不管是赤鬆子和莫塵子，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但是北冥子在萬川秋水這門絕技上，幾乎已經是走到盡頭。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懂萬川秋水。
    不過北冥子也沒有當時點出來。
    此時回憶著當時感受到的氣息，北冥子睜開了雙眼，抖了抖身上的寬袍之後起身。
    在閉關之地來回踱步，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倒是也可以想到，畢竟是這個弟子利用入門心法推演出來，有些差異也很正常，看來還是要親自詢問一番。”
    到了北冥子這個境界，麵子什麽的，自然不是那麽看重。
    既然想不通，那不如直接問這個小弟子。
    一念及此，北冥子轉身離開閉關之所，朝著外麵走去。
    想到就做，沒有耽擱。
    北冥子來到葉天的竹林小苑後，葉天正準備帶著小靈前往心齋。
    出門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閃，北冥子的身影就出現了。
    “師傅？”
    葉天有些意外，喊了一聲。
    都好幾天不露麵，怎麽現在突然現身了。
    “嗯！”
    北冥子點頭，眼神在葉天身後的小靈身上停留片刻，有些意外。
    這少年他有印象，之前在傳功大殿的時候看到過。
    不過現在身上居然有些鋒銳之氣，似乎是劍道意境，不過隻是雛形，而且剛剛形成，若有若無。
    看了一眼小靈後，北冥子心中閃過數個念頭，隨後他把目光落到了葉天的臉上。
    “為師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當日你身上那萬川秋水的氣息，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就過來問問你。”
    “師傅說的是延伸出入門心法的萬川秋水？有什麽不對？”
    葉天一愣。
    這個是他推演出來的。
    是否和天宗的萬川秋水一模一樣，他也不清楚。
    畢竟這幾日也沒有看其他人施展過，在心齋也沒有看到萬川秋水的典籍。
    小靈自然是認出了北冥子，聽到北冥子似乎是有事情要問葉天，自然也不敢插嘴，恭謹站在一旁。
    “確實有些不對，所以才來問問你。”
    北冥子點頭。
    “如此也好，小靈，你今日自己去心齋吧！”
    葉天自然不會拒絕，轉頭吩咐了一聲。
    小靈聞言朝著北冥子和葉天行禮，轉身朝著宗內而去。
    “這個少年身上有劍道意境的雛形，看來在劍道之上頗有天賦。”
    北冥子是武道宗師，在劍道上的修為可是不低。
    以氣禦劍的手段堪比傳說之中的禦劍術。
    “那倒不是，他其實劍道天賦一般，不過在術法和感悟自然之道上，頗有天賦。”
    現在葉天也發現了係統的另外一個巨大作用。
    那就是能直接看出一些弟子的天賦如何。
    當然不是說小靈在武道劍道上的天賦真就不行。
    隻不過按照詞條來說，在術法和感悟自然之道上，天賦更好。
    所以說，一些沒踏上修行之路或者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弟子，葉天根據詞條，可以說是一看一個準。
    如果一個詞條沒有，是個白板，那就是沒什麽突出的天賦。
    當然後天勤奮苦修，也不見就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隻不過與這些有天賦的一比，要付出的顯然會更多。
    “哦？你的語氣似乎很是確認？”
    北冥子很意外。
    “師傅可以認為這是我天生的能力，能大概分辨一些人的天賦。”
    葉天也沒有詳細說，隻是這樣提了一下。
    北冥子聞言微微點頭，也沒有說信不信，但卻是把葉天的話放在了心上。
    二人轉身回了竹林小苑，在院內竹亭之中落座。
    “我並沒有真正看過萬川秋水，隻是根據入門心法推演出來的。”
    葉天直接開口，隨後在北冥子探究的眼神之中，將他推演出來的萬川秋水講述了一遍。
    作為武道大宗師級別的人物，道家天宗諸般修行全都快到極致的存在，北冥子很快就分辨出了葉天所推演的萬川秋水和現在宗內記載的有何不同。
    僅僅片刻，北冥子就利用新版萬川秋水來運行體內周天，隨後他睜開了眼睛，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子。
    “師傅如此看我？可是我推演的不對？按理說不應該，我覺得這樣很流暢。”
    看到北冥子此時的神色，葉天開口詢問。
    “沒有，你這個...很好！”
    北冥子說著還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後開口說道。
    “徒兒，你的天賦才情真是嚇到為師了，你所推演出的這套功夫，比我天宗記載的更完美，修行的難度也更低。”
    北冥子說到這裏，多年沉穩心境不可避免的變的激蕩。
    萬川秋水是道家前輩留下的心法，也是天宗諸多絕技的基礎。
    像是其他劍法內功心法之類，一些有才情的道家先輩也曾經修改過。
    但隻有這萬川秋水，從來沒有動過。
    而自己這位弟子，剛入門，不，應該說當時是半入門，居然將傳承了數百年的道家絕頂心法進行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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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說笑了，弟子對修行之路也是一知半解，依然需要師傅來指導前行。”
    葉天聞言輕笑著說道。
    “隻要是沒出差錯就好，要是出了岔子，我作為唯一修行的人，反倒是不好了。”
    葉天還開口說笑了一句，緩和了一下氣氛。
    “為師自然會盡全力教導你，不過想來為師能教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北冥子聞言很是欣慰，隨後感慨了一聲開口。
    “啊？難道說師傅你壽元將盡？？”
    葉天聞言麵色一變。
    “不著調！”
    北冥子臉一黑。
    作為道家真修，北冥子對生死倒是真的不太看重。
    想不到自己這個看起來沉靜的弟子，居然冷不丁的說出這樣搞怪的話。
    不過也對，縱然天賦再高，這個弟子也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
    雖然在山下的百姓，十五歲的話，生的孩子或許已經會滿地跑了。
    但是在百歲以上的北冥子眼中，自然還是小孩子。
    年長之人就是這樣，一般對最小的後輩最為疼愛。
    “這不是看師傅有心事嘛！”
    葉天樂了，開口說道。
    對這個師傅，葉天也是真心尊敬，雖然有想著從北冥子身上薅羊毛，但終歸是自己這一世的師傅。
    甚至可以說，是現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好了，不要不著調了，你關心為師，為師很開心，不過你呢，接下來的修行之路，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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