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牛從紅姐辦公室出來，陸續有不少人開始去向紅姐坦白。
    李牛有沒有倒賣公司資源？肯定是沒有的，他進去，不過是我想讓他投石問路。
    這是我跟他唱的雙簧。
    而且我也相信那些曾經為錢組長做過事，或者說倒賣過資源的那些人，此刻隻要稍微有點頭腦，都不會放過這個洗白的機會。
    反正現在什麽都可以推到錢組長身上，有他兜著，何樂而不為。
    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公司一半的人都去向紅姐坦白了。
    如此多的人，不管是不是錢組長讓做的，這筆賬最後都算到他身上。
    這就是人性，牆倒眾人。
    至於對錢組長的處理我並不清楚，反正他後來再也沒在公司出現過。
    ......
    解決完錢組長，我的生活安靜了不少，沒有人再在我耳旁說那些風涼話，我也能更安心的開客。
    我的第二個客戶霞姐，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培訓，她對投資理財有了新的認識，也懂了該如何操作。
    而且，她之前投入的一萬，也產生了一些收益，雖然不是特別高，但總歸是比放在銀行吃利息要強的。
    同時，我還在不斷給她洗腦，給她灌輸女強人的思想。
    尤其是在她和她老公有爭執的時候，我會趁虛而入。
    就這樣，霞姐從一萬元，逐步充值到一百萬元。
    但這還僅僅是開始，因為後麵她還有更大的充值。
    不過，在我開出大單之前，我們組有個人先我一步開出了大單。
    還記得之前那個叫龐恒的嗎，就是那個問我怎麽開出大單的人，我隨便提點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真的開出了一個大單。
    龐恒開的那個客戶，是某沿海城市的，家裏有工廠，生意做的還不錯。
    經過一個多月的聊天，成功讓對方相信了他，並且三次就充值了六百萬。
    龐恒興致勃勃的找到我說：“峰哥，我開出大單了，六百多萬。”
    “恭喜恭喜”
    我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下，龐恒在我們組中規中矩，而且我跟他走的也不是很近。
    他能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我，讓我很吃驚。
    “峰哥，我能開出大單，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之前告訴我要和客戶深入交流，投入感情，我恐怕這輩子都難開出這麽大的單子。”
    龐恒很激動，很興奮，六百多萬的業績，提成就有六十多萬。
    這筆錢，足夠還完他的賠付，而且還能剩不少。
    “主要還是你自己聊的好，我哪有那麽神。”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感謝峰哥你，等我拿到提成，我請你去瀟灑，讓你打十個。”
    龐恒高興的合不攏嘴，已經想著該如何瀟灑快活了。
    隻是他的這個想法最終沒有實現，具體情況為什麽，一開始我也不得而知，直到我開出大單我才明白他當初為什麽那麽做。
    言歸正傳，龐恒開出大單後，公司群裏，經理，總監都發出喜報。
    喜報的格式一般是某某業務員，開出多少多少業績，然後就是恭喜他，最後再帶上一嘴讓大家加油。
    其實喜報也是一種營銷，宣傳手段。
    讓那些經常不能開單，或者開小單的業務員看到希望，看到掙大錢的可能。
    然後，這些業務員就會更加拚命的幹活，都想著有朝一日自己開個大單出來，一單上岸。
    龐恒開出大單後一個星期左右，他被總監叫進了辦公室。
    這一進去就不得了，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神氣，仿佛丟了魂魄。
    我當時好奇了問了他一下，問他怎麽了，龐恒衝我搖頭苦笑，隻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以後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後，我還在和霞姐聊天，繼續忽悠她充值。
    突然聽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樓下有人喊：“有人跳樓了”。
    跳樓這個事在這裏並不少，那些實在抗不住壓力，又看不到希望的人，很多都選擇了跳樓。
    我聽到喊聲，急忙跑到窗戶旁。
    從窗戶往下看，地上躺了兩個人，從衣著判斷其中一個就是龐恒。
    但和龐恒一起跳樓的那個是誰？
    我一時想不到是誰，直到看到幾名打手衝進謝總監的辦公室，我才反應過來躺在地上的另外一人是謝總監。
    龐恒帶著謝總監一起跳樓了，十二樓的高度，下去基本上沒了。
    隻是他為什麽要帶著謝總監？上次在謝總監的辦公室裏，他到底經曆了什麽，讓他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來。
    龐恒死了，帶著謝總監一起死了。
    生前，謝總監或許要高上龐恒一頭，但在死亡麵前，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都一視同仁。
    謝總監死後，紅姐緊急來到公司處理事情，而且公司的打手也比平時多了一倍。
    那些打手站在公司各個角落，看著我們。
    但是，事情很快過去，我們還是得繼續上班，繼續聊客戶，忽悠他們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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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龐恒和謝總監他們的後事是怎麽處理的，我並不知曉，也無權過問。
    不過大體上應該是找個荒地，挖了一個坑埋了，僅此而已。
    三天後公司裏來了一個新的總監，姓趙，是一個胖子，很矮，身材整體看起來像個土豆。
    他來之後，先是對我們敲打一番，然後便開始對我們的業績做出要求。
    這些要求，比之前謝總監在的時候還要離譜，各方麵都多了一倍。
    不單要求更高了，連懲罰也更嚴重了。
    隻要完不成，那就體罰，經常完不成，就得吃電棍，每次都得領一格電才罷休。
    人人都喊他趙屠夫，趙扒皮。
    在他來公司的第三天，趙屠夫突然找上了我。
    我來到總監辦公室，布置依舊如當初，隻是人已不是當初的人。
    趙屠夫看到我後笑嘻嘻的跟我說：“聽說你業務能力很強，開了不少大單？”
    “僥幸而已”我笑著回應道。
    “不不不，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實力的人。”趙屠夫的眼睛是個眯眯眼，仿佛都沒睜開一樣。
    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快堆到一起。
    “我聽說紅姐給了你一個副組長的位置？”
    “嗯”我點頭道。
    “副組長有什麽好幹的，要當就當正的，之前姓錢的那組現在缺個組長，我想提拔你去？”
    “那組的業務我不熟悉，恐怕當不好，總監要不另外選一個人？”
    我說完就看到趙屠夫臉上的笑意垮了一些，但還是在努力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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