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季先生已經衝昏了頭腦，他要找放貸的，這是踏進深淵的第二步，第一步就是涉賭。
    不賭為贏。
    見此，我隻能無奈歎息一聲，此時此刻，勸他是勸不住的，弄不好還給我自身帶來麻煩。
    他要找放貸的，我便給他找，我聯係上小煙姐，跟他說季先生要借貸。
    很快，便有放貸公司的人過來。
    來人是放貸公司的一個主管，長的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眼鏡，臉上時常掛著笑容，看起來像個謙謙君子。
    陪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小煙姐。
    “季先生，這裏說話不方便，不如我們先去茶室，邊喝茶邊聊，您看如何？”
    小煙姐詢問季先生的意思，季先生想了一會，說“行，咱們去茶室聊。”
    見季先生點頭，小煙姐順勢給他介紹一旁的放貸主管，“這位是魏主管”。
    接著，他又給魏主管介紹季先生，讓兩人稍微熟絡一下，之後，便是魏主管接待季先生，我和小煙姐則走在後麵，一同前往茶室。
    其實這些介紹流程，隻不過是一個過渡的行為，讓客戶沒那麽防備。
    在來之前，小煙姐已經把季先生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些。
    去茶室的路上，小煙姐有意拉開和季先生的區別，待我們之間有個幾米的間距後，她便開口詢問“小飛，季先生的情況，你打聽清楚了嗎？”
    她此舉也是在問我，季先生是不是一條肥魚。
    我知道，一旦將實際情況告訴她，以季先生現在的狀況，不說輸個傾家蕩產，最起碼要搭進去一半的身家。
    但我不說，他們也會旁敲側擊的詢問，與其如此，不如在小煙姐和賭場主管麵前多留點印象。
    “季先生好像是開公司的，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很小，具體身價多少不太清楚，應該在一千萬左右吧。”
    我的說辭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同時，也給了一些信息。
    “小飛，你做的不錯，這單你得賺不少錢啊。”
    小煙姐轉頭看向我，微微上揚的嘴角，牽動著她的眉眼，棕色的眼瞳，配上她那淡淡的笑容，勾人的很。
    這個年紀的女人，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再加上一身職業裝，真是他媽的看的我煩躁的很。
    我隻看了一眼，便轉頭目視前方，嗬嗬笑著說“運氣好，純屬是運氣好。”
    打探到季先生的基本情況，小煙姐立刻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我們來到五樓的茶室，魏主管接待季先生，小煙姐則去倒茶，而我，站在一旁。
    “季先生，你需要借貸多少？”魏主管全名魏州，他招呼季先生坐下，接著便直入主題，詢問季先生的借貸數額。
    “先給我貸兩百萬”
    季先生也是豪邁，大手一揮就要借貸兩百萬。
    聽到要兩百萬，魏主管沒有立即接話，這時，小煙姐沏好了茶，端了過來。
    “季先生，您喝茶。”
    她給季先生端了一杯，接著又給魏主管端了一杯，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送完茶水，小煙姐麵帶微笑的退開。
    這時，魏主管接話道“季先生，您要貸兩百萬沒有問題。”
    說著，他拿出一份合同，又開口說“季先生，平常我們借貸的日利率都是百分之五，但您是大額，因此，我們給您打六折，日率百分之三。”
    “這是合同，您可以看一下。”
    他將合同遞到季先生麵前，並且說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馬上簽合同放款。”
    百分之三的日息，兩百萬的借貸金額，一天的利息就有六萬，純純高利貸。
    季先生也是生意人，有看合同的習慣，換做平常，他或許會精打細算，但上頭的賭徒，腦子裏是沒那麽多的算計的，哪怕他以前是生意人，此時此刻，一心隻想著盡快借到錢，再上賭桌證明自己。
    “沒問題”
    季先生看了幾眼合同，將其放在桌上，拿起筆簽下了名字。
    簽完合同，借貸公司很快便給季先生安排了款項，說是款項，其實就是在兌換處拿了等值的籌碼。
    其中一部分存到了他的紅卡裏麵，還有一部分籌碼，則交到他手上，讓他去玩。
    名義上是借貸公司借給他借的錢，好像和賭場沒有關係，但事實上，借貸公司也是賭場的人。
    之所以不直接以賭場的名義借貸，要轉一手，也是為了防止借貸人萬一還不上錢，他們好使手段。
    如果直接以賭場的名義借出去，萬一借貸人不還，還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賭場使手段，被競爭對手曝光出來，容易影響賭場的名聲，再加上添油加醋的一宣傳，白的給你說成黑的，不管是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人家都怕，以後也不敢來你這玩了。
    以借貸公司的名義便好辦多了，賭客還不上，那就上強度，就算被人曝光出來，賭場也可以將責任撇的一幹二淨，隻需說這是借貸人和放貸人自主自願的合作，和賭場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賭場不借貸，也不讚同借貸賭博等等之類的話，將自己標榜成正義的一方。
    但是，借貸本身就是一個香餑餑，是賭場賺錢的途徑之一，如此大的香餑餑，哪怕借貸公司真是第三方，和賭場沒有明麵上的聯係。
    在沒有賭場默許的情況下，一般人能做的了？
    言歸正傳，季先生簽完合同，拿到籌碼，又繼續上了賭桌。
    我陪同的時候，小煙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借一步說話。
    我和季先生打了個招呼，以上廁所為由暫時離開了賭桌。
    來到角落，小煙姐將一張房卡遞給我，並交代說“這是五樓的套房房卡，季先生要休息的話，你就領他上去。”
    之前，他們不清楚季先生的實力，安排的是四樓的客房，現在得知季先生是條肥魚，立刻安排上了套房。
    不單如此，小煙姐還遞給我一張金色的會員卡。
    “這是給季先生升級的金卡，餘額都存到了這張卡裏，你找機會給他。”
    我接過金卡，應道“是”。
    賭場隻要知道你是大客戶，態度立刻轉變，隻要你能留下來玩，給你供起來都行，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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