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正清找準時機，和田雞進一步拉近關係，在建立可供驅使的黑幫體係上，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對於他的工作，我給予肯定，“做的不錯，繼續保持，如果需要經費，跟我說。”
    “好的”
    ......
    跟曾正清聊完，我也正好吃完了，結了賬後，我便離開了夜市，在附近轉悠，看有沒有尾巴。
    剛回到我住的那個街道，便看到有警車停在路邊，看到警車的瞬間，我心中一緊，心想怎麽回事，怎麽有警車過來，不會是查黑戶的吧？
    我雖然混了這麽久的江湖，但身體的本能反應，或者潛意識裏，遇到這種事還是會緊一下。
    為啥呢？有句話說的好，心中無鬼，自然不怕鬼，可我心裏有鬼，我是偷渡來的，被查到了就完了。
    看到警車，我下意識以為對方是來查我的，這也是為何在大街上或者平常生活中，外出的警員在看了別人一眼後，就能察覺到對方可能犯了事。
    因為後者的眼神會下意識的躲閃，出現一瞬間的慌張。
    我緊張了一下，不過沒人注意，於是，我立刻恢複如初，裝成路人，走到停靠警車的樓下。
    當我到了跟前，才反應過來這是我昨天晚上待的那棟樓。
    剛才隻顧著看警車了，沒注意到這茬。
    樓下，圍了一些人，在議論著什麽，我擠進人群，好奇問道：“怎麽回事，發生了啥？”
    其中一名看熱鬧的人說：“樓上有兩家被盜了，家裏翻得亂七八糟的......”
    另外一人又補充說：“今天上午就有人敲我的門，我還以為是誰，問了一嘴，人家又不說話了......”
    “他們兩家上午都不在家，我想......”
    聽到他們七嘴八舌的描述，我大致明白了事情是怎麽回事。
    被偷的這兩家，是受了我的牽連。
    ......
    昨天，我發現哈滸在跟蹤我，我意識到他們在打我的主意。
    並且預判他們為了精確我的住所，會來盯梢我。
    於是，我半夜跑到了另外一棟樓的樓道裏，一直坐到早上才出來。
    出來後，果不其然，有兩個生麵孔在街上轉悠，似乎是盯梢的。
    結合剛才幾人的說辭，我想在我走後，他們找時機又折返回來。
    因為不清楚我住在哪個房間，為了確定我的住址，他們使用了一個看起來笨，但很有用的辦法，那就是逐個敲門。
    他們看著我離開的，也清楚我和吳正豪住，正豪昨天沒回來，我不在家，那家裏必定是沒人的。
    他們逐一敲門，要是家裏有人回應，那必定不是我的住所，若是沒人回應，那有可能是我的住所。
    像那些小偷，踩點的時候，會使用這種辦法。
    其實平常生活中，可能有人遇到過，比如突然之間，門外有人大力敲門，好像發瘋了一樣。
    等你問上一嘴，說誰呀，對方也不吱聲，也沒了動靜。
    因為是大力敲門，你心裏也怕，害怕外麵的是個瘋子，或者精神不正常，擔心對方使用暴力啥的。
    等你鼓起勇氣，打開門查看，發現外麵也沒人，也沒了動靜。
    其實，有些時候，這是別人在踩點，看你家裏有沒有人，若是沒人，對方可能就得撬門進來偷東西了。
    被偷的兩家，隻能說運氣不好，點子有點背。
    他們替我擋了槍，同時，也讓我明白，柴滿派人跟蹤我，弄清我的住址，是為了打我那三十萬提成的主意。
    從這些小偷作案的手法來看，應該是老手了，也就是說，柴滿和這些社會上的手藝人有聯係。
    他一個安保公司的人，有正經工作，又在賭場這樣油水比較足的地方上班，怎麽還養了一批小偷？
    我實在弄不懂他。
    在人群中打探到我要的信息，借著人群的掩護，我四周觀察了一下，之後便走進了我租的那棟樓裏。
    這邊的樓，不是高層樓房，是那種步梯房，一棟大概是六層的樣子。
    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小偷才會隻盯梢我，沒有跟著我，弄清我到底住在幾樓哪一間房裏。
    六層樓房，二十來戶，排查起來也很快。
    我回到租房，回想起之前的事，柴滿為啥養小偷，其背後的利益又是怎樣的？
    “難道他借著賭場安保人員的便利，獲得了一些贏錢客戶的信息，然後派人把他們贏的錢偷回來？”
    我第一想法，是柴滿得到了賭場的授意，但轉念一想，以賭場的格局，不至於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作為賭場，肯定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們要名聲，哪怕賭客贏了一點錢，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多大損失，隻要賭客不時來賭，這些錢還是會流入他們口袋。”
    我否決這個想法，對賭場來說，他不怕你贏錢，隻怕你不來賭，他們靠抽水的，隻要你賭，抽著抽著，錢就進了他們口袋。
    真用了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到時候曝光出來，賭場就得倒閉，一個贏了錢拿不走的賭場，誰敢去？
    真贏了錢，尤其是你贏了大錢，賭場都會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搞不好他比你還怕你出事。
    一旦這種贏了大錢的賭客出事，比如離開賭場後被搶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這個鍋都得背上，人們會說這個賭場不厚道，贏了錢拿不走。
    因此，有賭客贏了大錢後，賭場一般會安排專人將其送回去，並且還會借此宣傳一波，勾起那些好賭之人內心的欲望，增加客流量。
    這樣做，帶來的效益，可比搶劫賭客帶來的收益要多的多。
    當然，我說的這些，是指那些有牌照的賭場，並非如我之前弄的那種地下賭場。
    對於地下賭場來說，不需遵守這樣的規則，因為成本低，能隨時換名字，換地方，直接搶帶來的收益，比守規矩帶來的要直接。
    “既然不是賭場的意思，那就是柴滿自己在弄。”我皺著眉頭思索著，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推斷，雖然有理有據，但現實的荒誕，總是不講邏輯的。
    真實情況究竟是什麽樣子，我還不敢妄下論斷。
    “看來明天先得去探一下小煙姐的口風，看這事跟賭場到底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