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同誌，唉——”
    “造孽呀。”
    “楊倩經受這些刺激後，人也瘋了。”
    “那楊家人，也太壞了。”
    “他們為了錢，將自家的女兒都給賣了。”
    “如今，楊倩家住著2層的小樓房，開著小洋車，尤其是楊倩那愛賭的哥哥，更是討了我們鄰村一個極為漂亮姑娘當媳婦。”
    “他們是過得無比滋潤，但是楊倩那姑娘卻太可憐了。”
    “人被他們關在家中，不能出來。”
    老漢無比痛心地說道。
    “大爺，村裏沒有人報警嗎？”
    葉辰問。
    “報警？”
    “之前還有人看不慣，報過警，但是，郭家花錢疏通了關係，又有楊家人給他們作證，最後，警察也沒有為難他們，來得快，走得也快。”
    “不隻這些，郭小鵬還找人將那些報警的人給打了。”
    “時間一長，也沒有多事了。”
    老漢輕歎了一聲。
    他的語氣中盡顯無奈。
    “郭家人也太欺負人了。”
    “他們禽獸不如。”
    葉辰評價。
    “誰說不是。”
    “不隻是那些警察，連同鎮裏的那些幹部，也包庇郭家人。”
    “小葉同誌，先前我對你態度不好，也是因為我厭惡那些助紂為虐的鄉鎮幹部，尤其是有個什麽楊大福的，這人與郭大德是兄弟。”
    “在楊倩那妮子被郭小鵬欺負的晚上，我親眼見過，他也在現場，這個狗東西，他也配當幹部？”
    老漢又將楊大福這個龍崗鎮公職人員也扯進來了。
    “楊大福？”
    葉辰也記得此人。
    當初這廝也欺負過他爸媽，隻是，後來，他也沒有功夫來得及處理這人。
    不成想，這個人竟然還與郭大德他們有關係，甚至牽扯進郭小鵬淩辱楊倩的事件中，此人，他絕不輕饒，該抓。
    “好了，老頭子。”
    “少說幾句吧。”
    “如今的世道，官官相護，楊大福這種人，比那些鎮長書記都可惡，他們這是小官大惡。”
    “也不知道何時政府會將這些狗官們都抓起來。”
    “小倩那姑娘太可憐了。”
    在炕上的老婆婆也插嘴了。
    她的言詞中，也是對楊大福這些不盡責的鄉鎮幹部極其失望。
    “......”
    葉辰見狀，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聽了這些話，心中那是無比慚愧。楊大福，郭大德，郭小鵬，這些人，這些事沒有及時發現並處理，是他這個書記，這個鎮長沒有做好。
    他失職呀。
    “大爺，那關於這個磚廠？”
    葉辰轉移話題。
    “什麽磚廠？那分明是一個無證營業的黑廠，這樣的磚廠，銀行都給他們放貸，也不知道現在的銀行，究竟是幹什麽吃的？我看一定是銀行有人收了郭家父子的好處費。”
    老漢大聲說道。
    “......”
    葉辰沒有多講什麽，但是內心卻也明白，剛剛大爺所說得頗有道理。
    隻不過，他這個身份是假的。
    “大爺，我還想要問問關於郭大德的情況，他......”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葉辰了解了更多關於新馬溝的情況，也終於知道了大爺的名字。
    大爺，名喚：樊六孩。
    麵前的老婆婆是他的老伴，姓孫。
    人稱：孫婆婆。
    當葉辰離開大爺家時，他也將手機中的信息都給上傳到郵箱，當成備份。
    “新馬溝？”
    “郭家？”
    他隻是嘀咕了兩句，而後，繼續向前走來。
    一路打聽後，他來到了楊倩家。
    一棟2層小樓房，小院很整潔漂亮，還有一輛10萬多的黑色轎車停在小院裏麵。
    當葉辰剛靠近楊家時，有人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郭大德。
    “什麽？”
    “葉書記去了樊六孩家？”
    “又去了楊倩家？”
    “該死。”
    “一定是樊六孩與葉書記講了什麽。”
    “這個老東西，他找死。”
    郭大德將手機掛掉，而後，他陰沉著臉，眼神中閃爍著陰狠，心中正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抉擇，要不要殺人滅口？
    他要殺的人，不是葉辰，是楊倩。
    隻要楊倩這個當事人死了，縱然葉辰聽了樊六孩的話，也沒有證據，沒證據是不能拿他怎麽樣的。
    不過，他清楚殺人的後果，此事若是處理不好，也許會將事情弄得更糟糕。
    他也是蹲過大牢的，對於刑罰極為了解，明白自家的兒子欺負楊倩頂多判3到5年，但若是殺人滅口，那是死刑。
    隻是，他當父親，又如何忍心將自己的兒子送入大牢？
    “爸，怎麽了？”
    郭小鵬見郭大德神情有異，不由詢問起來。
    “葉書記去樊六孩家了，剛離開後，又去楊倩家了。我推測應該是樊六孩這個老東西，他將當初你欺負楊倩的事情抖出來了。”
    “小鵬，那葉辰是個極難纏的對象，他要是為楊倩主持公道，我們的那些關係，怕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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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你願意去自首嗎？”
    郭大德無比冷靜地說道。
    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這般講的，方才關於葉辰的情況，他已經托人打聽過了，葉辰的背景太恐怖了。
    葉辰是龐家人，與市委常委、南湖區區委書記龐玉明的有關係極其不凡。
    另外，葉辰剛剛娶了省警察廳，不，是新任副省長林安和的女兒。
    葉辰，他是副省長的女婿。
    這種人，他清楚自己惹不起，如今，最好的出路是自首。
    郭小鵬自首了，判個3年撐死了。
    他找人運作的話，用不了2年。
    “什麽？”
    “爸，你讓我自首，為什麽？”
    “不是個鄉鎮書記嗎？”
    “他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認識的人中，比他官大的，多了去了。”
    “我不相信搞不死他。”
    郭小鵬無比憤怒地說道。
    “閉嘴！”
    “你在亂講什麽。”
    “糊塗！”
    “你當我們是什麽？世家豪門，還是億萬巨富，我告訴你，我們也就是在這新馬溝中算是有些名氣，我們在龍崗鎮，在南湖區，隻是螻蟻罷了。”
    “你當那些當官的，與我們稱兄道弟的，他們真的看得起我們嗎？不，他們隻是喜歡我們的錢，隻是覺得我們還有用。”
    “但是一旦我們與葉辰為敵，這些人是不會幫我們的，因為葉辰的來曆背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招惹得起的。”
    郭大德大聲說道。
    “爸，他葉辰，能有什麽身份？”
    “不過是個書呆子罷了。”
    “如今這個世道，是誰有錢誰才是大爺。”
    郭小鵬大言不慚地說道。
    啪！
    郭大德聞言，抬手甩了郭小鵬一記耳光。
    他發現自己這個逆子本事沒長多少，這脾氣與膽子反倒是越來越大了。
    什麽有錢是大爺？
    在如今這個世道，有權有勢才是大爺，他們父子，在人家那些大人物眼中，連一隻臭蟲都比不上。
    “爸，你打我做什麽？”
    郭小鵬無比疑惑地說道。
    他倒是沒有生氣。
    畢竟，打他的人，是郭大德，是他的老爸。
    “我是在救你。”
    “小鵬，人活著要有敬畏之心。”
    “你連人家葉書記的情況都不清楚，你在這裏大放厥詞，你憑什麽？”
    “我告訴你，葉書記是剛剛選上的林副省長的女婿，與咱們區委龐書記稱兄道弟，你有什麽？你與人家鬥，你憑什麽？”
    郭大德大聲說道。
    “什麽？”
    “葉辰是林副省長的女婿？”
    “不是，爸，這怎麽可能？”
    “他隻不過是個韓莊的書呆子，他憑什麽？”
    郭小鵬聞言，極不服氣。
    “什麽憑什麽？”
    “讀書人咋了？”
    “書呆子又怎麽了？”
    “我告訴你，少瞧不上人家書呆子，如今，這個世道，當官的，真正有錢的，哪個不是讀書人。”
    “知識改變命運。”
    郭大德沒好氣地訓斥起來。
    “咕嚕！”
    郭小鵬聞言，輕輕地抽動著喉嚨，他這人是囂張跋扈，但這也是分人的，如今獲悉葉辰是副省長的女婿，他瞬間就慫了。
    “爸，葉書記，他真是林副省長的女婿？”
    他問。
    “我真要去自首嗎？”
    “我......”
    他不甘心。
    “事到如今，你認為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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