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州，有類似經曆的絕對不止秦樂一人，而是千千萬萬個。
    絕大多數百姓此前都是吃不飽飯的，不僅吃不飽飯，還要忍受來自於朝廷、官府、地主的剝削和欺壓。
    也就是如今朝廷和地主都被楊崢消滅了，不然如今涼州的百姓，恐怕還得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而隨著楊崢成為了這片土地的統治者，涼州百姓們也終於迎來了好日子。
    雖說他們仍然貧窮，仍然困苦，可終歸有了自食其力的機會，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要被朝廷收走大部分，自己還要餓著肚子。
    “小樂。”
    唐清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道：“我記得楊帥一直都想改善楊家軍的夥食吧？”
    “對！”
    秦樂點頭道：“大人可能不知道，軍中操練十分辛苦，便是一個身體健壯的漢子，一天操練下來也會精疲力盡，甚至高強度的操練還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給士兵喂食藥草，壯大他們的氣血，讓他們能夠撐住高強度的訓練。
    可藥草價格頗為昂貴，楊家軍的士兵數量又多，楊帥便是把涼州的地主老財全部抄家，也難以支撐數十萬大軍的藥材消耗。
    於是，楊帥便想到了第二個辦法，那就是給士兵們改善夥食。
    相比吃主糧，吃肉無疑更長力氣，也能讓士兵們承受住高強度的訓練。”
    出身楊家軍的秦樂很清楚楊家軍內部的狀況，楊家軍的士兵雖說悍不畏死，但終歸戰鬥素質差了一些。
    畢竟楊家軍的士兵在加入楊家軍之前都是吃不飽飯的流民和貧農，連飯都吃不飽的群體，其身體素質可想而知了。
    而因為軍中士卒普遍身體素質較差的關係，楊家軍內部的操練是極少的，約莫十天才會操練一次，且一次操練隻持續數個時辰。
    不是楊崢這些楊家軍高層不想頻繁操練，將楊家軍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強軍，而是士卒們的身體底子根本支撐不住頻繁的操練。
    正是因為如此，楊崢才會產生給楊家軍改善夥食的念頭，他雖不知道什麽叫做營養，什麽叫做蛋白質，但也知道，士兵們隻有夥食好了，身體才能更加健壯，成長為一個合格的軍人。
    “的確如此。”
    唐清點了點頭，他是見過楊家軍的士兵的，而他見過的楊家軍士兵，雖說遠沒有達到弱不禁風的地步，但大多數也是麵黃肌瘦，也就是楊家軍在楊崢的率領之下士兵一個個悍不畏死，否則……
    以楊家軍士兵的身體素質，恐怕很難擊敗朝廷的25萬大軍。
    “雖說楊帥一直都想改善軍隊的夥食，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秦樂搖頭苦笑道：“整個涼州都缺肉食，楊帥便是再厲害，也不能憑空變出肉食來給士兵們吃，所以……”
    秦樂歎了口氣：“軍中的夥食一直都沒有什麽變化，所有的士兵，每天兩餐仍然隻能吃饅頭或者高粱麵。”
    “以前缺肉食，現在可未必了！”
    唐清若有所思的說道：“小樂，你說那青州的商人，手上有沒有可能還有更多的黃羽雞和白羽鴨？”
    聞言，秦樂微微一怔，旋即眼睛微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說……俺們可以從那商人手裏買雞鴨？”
    “不是咱們，是楊帥。”
    唐清笑著說道：“咱們可沒那麽多錢買雞鴨，得楊帥出錢才成！”
    唐清知道，楊崢抄了涼州那麽多地主的家，手上的金銀珠寶肯定不少，用來購買肉食提高軍隊的戰鬥力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妙啊！”
    秦樂眼睛發亮道：“那青州的商人雞鴨賣的這般便宜，楊帥肯定樂意從他手上買，不過……”
    秦樂眉頭微皺：“那青州的商人手上的雞鴨能供應得過來嗎？”
    楊家軍的軍人數目可不小。
    即便幾經裁軍，如今的楊家軍人數仍然高達20萬人，而供應20萬人的肉食……
    不誇張的說，哪怕是夏國朝廷都供應不起。
    “總能緩解燃眉之急不是嗎？”
    唐清笑著說道，那青州商人手上的雞鴨或許供應不了整個楊家軍，但隻要來源穩定，哪怕數量少一些也沒什麽，至少能夠稍微改善一下楊家軍的夥食，提升楊家軍的戰鬥力。
    “有道理！”
    秦樂點頭。
    見此，唐清說道：“小樂，明日你帶我去尋那青州的商人，我想跟他談談。”
    “沒問題。”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
    …………
    第二天。
    當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緩解了些許疲憊的張合等人趕著貨車來到菜市場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放眼望去，卻見昨天他們擺攤的位置已經人滿為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這裏表演戲法呢。
    然而，這些百姓顯然不是來看戲法的。
    “這攤主怎麽還沒來啊？不會是不來了吧？”
    “啊？不會吧？俺還等著買雞呢。”
    “俺一大早就趕過來了，不能白跑一趟吧？”
    “人呢人呢？250文錢一隻的黃羽雞呢？”
    “……”
    不少匆匆趕來的庸涼縣百姓看著隻有幾根雞毛和鴨毛的地麵，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失望之色。
    他們都是在聽說了黃羽雞和白羽鴨後匆匆趕來求購的人，此刻見到沒有人在這裏擺攤，自然格外的失望。
    好在這時，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張合等人。
    “來了！俺看到人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齊齊轉向菜市場入口，看到張合的那一刻，眾人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他們甚至都等不到張合過來，紛紛小跑著，將張合的隊伍團團包圍起來。
    “老板，給俺來兩隻雞，這是500文錢。”
    跑的最快的漢子一臉急切的將一個錢袋子取出來，裏麵是他提前準備好的五百文錢。
    他直接將錢袋子塞到張合手裏，好似生怕張合不收他的錢一般。
    “呃……”
    張合感受著手上錢袋子的重量，一頭霧水，昨天擺攤的時候，他還需要費一番唇舌才能將黃羽雞和白羽鴨賣出去一些，怎麽今天卻是情況大變，都不需要他開口，這些客人便已經知道黃羽雞的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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