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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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劉瀧自己也沒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又都在工部尚書周元甲的預料之內。
    劉夢棣回味過來,輕笑一聲說道:“五哥說得極是。兒臣釀出來的酒,就是用營銷的手段給弄出的名聲。又是請人寫詩又是請人作畫的,可不少花銀子呢!哪裏比得過五哥從市麵上采買進宮的貢酒好呀!五哥給父皇您找的貢酒才是真正的好酒呢,連五哥你自己的酒樓都不用,反而來兒臣這裏進貨,可真是苦了五哥他咯!”
    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劉夢棣這是在陰陽怪氣。
    劉瀧看著五皇子問道:“小五,你自己的產業裏不用那種給朕的貢酒嗎?”
    五皇子馬上應道:“能論得上貢酒的也就那些,全都為父皇您采買來了,兒臣哪裏敢受用,也受用不到呀,隻能在父皇您賜宴之時吃上那麽幾杯,且還擔心失儀而不敢貪杯。”
    劉夢棣馬上附和:“那是呀,禦酒一壇要小一百兩銀子呢,哪裏是我那些十兩不到的酒可以比的。還是五哥你最心疼父皇了,能給父皇找來這麽好的貢酒!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嘛!”
    劉瀧心中早就起了疑,他問道:“小六子,你產業裏的酒十兩一壇算是貴還是便宜了?”
    “比起五哥給父皇您采買的,那當然算是便宜貨了。但比起薛翰林、裴翰林他們在家裏喝的也算是好的了,畢竟他們平日裏也才能喝得起三兩一壇的嘛。”
    劉瀧疑問道:“薛裴兩家皆是世家,世受皇恩,家境殷實,不至於會窮困吧?他們為何不買給朕供的禦酒呢?雖說貴一些,但他們皆非好酒之人,不至於每天都吃,但用於節應與待客那也是極有麵子的呀!”
    “他們許是喝不起這麽貴的。且剛剛五哥不是說了麽,您喝的那種貢酒是五哥找遍了關中才找來的,且全都供給父皇您了!”
    “這麽說來,西鳳貢酒現在就隻有在朕的宮裏才能喝得上了?”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五哥采買的……也隻是采買,萬一別人不賣呢?總是有些人釀了以後想留著自己各層的。”
    劉瀧好奇地問道:“哦?那都有什麽人與朕喝一樣的酒?”
    五皇子一聽,叫了一聲“父皇”,正想要辯解下去。
    那劉瀧隻是一擺手,五皇子的嗓門馬上閉了起來,不敢再發出一個字音來。
    劉夢棣難作為難地說:“其實也沒有多少人能喝得起那種貢酒了,也就是什麽販夫走卒、挑夫腳力、漕工纖夫……”
    劉瀧原本是有些心理準備的,畢竟這事就是他自己挑起來的。
    但他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哪裏是什麽貢酒,這分明是市麵上最廉價的酒。
    劉夢棣的話說才說了一半,見得那劉瀧臉都快泛綠了,連忙把話頭給收了起來。
    劉瀧幾乎是用咬著牙的方式瞪著五皇子問道:“朕喝的貢酒與他們是一樣的?”
    “父皇!”五皇子叫了一聲。
    那劉瀧卻是將手一伸,不叫五皇子再說下去,而後又死盯著劉夢棣看。
    劉夢棣將頭一低,降低了音量說道:“也不是完全不一樣,至少您喝的比他們喝的要貴那麽幾百倍……”
    劉夢棣這落井下石的一句話劉瀧差點沒把胡子給吹掉。
    五皇子從位置上急急來到殿中,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他急道:“父皇,六弟他胡說的,絕不可能一樣,那些販夫走卒哪裏吃得起什麽酒呀!”
    劉夢棣還沒開口,劉瀧便惱怒地說:“你的意思是,朕勵精圖治近二十年,百姓卻是在年節連口酒都喝不上?”
    “不!不是,兒臣的意思是……”
    “五兒!朕知道你內務府采買的東西比市麵上的要貴上不少,朕原本也不強求你能做到平價,但你不能以次充好呀!你這是欺君!”
    “兒、兒臣……這事不是兒臣一人……”
    “行了,朕沒說要治你的罪!這些年你該拿的也拿了不少,也該收一下手了。國庫不富裕呀,眼看著北方的大雪就要南移,今年百姓又要受災了!你就別與百姓爭這一口吃的了!”
    五皇子急著地伏在地上言道:“父皇容秉!”
    劉瀧生氣地說:“不要說了,退下坐好!明日起你就別去內務府了,朕派別人去幫朕盯著那裏。小六子!”
    劉夢棣一聽就知道是這麽一回事。
    他低頭一躬身說道:“兒臣在。”
    “聽說你最善經營?”
    “父皇,您就別玩兒臣了,兒臣做的盡是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昨天您還罵過兒臣呢。”
    “朕不管,過完冬至你就去內務府……”
    劉夢棣噗通一聲原地就跪了下來:“請父皇三思!兒臣向來不學無術,可管不好內務府!”
    “你像管自己家產業那般就行。把內務府盈利起來,花個三年五載的,讓朕不再向國庫伸手掏銀子就算你大功一件!”
    “父皇,兒臣可不敢讓您後宮的嬪妃去買笑……”
    劉瀧一拍案子,惱氣地說:“你少在朕麵前胡說八道!別以為故意氣朕,朕就會收回成命!就算是把你關進宗人府,你也得在宗人府裏辦公,給朕把內務府給支棱起來!大好的日子,別惹朕生氣!坐你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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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夢棣並沒有起來,他看得出來劉瀧是鐵了心的想要讓自己接手內務府。
    劉夢棣隻得說道:“兒臣……兒臣有幾件事情相求!您若是不答應,兒臣就算是去宗人府坐罪,也不願接手!”
    劉瀧緩了一口氣問道:“什麽事情你說。”
    “您查抄了兒臣的青樓,兒臣不怪您,畢竟青樓皆是有傷風化的,就算是您扣了兒臣一個月的流水銀,兒臣也不會管您要。但您至少要把兒臣那些姑娘給放了吧!他們可是兒臣花了許多銀子給培養起來的,您扣著她們一天,兒臣就一天開不了業,兒臣的青樓虧著本,哪裏有心思給您辦好事情呀!”
    “嗯?”劉瀧道,“朕即是讓你去把人領走,如何還會扣,你不得胡說!”
    劉夢棣急道:“兒臣是派了人去領了,可那驃騎營的穀副統領卻還扣著人不還給兒臣,兒臣再大膽也不能對您的禁軍動手呀!且兒臣也打不過他們不是。”
    昨天劉夢棣讓心腹羅翰文去內務府,想通過內務府將禁軍扣下來的姑娘給領走。
    可羅翰文又是請客又是給錢的,任是沒能將姑娘接回來。
    禁軍那裏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就是不放人。
    而劉羅翰文隱約覺得劉夢棣一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才會派自己去的。
    禁軍從上到下都聽命於皇帝一人,但若說到關係,劉夢棣真的與他們好得一匹。
    禁軍是輪調製,每一兩個月都會進行輪換,或是調崗或是調休,十二營的人馬總有三營是在休息。
    但他們也不出宮,而是在皇城、皇宮的夾城裏待命。
    劉夢棣以前就經常在那夾城裏騎馬,他的馬術都是跟禁軍裏的人學的!
    如果劉夢棣親自去要人,禁軍不可能不給!
    劉夢棣自己沒去,而是讓羅翰文通過內務府去要,足以說明劉夢棣是知道一時間也要不回來。
    而且還有意讓羅翰文去認識內務府裏的那些管事。
    劉瀧疑問道:“他給不人?這是為何?”
    “兒臣哪裏知道呀,還以為是父皇您吩咐他扣著不給的呢!”
    “行了,朕知曉了。朕一會兒派人傳道口諭訓斥他,定叫你將人領走,這樣總行了吧?”
    “領到人再說吧!現在人都沒領出來……”
    “朕是一言九鼎,還能失信於你?”
    劉瀧話一說完,便從劉夢棣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麽來。
    他覺得劉夢棣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更或者說這裏麵還有別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使得劉夢棣暫時還不敢接手。
    劉瀧想了想說道:“一會兒家宴結束了你別走,朕定讓禁軍給你一個交待!”
    “阿?那不是要等到天黑去了麽?兒臣還怎麽出宮呀?兒臣是成年男子了,且您也知道兒臣貧財好色的美名,留在宮中不好吧?”
    “禁軍休息房裏給你鋪張地鋪也就是了,少與朕談條件,退坐下去吧!”
    劉夢棣無奈隻得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劉瀧自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標,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時候不早了,開宴吧,省得天黑了小六子真的出不了宮!”
    劉瀧把話一說完,那站在一邊的安倍便高聲便叫了起來:“皇上有旨,奏樂起宴!”
    就這麽一句話下去,那音樂聲便響了起來。
    而後一群宮女從殿邊小門端著菜盤便走了進來。
    與宮女一同進來的還有禦前侍中郭健,他跟在一名宮女身邊,小心得盯著那些上菜的宮女。
    一般人吃宴席的確是十人一桌,甚至是世家豪門的喜宴也都是如此。
    但若是高規格的請宴,則一定是分餐製的一人一席。
    席案是呈長條形的,中間放著盤牒筷子及酒杯等物,而食物則是放在案子的兩端。
    所以一道菜其實是有兩品,食案左右兩端各放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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