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落難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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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闊海是劉夢棣的人,而劉夢棣的性格時而乖張時而謹慎,城府更是深得離譜。
許多與劉夢棣有過交往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從他身上感染上一些“惡習”。
程闊海與劉夢棣相處這麽久自然也是學了不少“人生信條”。
比如“老子感冒你也得跟著一起咳嗽”。
本著這樣的想法,那程闊海嘴裏的血一點都沒有糟踐,全都噴在了那喇嘛呼圖克的臉上。
呼圖克的雙眼被迷,一時間看不清楚,但他卻是知道程闊海的人已經圍了過來。
且此時程闊海受了內傷,手頭越發得無力,且手掌的皮都磨破了,令其如何也再抓不緊那根亮銀棍。
呼圖克重重一抽,程闊海的棍子就此落入了他的手中。
呼圖克雖然沒學過什麽相像的棍法,但他的內功卻十分深厚,掄起棍子來也並不費勁。
程闊海的那些手下自然是知道這棍子的厲害,個個都不敢就輕易靠近。
而程闊海此時卻是痛得蹲了下來。
若不是因為他這麽一蹲,想來此時有些看不見的呼圖克已經將他一棍子給掄倒在了地上。
而那呼圖克在翻動棍子的時候,左右手臂時而高舉時而下落,也就這麽幾下,那胳膊上的衣袖便將其臉上的血給擦了去。
雖然血沒擦幹淨,但呼圖克此進卻是能睜開雙眼看東西了。
呼圖克好似並不嗜殺,見得那程闊海倒地也不去補那麽一棍,反而是向著劉瀧衝了過去。
劉瀧心中一驚連忙牽著朱賢妃向後退去。
此時程闊海的手下們哪裏會幹看著,連連向著呼圖克招呼而去。
呼圖克並不使棍,也不會使棍,他將棍子向著劉瀧一下就擲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一名鏢師舍身擋在了劉瀧的麵前,被棍子砸中胸口就此倒地氣絕。
劉瀧作為皇帝對一些人使用手段時不會心慈手軟,雖然他剛剛不願意心腹手下去做無謂的傷亡,但現在他哪裏能管得了那許多。
他在看了一眼程闊海之後便拉著朱賢妃向著黑暗之中潛逃而去。
這也怪劉瀧自己,剛剛若不是他將禁軍侍衛們派去找吳國長公主,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程闊海的手下鏢師們是常在江湖中行走,但他們的武功與呼圖克相差不是一星半點,想擋呼圖克卻是如何也擋不住。
也好在劉瀧走得快,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喇嘛呼圖克看著劉瀧遠走的方向暴起了全身的氣力,幾掌便打開了幾名鏢師亦是向著劉瀧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時薛峽與烏有道人還在一邊打鬥著,程闊海的鏢隊也與薑恪遠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勝負難分。
正此時,一匹瘦驢嘶叫著駝著一個身上係著酒葫蘆的鬼從山屯下慢慢行了過來……
……………………………………………………
鞏縣。
洛倉其實有很多個,回洛倉的確是在洛陽,但興洛倉卻是在鞏縣。
劉夢棣等人口中所說的洛倉指的並不是回洛倉而就是鞏縣的那個興洛倉。
因為回洛倉早在戰亂之時就被燒毀了,倒是因為興洛倉在鞏縣的野外而保存了下來。
洛陽的糧食存量要是在大一統時期的確是要比長安來得多,也因此好些朝代都願意將洛陽作為都城而不是長安。
漢國即使掌握了一段運河,但四處的糧食也進不到洛陽來,誰讓此時諸侯割據,誰都不會把糧食平白得給別人呢。
劉瀧多次想要遷都洛陽最後因為糧食問題、齊國威脅、隴地羌亂等各種原因最後隻得把都城留在長安,以鎮關中。
洛陽是劉瀧東進野望的一個起點,所以他對洛陽的感情是複雜的。
隻是現在他並不敢進到洛陽城裏。
很顯然,經過昨天夜裏的一場混亂,又再一次證明了自己行蹤已經被人完全掌握。
劉瀧昨天夜裏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行蹤泄露一定是深知宮中消息的薛太子妃與聰明絕頂的周元甲二人合謀所至。
薛太子妃是為了陷害劉夢棣,而周元甲的目的則更為複雜。
他所遭遇的所有感情問題都是由劉瀧而起。
一是對吳國長公主念念不忘,二是想要為其“妻”報仇,周元甲會與人合謀刺駕其實也都在情理之中。
劉瀧其實並不恨薛太子妃,他隻是對太子妃生氣。
原因無他,要將泄露消息的罪名陷害給劉夢棣,劉瀧就得活著回到長安城才可以。
所以薛太子妃從本心來說是不希望劉瀧死在洛陽的。
隻是周元甲隱瞞了太多的事情,要不是吳國長公主說起,他自己也完全被蒙在鼓裏,他事前都不清楚周元甲的目的,薛太子妃又如何知道呢。
可他對薛太子妃的處置又成為了一個大問題,而這個問題也隻能劉瀧自己回到長安城以後再慢慢地去解釋了。
即是行蹤消息已經泄露,誰又能保證洛陽城裏會沒有刺客?
周元甲是工部尚書,誰又敢說他在洛陽城沒有一個對其死心塌地能潛伏在官府裏的死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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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瀧不想冒這個險。
最主要的是他並不想在明麵上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洛陽而不是長安大明宮。
隻要他在洛陽的消息一傳開,長安城那裏會如何且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聰明絕頂的周元甲、處心積慮的柴三太子、包藏禍心的齊公子絕不會束手旁觀。
此時隻要他們幫著辟謠,那劉瀧的境地就會變得十分地危險。
辟謠的內容不用多,隻說洛陽城裏的那個皇帝是假的,長安城的百官與貴胄們如何不會去衝擊大明宮紫宸殿尋個結果?
誰知道那幾個有實權的皇子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特別是秦謙與盧檢,他們若是直接說劉瀧已經遇害,而劉瀧又沒辦法一下子出現在大明宮解釋,那兩邊鬥起來,漢國就得大亂不可!
劉瀧胡思亂想了許多事情,最終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繼續潛藏起來。
所以他沒有進到洛陽城,也沒有去征東將軍府,而隻是順著官道而行。
劉瀧與朱賢妃出逃之時穿著都不錯,經過昨夜的那一塊大亂他們的衣裳並沒有被撕破什麽的。
劉瀧作為皇帝平時的運動量是十分有限的,朱賢妃真是一個弱質女流,哪裏真能像行商那樣一走就是數小時。
二人在夜裏走走停停,甚至還囫圇地在野外小睡了一會,在被凍醒之後天也就亮了。
他們是又累又餓又困又冷,實在是走不動道了。
這天剛一放亮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官道邊上的一家野肆。
劉瀧興喜地指著前言說道:“小妖,前麵有客店,我們過去看看。”
“可是……”朱賢妃有所猶豫,但還是被劉瀧牽著向著前方而去。
野肆客店才剛剛開門,見得有兩名路人過來,還沒來得及將桌子上的板凳放到地上的店小二連忙上來招呼。
“二位客人,這麽一大早就趕路呀,先坐先坐。”
夥計連忙將一個板凳放了下來讓二人就坐。
朱賢妃一坐下來隻覺得有些不舒服,而劉瀧就不一樣了,再不好的椅子凳子也沒有那把龍椅坐的難受。
劉瀧一坐下來便言道:“先來碗茶,有客房嗎?”
夥計輕笑道:“二位,真是對不住了,我們這是酒肆,城外的酒肆,是給人暫歇用的,並沒有客房。官府那裏那定死了,客棧之類的隻能建在城中,城外是不許經營此類生意的。”
“這是為何?”劉瀧多嘴問了一句。
夥計答道:“防賊防盜嘛,那些有案底無身份的盜匪不敢進城,隻能住在野外。官府於是就把野外的客店生意給停了,如此那些盜匪也就沒處休息去了。這事說到底還得怪那個大盜宋雲海!”
劉瀧不想提宋雲海的事情,他打岔問道:“這樣且不得累壞商隊麽?”
“這裏離縣城不太遠,也無所謂了。我們也就做一些小食賣點茶水,二位客人想吃點什麽?”
劉瀧向著店外看了一眼,說道:“隨便來十來個菜吧,別的就不講究了。”
夥計一愣,輕笑道:“哪裏有人會這麽點菜,更沒人在大早上的點這麽多。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也弄不出什麽菜來,也就是一些早食。”
劉瀧愣愣地說道:“我說的就是早食呀。”
“十來樣早食?”夥計的臉上顯出許多不自然的神色來。
他好奇地問道:“二位不常出門吧?”
劉瀧正要說話,那朱賢妃趕忙對夥計說道:“你且先看著弄上一些,別管別的。”
她一邊說一邊取下了頭上的一支珠釵放在了桌上,言道:“你且先拿去,最好看看附近能不能幫我們雇上一輛馬車什麽的。”
夥計雖然不懂這個朱釵上麵的珍珠有多值錢,但那朱釵本身是金質的,閃閃發光,別說吃一頓飯雇一輛馬車了,就算是把這間客棧給盤下來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夥計不敢接,愣了一下,而後轉向後門方向大聲叫道:“掌櫃的!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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