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問道：“可他找契丹嫡子是要做甚？”
    水永流搖頭說道：“這還真不清楚，我也不敢問，八殘劍的來曆他也沒說。”
    劉夢棣連忙又問道：“那烏有道長呢？他跟了你們一路了，你即是對豫州劍如此有興趣就沒問過他，他手中的那把豫州劍是從哪裏來的？”
    水永流應道：“我見到他時也十分吃驚，也問過他關於豫州劍的事情，可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逼我帶他去見那個人，我再問，他就來打我。我們兄弟二人的武功也算是不錯了，但在他的麵前……”
    劉夢棣歎了一聲，而後言道：“那現在你們有什麽想法？”
    水永流無奈地說道：“烏有道長即是有事要留在長安城，想來不會這麽就走，即是有了線索，那我……我還是想留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劉夢棣輕搖了一下頭說道：“有事就到五葉莊來找我，我還沒這麽早搬到王府去住。”
    柏永青連忙問道：“手頭緊的時候也可以……”
    沒等柏永青說完，水永流便輕輕地碰了一下對方，那柏永青就馬上將嘴裏收了起來。
    水永流與柏永青不怕拿別人的銀子，因為他們是在幫別人做事。
    做一份事拿一份錢，是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的。
    但他們要是拿了劉夢棣的銀子那可就不一樣了，那不叫欠錢，那叫欠人情。
    人情是江湖裏最難還的東西，且還是欠的身邊環境最為複雜的皇子的人情，所以水永流並不敢拿劉夢棣的銀子。
    水永流拱手言道：“沒什麽事情，我們兄弟二人便不打攏了……”
    “等等！”劉夢棣連忙問道，“回去以後該怎麽說知道麽？”
    柏永青言道：“當然知道，您的事情我們兄弟絕不會向她多說什麽，就隻言……”
    “不！”劉夢棣輕喝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們該怎麽說便怎麽說，甚至把你們看到的再加點油添點醋進去都可以！”
    劉夢棣說到這裏看了一眼牛祿，而後走到水永流身邊，將他拉近到自己的肩旁，輕聲說道：“她要是換一批人去殺沈琳琅，我還真保護不到。你們言語裏就說我對沈琳琅其實並不上心，對王璿璣卻是要比對沈琳琅好，讓她別吃沈琳琅的醋！王璿璣那邊倒是沒什麽關係，衛殿煌應該還在長安，我再派人盯著，一般也出不了事。”
    水永流應道：“小人明白六爺的意思了。”
    劉夢棣接著說：“她那裏你們近日也少去，這一次她鬧出的動靜有些大，皇上那邊想來會派探子盯上，你們可別招惹了不該惹的人。還是那句話，手頭緊就來找我。不管是她那邊的消息，還是烏有道長的消息，在不壞江湖規矩的情況下，能來五葉莊說一聲便來應支一下。”
    “小人省得，再次謝過六爺，那我們便先走了。”
    “好。”
    劉夢棣應了一聲之後，水永流與柏永青齊齊拱手，而後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此時，牛祿也走到了劉夢棣的身邊，他指了指剛剛烏有道長遠去的方向，見得劉夢棣不說話，又向著水永流與柏永青二人的方向指了過去。
    劉夢棣白了牛祿一眼，向著自己的那把扇子走了過去，輕輕得撿了起來。
    牛祿跟在劉夢棣的身後，試探著問道：“六爺，剛剛那個……”
    劉夢棣沒好氣地說：“不是，這大過節的，你的不回家陪孩子玩，跑我這裏來探我私密做甚？是了，你沒孩子……至少陪陪妻室，共度天倫……是了，你還沒成親……你半夜沒事跑這裏來做甚呀？”
    牛祿苦著臉說道：“還沒到半夜呢，外麵街市還熱鬧得很，要不然臣也不會獨身至此。”
    “你這什麽話？你官轎呢？”
    “街上全是人，轎子堵路上了！臣著急著找您，所以就、就離了轎子隻身而來。”
    劉夢棣生氣地說：“你又沒有女兒，你來找爺我這鬧什麽？”
    “不是鬧！”牛祿連忙說道，“是皇上下了旨意，讓臣來找您的，說是讓您協辦四爺的案子！”
    “是不是蔣宗憲說爺我在這裏的？”
    “不是。”
    “那是誰？”
    “蔣侍郎隻說您在鴻緣樓，臣到了鴻緣樓以後，那裏的掌櫃說您雇了個車帶著什麽潛淵先生的外孫女去了雙喜莊。臣到了雙喜莊，裏頭就隻有沈禮部的女兒與潛淵先生的外孫。我問他們剛剛是不是有位貴公子在那裏，他們卻說您已經走了。臣一想，您什麽人性呀，不是，臣的意思是，您一定會送潛淵先生外孫女回家，所以就來了，實沒想到……”
    劉夢棣生氣地說：“這還是他蔣宗憲告的密呀！”
    “臣剛剛看到……”
    “你看到什麽了？”
    “沒，沒什麽。什麽都沒看到！”
    劉夢棣冷哼一聲說道：“沒看到就好！更別往外說！話說回來了，就算是父皇的聖旨，你就非得今天夜裏找我？就不能等到明天？我這還沒回五葉莊呢，那些個女人有多想我，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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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祿苦著臉說道：“天氣漸暖，再不去看，怕、怕屍體會生了蟲，臭了……”
    劉夢棣瞪大了雙眼，咬著牙說道：“姓牛的，我忍你很久了！平日裏你讓我去看屍體也就算了，這大過節的，你還不放過我？就不能讓我抱著女人好好得睡一覺，非得用屍體來煩我是不是？”
    劉夢棣說著便想用手中的壞扇子去打牛祿。
    這要之前，牛祿該挨那麽一下也就挨了。
    可偏偏剛剛他就看到了劉夢棣與烏有道長過招，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劉夢棣要真打自己，怕自己真就一下也頂不住。
    牛祿嚇得連忙後退了兩步，苦著臉說道：“六爺！六爺！臣、臣……您知道臣的意思，臣真不是那什麽……”
    劉夢棣舉著那把破扇子並沒有打下去，反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扇子。
    “六爺，您……您怎麽了？”牛祿見得劉夢棣的表情不對，問了一句。
    劉夢棣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這把扇子裏是有機關的，按一下機關，裏麵的針就會打出去。不過前陣子我將這把扇子交給了王璿璣防身，但扇麵壞了。她把扇子拿去了五情館，讓程巽拿去重裱了一下……”
    “什麽？”牛祿沒明白劉夢棣話中的意思。
    劉夢棣接著說：“剛剛與烏有道長交手，扇子被他打壞了，裏頭的機關露了出來……這機關被人動過手腳！我要是真把針再裝進去，再按動機關……嗬嗬，怕是這針就不是向著前方而發，而是反向射向自己了！裝的可真巧呀，居然給弄了個反方向，還打了個小孔！若不是烏有道長，我怕還真發現不了！”
    “程巽？”牛祿連忙也看向了劉夢棣手中的扇子。
    劉夢棣言道：“程巽因為程古賢的事情，現在對朝廷是十分不滿。最近他家中又來了幾位客人，還怕被人知道……嗬嗬，想來是齊公子一夥人了！”
    牛祿馬上言道：“得與蔣侍郎說一聲！”
    “不用。程古賢那件事情之後，蔣宗憲怕是一早就將程巽給監視上了！且程古賢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知道的，別讓蔣宗憲再誤會什麽而上報到父皇那裏去，反正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
    “臣是什麽都不知道呀，程知府到底……算了算了，臣不問也就是了！那現在……”
    劉夢棣白了牛祿一眼說道：“現在什麽現在呀！走吧！我是能抗旨還是能駁了你的麵子？”
    牛祿此時才喜笑道：“那、那就多謝六爺了！”
    “不是，這麽昨了，刑部衙門也沒開門了吧？”
    “屍體不在刑部！皇上那裏不想讓人知道四爺的事情，說是三天以後才會公布四爺的死訊，還說……還說是重疾而亡。”
    “四哥別說是死了，他就算是沒死，那些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他與死也沒什麽區別了！行了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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