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過去了，新的監考老師走進了教室。
    凝光捧著一模一樣的檔案袋，邁著優雅婀娜的步伐，掃視了教室一圈後，輕輕地邁上講台。
    “這節課考外語，時間隻有一個半小時，各位同學要抓緊時間。”
    “至於其他的考試規則，大家肯定也都清楚，我就不贅述了，現在就下發卷紙。”
    百裏空緊盯著凝光，撫著下巴：“這就是c班的班主任凝光老師啊，果然跟遊戲裏的凝光一樣，僅僅是站在那裏，就有一股女強人的氣場撲麵而來。”
    卷紙還是那麽一排一排傳過來的，百裏空接到卷紙之前，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
    可是把卷紙拿到手裏的時候，頓時瞠目結舌，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卷紙上麵是一堆自己從來沒研究的文字，不是英語、不是日語、不是俄語、不是法語，甚至不是任何一種自己所知的地球語言。
    再仔細地看看，又感覺那些字符頗為眼熟，總感覺在哪裏看見過。
    端詳了足足十分鍾，百裏空終於放棄抵抗了。
    “這居然是提瓦特文字！我滴個老天啊，這我一個字都看不懂，要怎麽答啊……”
    心理防線徹底崩塌，百裏空魂不守舍地癱在椅子上，感覺生活失去了光彩。
    講台上的凝光，看見了整個人都丟了魂的百裏空，偷偷地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看破一切的笑容。
    端莊淑雅地坐在講台後麵，凝光用她那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時間不多，大家盡快答題，就算不會，也多少往上麵寫一點，萬一蒙對了呢。”
    百裏空聽見了凝光的提醒，頓時坐直了身子，拿起筆思考起來。
    “說得對，交白卷就鐵定廢了，但萬一我今天真的運氣好，能蒙對好多題呢，那可就是血賺啊。”
    “就算一個字也看不懂，也可以把這些文字都當做圖形來找規律嘛。”
    “不過，我現在倒是蠻佩服艾爾海森的，他居然能研究這些東西這麽多年而樂此不疲，而且還學會了不下二十種語言，他是怎麽做到的……”
    拎起筆，翻開卷紙第一頁，眉頭緊皺，雙眼炯炯有神，百裏空對著卷紙上麵的第一道選擇題，認真無比地研究起來。
    隻看了一分鍾多一點，百裏空便揉揉眼睛，義無反顧地放棄了。
    撕開草稿紙，做了幾個紙團……
    “要不還是抽簽決定吧，所有或者一無所有！”
    凝光全程觀察著百裏空的舉動，見他放棄得這麽果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便把視線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了。
    這一個半小時，實在是煎熬的一個半小時，其他人都能看得懂的卷紙，在百裏空眼裏就是一紙天書，除了個人信息那一欄，就沒有他能看得懂的東西了。
    對著那密密麻麻的亂碼，百裏空愣是每個空都沒落下，就連最後麵的作文題，都模仿著卷紙上的提瓦特文字，像畫畫一樣把閱讀題的一大段文字畫了上去，保證了卷麵的工整飽滿。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什麽事拚過命……”
    “我現在有了……”
    當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凝光走到百裏空的座位旁邊收走卷紙的時候，他還處於一種被雷劈的狀態。
    這讓凝光忍不住發問：“百裏空同學，難道一點都看不懂嗎？”
    百裏空沒想到凝光會主動跟自己搭話，滿懷羞愧地起身：“凝光老師，我確實偏科嚴重，外語不是我擅長的……”
    唉……
    聽見了凝光的歎氣，百裏空紮心不已。
    自己穿越來之前，好歹是高考外語120+的選手，就算分數不算太高，但也絕對不低。
    誰能想到穿越後，這裏學的外語竟然這麽抽象，這對百裏空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如果不是這次摸底考試，他可能還不知道自己以後要上的外語課，居然這麽震撼。
    凝光捧著所有考生的卷紙離開了，百裏空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長籲短歎。
    刻晴滿臉擔憂地轉過身來：“空哥，是對你來說有點難嗎？”
    百裏空默不作聲，選擇用點頭來回答。
    刻晴抿抿嘴：“那具體是哪裏覺得難，你跟我說說，沒準我能給你講一講呢。”
    百裏空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難道要他對刻晴說，雖然自己是坐在第一考場的優等生，但其實一整張外語卷紙，他一個字都看不懂嗎？
    “我……”
    “這個……”
    見百裏空不好意思開口，刻晴一笑而過：“沒關係，我外語其實還不錯，隻要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盡量幫你的。”
    刻晴是真的熱心腸，她不像是在哄百裏空玩，百裏空自然也得禮貌回應：“那就謝謝你了，刻晴同學，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虛心求教的。”
    “阿晴，去吃飯咯！”
    甘雨在不遠處招手，刻晴點了點頭：“就來！”
    “那好，咱們說定了，如果有需要，還請不要客氣，一定要來找我哦。”
    百裏空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甘雨和刻晴手挽手離開，自己則頹坐在椅子上，馬上收起了笑容，狼狽不堪地耷拉著腦袋。
    直到，一聲溫柔的呼喚。
    “阿空，你還好嗎……”
    “綾華！”百裏空瞬間精神，抬起腦袋。
    神裏綾華搬來旁邊的椅子，坐在了百裏空的身邊，輕聲詢問：“怎麽了？是考得不太理想？”
    不知為何，百裏空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麵前吐露的真相，在神裏綾華麵前卻絲毫不掩飾。
    “綾華，其實……外語卷紙，我根本一個字都看不懂……”
    “啊？”神裏綾華明顯不相信：“你說一個字都看不懂，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吧。”
    百裏空搖搖頭：“不，我是真的一個字都看不懂，我……我不太好說這種情況……”
    “你能理解，就像是一個從未學過外語的人，猛然接觸了一種新語言的感覺嗎。”
    神裏綾華還是有點詫異，因為他們從小到大的外語內容，都是這種提瓦特語言，但對於百裏空來說，則完全不同。
    但神裏綾華，還是很認真地安慰：“沒關係阿空，大不了從頭學起，我會全力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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