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沒想到，我的小公主，如此惦念我的長生大業，本皇老懷甚慰啊！”
    雖然是在做夢，但這貨還是那麽喜歡假哭。
    那黑袍人問王炎燁：“你也懂長生？”
    王炎燁上下打量對方。
    雖然大殿的光線很好，但始終看不清對方的臉。
    王炎燁尋思：此人若在現實裏有原型的話，那肯定也未曾顯露真容。
    “長生之術，不死之法，鄙人確實略懂一二。正所謂，什麽都略懂一點，生活更精彩一些。”
    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柄鐵扇，輕輕一搖，有點賽博孔明那味了。
    黑袍人問：“如此，可敢與我禦前論道？”
    王炎燁淡定道：“有何不敢？”
    白皇大喜：“論道好啊，你們誰贏，本皇就奉誰為國師，共享江山！”
    於是乎，閑人退避，隻剩王炎燁和那黑袍人對峙。
    若按現實邏輯，王炎燁會讓對方亮一下真麵目，或者報一下真實身份，讓自己死個明白。
    但是，這裏是米格爾的夢境。米格爾不知道的信息，王炎燁緣木求魚，肯定得不到結果。
    “閣下先來，我便讓你先說。”
    對方卻道：“我若先說，你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白皇便開口：“那就王大師先說。”
    顯然，他心裏矚意的，還是這黑袍人。
    讓王炎燁與之比試，純粹是給貓又麵子，本身並不抱什麽希望。
    王炎燁也不客氣，侃侃而談：“血肉苦弱，唯靠機械，方得飛升，長生不死。我的長生之法，便是將身體器官，逐步用機械代替。”
    黑袍人問：“大腦也會如此嗎？”
    王炎燁說：“大腦，作為最重要的器官，將與量子核心融合，盡可能延長生物壽命，如果不能永存，也會用量子核心逐步取代，好像新細胞代替舊細胞，和諧到本身覺得不出來。”
    黑袍人嘲諷道：“那跟逐步換船板的忒修斯之船，有什麽區別？”
    王炎燁回懟：“當然有區別！我說的這種量子核心，是可以容納靈魂的存在，並非純粹的物質。”
    黑袍人嘲笑：“我原本以為，白皇麵前，閣下必有高論，沒想到隻是如此淺薄之語。”
    王炎燁一聽就笑了：“那閣下又有何高見？”
    黑袍人傲然道：“如欲長生不死，那就得從這天下大勢說起。如今這天下大勢，便是空洞的擴張。大勢之下，又有以骸，奉天承運！所以，以骸才是順應天命的長生答案。”
    白皇鼓掌：“說得好啊！”
    貓又插話：“然而，以骸化之後，就會失去理智，靈魂都被磨滅了，那還是自己嗎？”
    黑袍人說：“不必全盤以骸化，隻要局部以骸化即可。而且，隻要實現逆化，等器官衰亡或者受了重傷，先行以骸化修複，再重新逆化，就等於自我更新了一次。長生不死，不再是夢！”
    貓又狠批：“你說的這些，都隻是假想，根本就不切實際。”
    然而，黑袍人狂笑：“你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
    貓又當即用起了激將法：“那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啊！”
    黑袍人陰惻惻笑了起來，然後掏出一針管：“如你所願！”
    一針下去，身體開始膨脹，以太能量狂飆。
    很快，半人半以骸，正式成型。
    王炎燁莫名想到，自己的宿敵，那個寄生種。
    這時，白皇又開始：“論道嘛，不一定要用嘴來論，用手來掄也是可以的。那麽，誰活下來，誰就是國師！”
    王炎燁頓時就傻眼了。
    貓又也是一懵，隨即大喊：“你不能這樣，這樣不公平！”
    然而，黑袍以骸已經衝向了王炎燁。
    沙包大的拳頭籠罩下來，王炎燁眼前一黑。
    ............
    王炎燁意識回歸現實世界。
    “靠，被強製踢出來了？”
    等了片刻，也等不到盜夢布的信號，王炎燁確定，這次行動，失敗！
    “什麽黑袍什麽以骸，不過都是那廝臆造的。也就是說，終是那廝中毒太深，根本回不了頭了。”
    “老實講，有些人類異變，強如「虛狩」。那麽於普通人而言，想實現階級跨躍，便難如登天。”
    “如此一來，難免會有化身以骸搏一把的心思。那廝，肯定見過人類半以骸化，所以才會如此執迷不悟！”
    “哎，沒救了！貓又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更是愛莫能助。”
    ............
    另一邊。
    貓又從沙發上醒來，摘下了頭盔，眼神十分複雜，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醫而親拔管，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盜夢布也從米格爾頭上撤離，而且給了貓又一個表情。
    這表情類似扁鵲三連：病入膏肓！沒治了！再會！
    白佬也隨即醒來，然後又繼續假哭表演。
    “嗚嗚......實在是太感動了！貓又你這次回來，居然是來幫我圓夢的，真好！這更堅定了我，逐夢黑道圈的信念。”
    貓又嘶聲道：“白佬，你魔怔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白佬一聽就笑了，當然表情還是比哭更難看。
    “回頭？貓又啊，你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咱們沒有仇，便有少許恩情，你也已經報了。所以，以後不要再回頭了！”
    貓又還想再說些什麽，白佬卻下令：“來人，送客！”
    一個“客”字，讓貓又心如死灰，終歸是轉身走人。
    等他們離開，白佬摸著頸上的赤牙吊墜，自語道：“赤色之牙，總是血染的風采。貓又啊貓又，你還是生著一口白牙好看。我白佬能給你的，也隻剩下這份純粹的白了。”
    誰又是絕對的無情之人呢！有時候，心裏柔軟的地方，隻會害人害己的時候，那就不得不變硬了。
    ............
    離開了赤牙幫據點。
    盜夢布吐槽：“那家夥說話不算話，說好給我紅包的，結果屁都沒有。”
    貓又說：“對不起，就當我欠你的吧。”
    盜夢布也算是盜亦有道了，說：“欠錢的話就算了，但欠人情的話，卻可以的。正巧，我有事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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