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西汵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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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山確定地點了點頭。
“對!家銘啊,這件事也是我們剛剛臨時決定,畢竟孫奇昨兒突然被借調了,而羅會長這邊剛上任,肯定也需要用人,所以你最合適!”
張家銘這個氣啊!
自從競選失敗後,他已經很低調了。
收起野心專心搞學術,他可以,端茶遞水當小弟,他也可以……
可現在居然讓他給羅旭當小弟?
就算他的確不因為競選的事情記恨羅旭,可畢竟兩人曾經一起追求葉姍姍,那可是情敵啊,更何況……羅旭的行事風格他壓根就不認可,甚至有些反感!
“教授,我……不合適吧?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鄭文山大手一揮:“不必了,主要也是的確沒人可用了,咱畢竟隻是協會,又不是機關單位,每年可以招聘,人員的確緊張,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聽到鄭文山像是拍板一樣地說出這句話,張家銘徹底無奈了,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新領導
不過羅旭卻是一臉笑容,還朝他擺了擺手。
“你好啊,張助理!”
看到那笑容,張家銘更氣了,雙拳都攥了起來,可畢竟自己未來將會是人家小弟,隻得咬牙吐了一聲:“多多關照啊,羅會長!”
“哈哈哈,會的,以後工作中有什麽困難……”
羅旭聳肩笑道:“盡量自己解決,年輕人嘛,要學會探索,別動不動就打擾領導!”
“你……”
張家銘正要開口,一個年輕女孩子走進了會議室。
“鄭教授,您找我啊!”
羅旭聞聲看去,隻見那女孩二十出頭,像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年紀,一身白色運動服幹淨得一塵不染,一條馬尾辮隨著走路而微微晃動,將年輕女孩的陽光開朗和身材窈窕展現得淋漓盡致。
鄭文山立刻笑了笑:“小陳啊,前幾天不是和你說,把你安排在鑒藏協會做秘書嗎?來來來,見見你的領導,這位是羅會長,小羅,這是陳玉茹,以後就是你的秘書了。”
見到羅旭,陳玉茹有些吃驚地捂住了小嘴巴:“哇!會長這麽年輕啊!”
畢竟是協會裏的年輕幹部,上次選會長的會議她也並沒有參加,在她印象中,能當會長的人一般都是老頭子,最起碼也是中年大叔,沒想到竟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羅旭也有些意外,畢竟以前他也見過協會不少人,多半都是糟老頭子,在他看來,就算派個秘書,恐怕也是個三四十歲的大姐,誰知……竟然是個剛畢業的丫頭。
“你好,我叫羅旭,以後多關照了。”
陳玉茹一笑,笑得很甜。
“哪裏,是您關照我才對,我叫陳玉茹,以後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吩咐就好。”
雖然年輕,但陳玉茹父母都是公務人員,所以從小耳濡目染也是十分懂禮儀。
此時麵對領導,她自然不失禮數,說話間微微躬身,得體而大方。
羅旭聞言愣了一下,不知為什麽,突然覺得陳玉茹這名字……有些耳熟。
不過他也沒失禮,點頭笑道:“陳玉茹,聽你口音是南方的吧?”
“是啊,我是蘇省的,在天州上的大學,畢業考公後就分配到協會了。”
陳玉茹禮貌回答道。
羅旭點了點頭,的確,收藏協會裏共分三部分人員,行政編、事業編和外聘人員。
行政編一般是鄭文山幾個領導,也就是公務人員待遇,而事業編是人員擴充以後招聘的,主要是應屆畢業生,當然,這些人家裏也都是有些關係,待遇參照公務人員,至於外聘……基本上就是幹活兒的了。
“原來是蘇省的啊!”羅旭微微一笑。
鄭文山笑道:“蘇省好地方,咱們國家好的核雕,可都是出自那裏呢!”
這一點羅旭也是知道的。
如今文玩火爆,橄欖核雕便是其中一大類。
而核雕不同於現在很多新興文玩,是自古傳承下來的,早在明清時期便有了這種藝術形式,魏學洢的《核舟記》中更是有著記載,王叔遠第一個創造出用橄欖核來雕刻了“東坡夜遊赤壁”的作品。
其實核雕更早的記載,能追溯到戰國,那可是距今兩千三百多年的曆史了,隻不過當初的核雕藝術並不獨立,所以並不認為是核雕藝術的起源。
橄欖核的技藝發源於廣東,增城、羅定一帶最早出現橄欖核雕刻藝術,這一點已經納入了非遺名錄。
不過除了廣東,南方雕刻技術最高的還有便是江浙一帶,就比如蘇省的舟山村,典型的蘇工,可謂如今橄欖核的頂流了。
聯想到這,羅旭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另一邊,正在與人攀談的張猛。
張猛的那枚骨雕印章,雕工上乘、刀法精湛,頗具蘇工特點啊!
而在印章雕刻的範疇裏,並沒有太多蘇工概念,而是講究浙派篆刻。
嗯?
浙派篆刻?
清代貓骨雕刻印章……大師工藝……莫不是西汵八家?
羅旭倒吸了一口氣。
“會長?”
這時,陳玉茹喊了一聲,羅旭這才回過了神。
“啊?哦哦,沒事,哈哈,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肯定會的,那我先回去了,還得搬家,把我的東西搬到新的辦公室去!”陳玉茹甜美笑道。
“好!先去忙吧!”
羅旭點點頭。
隨後,羅旭注意到鄭文山也被謝作雲拉到一旁說些什麽,也是,謝老今兒過來想必也是有事,羅旭也沒打算去打擾,索性走向了張猛。
這會兒,張猛也剛和別人說完話,正準備離開。
見羅旭走來,他立馬迎了上去:“老弟啊,剛剛那事兒……我想過了,其實價格還可以商量的。”
說到後半句,他警惕地將聲音降低了一些。
聽到這話,羅旭心中暗喜。
喲!
看來還省得自己先開口了。
要知道,買物件兒這種事情,買家先開口,價格一般都不好談了。
現在張猛主動降價,倒是個好事。
“哦?那張先生您看……能割多少肉?”羅旭道。
所謂割多少肉,也就是讓多少的意思。
張猛猶豫了一下,再次將手伸進了羅旭的袖子。
羅旭可以清晰感覺到,張猛拇指、食指和中指掐成團,在他腕子上輕點了兩下。
七十萬?
嗬,降了十萬,當真是割肉了。
不過羅旭也了解生意人,更了解古玩人,既然決定降價了,在第一口的時候往往都是心理價位之上。
所以……這肉還有得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