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 不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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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驗證,誰有那個閑心,就算驗證了又能咋地,石凱還有另一個謊來圓。
金壯男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又問石凱對未來兩個人的計劃。石凱先表明了自己對田琳的愛有多深,又說田琳願意嫁給他,他便離婚娶田琳。
金壯男不屑地說“你先離婚吧,離了婚,再來追我們家田琳,能做到不”。
“不能”,石凱見金壯男怒目而視的樣子,又說“我離了婚去追她,她又不想嫁了,我不雞飛蛋打啊,不能,絕對不能”。
“你看我們家田琳多漂亮啊,我知道她剛來北京的時候,遇到了困難,你像個大哥哥一樣幫助她,她現在沒有困難了,不需要你了,兄弟”金壯男一臉得意地說,“你先離婚,我幫你撮合撮合,怎麽樣”。
“不行”,石凱說。
石凱當下明白裏麵的道道,這幾個人本來隻是小聚,見他竟然知曉田琳的具體位置,臨時起意,商量著把他約過來,由金壯男主持大局,把他灌醉套話。奈何三個女人在大排檔喝的太多,沒把石凱灌醉自己已經喝不動。
葛蘭的酒量石凱不清楚,金壯男他是知道的,十多瓶啤酒,可以撒歡可以吐,可以瘋顛可以哭,鬧完吐完哭完接著喝的主,那酒量杠杠的。
現在金壯男都喝多了,那是該她出彩表演撒潑的時候。
“田琳是我姐妹,我不允許她做小三,她自己也不允許她做小三,她的家人,她的朋友更不允許她做小三,你先離婚,再來追她,她就不是小三,對不對”,然後拍拍石凱的大腿,春風撫麵地說“凱哥,你也不想田琳難堪是不是”。
“不”,石凱不耐煩地擰吧著臉說。
金壯男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指著石凱大聲喊“答不答應”。
“不行,真不行”。
“滾”,金壯男指向KTV門口。
石凱一驚,站起身欲拂袖而去,又覺得沒個台階地下太難堪,想找回點場麵。可跟一個喝多酒的瘋婆子對峙,他沒有信心,於是朝田琳那裏望望,希望田琳能過來解圍,即便不過來,嘴巴裏說句可心的話,也能讓他瀟灑而去。
而她隻是在金壯男喊出“滾”的時候向這邊看過一眼,後來再沒看過。
石凱走到田琳旁邊,拉著田琳的胳膊說“走”。
田琳掙紮兩下,看金壯男一眼,小聲對石凱說“你先到外麵等我”。
石凱雖然有些惱,但現在走已經沒那麽尷尬,於是開門走出去。在走廊裏,他又猶豫了。他想知道這三個女人在聊什麽,是不是在說他的壞話,路過廁所,轉身紮進男衛。
他在男衛生間的側牆站著,等這三個女人走過的時候,悄悄地跟在後麵,聽聽她們的言論。
等了半天,把尿等來了,她們也沒有出來。石凱提提褲子,徑直走出衛生間,剛好三個人在近前。
田琳拿著手機問,“師傅,我在金都天下,對……對……,你到門口給我打電話”。
金壯男側歪著身子,看見從衛生間出來的石凱,搖晃著說“我們家田琳一堆人追呢,你呀,快滾吧”。
葛蘭把攙扶的金壯男塞給田琳,小跑兩步,拉著他的胳膊說, “凱哥,她倆都喝多了,我們今天晚上住一起,你回去吧,明天再說”。
石凱說了聲謝謝,轉身看田琳,說“我送你們吧”。
“滾,奶奶,老子用你送”金壯男吼著。
“你先回去吧”,田琳說完不再看石凱,扶著金壯男向前走。
吵鬧的走廊裏,三女在石凱眼前劃過,飄然遠走,隻剩下牆壁上裝飾欄裏映照的自己,和一開一合間清晰的走音喊麥。
石凱皺著眉頭看下時間,二點半,現在回家,還能在三點半睡上覺,於是負氣疾走。樓梯間看到她們的時候,一個側身便超越過去,徑自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剛剛開出一個路口的,石凱認為自己太過於意氣用事,怎麽也是三個女人喝的爛醉,萬一出點事情,良心上過不去,於是到第二個路口調頭往回開。
石凱接近上次停車的地方時,驚訝地發現那裏停著一輛出租車,一身短裙的葛蘭拎著小坤包,與金壯男在那撕巴。石凱內心譏笑地尋找田琳的身影,並沒有發現她,好奇地打開時時定位,發現田琳快速向東三環移動,那是她回家的路,應該是坐叫來的車回家路上。
石凱關閉手機,調整行車記錄儀,記錄兩個女人拉扯的影像,打算傳到網上去火一把。那兩個人圍著車鬧騰,出租車司機無語地觀望,這活接的太委曲。等吧,兩個人撕半天了。不等吧,後門開著,兩個人後座副駕引擎蓋上來回打圈,跑都跑不了,萬一加油門把人撞了自己倒黴,悲催的等會吧。
石凱大致聽出兩人折騰的緣由,葛蘭喝醉跟前男友打電話,前男友說還想著她,讓她過去找他,葛蘭答應前男友打車過去。金壯男不讓她去,要麽把她拉下車,要麽陪她一起去,嘴巴裏還總喊著“他把你害的還不夠慘嗎,賤人”。
葛蘭坐在後座上,使勁推了把金壯男。金壯男抱著胸,“哎呀,哎呀”地後退,腳後跟絆到馬路牙子,整個人跌落進花池裏。
石凱見事情不妙,下車查看情況。葛蘭一隻腿邁出車廂,瞅見石凱走過來,喊著說“凱哥幫忙把壯男送回家,我先走了”。
石凱想想不對味,怎麽叫一個瘦小的男人把壯男送回家,這成何提統。見出租車已經啟動,大喊一聲“田琳呢”。
葛蘭頭伸出車窗對石凱喊,“叫車回家了”。說完這話的後,縮回腦袋,完全沒有看到一個女士包砸過出租車行駛的方向。
“嗯,你給我回來”倒在花池裏的金壯男砸出包以後,繼續毫無顧忌地大哭。
石凱看著想笑,硬憋著笑意伸出手去拉她,問她沒事吧。金壯男哭著說,“屁股疼”。說完抓著他的手站起來,或許石凱低估了金壯男的體重,半起的她又坐回半茬高的冬青叢裏。
石凱看著剛剛修剪過的冬青,帶著硬茬兒,鋒利的讓他心裏一凉。忙使勁拉起她,查看金壯男的屁股,一邊摸一邊說“還好,隻是大腿根間劃了兩道血痕,也沒出多少血”。
金壯男“哎呀,哎呀”地左右挪動,試試身上的傷,見不妨礙走路,拒絕石凱送回家,從他手裏接過早前扔出去的包,背上包到花池邊打車。
沿海賽東城裏,一個穿白色衛衣的男人,戴帽子裹口罩,手裏拿著裝滿的塑料購物袋,快速走出便利超市,溜著牆根疾步走,在拐角處突然站住,斜眼望著從鐵柵欄門裏越進來的女孩兒。待女孩兒走近,撫著蜘蛛戒指的他打量一番,快步走進樓道,跑進步梯間。
那女孩便是田琳,正踉踉蹌蹌地往樓道走,走到電梯間按下電梯按扭。等電梯的當兒,電話響起,她見是石凱的電話,接起來不說話。
她的心冷啊,沒有金壯男的試探,都不知道石凱跟她隻是玩玩,並沒有付出感情。那個該死的男人,虧她一直拒絕他的追求,虧她曾經想便宜了這孫子,虧她還試探父母的口風,到頭來,卻隻是玩玩。
她後悔,明明知道不可為,卻沒有早早結束這畸形的感情。
他一定很愛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不然他為什麽每天必回家, 周末從不出門,這麽明顯的戀家,一直沒有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