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此去山高水長,望君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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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麽山頂,寒風蕭瑟,日盼安暖,靜待春歸。重樓成員們與顧潘家人站在這裏,彼此凝望,眼中充滿了不舍。這七天,他們共同經曆了很多,收獲無數歡笑,彼此間的情誼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心底。然而,終究還是要分別了。
看著兩匹馬上捆綁著沉重的貨物,和自己四人背著的東西,蘇靈兒姐弟和潘寶妹再次對大家道謝。
蘇易雙眼發紅道:“明輝呀,你們這真是大禮呀,基本把我們生活都包圓了,我們回去能過個肥年了。”
顧墨航師傅範裝得一逼:“是啊,就這兩匹馬和小騾子、小牛犢還有這窩狗崽子,回去該給老祖、爺爺、奶奶們樂開花了。”
朱明軍幾人忙擺手,李明輝道:“師父、師母,叔,姨,你們也別客氣了,這一路,你們一路都在說,這都是我們小輩們該做的,大山裏也就這幾匹牛馬能有能起點作用,隻是我們一點小心意。”
顧墨帆倒是淡然,把一個師傅該有的逼裝得十足,背著一摞衣服,還能像個高人一樣看著李明輝,悠悠然吐出一句:“明輝,有心了!”
李明輝急忙回應:“應該,的師傅,應該的。好些東西都是鳳茹和明軍想到的。”
顧曉峰緊緊抱著蘇靈兒,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娘,我不出去闖蕩了,我跟你回家。”聲音帶著哽咽,充滿了對母親的眷戀和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蘇靈兒也在流淚,心疼的抱著兒子肩膀,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麽舍得分開嘛?又不敢說什麽。隻能看向丈夫,希望他能說點什麽。
顧墨帆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嚴肅的說道:“慈母多敗兒,該出去曆練的時候選擇偏安一隅,以後能有什麽出息。曉峰,要記住老祖的臨終囑托,我們顧家是否落葉歸根就靠你們了。”
顧曉峰聽聞言,忙不迭地用力點起頭來。此時,一旁的顧曉蟬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搶過了話頭,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同黃鶯出穀般響起:“爹爹莫憂,人生如逆旅,百轉千回後,終有彩虹現!”
潘寶妹也舍不得自己的兒子,拉著蘇曉華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寶啊,要不你跟娘回家吧。”說著,求助地看向丈夫蘇易。蘇易也心軟,不曉得說啥。
然而,蘇曉華卻一把推開了母親,堅定地說道:“娘,你們回吧,我會好好的,我也會照顧好哥哥姐姐們,你們不要擔心。”說完,他拉著徐勝一轉頭往山下跑去,隻留下潘寶妹在原地掉淚。
李明輝再次跪在了顧墨帆麵前,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師傅,你們放心吧,我會和航叔一起好好照顧好他們的。回去你們都要保重身體。”聲音充滿了真摯。
在現代社會,這種一言不合就跪拜的禮節已經不多見了,但李明輝的舉動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內心感動。這是個真性情的漢子,可見他擔當也能見到他的品德。
顧墨帆看著李明輝,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明輝,咱們就此別過了。此去山高水長,望君珍重。”說完,帶著自己的媳婦、蘇易夫婦以及滿載貨物的騾馬、牛犢和狗狗向大山深處走去。他們的身影在冬陽的下漸漸遠去,隻留下漸行漸遠的背影和一聲聲嗬斥騾馬聲。
重樓成員們目送著他們離去,心中充滿了不舍和祝福。
李明輝和顧墨航、顧曉嬋站在最高點又看了許久,直到遠方已經看不到人影,聽不到人聲和狗吠、牛馬聲。
周鳳茹道:“明輝,走吧,咱們也走,現在的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在未來的日子裏。”
眾人回到朱明軍家的院子裏,一陣歡聲笑語後,眾人開始告別,下莊人和顧家人也準備踏上歸途。兩輛車子靜靜地停在門口。
就在這時,車邊突然圍攏了一群村民,有老有小。李明輝望這些村民中,好幾個都是摘柿子時認識的。
三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到兩輛車前,掏出煙,給車上的每一個人都發了一支。這一舉動,讓車上的下莊人和顧家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朱旦旦,你想幹啥?”朱明軍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不悅。他擔心這些年輕人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給即將離開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個穿著潮流的年輕人連忙解釋道:“明軍哥,你別誤會。我們就是想讓他們帶句話回去。”
李明輝聞言,好奇地問道:“哦?帶什麽話?”
朱旦旦上前一步,目光誠摯地望著李明輝:“你就是輝哥吧?麻煩你回去給李海兄弟帶句話。我們都感謝他,從今以後,他就是我們米露麽的姑爺了。我們米露麽村永遠歡迎他!”
李明輝看向朱明軍,朱明軍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鄭重地回答道:“嗯嗯,好的。我會把話帶到,也替李海感謝你們的認可。”
朱旦旦聞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給李明輝點上火,語氣堅定地說道:“輝哥,你放心。以後李海兄弟在我們米露麽村,絕對不會受一點委屈。如果誰跟他過不去,我朱旦旦第一個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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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股暖流,在這一刻,李明輝看到了米露麽村那淳樸善良、友愛的美好品質。
隨著兩輛車子緩緩啟動,眾人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揮手告別。米露麽村的村民們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遠去。
朱大山說:“你們啊,以後也別玩了,我們村也要像這些下莊小夥子一樣,有朝氣、有動力的迎接每一天的生活!”
夕陽中,漢蘭達一路向西穩穩前行,這一次,駕駛座上換成了周鳳茹。她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目光專注。李明輝坐在駕駛位後排,心中原本盤算著與顧墨航好好聊聊下莊生活的一些細節。顧墨航也坐在後座,旁邊則是他的侄女顧曉蟬,顧曉智則坐在副駕。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剛上車李明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李明輝眉頭緊鎖,簡短地回應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電話仿佛成了某種魔咒,一個接一個地打了進來。李明輝一邊接電話,一邊努力保持鎮定,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直到手機電量耗盡,屏幕終於暗了下來。李明輝歎了口氣,將手機插到充電口,卻再也沒開機。
車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都能感受到李明輝電話內容中透露出的不善與悲觀,紛紛選擇了沉默。周鳳茹專心地開著車,偶爾通過後視鏡觀察著李明輝的神情,心中頗為擔憂。
直到車子駛到邑縣範圍國道邊上的一家小飯店,晚飯時,大家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李明輝也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重擔,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再次上車時,漢蘭達內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但由於馬芳和徐勝的缺席,車內的熱鬧程度大打折扣,李明輝、顧墨航和周鳳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些生活細節。
當車子終於開到李明輝家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出乎意料的是,家裏依然燈火通明,側院裏更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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