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念安對人心控製的試驗大獲成功，從顧家出來的沈念安反倒有些意興闌珊。
    “你就這麽放過他了？”身後的謝阿奴問道。以他的判斷，顧懷恩必然難活。
    眼下雖然也挺刺激，但還是出乎意料。
    “怎麽，在你謝大俠的眼裏，難道我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不是，他不是對付你麽……”要知道在江南，因為誤會，人家都能糾集一幫江湖人對付自己。韓讚的生不如死更是曆曆在目。
    “我覺得大哥做的沒毛病！”旁邊陪著一同前來的司馬鶴接話道。
    “不是，就你這暴脾氣，你也覺得沒問題？”謝阿奴驚道。
    “我暴脾氣咋了？我是嫉惡如仇，但不是莽夫。顧懷恩雖是可惡，但人家也沒直接謀害大哥性命，豈能因明爭暗鬥就要人性命？”
    “特別是大哥現在擁有驚世駭俗之能，就更當有容人之量，而不是草菅人命。否則有一天，必將遭到反噬！”司馬鶴說的嚴肅。
    沈念安欣慰的點了點頭，雖然司馬鶴孤苦無依，但到底是世家子弟，擁有良好的少年教育。雖是武人脾氣，但卻沒有嗜殺成性。
    後世之人看世家總過於偏頗，世家有世家的問題，但不能否認世家在文明存續中的作用。而且相對為人處世也更寬仁，更有格局。
    反倒是一些原本被欺壓之人，一旦翻身做主，無論為君為官都格外嚴苛，甚至殺人如麻。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也就成了循環。
    這類人應該是後世看客們喜歡的有仇必報、殺伐果斷的男主，但沈念安明顯做不到。
    “不是，你們這是什麽眼睛，你們不會以為我想殺他吧？”麵對沈念安和司馬鶴審視的眼神，謝阿奴一個激靈。
    天地良心，自己怎麽可能那麽想呢？
    “我就是以公子以前在江南的所為，才以為你沒那麽輕易放過他！”謝阿奴倒是實誠。
    “昔日的沈念安與今日的沈念安已經不同。”沈念安歎了口氣道。
    “昔日，沈念安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本就是置身於漩渦，而韓讚這個朱雀司卿卻要置我於死地。我若是心慈手軟，哪還有今日？”
    “但現在，我有隨意掌控生死的能力，顧懷恩這個禦史中丞在我眼裏也不過就是一隻螞蚱，隨時都能踩死。容他跳上一跳又如何？”
    “更關鍵的是，如果我隨便濫用異能，甚至一言不合就定人生死。長此以往，越來不把人當人，你們難道就不怕嗎？”
    阿呔，說的就是。這個想法其實一直在兩人腦子裏盤旋。如果光是生死倒也不怕，關鍵還能掌控人心，這誰不怕？
    “大哥，有什麽話你跟我直說就行，哪怕是讓兄弟去搞基……”司馬鶴湊上來小心道，自己變成個木偶可還行？
    “你很喜歡搞基嗎？謝阿奴……”
    “呀呀呀，公子，我可不搞，我都有女人了。公子，我可是跟著你勞苦功高的，你肯定不能那麽對我是不是？”
    “可你還背叛過我呢？”沈念安笑道。
    “我說了是誤會，而且我都發過誓了！”謝阿奴心如死灰，這成一輩子洗不掉的汙點了。
    “大哥別鬧，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兄弟不想當木偶！”司馬鶴也急忙道。
    “雖然你們各有各的來路，但我心裏把你們當生死兄弟，所以我也無話不可說。受今天的啟發，晚上我也是靈機一動才想試試……”
    “結果你們看到了，但我並不開心，反而很害怕。是什麽原因讓我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能力我不清楚。但我確信不會無緣無故……”
    “讓我擁有這等逆天的能力，是用來隨意控製萬物，濫殺無辜的嗎？我確信也不是。否則就跟顧懷恩和你說的一樣，遲早得有天收！”
    “大哥，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你說的很對。一個人擁有的權利和能力越大，就要更加慎之又慎，而不是任意妄為。”沈念安說道。
    “你比如顧三郎。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他也不喜歡，甚至氣的罵人。可他動輒就要人性命了嗎？沒有，這就是他皇帝的胸懷！”
    “人總是會習慣怎麽痛快怎麽來。但遲早會萬劫不複。咱們是兄弟，也有勸勉之責。以後我若濫用異能，你們多勸勸我……”
    沈念安確實沒有想的那麽開心，他似乎看見了一個行屍走肉的世界，一個無聊的世界。
    以後還是少用慎用，特別是對普通的人，普通的事。寧可麻煩一點，也不要了無生趣。
    “可是我們勸的話，你要不聽呢？”謝阿奴雖是這麽問，但內心裏卻真正放鬆了下來。
    今天晚上沈念安展現的能力幾乎不下於祖宗。確實有些嚇到他了。如果沈念安一旦為惡，那整個世界還有誰能製約他？
    而且祖宗還在人家身邊，甚至謝阿奴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入了什麽歪門邪道，祖宗和老頭子其實都是大魔頭？
    不過現在好了，終究沒有看錯人！
    “你就不能多勸勸？”沈念安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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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要還是不聽呢？”
    “謝阿奴，你也太笨了。不說大哥不是那種任意妄為的人，就他不聽，我也有辦法！”
    “什麽辦法？”
    這下不光謝阿奴好奇，就是沈念安也震驚了，自己命門什麽時候被自己兄弟抓住了？
    “找幾個嫂嫂啊……”司馬鶴笑道。
    “對對對！”謝阿奴一拍腦袋道。
    找薑念卿一定好使。別看這位大爺人五人六的，但其實被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哈哈，還得是你啊！”
    沈念安尷尬的摟著司馬鶴脖子拍了幾巴掌，沒想到命門還真是被人抓住了！
    “大哥，我們現在還去找宇文恒中嗎？這個死老頭子，也應該讓他去搞基！”
    “不去了，沒啥意思！說不定人家正搞呢……”幾個人笑鬧著消失在了夜幕深處。
    宇文府，宇文恒中拿著一根雞腿打了個飽嗝，可到底沒舍得浪費，狠心又咬了上去。
    “老爺，別吃雞了，咱們歇著去吧？”年輕的宇文夫人也打了個飽嗝。真是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宇文府都是餓死鬼投胎的！
    “歇什麽歇？都給我趕緊吃！”宇文恒中有一樣好，就因為少時受過苦，所以哪怕現在家境豪闊，身居宰相，但也看不得浪費。
    “咳……咳咳……”說著話的宇文恒中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
    “老爺！”年輕的宇文夫人嚇了一跳。
    “不好了，老爺被雞骨頭卡住了……”老管家驚慌失措的哀嚎起來。
    (這一章鐵子們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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