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時間織工的斷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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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的星塵引擎在時間洋流中犁出淡紫色的尾跡,江晝掌心的微型時間星係突然爆發出細碎的光脈衝,那些曾被壓縮成kpi的時間顆粒正以量子態在皮膚下遊走。小滿的琥珀瞳孔映出前方扭曲的時空界麵——那是由無數根半透明的時間纖維編織成的維度帷幕,每根纖維上都流動著細密的金色刻度,像極了時間管理者長袍上的日程表紋路。
"檢測到高頻時間編織波。"紅皇後的意識共鳴器發出蜂鳴,金屬框架上突然浮現出齒輪咬合的全息投影,"這個維度的時間結構是固態織物形態,所有時間線都被預先編織成既定圖案。"她的指尖劃過操作台,星艦舷窗外突然浮現出巨型織機的投影:十二座倒金字塔形的時間織機懸浮在維度中心,每座織機都有千米高,青銅色的機架上纏繞著數不清的時間纖維,梭子般的飛行器在纖維間穿梭,將"出生成長衰老死亡"的標準時間線編織成規整的布匹。
錢八鬥的侏儒商隊突然響起警報,貨車儀表盤上的"自由熵值"暴跌至冰點。"見鬼,他們在用時間經線測量生命價值。"他調出全息地圖,隻見維度內分布著無數個"時間紡織工坊",每個工坊上方都懸浮著巨型光屏,滾動播放著"人生織物標準參數":"童年應編織2000小時學習線+500小時興趣線青年需嵌入3000小時事業線+800小時婚戀線"。畫麵掃過某個工坊時,江晝看見一群孩子正在導師的指導下,用細小的銀梭將"鋼琴考級進度奧數競賽線"等金色纖維編入自己的童年織物。
蘇芮的黑洞鋼筆突然劇烈震動,筆尖吸收的時間焦慮在此刻具象成黑色紡錘,紡錘上纏繞著千萬根"必須完成"的催趕線。"他們把生命切割成可計量的紡織原料。"她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鋼筆尖在控製台上畫出一道裂痕,裂痕中滲出的不是金屬碎屑,而是無數被編織進標準時間線的靈魂碎片——那些在"你應該成為什麽樣的人"的織機下扭曲的人生輪廓。
星艦突破維度帷幕的瞬間,所有時間纖維突然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江晝看見自己掌心的光砂群自發集結成箭矢形態,射向最近的一座時間織機。光砂撞擊織機的刹那,青銅機架上的"效率規劃"等金色刻度紛紛剝落,露出底下被覆蓋的淺灰色纖維——那是被織工們視為"廢料"的"無意義時間線":蹲在河邊看蝌蚪蛻變的整個春天、反複修改一封未寄出情書的淩晨三點、在公園長椅上聽暴雨衝刷落葉的午後。
"外來者汙染織機!啟動時間回梭程序!"維度深處傳來機械合成音,十二座織機同時調轉方向,千萬根時間纖維如巨蟒般向星艦纏來。小滿迅速將"此刻之光"碎片注入棱鏡,棱鏡投射出的保護罩在纖維觸碰到星艦的瞬間化作液態屏障,那些帶著"按時完成必須達標"刺痛感的纖維一接觸液態屏障就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逐漸褪成透明的虛無。
紅皇後將時間望遠鏡對準織機內部,鏡頭裏出現了一群身著銀線編織長袍的時間織工。他們的麵部被兜帽陰影覆蓋,雙手戴著鑲嵌精密齒輪的金屬指套,正在操作台前調整每根時間纖維的張力。"看這個。"她放大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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