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誰的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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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之妖精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輕劃過空中,留下一道微微泛光的水痕。
    她開始向桃夭講述真相,聲音既輕柔又堅定。
    “對於我們來說,這裏隻是一段夢,一段來自舊日的殘夢。”
    “你眼前的一切,包括這座機械之都,都隻是夢境的投影。而我……”
    她指了指自己:
    “並非是你此刻應該遇到的那個海之妖精。”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是我,隻不過如今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了。”
    海之妖精的聲音在涼亭中回蕩,她繼續解釋道:
    “而且,夢中之外,真正的海棠早已……不在人世。”
    “......”
    接下來。
    桃夭靜靜地聽完了這一切,表情從困惑逐漸轉變為了然。
    她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一潭看不到底的湖水,平靜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
    她沉默了片刻,雙手輕輕交握在身前,語氣平靜但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失落。
    “所以,現在這裏隻是你們的夢境,而我隻是你們的夢中人?”
    桃夭的聲音幾乎是一種喃喃自語:
    “一個不存在的幻影?一段被記憶扭曲的過去?”
    她抬起頭,直視海之妖精的眼睛,目光中有種奇特的透徹感,仿佛能夠看穿對方的靈魂。
    海之妖精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是的……我很抱歉。”
    她輕聲回答,“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難接受,但這就是真相。”
    桃夭聽完這個回答,並沒有表現出預期中的驚訝或恐懼。
    相反,她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嘴角甚至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她緩緩走到涼亭中央,左手輕撫著石柱,右手則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那按照你說得,”
    桃夭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從容:
    “你之所以忽然改變主意,不想讓我接受死之權柄的"死之生",是因為上一次已經失敗過了嗎?”
    這個精準的提問像一把尖刀,直接刺中了問題的核心,讓在場的三位妖精都微微一怔。
    她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動接受信息的夢中人。
    而更像是一個洞悉全局的局外者。
    海之妖精麵色微變,她沒想到自己的使徒能夠如此敏銳地抓住關鍵。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該透露多少信息。
    “沒錯,”
    海之妖精最終坦承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苦澀:
    “雙生花的能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再嚐試一次注定失敗的路徑。”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
    “上一次的嚐試……代價太大了。”
    小黑聽到這番話,頓時暴怒起來。
    她的眼睛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她的憤怒而變得沉重。
    “你個廢水,說什麽胡話?”
    小黑幾乎是咆哮著:
    “什麽叫我們沒有用?明明是你這位使徒,自身的情況就非常糟糕。”
    “我說多少次了,小白當時已經盡力了!”
    “你的使徒當時也是自己求我賜予生之死的,這你又怪得了誰?”
    她的黑發在憤怒中無風自動,死亡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周圍的花草都開始微微枯萎:
    “而且,如果不是你強求小白使用那種危險的能力,她也不會……”
    小黑的聲音突然哽住了,仿佛接下來的話太過沉重,連她自己都難以說出口。
    花蕾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搭在小黑的肩膀上,試圖安撫她。
    但小黑猛地甩開了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眼看著兩位死對頭妖精又要爆發新一輪爭吵,桃夭突然大步走到中間,雙手一攤,做出一個打斷的手勢。
    “好了!”
    桃夭沉聲道,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既然已經失敗過一次,那這次成功不就好了?”
    這番話讓三位妖精都愣住了。
    尤其是海之妖精,她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什麽?”
    海之妖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知道。”桃夭不為所動,她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不過一次沒成,不代表另一次不成。”
    “況且,在你們眼中,我隻是夢中人,一個不存在的幻影。”
    “既然如此,那我嚐試接受死之生又有什麽風險呢?”
    “機會難得,上一次失敗了,這一次可以嚐試不同的方法。”
    “也許……這次能成功呢?”
    桃夭的眼睛直視著花蕾,聲音溫柔而誠懇。
    小黑聽完桃夭的這番言論,眼中的怒火依然未熄,但神情間卻多了幾分複雜。
    她冷冷地打量著桃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說得好聽,我可沒答應呢!”
    小黑冷哼一聲,雙臂交叉在胸前,姿態高傲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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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兒戲嗎?生死之間的事情,豈是你們說嚐試就能嚐試的?”
    她踏前一步,死亡的氣息隨之擴散,腳下的花草瞬間枯萎成一圈死亡的環形帶。
    小黑的眼神銳利如刀,直指桃夭。
    站在桃夭身邊的海之妖精這時也急忙上前,如水流一般的長發在空中飄動,眼中滿是焦急和不滿。
    她一把抓住桃夭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讓桃夭微微皺眉。
    “我也沒答應!”
    海之妖精幾乎是吼出來的,情緒明顯失控,聲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恐懼和憤怒:
    “海棠,就算你不是真正的海棠,我也不想在明知道不可為的情況下,眼睜睜再看你去送死!”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甚至泛起了淚光:
    “你不明白...上一次的結果有多慘烈。我不能...我絕對不能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
    麵對兩位妖精的強烈反對,桃夭卻出人意料地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她輕輕掙脫海之妖精的手,然後後退一步,讓自己能同時麵對三位妖精。
    陽光透過涼亭的屋頂縫隙照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妖精,真的假的?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
    桃夭的聲音柔和,不急不慢:
    “在你看來,我並不是真正的海棠,隻是夢中的影子。”
    她輕輕搖頭,微笑依舊:“可對我來說,至少在這個夢裏,我就是海棠。”
    “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決定權。”
    “所以,請尊重我的選擇。”
    桃夭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奇特的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三位妖精,眼神堅定而從容,就像是早已看透了生死。
    “再說了,如果這隻是一場夢,那即使失敗了,又能有什麽真正的損失呢?”
    她微微歪頭,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說不定,正是因為這是夢境,所以才能成功呢?夢中的規則,未必與現實相同。”
    海之妖精聞言,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
    但最終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退後一步,默默地讓出了空間。
    桃夭見狀,轉向了花蕾,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仿佛是麵對一位老朋友。
    她向花蕾微微躬身,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可以嗎?”
    桃夭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種真誠的懇求:
    “我的這具身體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我也不會考慮除生之花之外的方法。”
    “所以……如果能的話,請你賦予我死之生。”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花蕾身上。
    涼亭內的氣氛變得無比緊張,連風都似乎停止了流動。
    海之妖精緊張地咬著嘴唇,小黑則眯起眼睛,死死盯著花蕾,仿佛在無聲地警告。
    然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花蕾在短暫的沉默後,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啊好啊!我可以!”
    花蕾歡快地回應,語氣輕鬆得仿佛在答應一次普通的郊遊邀請,而非一項可能危及生命的儀式。
    她的回答如同一顆炸彈,在涼亭中炸響。
    小黑的表情瞬間從警惕變成了憤怒和震驚。
    而海之妖精則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小蕾!你怎麽答應了?”
    小黑幾乎是咆哮出聲,死亡的氣息在她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型旋風:
    “這跟咱們說的不一樣吧?”
    她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仿佛兩個無底的深淵:
    “你難道不清楚,這根本就不能成功嗎?”
    “可問題是我也沒說我不答應啊,”花蕾輕鬆地打斷了小黑的怒吼,臉上帶著一種無辜的表情,眼神中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我隻是說會按照情況來決定,而現在,我決定答應。”
    “可是你並不是真正的小白!”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慮和憤怒,她指著花蕾,手指微微顫抖:
    “你根本就不會用生之花。你連召喚都召喚不出來,又怎麽賦予她死之生?”
    小黑的質問擲地有聲,帶著不可辯駁的邏輯。
    畢竟花蕾在這個夢裏麵,變成了生之妖精的樣子。
    但並不意味著她擁有生之妖精的全部能力。
    特別是像生之花這樣的核心權柄,更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使用的。
    然而,花蕾聽完這個質問,非但沒有露出尷尬或困惑的表情,反而眨了眨眼,表情變得更加興奮。
    “啊?可是我突然又會了。”
    花蕾的語氣輕快而隨意。
    話音未落,她已經優雅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做出一個托舉的姿勢。
    隨著她的動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在她的掌心中浮現,逐漸凝聚成形。
    光芒散去後,一朵精致的純白色花朵靜靜地漂浮在她的手心上方。
    這朵花有著六片半透明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細膩如絲綢,邊緣泛著微弱的銀色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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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朵的中心是一團明亮的金色光點,不斷跳動著,仿佛擁有自己的心跳。
    整朵花散發著溫和而純淨的生命氣息,與花蕾本身的氣質完美融合,就像是她身體的自然延伸。
    這無疑是傳說中的生之花,生命權柄的物理顯現,擁有賦予死物生機的神奇權柄。
    伴隨著生之花的浮現。
    涼亭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而花蕾手中托著那朵純白的生之花,白光柔和地映在她精致的麵容上,使她看起來像是某種神聖的生命使者。
    她輕輕地將花朵舉到眼前,欣賞著這件權柄象征。
    然後轉向眾人,眼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就像海棠姐姐說的一樣。”
    花蕾的聲音輕快而帶著一絲調皮:
    “反正如果這裏真是夢的話,那不就是更應該要嚐試的理由嗎?”
    她看向桃夭,眼神變得柔和而堅定:
    “既然過去在現實中失敗了的話。”
    “那麽在夢裏,總得成功的對吧?”
    “而我也想證明,生之妖精的生之花,絕對沒有錯!”
    花蕾的這番話語帶著一種奇特的說服力,連站在她身邊的小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展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死之妖精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花蕾手中那朵生之花,表情像是見了鬼一般。
    那朵花確實是生之花,沒有任何疑問。
    它散發的生命氣息純淨而強大,甚至讓小黑周圍的死亡氣息都為之減弱了幾分。
    這不是任何幻術或偽裝能夠模仿的,這是真正的生命權柄的顯現。
    小黑久久無法回神,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困惑,再到一種深深的不解。
    那個高傲的死之妖精,此刻看起來像個被打亂了思路的普通少女。
    “怎...怎麽可能...”
    小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但說出的話依然結結巴巴,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從容:
    “這真的是小白的生之花……”
    “可是……這隻不過是個夢而已,為什麽你就能夠召喚出來了?”
    她的問題充滿了質疑。
    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希冀。
    仿佛在夢中見到這朵花,勾起了她某些深埋在心底的期待。
    不僅是死之妖精小黑很懵,此時的桃夭同樣也有些疑惑。
    她本來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也不指望劇情能夠真的往下發展。
    畢竟,花蕾並不是生之妖精小白。
    哪怕是身處於夢中,在夢裏成為了生之妖精的樣子。
    這並不代表花蕾就真的擁有了生之妖精的能力。
    劇情早就亂了。
    她也隻是象征性地堅持推進兩下。
    結果沒想到,花蕾居然真的手搓出了一朵生之花?
    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桃夭的內心開始有了種種猜測。
    難不成……
    自家的係統精靈小小,不僅僅隻是把死之妖精小黑和花蕾拉進了這個舊日之夢……
    甚至連仍然尚未複蘇的生之花,也給拉了進來?
    這個念頭剛剛在桃夭心頭浮現,花蕾就像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困惑一般,主動開口解釋起來。
    她的聲音變得柔和而帶著一絲歉意,目光直視著小黑。
    “抱歉了,小黑……”
    花蕾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罕見的誠懇:
    “其實我騙了你。早在我意識到這是在做夢之後,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生之花,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我發現自己與生之花有了聯係,生之花也好像選擇了我。”
    小黑聽到這個解釋,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表情從震驚逐漸轉變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什麽意思?你是說小白選擇了你……”
    小黑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一種幾乎要壓抑不住的激動:
    “所以現在你才能夠驅使生之花?”
    她走近花蕾,死死盯著那朵純白的花朵,仿佛想要從中看出什麽端倪。
    對於小黑來說,生之花不僅是一種權柄的象征,更是與她生死相依的另一位妖精的象征。
    如果生之花真的選擇了花蕾。
    那豈不是意味著……
    小白不要她了?
    生之花選擇了花蕾,是否意味著她與小白之間的生死羈絆已經被切斷?
    這個念頭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痛了她的心髒。
    但小黑很快就晃了晃腦袋,將這個念頭強行打消。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迷茫被堅定所取代。
    “不可能……”
    小黑在心中暗自否定:
    “小白絕不可能不要我。”
    她的指尖輕輕顫抖,但聲音卻逐漸恢複了冷靜:
    “所以小白這麽做,絕對有她自己的理由。”
    意識到這一點後,小黑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
    她重新直起身體,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一種急切的渴望和期待。
    “那你有沒有見到小白?”
    小黑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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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你說的,如果小白選擇了你,那她應該是醒過來了吧?”
    她的語速變快了,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花蕾,仿佛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某種希望。
    花蕾聽到這連珠炮般的問題,表情變得有些遲疑。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生之花,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花瓣在她的掌心中輕輕顫動,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她若有所思的麵容。
    “我沒見到小白,”
    花蕾最終抬起頭,聲音平靜而沉穩:
    “不過,我聽到了小白的聲音。在那段話之後,我就發現我能夠使用生之花了。”
    她的回答猶如一盆冷水,澆熄了小黑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然而,即便如此,小黑依然不願放棄,她幾乎是跳到花蕾麵前,聲音急切到幾乎破音。
    “小白是不是提起了我?”
    小黑的語氣中帶著驚喜:“她有沒有說...想念我?或者...任何關於我的事情?”
    “沒有。”
    花蕾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但依然保持著誠實:“她確實沒有提到你,小黑。”
    看到小黑失落的表情,花蕾又補充道:
    “她說的話很簡單,就是讓我重現一次死之生。”
    “就隻有這句話,然後生之花就出現在我手中了。”
    花蕾的話像是一把無形的錘子,重重地敲在小黑的心上。
    她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深深的失落,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來。
    “沒別的了?”小黑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沒了。”花蕾輕輕地回答,聲音中帶著真誠的遺憾。
    死之妖精小黑的肩膀微微垂下,整個人看起來都萎靡了幾分。
    那種期待落空後的失落感幾乎是有形的,在她周圍形成了一圈更加濃鬱的死亡氣息。
    小黑的黑發無力地垂落,遮住了她低垂的眼睛。
    但從她緊繃的下巴可以看出,她正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小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黑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一絲不甘:
    “她明明知道,這是必死的。海棠最終的結局,隻能由我來賦予生之死,而不是死之生。”
    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沉默。
    就在這時,桃夭突然向前一步,打破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奇特的從容和坦然,似乎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
    “看樣子,你們也開始接受我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何必再猶豫?放馬過來就可以了。”
    她伸開雙臂,做出一個接納的姿勢,臉上的笑容既溫柔又決絕: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夠接受。”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至少我們嚐試過。”
    桃夭的話音剛落,一道藍光突然在涼亭中閃現。
    海之妖精猛地上前一步,水流形態的長發如同憤怒的浪潮般翻湧,她的手臂向前伸展,一道水牆憑空出現在桃夭與花蕾之間。
    “不行!”
    海之妖精的聲音尖銳: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水牆在她的控製下逐漸變厚,形成了一道幾乎不可穿透的屏障。
    海之妖精的眼睛冷冽如冰,裏麵充滿了堅決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我絕對不會再看著你去冒險了。”
    桃夭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撓激怒,反而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
    她輕輕轉身,將目光定在海之妖精身上。
    “妖精,你是在怨恨她們嗎?”
    桃夭的聲音柔和而平靜,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穿透力。
    “按照你所說,夢境之外,真實的我已經不存在了。”
    “她們並沒能成功賦予我死之生。”
    “所以,你心生怨恨?”
    “那又怎樣?難道不應該嗎?”海之妖精反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憤怒,“當時她們口口聲聲說能救你,結果死之生變成了生之死……你知道我看著你痛苦死去的時候有多絕望嗎?”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眼中甚至泛起了淚光:
    “她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救你,卻給了我們虛假的希望!”
    聽到這些話,小黑的臉色瞬間鐵青,周圍的空氣變得冰冷刺骨。
    死亡的氣息如同實質般從她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圈黑色的霧氣,與海之妖精的水牆相互抵觸。
    “怨恨我們?你也配怨恨我們嗎?”
    小黑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刺骨的寒意,“你應該怨恨的是你自己。要不是你附身在了你的使徒身上,然後又不知節製地使用你的妖力與別的妖精打架,你的使徒根本就用不著來找我們!”
    小黑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向海之妖精的內心:
    “明明是你害死了她,現在卻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你還真是可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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