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漂亮……”
    “行了，別去碰，這不是我們能碰的。這種高貨，肯定會賣個好價錢，保我們三年吃喝不愁。”
    “可是我之前聽過人魚可以玩的！比人還帶勁，也不知道怎麽弄。”
    “啪”地一聲，說話的那人被槍托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另一個獵人說：“你不要命了？等有錢了想去哪裏睡就去哪裏睡，別t打他的主意。這是被預訂好的名額，絕對符合那位的要求，那位肯定會拍下來！所以這隻人魚已經被打上了那個家族的標記，想死你可以試試。”
    似乎聽到了什麽極其可怕，極不可撼動的東西，剛才還口出狂言的獵人打了個冷顫，立刻閉上了嘴巴。
    此時千緣被他們放在行李箱裏，兩人一路提著，千緣便在行李箱裏被迫蜷縮了一路。
    也算是他們運氣好，剛聽到這邊有人魚的消息，就想過來湊湊運氣，剛好碰見一個換鱗期的人魚。
    而且還是已經陷入潮熱，沒有意識的人魚。
    任由他們帶走。
    兩個人也像揣了一個寶貝似的，抱著行李箱小心翼翼左右穿梭，這才終於找到一處暗道，翻身進去，踏足地下的肮髒與複雜。
    等千緣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華麗精致的籠子裏。
    關他的人似乎還擔心他磕到碰到，在裏麵鋪上了軟和的地毯。
    可是也改變不了一根鐵鏈套在千緣脖子的事實。
    還有一條鐵鏈鎖在千緣魚尾處那最窄的地方，完全限製了千緣的行動，也平添了幾分狎昵的意味。
    現在的他真的如同籠中的一個玩物，美貌之下是甜蜜的內裏，任由別人肆意塗上任何顏色。
    而且千緣身上還穿著白天那套女仆裙裝，放在這個情況下，暗示意味就更濃了。
    再聖潔的雪在此刻也變得綺麗社情。
    看得旁邊的人都忍不住一直抽氣，快要控製不住衝動本能裏的囚獸。
    此時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一個戴著麵具的神秘男人在兩個獵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千緣麵前。
    手杖探出來，抬起千緣的下巴。
    在千緣的臉暴露於光線下的時候，那個人也維持了良久的沉默。
    “確實是我最想要的人偶。”
    “拜托跟你們老板打聲招呼，他，我買定了。”
    千緣懵懂眨著眼睛，他沒有遇到過這種藏於陰影裏的齷蹉肮髒之事，像是執掌著天真與欲望的神明，無知又引領著孽火，引人墮落，勾人癡迷。
    那人呼吸一滯，恨不得現在就打開籠子得到千緣。
    但是拍賣會還沒開始。
    千緣連魚帶籠被端了上去。
    他本來就暈頭暈腦沒什麽力氣，那些人還給他注射了一點鎮靜的藥劑，千緣隻能保持著半清醒的狀態，微微抬著一點眼睛。
    來參加拍賣會的人無疑每一個都是達官顯貴，或是家底實力豐厚，他們為了不暴露，每個人都戴著麵具，坐在台下，欣賞著每一件拍賣品。
    直到主持人將千緣帶上來之後。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然後現場的氛圍被推到了高潮。
    千緣卻隻能像一尊無神的人偶一般，被主持人抬起手臂展示，撩起他銀白的發，甚至撫摸他的魚尾。
    台下的人開始瘋狂競價，價格一次次攀升，到最後已經到了一個令人咂舌的數目。
    但他們覺得還不夠。
    主持人補充道：“這是一隻在換鱗期的，剛剛成年的人魚，隻要你想，他就可以完全屬於你。”
    說著，主持人解下了千緣胸前佩戴著的胸花白玫瑰，用力拋下舞台。
    這些紳士，平日裏站在台前冠冕堂皇的家夥，此刻卻爭搶起一朵如同肌膚一般嬌嫩的玫瑰，並且為此不惜打得頭破血流。
    好像得到了玫瑰，就得到了與人魚在一起的權利。
    拍賣場似乎很熱衷於製造這種熱鬧的聲勢，他們不急著拍賣，冷眼旁觀這些賓客搶了個人仰馬翻，最後被一個家夥持槍搶走，才將燈光聚焦在對方身上。
    “這位客人，你的出價是多少？”
    這個家夥明顯一看就是幕後老板的獵手，代勞出價，他抿了下唇，回答：“五億。”
    氣氛如同爆掉了一般，眾人嘩然。
    “五億一次……兩次，三次！”
    隨著拍賣錘落下，一切欲望的宴會才落下帷幕，在後台，主持人問那位代理怎麽收貨。
    代理看了千緣一眼，直接伸出手打開了關著千緣的籠子，徒手掰斷了千緣脖子和尾巴上的鎖鏈，將他抱起來。
    “不勞操心，這就走了。”
    主持人見狀，心驚於對方的力量，也不敢嘲諷，隻能告誡一句：“人魚族的攻擊性很強的，沒有任何預防措施，如果等會兒藥效過了，會傷到你。”
    代理沉默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千緣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似乎在說，就這？攻擊？扇別人巴掌別別把自己扇哭了。
    不過也確實，拍賣會的主持人這麽些年來也見過幾隻人魚，人魚雖美豔，但是都是具有一種野性與攻擊力的美，完全不像現在這一隻，柔軟可欺到讓人瘋掉。
    在隻有美與脆弱的時候，別人隻會想破壞、毀滅，想讓他哭，想吻掉他一顆一顆掉落的眼淚。
    主持人不再言語，看著代理抱著千緣消失在夜色中。
    代理手裏穩穩地托著千緣，也許是因為千緣感覺到了鉗製，恢複了一點點力氣的他就開始在男人的頸間蹭來蹭去，試圖將臉貼在那冰冷的皮膚上降溫。
    代理卻始終不語，隻一味趕路。似乎完全喪失了能力似的，麵對這樣的情況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千緣眼角的一滴生理眼淚滑落。
    珍珠滴在男人的鎖骨上，滑過凹陷。
    男人的手一下抱緊千緣，抬起眼，與千緣對視。
    千緣看見了那雙特征明顯的異瞳。
    他隻覺得冥冥之中有些熟悉，魚尾且已經按照自己的心意，圈在了男人的手上。
    濕潤又光滑的觸感緊貼男人裸露出來的半截小臂，千緣很明顯能感覺到，當他靠近的時候，男人的肌肉變得無比僵硬。
    男人像是麵對此生最大的難題，碰，還是不碰——
    在他們彼此靠得非常近的時候，一通電話打碎了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
    男人接起電話，對著對麵說：
    “是的，對，人魚已經按照您的意願拍下了，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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