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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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信,孫惠立刻就拿了自己攢了這麽些天的錢,並另和孫母開口拿了一貫,她就怕錢數不夠。對於女兒買大型牲畜,孫母想了想也就答應了,尹兒現在每日拉車賣柴太辛苦,年紀小身子沒長開,很是吃力,有了牲畜就能輕鬆很多,而且還能耕地,也能租借出去。便拿了錢給女兒,叮囑她聽吳彩蝶爹的話。

    一路上,吳之把他爹瞧中的牲畜情況說了出來,讓孫惠心裏有個譜:“我爹瞧中的是一隻驢,養的肥大,耐力不錯,不管是耕地還是拉車,都是好的。不過賣的那位,不肯單賣,一定要夾雜著一頭乳牛。”眉頭緊皺,吳之搖頭道:“那乳牛不太好,剛剛滿月,大概是生下來的時候就有些病,拉稀的厲害,不太有精神,瞧著就是不怎麽養的大。不過好在二者的價格都便宜,我爹說買下來並不虧,如果那隻乳牛能養好,那就是穩賺了。”

    聽和賣的那人一個村的人說,賣的那人家裏的母牛懷了二胎,頭胎健康而第二胎生下來的時候就差點去了,精細照顧了一個多月,費了老多的豆子與幹貨,本想養養健康了再賣的,誰知道現在是越發的不行了,那人怕死在了手上,正好要賣了家裏的驢添置東西,就加一起發賣了,這樣多少還能來點錢。

    孫惠聽了默不作聲,心裏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那價格呢,是多少?”價格貴的話,也就隻能罷了,她又不懂獸醫,買了那乳牛回來也不定能養大,到時候死了也就吃些肉,在這個時代,牛肉價格又不貴,死去的更是賣不上價格,貴了就太不劃算,還不如再尋摸尋摸,哪怕就單買一頭驢,也是好的。

    唔,大概在五貫到七貫之間吧。其中那頭驢就值四貫多了,賣高些的話也能叫到五貫,畢竟那驢確實很好,而那隻乳牛,價格很不好說,別看病怏怏的,但牛的價格在那兒,就算便宜賣,二貫、三貫也不太好說。不過你放心就是,我爹定會幫你講好價格的,如果不合適,下次還有機會呢。”吳之笑著道,買牲畜,本來就是大筆的買賣,來來回回看幾次也是有的,沒有哪個會一下子就瞧中合適的,那樣太少見了。

    怕孫惠急著用,吳之也知道孫尹每天都是推著小車往縣城賣柴,便提議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急著要買牲畜的,大概是要套了車,讓你弟弟輕鬆些。這樣吧,如果今天沒買到合適的,我和爹說一聲,讓你弟弟挑了柴到我家來,乘著我家的牛車往鎮子來,反正我和我爹每日都會前往鎮子上的牛市,順路帶一把,沒多大的問題。”

    孫惠聽了這話,感激的道:“謝謝了,不過還是別了吧,柴很多的,也髒兮兮的,放你家那馬車裏,就弄髒了。我們用小車推,也不怎麽累的。再說了,可能遇到合適的,我也就能買下了。”吳之家裏的馬車,那是有頂的,不像別家的就是個平板的加兩個輪子,用布匹和油紙加了頂,內裏也做了凳子。那哪是能放柴的?

    吳之沒再勸,反正隻要沒買到合適的,到時候駕了車到她家門,不相信她還能拒絕了去。“走吧,咱們趕緊去吧,別被人先瞧了去。”倆人接下來就忙著趕路,也沒怎麽說話。青河村離鎮子並不算特別的遠,倆人大概是半個時辰,也就到了鎮子外的牛市。遠遠的就是一陣的牲畜叫聲,離得近了,撲鼻的就是騷臭味,以及屎尿味。

    下意識的就捏住了鼻子,孫惠還真的不太習慣這味道,家裏羅羅圈子每天打掃,再加上羅羅本身就喜淨,根本就沒這麽衝鼻子。吳之轉頭看著孫惠小丫頭皺著眉頭,一隻手緊緊捏住鼻子,從嘴裏呼吸,笑了,道:“牛市裏都這樣,牲畜多了,味道就不好聞,不過我倒是來的多了,習慣了。”

    鬆開捏鼻子的手,一股惡臭就吸了進來,孫惠一陣犯嘔,強行忍住了,極為不舒適的問道:“吳叔父在哪,我們趕緊去找他吧。”孫惠想著得趕緊看看,如果合適就牽走,價格接受不了就離開,這地方她是不願意待了,實在是味道太難聞了!

    知道孫惠受不了這個味,想早點看了回去,吳之點頭指著東邊的一處:“我爹在那兒,來,跟我走。”說著就帶了孫惠往他爹在的地方去。去村子找孫惠的時候,他爹有說了還在那地方等他,讓帶了孫惠來就立刻領過去。

    吳爹站直了腰杆,笑著和人搭話,見了孫惠過來,衝著正說話的那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孫惠這兒走,大步流星的,到了孫惠跟前停下腳步:“來了?跟叔父去看看那兩隻牲畜怎麽樣?看了合適再談價格吧。” 孫惠打了招呼,笑著道:“都聽吳叔父的。”“好,那咱們就過去瞧瞧。”

    賣牲畜的那人姓羅,單字柱,矮矮胖胖的,皮膚黝黑,挺實在的漢子。見了吳爹很是熱情,吳爹在牛市裏不僅買的人喜歡,賣的人也喜歡,蓋因為就是一個信字,從來都是實實在在的,從來不死命的壓價,也不哄抬。

    看著吳爹身後的小姑娘,羅柱很是疑惑,不過還是道:“吳老兒給誰相看的,瞧中了我家這兩頭牲畜了沒?如果是您老的話,算您便宜些,下次也照顧我的生意。”對於吳爹,還是有些巴結的,就指望他能夠帶了更多的人來,他每年都會來牛市,不是賣牛犢子就是賣驢,家裏幾頭牲畜,有了吳爹的信譽,更加的好賣,所以如果是吳爹來,很能夠便宜些。

    吳爹拉了孫惠一把,到自己身前,拍著她的肩膀笑著道:“這是我侄女兒,她家裏要買頭耕地的牲畜,好一陣子前就托了我。今天你帶了這驢來,說實在的,我一眼就瞧中了。便讓我家那小子回去告訴了她家,不過她娘這會兒有事牽扯,就把錢交了我,讓我看看。”

    羅柱聽吳爹的話,是相中了自己家的驢,不無驕傲的道:“我也不說大話,用過我家這頭驢耕地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手頭緊,家裏二小子定親要聘禮,我還舍不得賣呢!”二小子今年說了門親事,下半年就要大婚,但聘禮還差些,家裏也沒多少餘錢,老兩口想著就賣了家裏的驢,反正還有牛耕地。

    吳爹搖頭,盯著那頭乳牛,病怏怏的樣子,道:“驢不錯,但這夾帶的乳牛,實在是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養的大,別到時候死了,那太不值了。”看著羅柱道:“你這樣就有些不地道了。這樣夾帶的賣,也讓人很不舒服。”

    你老哥說什麽話!我也知道這乳牛有些不好,所以價格上可以商量的。”他又不是從此不再來牛市賣了,當然不會砸了自己的口碑。他隻是想多少賺一點,並沒想獅子大開口。

    你老哥看著給個價吧,合適我就賣給你,到時候我二小子婚禮叫你來喝杯酒,怎麽樣?”

    驢確實不錯,吳爹心裏思量,慢慢盤算,這個價格得合適,既不能高,也不能太低,不然就不好談了,一準的生意就崩了。

    這樣吧,我出六貫三百文,你覺得怎麽樣?可以賣嗎?”驢的價格在四貫八百文,而那病乳牛,給一貫五百文,價格上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