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我大概給你說一下？”高方遊用餘光偷偷瞥向陳心怡，隻見她縮在沙發的角落裏。
    她身體微微前傾，臉頰泛紅，雙手死死揪住褲角，卻始終沒有出聲阻止，默認的態度讓高方遊心裏有了底。
    這邊的係統早已按捺不住。
    它一把抄起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炸雞，哢呲’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皮在齒間迸裂，滾燙的肉汁瞬間在口腔炸開。
    “豪吃！這也太豪吃了！”它仰著腦袋狼吞虎咽。
    “你愣著嘎哈？說啊！”係統含糊不清地催促，話音未落又抓起半塊雞翅往嘴裏塞。
    高方遊看著這個操著口音的貪吃家夥，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也不知這係統什麽時候被帶偏了腔調。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往事，中途回應他的隻有係統誇張的咀嚼聲和偶爾響起“嗯”、“哦”的聲音。
    故事講完，高方遊無奈地歎了口氣。
    係統癱在桌子上，麵前堆著小山似的骨頭，還在戀戀不舍地舔著手指：“嘖，就這？還沒炸雞過癮呢！”
    它突然轉頭看向陳心怡，臉上露出狡黠，“我說你啊，為個渣男折騰成這樣，妥妥戀愛腦啊！”
    “總之以上故事呢，就是我們兩個和她前男友之間的事情，所以我們兩個一點可能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心怡的年齡比我妹都小。”高方遊攤開雙手，語氣裏滿是無奈。
    陳心怡卻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沙發裏，雙手死死捂住發燙的臉。
    而係統哪肯輕易放過她，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淡藍色的身軀在空中晃悠，發出一連串意味深長的"嘖嘖"聲。
    它猛地湊到陳心怡麵前，“快說說，你因為啥因為渣男早戀的？啵啵沒啊～”嘴唇誇張地撅起，模仿親嘴的模樣。
    陳心怡氣得直跺腳，“哎呀！你閉嘴！”她伸手去捂係統的嘴。
    而係統像被點燃的竄天猴，巧妙地躲開，興奮地在房間裏橫衝直撞，壞笑開口：“喲喲喲，惱羞成怒啦？快招！初吻還在不？”
    高方遊倚在座位上，看著陳心怡追著係統滿屋子跑，終於笑著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別吵啦。”
    “話說回來，你們這個係統之間，平時到底是怎樣相互稱呼對方的？還有就是，你們究竟是如何......呃，誕生出來的呢？難道說是主神創造了你們？”他向係統提問道。
    係統驟然停在半空，然後慢悠悠地飄到沙發旁坐下，緩緩開口：“至於稱呼嘛，很簡單，我們都是直接使用各自的編號來互相稱呼的。編號由等級、蘇醒時間組成……”
    它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最高級別是 e 級。此等級的係統不僅具備更為廣泛的屬性，而且所給予的獎勵是遠遠超越了當前文明的範疇。”
    ”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e 級係統有權給宿主頒布涉及生死的重大任務，並對宿主和其他人的身體狀況也可以展開全麵而的觀測。”
    “而下一個等級則是s級。與e級有所不同的是，s 級係統雖然同樣強大，但卻無法直接決定宿主的生死以及詳細地觀察宿主和別人的狀態。”
    “再接下來便是 a 級。這類係統僅能為宿主提供當下文明的各種獎勵，像什麽可控核聚變、抗癌神藥，核武器啥的這都可以給的。不過這些獎勵對於e級係統來說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至於b級……b級的係統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任務獎勵就是給錢或者沒有獎勵。甚至任務失敗時，都會和宿主一樣，麵臨被抹殺的命運……正是由於這種嚴格的等級劃分製度存在，使得各個係統之間的歧視現象極為嚴重……”
    四周陷入沉默之中。兩人皆不知該如何打破這份沉寂，更不知該怎樣去回應係統方才所說的這番話語。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係統才再度緩緩地開口：“我誕生後的6分1秒才蘇醒的，所以我的名字叫0601”
    它刻意隱了自己的等級，並不打算告訴他們兩個。
    麵對高方遊探究的目光，它聳聳肩，“至於誰創造了我們，我也不清楚。”
    而高方遊的眉頭緊蹙，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那……”
    他盯著係統，聲音不自覺壓低，“你剛才說的‘抹殺’，具體是怎麽執行的？”
    話音未落，係統突然發出一串笑聲，“瞧你緊張的！任務失敗就是任務失敗的懲罰。咱倆這種意外綁定的組合，連主線任務都沒有，頂多接接支線小活兒。真要有要命的任務，我肯定也會告訴你的嘛！”
    表麵上高方遊尷尬地撓著後腦勺，幹笑聲回蕩在房間裏，心底卻翻湧著警惕的暗潮。
    暗想這來路不明的係統就像顆定時炸彈，每個任務都得留三分心眼。
    陳心怡忽而探出身，杏眼亮得驚人：“那你們係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為什麽有些人能獲得你們，有些人卻不能？”
    她的問題讓係統撓了撓頭，“這個……我們大多活躍在人類幻想的世界，現實任務少之又少，而且跟虛構世界也沒太大區別。完成任務能收集能量，維持存在。”
    它頓了頓，聲音帶上幾分疑惑，“至於宿主篩選機製……我隻知道年輕人和瀕死之人更容易被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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