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懸浮在空中瑟瑟發抖，每說一個字都像踩在薄冰上，生怕觸動陳心怡的淚腺。
    它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啥……你、你別哭了我、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隻是單純不喜歡那些東西而已，所以反應有點大，不是在凶你……”
    陳心怡的睫毛上掛滿淚珠，哽咽著說：“不是……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怎麽會！”係統急得在空中打轉，“你超厲害的！”
    陳心怡她努力想要忍住不斷湧出眼眶的淚水，可一切都是徒勞，那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無法阻擋。
    一邊抽噎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哭訴著：“可是、可是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在這樣的世界裏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麵對此情此景，係統顯得越發慌亂無措起來。
    它的大腦瘋狂運轉，靈光突然一閃：“你忘了人類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麽？是智慧啊！”
    它揮舞著虛擬手臂，語速快得像連珠炮，“那些改變世界的發明，從飛機到火箭，哪樣不是人類智慧的結晶？還有語言、文字、知識......這些傳承千年的文明，隻有你們學者才能守護！”
    陳心怡的抽泣聲漸漸減弱，泛紅的眼睛裏重新燃起微光。
    係統越說越起勁，連比劃帶解釋："想想看，沒有你們這些知識傳承者，人類文明早就斷代了！說不定哪天破解喪屍危機的關鍵，就藏在你背過的某個公式裏！”
    係統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兒地撓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從裏麵挖出更多合適的說辭來。
    陳心怡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淚水不停地從眼眶滑落。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竟然破涕為笑。
    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眼角的淚花，那小巧的鼻子和靈動的眼睛此刻都因為哭泣而變得紅彤彤的。
    聲音還有些哽咽地道謝道：“謝謝你……真的。”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係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它有些茫然地回應道：“啊？哦？”
    一邊說著，係統還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心中暗自嘀咕著：咦？我說的話這麽好用？
    盡管係統之前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看似毫無意義的廢話，但對於此時的陳心怡來說，卻猶如一劑良藥，讓她內心的傷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待她的心情平複得差不多時，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然而又懼怕係統再次動怒，於是便小心翼翼地向係統詢問道：“係統……那你為什麽這麽抵觸那些裝備？”
    聽到這個問題，係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它顯得有些尷尬，它悶悶開口：“不是東西的問題是用它們的人，還有那些趾高氣昂的係統……”
    陳心怡歪著頭，睫毛上的淚珠隨著動作輕輕顫動。
    係統在她探究的目光下急得直冒冷汗，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它左右為難地思考著是否要將重要信息告知陳心怡。
    它一邊猶豫不決，一邊開始分析各種可能的後果。
    要是告訴她，這也就意味著打破它與高方遊之間微妙的平衡；可隱瞞真相，萬一哪天東窗事發……
    隻見係統那球形的身影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額頭上竟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心裏不停地在衡量：我是真不想告訴高方遊的，畢竟他現在是我的宿主，那陳心怡呢？我該不該告訴她？她能守口如瓶嗎？
    係統就這樣反複思量著，內心的掙紮讓它幾乎無法平靜下來。一會兒想著幹脆不要告訴陳心怡，這樣至少目前還能維持現狀，但這都是在逃避；一會兒又覺得應該相信陳心怡，畢竟從過往的接觸來看，她似乎並不是那隨便亂說的人。
    “哎呀，真是煩死了！”係統煩躁地抓了抓自己並不存在的頭發，最終一咬牙做出了決定，“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幾件事。”
    陳心怡眼睛亮得像星星，嚴肅又認真地保證，“我發誓！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方遊哥也不行！”
    陳心怡心裏清楚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絕對要守口如瓶才行。畢竟剛才係統為難到那種程度了。
    聽到她如此堅定的表態，係統也變得異常嚴肅認真起來。
    它緩緩地說道：“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一定要說到做到。千萬不能讓高方遊知道這件事情，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他著想。其實我不是不信任高方遊，隻是我不信任我自己，我怕高方遊懇求我，我一時的心軟就……總之！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你得先幫我瞞著高方遊。”
    陳心怡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重複道：“您放心吧，係統，我會嚴格遵守我的諾言，保守這個秘密的！”
    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仿佛在為這個秘密立下無聲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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