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然微微偏頭，盯著蘇茶的屍體，看著她變成了一隻北雁。
    她抬手，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抹去劍上的血，明豔的臉龐抬起，眼神看向城牆上夜淩錦所在的方向：“本公主叫夜安然，為何要聽蘇珺珺的安排？憑什麽聽她蘇珺珺的安排？蘇珺珺，她也配！”
    很快，蘇茶的手下被城內夜淩錦夜悠然的手下堵死，被城外意外來襲的夜安然的兵所殺。
    放眼望去，屍橫遍野，大多數全都是北雁。
    東城門處，暫歇戰況，已經安全了。
    城門打開，夜安然直向城牆拜見夜淩錦，奉上蘇茶的魂丹：“長姐，安然來遲。”
    夜悠然都驚訝了：“長姐，小五是如何到你手下的，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夜安然微微一笑，歪頭：“看來，悠然的地位在長姐這裏不及樓飛雨。”
    夜淩錦拍她後背一下，輕笑道：“少挑撥離間！”然後才說，“安然，這些年，苦了你了。”
    夜悠然也不惱夜安然那話：“長姐，你是從前就知道安然——額我是說，你早就把安然給勸降了對嗎？”
    夜安然不樂意聽這話：“什麽勸降！蘇珺珺有什麽好追隨的！我姓夜，我是夜家的女兒，如果可以，巴不得把蘇家那點子血脈都放幹淨！什麽北雁族，當老娘稀罕！”
    聞言，夜悠然露出了讚許的眼光：“安然，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懷有不臣之心，我甚至還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夜家這些女兒彼此間刀劍相向，我會不會手軟。又是誰死在誰的手裏。”
    夜安然冷著臉傲嬌：“若我真有這心思，不用你費心，我自己就到宗廟裏拿九懷劍自盡。”
    夜淩錦製止了兩個妹妹說話；“好啦，城東既然已經解決了，魚林雪，守護好東門，讓兵將打掃一下，清理魂丹，待到此番風波過去，給戰士們論功行賞。”
    夜淩錦帶著倆人往城北處趕去，一邊跟夜悠然解釋：“在我和樓飛雨一起遊曆四方的時候，就無意間撞破了蘇珺珺私兵的藏點，都是一些零散小族的羽翼，一開始我和飛雨想的是，端掉那個窩點。”
    “後來想了想，覺得可惜，就悄悄回來了一趟，跟母帝要了雪中花和譚千魚，把裏麵的頭頭殺了，換成了她們二人。”
    “小士兵怎麽能清楚自己在給誰效力呢，擒賊先擒王罷了。我和樓飛雨一共發現了三個這樣的據點，都用這樣的法子，換成了我們自己的人。”
    “雪中花、譚千魚、風小小，魚林雪，朱夕顏和桑錦月。這就是十五將中的其中六將。後來，我將百裏姝收於麾下，她有易容術和讓人失憶的藥，這樣蒙騙蘇珺珺就更容易了。”
    夜悠然聽明白了：“原來長姐二十幾年前放話要打南淩時，憑空變出來的兵就是蘇珺珺養的這些人，也就是說，長姐是用蘇珺珺的錢和精力，養了十五萬兵來打南淩！”
    “對，當初，回來後，說是清理蘇珺珺幾個不聽話的部下，實際上不過是在天下人麵前，將這十幾萬的兵過了明路，正式轉移到我麾下罷了。而且雪中花一直在騙蘇珺珺，蘇珺珺以為這三個據點不過隻有七八萬罷了，所以，這十五萬兵力，她才沒生疑惑。”
    “怪不得長姐說，蘇珺珺一直在為他人做嫁衣。”夜淩錦將這事瞞的很好，夜悠然她們這些年也不曾知道，此刻才恍然。
    “不止呢，”夜安然插嘴，“後來，我有了蘇珺珺給的一些兵後，發現了北雁族想要叛變的秘密，瞧不起蘇珺珺這樣的人，瞻前顧後，即便準備多年也難成大事，蘇珺珺必敗，就偷偷見了長姐一次。長姐麾下，早應該是十七將才對。”
    “十七將？除了你，還有誰？”夜悠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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