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天色隱隱透了一線光亮，昨天剛剛才下了一場雪，地上有些殘留，可這一夜城裏城外的酣戰，已經將這些雪都融化了。
    大街小巷都染了血。空氣中彌漫著血味兒，青石板上凝固的血跡都成了紫色，牆壁斑駁，那是靈力與刀劍打出的傷痕。
    夜北的皇城，經曆了一次劫難。
    所幸並未出現百姓的傷亡。
    當東方新的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北雁叛亂終於平息。
    城內外繳獲兵器無數、魂丹無數。
    昭玄門打開，早朝依舊。
    這一夜的動靜，各個家族怎能不知，隻是兵力不在京城，城門也被夜淩錦戒嚴，雖然不缺高手，但是能守衛自己家門口已經很不錯了，除了白鶴族提前知曉了消息，有了些安排，其餘的家族並未出兵援助，不過各家的情況，就算夜淩錦這一夜都忙著，也是了如指掌。
    一步一步，夜淩錦沐浴著冰冷早晨的朝陽，走到了朝堂上。
    “母帝，兒臣有事啟奏。”夜淩錦說，“昨夜北雁叛亂，經過一夜激戰，現已全部伏誅，不足為懼。蘇珺珺與蘇芸已經被拿下，蘇家其餘五女已經被斬殺。”
    “安然與靜然，一直埋伏在北雁族內策應，今共帶十萬將士回歸。跟隨北雁叛亂的小族，族長現已全部伏誅，其中黃鶯族宮青杏當年陷害其姐宮嬋娟，我麾下將軍宮雲笙奪回宮家主之位，並於城西斬殺叛軍無數。”
    夜淩錦深吸一口氣：“四公主夜翩然，背叛夜北，與亂臣賊子沆瀣一氣，亂我夜北安寧，現已拿下。”
    “所有叛者，已被緝拿，等候母帝發落。”
    “請母帝裁決！”
    時間靜止了一會兒，針落可聽。
    “辛苦你了，淩錦。”夜從玉已經知道夜安然和夜靜然早就投在了夜淩錦麾下，但是能帶著蘇珺珺花費了大量心血的將士一起，就更令人驚喜了。
    “安然、悠然和靜然做的極好。這才是夜北的女兒！至於夜翩然，淩錦，你去宗廟中，將九懷劍取出來，用此劍剔除夜翩然胸口的那一支鸞羽，廢除靈根，褫奪公主身份，除名夜氏宗譜，身負枷鎖終生不卸，流放北域雪地高原。”
    所有朝臣都微微怔住，這些責罰，或許太過了。但夜淩錦知道，夜翩然是觸犯了母帝的逆鱗，背叛是一回事，但其中摻雜的舊事才是最根源的刺。
    “是。”
    “北雁侯，這個侯位她蘇珺珺既然坐膩歪了，就換換，九懷劍請出來後，斬殺蘇珺珺以及所有叛亂的將領。褫奪北雁軍侯地位，至於這個族長——”夜從玉拿不定主意了，在夜安然和夜靜然兩個人中看了好幾眼。
    北雁倒是也不是沒有不跟著蘇珺珺叛亂的女兒，隻是資質太低了，而且北雁欠管教，就不能放任她們了。
    “帝主，靜然願意擔任北雁族族長之位。”夜靜然開口，反正三代之後她家的王位就沒有了，這個世女的名頭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她的後代左右都會跟著真身一族改姓，倒不如提前占領先機，仔細經營，也替長姐看護好北雁。
    “好！”女帝敲定主意，“四王爺世女夜靜然即刻起掌管北雁族！待選秀，擇良配娶之。”
    這下，北雁的叛亂被鎮住，剩下的北雁族經過換血，也全部成了夜淩錦的勢力範圍。
    “謝女帝，有靜然在，定管教好北雁！”夜靜然俯首，她知道，自己多半會娶一個北雁族的嫡出公子。
    夜安然看了夜靜然一眼，她倒是會提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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