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廟堂前，夜淩錦、夜安然、夜悠然和夜靜然看著死去的一隻北雁，一時不語。
    “算她還有些骨氣。”夜安然淡淡開口，眼眸中強掩哀傷，卻突然吐出一口血，她歎了口氣，“夜翩然啊夜翩然，雙生之女，難為你了，死了也不讓我好過。”
    夜悠然遞了帕子，幫她擦了擦嘴角。
    夜淩錦開口：“這一死也得了個痛快，北域雪地高原，廢去靈根的人可在那裏過不好的，母帝說除名宗譜，讓宗陵的宗正辦了吧，安然，得了空尋一處地方葬了。”
    “長姐，安然知道了，長姐一夜不曾休息，回去好生歇息一下才是。”夜安然答應，“親生姐妹一場，臣妹自會安葬她。”
    犯了錯事，褫奪了公主之名，除名夜氏宗譜，就不能入宗陵，可姐妹一場，多少都要體麵一些。
    夜淩錦也不多說，隻是囑咐她們幾個注意身子。等歇一歇，明日再安排王軍整合一事。
    隻是大亂一場，夜淩錦怎麽會睡得著呢，緊繃的神經還沒有鬆散，夜翩然雖死了，可她算什麽主謀，在她們幾個姐妹出生前，蘇珺珺就已經開始籌備了，夜翩然不過是個引子而已。
    持著九懷劍，夜淩錦去了詔獄。
    九懷劍，先賢羽神璿璃的佩劍，由夜北繼承後，供奉於宗廟，專門斬殺有二心叛亂的臣子。
    自從百年前，女帝的五妹妹夜琴佩作亂，用此劍將其斬殺後，這把劍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血了。
    今日就用蘇珺珺的血，祭奠此劍，以及所有因為這一番亂事而遭殃的生靈。
    “夜淩錦，你贏了。”蘇珺珺看著一身白裙的夜淩錦，有氣無力的開口。
    “蘇珺珺，本來你的把握可以再大一些的，在本宮還沒有長大的那些年裏，你有很多機會，可是你瞻前顧後，錯失良機，這你怨得了誰？”夜淩錦笑著說。
    “本侯誰也不怨，隻怨自己識人不清！讓夜靜然和夜安然的手裏握住了太多兵，她們兩個叛徒！本侯的女兒和心血才一朝盡毀！若本侯下了地獄，也不會放過她們！”蘇珺珺又笑了，十分癲狂，“本侯不好過，也不會讓她們好過！”
    夜淩錦反手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你錯了，她們忠於的不是你，何談背叛！”
    是的，這兩個人，忠於的是無數生靈，她們有自己要堅守的理想，和決心效忠的土地。
    她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能看出這瞬息萬變的形勢，她們也很清楚自己的站位，不管身上流著哪個家族的血，也不提三代之後姓不姓夜，隻是守護夜北罷了。
    可惜，蘇珺珺不會明白的，她看中的，不過是北雁一族。
    夜淩錦給了蘇珺珺和蘇芸一個痛快，她沒有什麽折磨虐待的癖好，哪怕刑室裏不乏這些東西，那都是出於審問的需要，問出來後也會給個痛快。
    就當是感謝蘇珺珺前前後後為她也培養了不少兵。
    蘇珺珺養的那些兵將，有一半都通過各種方式轉移到了她的王軍之中。
    夜淩錦拾起來了蘇珺珺的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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