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夜靜然和宮雲笙一起來了，來接走蘇繪書和宮若風。夜安然和夜悠然也不請自來。
    四個將軍今天都去重新整編了軍隊，夜安然和夜靜然從蘇家帶來的，除去昨晚叛亂中死去的，一共約有八萬，算作長公主王軍的第十六軍和第十七軍。
    宮雲笙本來就是她麾下的將軍，掌管第五軍，昨天收服了宮青杏的散軍兩萬，編入了王軍。
    三人將名冊呈給夜淩錦，夜淩錦也就有數了。
    而夜悠然來，是將昨夜的傷亡報上，同時將收集的遺落的魂丹呈上，夜悠然做事情仔細，將魂丹已經按五行分了類別。
    “戰死的弟兄，按老規矩安葬，這些魂丹，先存進天蝶院吧。”夜淩錦吩咐，“等到魂丹中的記憶梳理好後，再給將士們分發，作為獎賞。”
    “是，還有，長姐，東綏邊境，已有異動了。”夜悠然說，“這是方才天蝶院傳來的最新的消息，東綏一麵防著夜北，一麵偷偷進攻南淩，南淩那邊的屏障弱，已經叫東綏拿下好幾城了。”
    “安然靜然，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夜淩錦想考考這兩個妹妹。畢竟沒有經曆過戰事，兩個妹妹還是青澀了些。
    “趁東綏與南淩打仗，不妨偷襲東綏。”夜靜然說。
    “為什麽不偷襲南淩？”夜淩錦問。
    “我們才與南淩簽訂合約，偷襲南淩，我們站不住腳。”夜靜然答。
    “可是既然都是偷襲了，為什麽讓他們知道這是夜北做的？我嫁禍到對方身上不行嗎？”夜淩錦喝一口茶。
    夜靜然恍然，夜淩錦示意夜安然繼續說。
    “南淩攝政王府覆滅以後，南淩沒有得力的大將，況且朝中分裂，隻怕頂不住東綏的攻勢，不若暗中給南淩的支援多些，讓他們打得再久一些，我夜北坐收漁翁之利。”夜安然斟酌開口。
    “我也這麽想過，畢竟東綏還在記恨幾百年前，他們與南淩戰爭失敗時，從歡皇姨趁他們虛弱又開戰之事。”
    “這次若不是南淩攝政王軍敗了，東綏來打的就是我們。如果讓他們太輕鬆地贏了這場與南淩的戰爭，回過頭來，他們與夜北必然也會再有一戰。”夜淩錦說，“現在我們經不起動蕩。希望你們二人也快些成長起來才好，不論是幕後運籌帷幄，還是親自上陣，都要鞏固夜北的邊疆。”
    夜安然和夜靜然應是。
    一起用過晚飯後，宮雲笙將宮若風帶走了，夜靜然將蘇繪書帶走了，夜悠然想留下，可是三王爺有事，遣人來將夜悠然叫回去了。
    最後夜安然留下，姐妹兩個說了些體己話。
    “心口還痛嗎？”夜淩錦關心地問。
    “還好，已經不痛了，我在宗陵旁邊幾裏處尋了個地方，將夜翩然的屍首埋了，碑上沒寫公主尊號，我寫了她的小名，”夜安然說到這就笑了，“長姐，你知道夜翩然的小名是什麽嗎？”
    “是什麽？”夜淩錦也好奇著呢。
    “花卷兒，長姐，夜翩然的小名，叫花卷兒。”夜安然說起來就想笑，“我在墓碑上就刻了‘花卷兒’這三個字。這是她小時候愛吃花卷，父親給她起的。”
    夜淩錦聽了也想笑：“花卷兒，怎麽看都不太像夜翩然呢。安然，那你有沒有小名兒啊？”
    “沒有，從小到大，他們一直都叫我的名字。”夜安然笑笑。
    “我看著今日你的眉沒有畫成劍眉的模樣，就疑惑了，是不是翩然從小和你爭，你不願意和她一樣啊？”夜淩錦點了點眉。
    夜安然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長姐，果然明察秋毫，觀察細微。”
    “安然生的好看，不管是遠山眉也好，還是劍眉也好，都好看。你已在公主之尊位，將來也是王侯，一些枝節的事情上，你隻需順心即可，不必在意太多。”
    “長姐，”夜安然已經紅了眼眶，長姐她總是心眼明亮，“安然願為長姐手中劍，從此隻聽命於長姐！”
    誰說她的長姐是冷心冷情之人，夜淩錦分明是這世間頂頂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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