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楚楚如此直白的說出心中所想，沈靈犀忍不住將一直手繞到身後，悄悄掐了下蕭懷瑾的手心。
    使壞成功，搗亂者卻未能如願逃脫，蕭懷瑾反手一握，將沈靈犀的手緊緊包覆在自己手心。夫妻間的小伎倆卻能繞過秦楚楚的眼睛，她緊咬唇瓣，絞著絹帕的手指隱隱作痛，妒忌到幾近瘋狂！
    莊肅郡主淡淡瞥了一側的夫妻二人一眼，“懷瑾，你怎麽說？”
    蕭懷瑾握著沈靈犀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轉向秦楚楚，鄭重道：“楚楚，我已有妻室，且此生不納旁人，永不二心。我的性命由你和祖母所救，我必將待你如親妹一般照顧。”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喜歡你，日日盼著來到你身邊，就是想要陪著你服侍你，”秦楚楚不住搖頭，語狀急切，複又轉向莊肅郡主，跪地懇求，“蕭府那麽大，府內事務一定很多，懷瑾哥哥身邊隻有少夫人一人，想來少夫人也是無暇照顧全麵，我可以為少夫人分憂的。”
    莊肅郡主聞言，隻是輕笑一聲，目光輕輕掃過沈靈犀，道：“秦姑娘大概不知，我蕭家的少夫人自有她需要做的事，府中事務，從不需她來操心，也無需旁人相幫。”
    直白，幹脆，霸氣！不愧是婆婆！
    沈靈犀心中卻升騰起幾分意外，她本以為，蕭思瑤事件後，婆婆對她基本已不抱什麽希望。她鮮少要求自己什麽，對自己頻繁離家、外出行醫甚至隨軍離京從不發一言，而自己也不願老實呆在蕭府，說到底也是有幾分不願麵對與婆婆照麵時的尷尬無言。她萬沒想到，她並非如自己想象一般在婆婆麵前全然不堪，婆婆竟對她的離經叛道充滿理解甚至支持！
    即便她不喜歡自己，但她也從未真正的打壓阻攔過自己。反而用隻言片語維護住了她作為蕭家少夫人的尊嚴和臉麵！
    沈靈犀心中不由一熱，頭一次對自己身為蕭家長媳卻未盡職責感到抱歉。或許，她對未來的籌謀，本就不該離了婆婆。即便最終她們未必會成為真正的婆媳，她也不會再讓莊肅郡主如前世版抱憾慘烈離去。
    思緒紛飛至此，又聽秦楚楚委屈辯道：“我曾經在懷瑾哥哥最危難之時救過他的性命，懷瑾哥哥也曾將貼身不離的佩玉許我，也向我做過承諾。如今，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敢奢求他的正妻之位，隻是想要以侍妾的身份留在他身邊，難道這樣也不可以麽？”
    “不可以！”蕭懷瑾與沈靈犀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為何？我難道就如此讓你們厭惡麽？”秦楚楚潸然淚下。她本就生的嫵媚動人，如此一來，更添弱風扶柳之姿。若非已知秦楚楚美人皮下的蛇蠍之心，沈靈犀恐怕真的會被她打動。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蕭懷瑾，似乎有些理解了前世的他為何輕易的掉進了秦楚楚的溫柔鄉。這樣天姿國色楚楚動人且滿眼皆是他的女子，誰會把持得住？
    許是看厭了秦楚楚的哭哭啼啼和糾纏不休，莊肅郡主緊蹙雙眉，將手中茶杯放在一側，吩咐道：“芳荷，帶秦姑娘回客房休息，明日啟程別院。”
    “楚楚姑娘，請吧。”芳荷恭請秦楚楚離席。
    秦楚楚臉上青白相間，甚是難看，然而，麵對這位蕭家家主莊肅郡主，她卻再說不出半分反駁的話來。
    “母親，兒媳送送秦姑娘。”沈靈犀匆忙向婆婆打了個招呼，追出門外。
    莊肅郡主卻扭頭看向蕭懷瑾，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媳婦是不是傻的？
    沈靈犀追到秦楚楚身邊，大喊道：“秦姑娘請留步！”
    秦楚楚聞言轉身，見是沈靈犀，表情不善，她憤恨的盯著沈靈犀的眼睛，“少夫人若是想來羞辱我，大可不必。”
    沈靈犀上前一步，“羞辱你？我沒那個功夫，我隻是有幾句話想與秦姑娘講。”
    “交易？”秦楚楚目光透著狐疑之色，隨即又道：“若是少夫人想以救我出怡紅樓為條件放棄對懷瑾哥哥的愛，我勸少夫人死心。這件事和那件事，不能相提並論！”
    沈靈犀擺擺手：“我既是醫師，自然不會以救人性命作為要挾，救你，是醫師天職，你也救過懷瑾性命，這廂便是扯平了。”
    “那怎麽行！”秦楚楚激動道：“即便你是他的夫人，但你是你，他是他，怎能混為一談？他欠我的，隻能他來還！”
    沈靈犀無奈歎息，這秦楚楚是有些偏執在身上的，她懶得和對方廢話，幹脆開門見山，對秦楚楚道：“秦姑娘，我知你此番來到京城尋懷瑾，一方麵是對他有情，另一方麵，也是為自己尋個機會。”
    “什麽機會？”秦楚楚偏頭問道。
    沈靈犀淡淡一笑，“你我都是聰明人，什麽機會，你自己心裏很清楚，無需我贅言。你現在覺得蕭府很大，是因為你沒有看過更大的地方，你能施展的空間，不應止步於這小小的蕭府。”
    秦楚楚一時無言，顯然在細細品味沈靈犀的話。沈靈犀接著道：“楚楚姑娘絕世美貌，給一位三品官員做妾就是你的追求？況且，姑娘想嫁進蕭家，需要麵臨的困難遠比姑娘想的要複雜得多，僅我所知，至少會有四重阻力。”
    “哪四重阻力？”秦楚楚緊緊盯著沈靈犀，目光盡是猜疑之色。
    沈靈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輕笑，“這第一重阻力，來自懷瑾。你有沒有想過，若懷瑾對你有意，當年便會帶你回京，豈會等到今日讓你隻身苦苦尋來，險些墮入煙花之地？懷瑾這個人，愛你便罷了，若是不愛，甚至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
    秦楚楚輕咬下唇，麵色微微發白，既有些不甘心，卻也不得不在心底細細琢磨沈靈犀這句話，隻聽沈靈犀接著道：“這第二重阻力，便是來自於我。我在蕭府如何，在外如何，你不是沒有看到，你能否有把握在我的眼皮底下染指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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