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主子？”瘦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臉上盡是遺憾之色。
    “主子能懂……那個啥？哎呀，這不是浪費嘛！”
    見瘦人如此說，胖人陡然變色，起身伸手一巴掌拍在瘦人後脖頸上，大罵道：“你特麽想死別特麽帶上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瘦人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雖不滿，但畢竟理虧，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便也沒敢還手，老老實實的噤了聲。
    沈靈犀低聲問蕭懷瑾：“他們說的女人，會是青禾麽？”
    “問問不就知道了？”蕭懷瑾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閃身上前，手刀瞬間打在胖人後腦處，胖人無聲無息的倒在了桌上……
    “你們……你……”瘦人見此，大驚失色，還未反應過來，脖頸就被沈清遠死死勒住。
    這一套，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沈清遠在那不斷掙紮的瘦人耳邊輕聲道：“別出聲，也別亂動，否則我稍稍使力，你就要失去你的脖子了！”
    瘦人抖若篩糠，隻是不住的點著頭。沈靈犀問道：“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她是誰？”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瘦人仍在拚命掙紮，然而卻是徒勞，他年齡不大，身材瘦削，根本拗不過沈清遠。
    沈靈犀繼續問道：“那女人什麽時候來的？自己？”
    “來……來了幾日了，還……還有個男人……不過……快不行了……”
    一個女人，外加一個男人，這是聶青禾蕭懷璋的可能性很大，但聽到他說那男人快不行了，蕭懷瑾心驚，忙追問：“他們現在在哪？”
    “在……在主殿……”瘦人艱難的回道。
    “主殿？走！”蕭懷瑾擊暈了二人。三人順著主殿的方向一路走過，竟意外的順利，看來，這藥水果真有效。
    不多時，三人來到一寬敞豁亮之地，周圍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確是皇陵主殿的規格，隻是陵墓該有的詭異肅穆之感，早已瞧不出半分。
    “這還真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沈靈犀正感歎著，前方卻似有個鮮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青禾！”沈靈犀不由驚呼出聲，蕭懷瑾和沈清遠被她這聲吸引，忙順著她的目光向前看去，見前方似乎是有一襲紅色身影時隱時現，見身形，確似聶青禾一般，便不由分說，忙迎影而上。可還未曾前進幾步，沈靈犀突然停下：“不對！”
    隨即，她腳下一軟，竟跪倒在地。蕭懷瑾驚愕，忙將她扶起，自己卻也頭暈目漲起來，眼前發黑，四肢發軟，還兼有少許窒息之感。再看沈清遠，更是雙手抱頭半跪在地上，低吼道：“怎麽回事，我怎麽這麽……”
    “我們中計了！”蕭懷瑾略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抬眼隱約看到前方緩緩出現一個身影。
    同時，一陣得意的中年男人笑聲入耳：“哈哈哈！蕭懷瑾將軍，久仰久仰，我在此可恭候諸位很久啦！”
    蕭懷瑾晃了下發黑的雙目，定睛看來人：大概四十歲上下，一襲灰白道袍，道人打扮，眼神中卻流露出與仙風道骨毫不相幹的精明和狡獪，應就是羅小二口中所謂的“壇主”了。
    蕭懷瑾沉下臉，緊皺雙眉：“既知本將軍身份，你怎敢如此放肆？你給我們下了藥？”
    那道人輕哼一聲，算是默認。
    蕭懷瑾繼續質問：“你究竟是什麽人？怎敢將皇陵占為己有，行傷天害理之事？”
    “貧道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可不是傷天害理之事！”道人撚了撚胡須，毫不猶豫的反駁，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恰恰相反，貧道這可是富有悲憫之心，造福世人啊！”
    “胡說八道！你都把世人做成了傀儡，還在這裏大放厥詞？”沈靈犀忍不住駁斥。
    道人看著她嘲弄的笑了笑，不屑道：“婦道人家懂得什麽？你可知，這世上天生癡傻之人幾許？他們終其一生都不能如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但若貧道這藥研製成，便可使癡傻之人複聰，以告慰父母親眷，這難道不是造福世人？”
    “嗬！”沈靈犀不怒反笑：“你造福你的便好，為何要害了一個村的村民？”
    道人的白眼似乎就快要翻到天上去：“造福世人的過程，總要有人犧牲，這無傷大雅。”
    “簡直一派胡言！”沈靈犀氣到七竅生煙，她很少見到這般視生命為草芥之人，簡直枉為人類。
    正欲再言，蕭懷瑾卻輕輕拉住了她，示意她不必再言，蕭懷瑾冷笑道：“你就是孫九庚吧？”
    那道人揚了揚眉，似是意外，又似不意外，微笑道：“看來貧道早已名聲在外，慚愧，慚愧……”
    果然是這個家夥！沈靈犀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郴定之事與眼前發生的事，根本就是同樣的事。
    而沈清遠似乎若有所思：“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想要使癡傻之人複聰？”
    孫九庚頷首，道：“這一點，貧道無需向各位隱瞞。”
    他頓了頓，又神色頗為激烈的道：“自古以來，有何人真正關心過這樣的人？諸位請捫心自問，諸位高高在上，是否考慮過這些人的處境、感受甚至死活？你們不肯做的事，貧道替你們做了，難道還當不得造福世人之銜？”
    見他似乎陷入了自我感動之中，蕭懷瑾懶再與他爭競，徑直問道：“那麽，你設計引我們前來，究竟有何用意？”
    孫九庚聞言，眼角瞟向蕭懷瑾身旁的沈靈犀，詭異一笑，道：“老實說，貧道想要見到的，是您身邊這位醫師啊！”
    “我？”沈靈犀瞪大了雙眼，無比驚訝。
    蕭懷瑾下意識將沈靈犀護在身後，“你要見她做什麽？”
    “差一點，總是差一點……”孫九庚喃喃自語，複又長歎一聲，道：“我這藥明明就快成了！可是不行，用了那麽多人都不行！”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歇斯底裏起來：“你們能明白嗎？那種隻差一步的絕望！我明明有了最好的方子，用了那麽多的試驗品，卻總是失敗！失敗！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崩潰，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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