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不一樣的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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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隻聽見那女人的聲音,語速非常快,但是語速快歸快,她說的什麽,玲瓏他們卻聽得懂。
女的無非就是數落男人掙不到錢,讓女人過苦日子,要不是女人自己有些本事,他們得餓死之類的話。
“有潑婦,有孩子,這地方確實是滋生謠言的好地方!”玲瓏說罷,背著手就朝吵架的那家走去。
玲瓏走到門口,揭開布簾,就看見一個男人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裏悶不吭聲,而那個女人叉著腰站在屋子中間,還兀自罵的起勁。
玲瓏倚著門就這樣看著,看男人一眼,又看女人一眼,再看男人一眼,再看女人一眼……
女人罵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玲瓏站在門口,她正在氣頭上,便沒好氣的問:“你找誰?”
“嗯,我想找人幫我在京城散播些流言……”
玲瓏話沒說完,那女人立馬變臉,笑意盈盈的拉玲瓏:“來來來,姑娘請坐。”
“還不去弄壺茶來!”女人再回頭對著男人時,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玲瓏捧著臉笑看兩人。
“姑娘你想傳些什麽?我告訴你,在這一帶,我傳流言是最快的!”女人似乎對自己的職業很自豪,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
玲瓏抓了抓眉毛,為難的說:“我有些不好意思說!”
“姑娘這怕啥呢,反正流言是我傳的,又不是姑娘傳的!”那女人慫恿玲瓏。
玲瓏當即“上當”,便說:“我要你傳話出去,說鳳玲瓏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鳳玲瓏?這個名字好熟悉,昨兒好像還有人讓我傳話,說鳳玲瓏是殺人凶手……鳳玲瓏,鳳家大小姐?你……你……”
女人似乎發現不對的地方了,顫抖著手指指著玲瓏,像見到玲瓏磨刀霍霍的對著她一樣。
“對……對……對啊,就是我,我就想體會一下別人說我美貌如花,你看成不成?”玲瓏學著那女人說話的語氣,很欠揍的樣子。
那女人兀自咽了一口口水,沒敢回答玲瓏的話。
那婦人沒回答玲瓏的話,玲瓏便自己自問自答。
“我總覺得成,要不然那項王怎麽恬不知恥的想搶我去做他的王妃,不過說起來,項王倒也是真蠢,居然喜歡我一個殺人犯,你說項王蠢不蠢?”玲瓏氣定神閑的看著被她嚇得跪在地上發抖的婦人,還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那婦人連看都不敢看玲瓏一眼,縮著脖子。
“你見過我殺人麽?”玲瓏又問。
娘喂!
“鳳小姐您不要殺我啊,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給我銀子,我不得已才說出去的。”那女人一聽玲瓏提起殺人,就嚇得跌坐在地上了。
玲瓏站起身來,想去扶那婦人一把,婦人嚇得滾到桌子底下。
“沒想到你喜歡在桌子底下同人談事情,來來來,我們談談!”玲瓏取出匕首,彎著腰問:“找你散播謠言的是男人是女人,你可認識?”
“我不認識他們,但是來的是一男一女,都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不過那女子脖子上有一顆大痣。”婦人指著自己左邊脖子。
脖子上有大痣?
小翠!
很好!
玲瓏將匕首收起來,丟了一枚銀子在那女人的腳邊,淡聲說:“現在,我要你傳逍遙莊的二夫人譚惜音同逍遙莊的多個小廝私通,要說得香豔些,我要是滿意的話,會讓人再給你派銀子來,不過你自己可要機靈些喲。”
說罷,玲瓏走了出去,玲瓏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卻看見那婦人正歪著嘴咬銀子辨別真偽,見玲瓏回頭,她連忙將銀子握在手中,想笑不敢笑,想哭不敢哭,別提多可憐了。
“要是我聽不到流言,你該知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逍遙莊也能把你找出來。”說罷,玲瓏真的走了。
唔!
屋裏傳來女人的哭聲,可悲切了。
玲瓏走出來,就看見那男人縮在秦道非腳邊,秦道非玉樹臨風的站著,笑看玲瓏。
玲瓏鄙視的看著秦道非,“你非要用人家大哥的矮小襯托你的高大,要不要臉?”
“有沒有讓那女人傳言,說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怕你就跟貓怕老鼠似的?”秦道非走過來,握著玲瓏的手往外走。
那女人貼著窗子,聽到秦道非的話,連忙記在心裏。
秦道非跟玲瓏離開後,直接去了那賣藥人的家。
因為那人常年來往於西域與中原,所以也沒個家人,就自己一個人獨居,他死後,那些散落的草藥也沒人管,地上那攤鮮血還在,隱隱散發出鮮血的腥味,明顯得如同剛剛潑上去一樣。
秦道非一進門便開始四處翻找。
“我說,這裏起碼被不下兩撥人找過,你覺得還能找出什麽好東西來?”玲瓏抱著手不動。
秦道非一邊翻找一邊說:“作為一個靠買賣情報生活的人,我秦道非要是沒本事找點不一樣的東西,那我逍遙莊如何能屹立江湖不倒?”
“是是是,你最好,你最棒!”玲瓏毫無誠意的敷衍。
秦道非也不說話,地上翻找完了,就爬牆,牆上找過了,就上房。
沒想到,還真讓他從屋頂的瓦片下麵翻出了兩個小木匣子。
秦道非將木匣子放在玲瓏麵前,玲瓏當即兩眼放光。
可就在她伸手要去拿木匣子的時候,秦道非卻攥住她的手腕,“誇我!”
噗!
“秦莊主,你真是太帥了,我喜歡死你了!”玲瓏依舊沒什麽誠意,滿腦子隻想知道那盒子裏麵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消息。
秦道非將匣子往懷裏一揣,“等你哪天有誠意了,我再給你看吧!”
其實,秦莊主是想用這個東西,讓玲瓏答應他一件他想做很久很久的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
“秦莊主,人家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帥最好看的男人,求求你!”玲瓏拽著秦道非的袖子撒嬌,隻是那力道恨不能將秦道非的衣服扒拉下來。
秦道非挑眉,拉著她的手往家走。
兩人走在大街上,就聽見有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秦家那位二夫人,長得清純可人,其實是個蕩婦,與家中所有的小廝下人都睡了個遍。
噗!
聽了別人的話,玲瓏比了個差不多有她那麽高的高度,幸災落禍的說:“秦莊主,你的綠帽子戴得有這麽高吧?”
秦道非磨著牙不理玲瓏,抬步遠離。
可玲瓏卻不懂得見好就收,滴滴噠的跑上前去,扯著秦道非的衣袖說:“秦莊主,你的臉也綠了呢!”
秦道非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發了狠一般一把抱起玲瓏,便朝城東掠去。
城東老朱家的豬蹄店。
秦道非疾如閃電的闖進門,留下一句“借個房間使使”,便抱著玲瓏進屋去了。
老朱順手將菜刀丟在案板上,用油乎乎的胖手指著秦道非離去的方向抱怨:“您利索點,不要濺血在我家床單上,我剛換上新的。”
一進門,秦道非便將玲瓏抵在牆上,狠狠的親了一頓,方才覺得解氣。
“你都讓人傳了些什麽東西?”秦道非氣息不穩的在玲瓏耳邊問話。
玲瓏還沒從他狂風暴雨的親吻中清醒過來,正喏喏不知所以然,秦道非忽然在她耳邊說話,酥酥麻麻的觸感,讓玲瓏不禁發出低聲喃呢。
她這無心的喃呢,卻喚醒了秦道非心裏的野獸。
他摟著玲瓏將她狠狠的放在床榻上,二話不說便用唇堵著玲瓏的唇,利用空餘,他恨聲說:“今天你說什麽都不能放過你!”
嗚嗚!
玲瓏抗議!
秦道非抓著她的小手,直接襲胸。
“那個……”
“不許說話!”秦道非霸道的恨了玲瓏一眼,玲瓏先是鬱悶了一會兒,然後抬起笑臉,主動勾搭。
這下可把秦道非激動壞了,他一把抱住玲瓏,各種蹂躪。
玲瓏配合得不得了,眼看著就要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秦道非瞪著玲瓏身下,猙獰著麵孔,恨不能弄死玲瓏方才解恨。
哈哈哈哈!
玲瓏捶打著床板,笑的快要岔氣。
秦道非站起身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平複自己想要掐死玲瓏的欲望。
“哎呀,笑死我了。”玲瓏全然不懼秦道非要吃人的表情,揉著肚子笑到不行。
秦道非一把拉起玲瓏,抱在懷裏一腳踹開房門,那原本結實的房門,在秦道非大力的踢踹之下,搖晃幾下便轟然倒地。
而床榻上,有一抹血紅,分外刺目。
玲瓏見他真惱火了,便勾著他脖子安撫,“人家想跟你說來著,是你讓我閉嘴的,你不能怪我!”
秦道非沒理玲瓏,走出去後,淡聲喊了老朱一聲,“老朱,弄些豬蹄給我包起來。”
老朱快手快腳的包了一分豬蹄給秦道非,秦道非拿著連謝謝都沒空說,丟下一張銀票就抱著玲瓏飛身離開。
老朱拿起銀票一看,居然是五十兩。
“莊主,用不上那麽多……不對,老娘得去看看!”老朱壯碩的身子居然也快如閃電,等她從屋裏出來時,已經一臉菜色的拍著大腿怒罵:“兩個小混蛋,下次再來我弄不死你們我不叫老朱。”
可惜,人家已經聽不見。
玲瓏回到房間,秦道非將人丟在床榻上,將豬蹄丟在人身上,走了!
玲瓏拍著床板哈哈大笑,笑夠了才去處理自己一身的髒汙,清清爽爽的提著豬蹄去隔壁看畫兒去。
玲瓏進屋,見隻有方晴陪著畫兒,她便將豬蹄放下,歡歡喜喜去廚房拿碗去了。
“這位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方晴看畫兒,畫兒趴在床板上沉思了一會兒說:“怕是又欺負人了。”
“嗯!”方晴也深有同感。
兩人相視苦笑。
玲瓏去廚房拿了碗筷,歡快的往回走,走在與妙音閣岔道處,卻見小翠提著個籃子急急忙忙從外麵走進來。
看見玲瓏,小翠憤憤的看了一眼,便疾步匆匆的朝妙音閣走去。
玲瓏眼珠子轉溜溜的,轉身又朝廚房走去,走了一段又折回來,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在那段路上等著。
不多時,頭帶白紗鬥笠的譚惜音在小翠的攙扶下,疾步朝外麵走去。
玲瓏抱著碗跟著跑上去,卻看見譚惜音被門房攔下。
“二夫人,莊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離開逍遙莊,早些時候小翠姑娘說要去給二夫人拿藥,我們這才放行,這已經違反了莊主的規定,還請二夫人不要為難小的。”門房客客氣氣的說。
譚惜音語帶哭音的哀求,“小哥,大夫說我這張臉再不好好治療,可就真毀了,你行行好讓我出去吧,要是道非哥哥責怪,我自然會承擔的。”
“對不起二夫人!”門房眼帶輕蔑,麵上卻不得罪譚惜音。
日前譚惜音讓小廝杖打畫兒,莊主問責下來,譚惜音將罪過全都推到老夫人和打人的小廝身上,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現在莊上隻怕沒人再信譚惜音。
譚惜音與小翠相互攙扶著,為難的看著以往能自由通過的那扇門,從未覺得這距離竟如此遙遠。
僵持不下時,秦道非從外麵走了進來。
“道非哥哥,你可算來了,門房不讓我出門。”譚惜音哽咽著說。
秦道非淡淡的掃了門房一眼,而後說:“命令是我下的,你忘了?”
“道非哥哥,我要去看大夫,我臉上的傷刺痛得很,剛才小翠去問過大夫,大夫說得用藥水清洗,要不然我這張臉就毀了。”譚惜音說的期期艾艾,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
秦道非卻不為所動,他冷聲說:“家裏不是有大夫麽?”
“家裏大夫看不好,我心裏著急,我就去一會兒好不好?”譚惜音握著秦道非的衣袖哀求。
秦道非神色有所鬆動,頓了一下他說:“好吧,那你小心些。”
“謝謝你,道非哥哥!”譚惜音甩開秦道非的手就往門外走。
玲瓏見秦道非往莊裏走,連忙隱藏起來,想說跟上去看看譚惜音要做什麽。
盡管玲瓏貼著牆,可是秦道非還是很輕易的就看到她了,他走過來,提著玲瓏的衣領子,將人提著麵朝自己,淡聲問:“你做甚?”
“我……我去廚房拿碗吃豬蹄!”玲瓏將碗送到秦道非麵前。
哦?
秦道非挑眉道:“從廚房走到這裏來了?你不認路?”
“我認路啊,我看到譚小妾那麽著急,就想說上來關心一下子……我就去看一眼!”說罷,玲瓏將碗丟給秦道非便往門外跑。
秦道非沒有接碗,而是抓著玲瓏的頭發,像收網一樣,一寸寸的收回來,玲瓏倒是不怕痛,隻是頭發被拽著,玲瓏哪裏也走不了。
而事實上,秦道非也沒有用力。
“送碗筷去玲瓏閣。”秦道非對經過的下人說完,便改抓玲瓏的手腕往玲瓏閣走。
玲瓏氣不過,想要踢他踹他,奈何腿短,怎麽使勁都夠不上,倒是讓經過的下人看了笑話。
“秦道非,你放開我!”
玲瓏的叫嚷聲隔得老遠就被畫兒和方晴聽見了,方晴哭笑不得的走出來看了一眼,見玲瓏被秦道非拖著走進來,她搖搖頭笑著回了房間。
“我家小姐又幹啥了?”畫兒悠閑的問。
“被你家莊主抓著小辮子,一路拖回來了。”雖說畫兒沒看到那個畫麵,但是光是想想,都覺得好搞笑。
於是,畫兒很不厚道的笑了,可是笑著傷口實在太疼,她便呲著牙一邊笑,一邊期待的看向門口。
回到玲瓏閣,玲瓏知道自己反抗無效,便妥協了。
“你放開我,這樣像什麽樣子?”
嘖嘖嘖,她居然好起麵子來了,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秦道非淡淡的看著玲瓏說:“現在知道要麵子了?”
“我一直都要麵子的好不好?”玲瓏整理衣擺,憤然甩開秦道非的手,往畫兒房間走去。
那是畫兒的房間,秦道非倒是不方便進進出出,便自己回了玲瓏的房間,好似之前兩人的那幾天冷戰不存在似的。
送碗的下人在半路碰到唐力,唐力問他:“去何處?”
“莊主讓給大夫人送碗去玲瓏閣!”下人回答完,唐力看了一眼碗筷,淡聲說:“我要去玲瓏閣,碗筷交給我吧?”
那下人將碗筷交給唐力便跑,一刻都不停留。
說實話,逍遙莊的下人也不喜歡去玲瓏閣,雖然鳳玲瓏從來不對他們大吼大叫,但是看她收拾起譚惜音個秦王香域來,大家都不寒而栗,不敢靠近。
唐力拿了碗筷也沒有去玲瓏房間,而是直接去了畫兒房間。
原本三個說說笑笑,不應該是取笑玲瓏的兩個女人,看見唐力進來,都不說話了。
方晴是在外人麵前保持矜持,可畫兒……就值得深思了。
“喲,唐力你來了?”雖然玲瓏笑得很和善,可唐力卻總有種見到青樓嬤嬤的感覺,很驚悚。
他將碗放在玲瓏麵前,顫巍巍的說:“大夫人,這是您要的碗筷,那個……我走了……”
嘭!
唐力一頭撞在門柱上,玲瓏心疼門柱。
“唐力,你別跑,撞壞我家門柱了,罰你喂畫兒吃東西!”玲瓏夾了一塊豬蹄兒放在碗裏,遞給唐力。
畫兒咬牙說:“我自己能吃,唐力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我不忙!”唐力說完,走到榻前,夾了一小塊喂給畫兒。
玲瓏點了點方晴的額頭,故作嬌嗔,“死相,討厭!”
“死相,討厭!”
艾菲聞著味道從房梁上飄下來,用冷血的聲音學玲瓏撒嬌,眾人一陣惡寒,她卻猶自不知,夾了一塊豬蹄放在碗裏,開吃。
“菲菲,你啥時候回來的?”玲瓏有些緊張,要是她記得沒錯,有人應該是跟著某人去了的,怎麽就回來了呢?
“那小混蛋去了,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老子決定離他遠點!”
好強的殺氣!
玲瓏挨著方晴,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方晴忍住惡心,很慎重的說:“我在吃肉!”
“我也在吃肉,好巧哦!”玲瓏就這樣一笑而過,好像完全聽不懂方晴的諷刺。
方晴竟不知自己能說什麽好!
飽餐結束就是困頓,玲瓏眯著眼回到房間,卻看見秦道非竟在房間裏坐著。
而疾風在他對麵,不知在同他說什麽,秦道非的麵色有些凝重。
見玲瓏進門,疾風躬身問安,然後掠窗離去。
玲瓏趴在桌案上,要死不活的問:“怎麽了?”
“困了就睡,我出去一下,過一會兒就回來。”秦道非起身欲走,玲瓏聽說他要出門,當即睜大眼睛,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秦道非走都走了,又折回來,很欠揍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走了,你就可以開溜了?那你放心吧,我不走。”
玲瓏覺得自己喉嚨裏麵像卡了蒼蠅一樣,想吐吐不出來,想罵又不敢罵,好委屈好惡心,好困!
“你,又下藥!”玲瓏說完,就倒在桌案上睡著了。
秦道非將玲瓏抱回床榻,將她安置好了才走出門去。
且說譚惜音。
從逍遙莊出去之後,她與小翠二人哪裏都沒去,直接去了那散播謠言的女人家裏。
看到小翠同蓋在麵紗下麵的譚惜音,那女人笑嘻嘻的走上前來,熱情的對小翠說:“姑娘今兒又來做什麽?”
“我且問你,說秦家二夫人……那個……的事情是不是你傳出去的?”當著譚惜音的麵,小翠不敢說出“淫亂”二字。
那女人雖隻是個嚼舌根的婦人,但卻看得懂人情世故,譚惜音雖然一直不說話,可是婦人卻能猜到,這就是那位秦家的二夫人。
說實話,秦家的兩位夫人她都開罪不起。
“哎呀,姑娘你這話說得,我昨兒剛傳了大夫人的不是,那我是知道的,大夫人在秦家可不受寵,可這二夫人在秦莊主麵前,那可是金寶貝,我哪敢亂傳她的不是呀?”
可能,那女人的話讓譚惜音頗為受用,她拉了小翠的衣袖說:“我們走吧!”
小翠憤然瞪了那女人一眼,扶著譚惜音走出門。
“二夫人,這京城所有的有意而為之的謠言都是從這地方傳出來的,二夫人相信那婦人的話?”小翠疑惑的問。
譚惜音道:“我不是相信她,而是清楚,這樣無權無勢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秦家兩位夫人,或許真不是她。”
聽了譚惜音的話,小翠便不知該說什麽了?
兩人走到院子裏,那群孩子圍上來,唱了幾句祝福的話語,想討個賞錢,可譚惜音心情不好,便冷聲說:“都走開。”
“哼,小氣,早些時候那位公子跟夫人就很好。醜八怪,沒人愛!”一個小孩子不屑的說譚惜音。
譚惜音忽然拽著那孩子的衣領問:“你說什麽?那位公子是不是長得很好看,跟他一起的那個夫人是不是頭發上隻簪了一枚簪子?”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呀?”那小孩說完,帶著其他的小孩離開了。
譚惜音攥著拳頭恨聲說:“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那怎麽辦,二夫人?”小翠戰戰兢兢的問。
譚惜音回頭看了一眼,快步朝那女人的屋子走去。
譚惜音去而複返,那女人嚇得戰戰兢兢,一直不停的往屋裏退。
“早些時候鳳玲瓏是不是來過,那些話是不是她讓你傳出去的?”譚惜音揭開鬥笠,麵目猙獰的問。
那女人被譚惜音臉上縱橫的傷口嚇得尖叫著往後退。
見狀,小翠走上前去,狠狠的甩了那婦人兩耳光,厲聲說:“我們二夫人的閑話你也敢亂傳,不要命了麽?”
那婦人在譚惜音這樣的顯貴麵前,自不敢潑辣,隻捂著被打的臉嘀嘀咕咕的說:“外人都道逍遙莊的秦莊主愛小妾,可我卻看著不像那麽回事,而且我親口聽秦莊主說了,他那心裏隻有大夫人一個人,而且他還很懼內,你拿什麽跟大夫人鬥?”
“你說,道非哥哥說他最愛的女人是鳳玲瓏?”譚惜音雙眸暴突,一雙消瘦的手緊緊的握拳,上麵全是青筋,看上去麵目可憎。
那婦人看譚惜音情緒不穩,便在心裏度量,“那看來這秦莊主說的是真的,這二夫人根本就已經失寵了,一個失寵的二房,還試圖傷害大房,我怕她作甚?”
“對啊,秦莊主親口說的,我看他對那大夫人可細心得緊。”婦人大著膽子說。
譚惜音聽了婦人的話,憤恨的一把推倒婦人,取了金簪抵在那婦人的脖子上,厲聲說:“你說,道非哥哥與那賤人還做了什麽?要不然我這就戳了你的脖子。”
“光……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婦人害怕,但總覺得這譚惜音柔柔弱弱,不像是能殺人的樣子。
嗬嗬!
譚惜音冷哼,“我怎麽說,也是逍遙莊的二夫人,就算我再不濟,殺了一個碎嘴子的女人,道非哥哥不至於不保護我。”
那婦人一聽,這話倒也有理,便不敢隱瞞,隻好將玲瓏委托的事情告訴了譚惜音。
此時,那女人的丈夫進屋。
譚惜音冷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從錢袋裏麵取了一張銀票放在那人手裏,“我這裏有五千兩,你殺了這賤人,這銀票就是你的,如果你不殺了她,那我來動手,你得不到銀票,殺人的罪名一樣在你身上。”
“你誰呀?”那男人有些懼怕的看著譚惜音。
譚惜音冷笑著說:“我是逍遙莊的二夫人,你妻子在外謠傳說我是個淫婦,我若不殺她,難消心頭之恨。”
“我殺了她,你真能給我銀子?”男人看著那五千兩,眼裏已經顯露出殘忍的光芒。
譚惜音從袋子裏有取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冷聲說:“你現在隻要將她捂個半死,然後在房梁上紮根繩子,將她吊上去,那她就是自殺的,與你沒有關係,明日再有個流言說,她因為幫著鳳玲瓏散播謠言,不堪逍遙莊的逼迫,自殺死了,這事就了了。”
譚惜音將每一個細節都跟男人說好了,男人自然也就心動了。
女人平素就欺負他,殺了她,不但不用背負罪名,自己還能過上富豪的生活,男人幾乎是不用想的,就走過去勒住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的脖子。
譚惜音眸色平平的取了巾帕丟入水中,然後將巾帕遞給男人,“用這個,更快!”
男人用巾帕捂住女人的口鼻,女人沒想到自己懦弱的丈夫,竟能這樣殘忍,她不安的掙紮著,反抗著,可是終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沒多久,便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掙紮的力道也變得微弱。
最後,終於沒了反應。
從頭到尾,譚惜音都冷冷的看著,嘴角甚至勾著一抹殘忍的笑,與她此刻猙獰的麵容搭配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夫人,她不動了!”男人邀功似的看著譚惜音。
譚惜音淡聲說:“找個繩子將她綁起來,趁她還沒死透掛上去,才能騙得過別人。”
男人連忙翻找了繩子。
小翠幫著搭好繩子,男人將女人吊上去,那沒了反應的女人忽然劇烈的動彈起來,可是她人在繩子上,越掙紮呼吸就越微弱,最後……
女人蹦躂了沒多久,便瞪著眼珠子不甘心的看著這個世界,定格!
做完這一切,譚惜音優雅的轉身離開,好似剛才她隻是去赴了一場仕女之間的晚宴。
譚惜音離開後,那男人躲在角落裏麵,隻想著等譚惜音走遠一些,便張揚話題出去,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後遠走他鄉。
誰知,一個黑衣少年從天而降,冷冷的看著他。
“你,你是誰?”男人嚇得腿直哆嗦。
少年抬頭,笑著說:“我啊,我是逍遙莊的索命鬼!”
逍遙莊索命鬼……疾風!
“啊!”男人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驚懼的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就被疾風一記手刀打暈,疾風看了那掛在繩子上的女人一眼,淡聲說:“你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但是我也幫你報仇了,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嫁個好人吧!”
回來後,疾風將一切告訴秦道非。
若不是疾風一句一句描述,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秦道非簡直無法相信,這個在他身邊多年的女人,竟是如此可怕。
或許,他隻是一直不願去看清這個人而已!
畢竟,那個在他記憶深處的小姑娘,溫柔端莊,知書達禮,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好。
待玲瓏熟睡之後,秦道非才起身走出門。
秦道非剛走,艾菲便從房梁上下來,取了一枚銀針在玲瓏脖子上紮了好幾針。
“女人,你紮我多少針?”玲瓏一睜開眼,就看見艾菲拿著銀針在自己眼前晃,原本沒怎麽覺得疼,不知為什麽,看到艾菲的冷臉和她的銀針,玲瓏就覺得無比的疼。
艾菲將銀針收起來,很欠揍的說:“手生,順便練練!”
噗!
玲瓏那口老血,真是不吐不快!
“今日,秦道非在那賣藥人那裏得了一個盒子,我不知裏麵有什麽,他不給我看。”玲瓏悶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
艾菲翻著白眼說:“這個我無能為力,我沒法從他手裏搶到東西。”
“還有一件事……今天我們在大街上被人伏擊了,我聽到了小蝦米的聲音。”玲瓏說罷,眸色深深的看著艾菲。
艾菲也同樣眸色深深的看著玲瓏。
“你懷疑他要殺你?”艾菲的語氣很薄涼,似乎很不讚同玲瓏的話。
玲瓏失落的低頭,“我不知道,隻是聽到小蝦米的聲音,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去問問,他會殺這世間所有的人,都不會殺你,我不信是他。”艾菲說罷,便消失在玲瓏的房間。
玲瓏看著艾菲離開的方向悵然。
玲瓏無心再睡,便將骰子解下來,怔忡的看著。
兩年前,她被人從火海救出來,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疼到她沒了知覺,再醒來的時候,她的腳趾骨就被人放在一個精致的盤子裏麵。
痛麽?
當時她是真沒感覺,隻是看著那腳趾骨在盤子裏,多少覺得有些惡心。
後來,那人問她,這腳趾骨要怎麽處理,玲瓏怔忡不言,又過了半天,她道:“你能幫我把這腳趾骨做成骰子麽?”
那人沒說話,將盤子帶走,五日後,他就給了玲瓏這個鑲嵌了紅豆的骰子。
“鳳玲瓏,希望你能記住你的傷,此生不忘。”
那人的話,言猶在耳,可玲瓏卻淒然的想著,此生那麽長,長到走著走著,她就會忘記了很多事情。
玲瓏狠狠的搖頭,不願自己陷入那段灰暗的過去,她將骰子重新掛在腰間,整理好衣衫走出去,尋畫兒說話去了。
“小姐這個時間不是該午睡麽?”畫兒問。
方晴坐在桌案上繡花,見玲瓏進來,她放下手中的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雖然她不說,但是玲瓏總覺得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隻是,她不問不說,也從不在秦道非麵前提起,這讓玲瓏很自在。
“我睡不著,方晴你用拿劍的手繡花,不覺得別扭麽?”玲瓏坐到方晴對麵,用手肘撐著桌麵,雙手捧著下巴,一副百無聊賴狀。
畫兒趴在床榻上想,她家小姐一定有事,隻是她不知道出的是什麽事。
方晴抬頭看了玲瓏一眼,淡聲說:“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呀,就好像你愛著一個人,卻總要背著他做違心的事情,不過隻要是殊途同歸,路程有分道也在所難免。”
看吧,就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玲瓏趴在桌案上,唉聲歎息的說:“這日子太平靜了,我忽然好想幹壞事。”
噗!
看吧,就知道她有心事!
畫兒哭笑不得,“小姐你要是覺得無聊,想出去玩你就去吧,你不用管我的。”
“我倒是想出去,可是秦道非現在限製人隨意進出府,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出去,我都好久沒出去了。”玲瓏真是不能閑,從從前到現在,閑下來她就要抓狂。
噗!
畫兒與方晴一同噴笑,而後一起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莫非今日跟莊主出去的不是你?”
呃!
玲瓏抓抓頭發,煩躁的說:“算了,我跟你們沒有共同語言,我回房睡覺去?”
言落,玲瓏便真的走了。
畫兒擔憂的看著玲瓏離去的方向,淒楚的說:“我覺得我家小姐真有事!”
“沒關係,任何人都有過不去的坎,你安心養傷,你家小姐是個聰明人,她會自己處理好自己的問題的。”
“希望如此吧?”雖有方晴寬慰,可畫兒還是覺得擔心。
玲瓏回房後,踢了鞋子就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滾了幾圈後,居然真的睡著了。
秦道非回來的時候,就見玲瓏裹成粽子一樣捂在被子裏,他擰眉看了看房間的陳設,而後走過去拉開玲瓏的被子,卻見玲瓏滿頭大汗。
“蠢丫頭!”秦道非冷聲說罷,將玲瓏的被子給蓋回去,然後又揭開,讓玲瓏的臉露出來。
玲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秦道非在一旁,便伸手摸他臉。
“幹嘛?”秦道非臉被玲瓏摸變形了,語氣也不是很友好。
玲瓏癡癡的笑,“以前沒機會淩虐你這張帥臉,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好好摸摸,這樣以後也不會忘記。”
“這輩子我們都會在一起,你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熟悉。”秦道非雖然不喜歡玲瓏的舉動,卻也沒有推開她。
嗬嗬!
“一輩子啊?”一輩子好長啊!
秦道非抓著玲瓏的手放在手心,淡聲說:“劉風影約我見麵,你要不要去?”
劉風影?
玲瓏在大腦裏麵搜索了一遍,倏然想起,他們在項王府上,還安插了劉風影這根攪屎棍,好像都沒怎麽派上用場?
“我去了她會不會就不理你了?”玲瓏還是沒睜眼,賴床的樣子怎麽看都可愛。
秦道非將玲瓏臉上的頭發撥開,淡聲說:“劉風影說,項王妃懷孕了。”
“她想殺了項王妃肚子裏麵的孩子?”玲瓏忽然坐起來,揪著秦道非的衣襟問:“是不是?”
“有這個可能?”秦道非沒有回避玲瓏的目光。
玲瓏喏喏的問:“你會幫她麽?”
“不會,我隻要項王的命,其他人的,能不傷害我會盡量留著。”
聽了秦道非的話,玲瓏嗬嗬傻笑兩聲,輕輕的放開秦道非的衣襟,“你自己去見吧,我可忙可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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