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潛入倉莫皇宮偷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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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秦道非說:“昨夜我假裝受傷昏迷的時候,聽到倉莫國王還有皇後同暖希爾說起一個叫項王的人,說是項王要殺我,但倉莫皇帝想要借助我的財力,將來去攻打寒食,項王是誰?我有這樣雄厚的財力麽?”
聽說是項王作怪,夜離殤倒也見怪不怪了。
“項王呢,是寒食的第六皇子,深得皇帝喜愛,所以性子素來跋扈,他癡戀玲瓏多年,一直想將玲瓏搞到手,當年玲瓏差點死在監獄,出走塞外,然後再回去報仇,都是因為這個項王與你的小妾譚惜音設計殺死了玲瓏跟你的孩子,至於你的財力麽,我隻能告訴你,你富可敵幾個國家!”
聽了夜離殤的話,秦道非默默的看著他,良久才開口說:“還有比玲瓏更跋扈的人麽?”
“秦道非,你真是不怕死啊!”夜離殤對秦道非的求生欲表示著急,“鳳玲瓏她那不是跋扈,她隻是潑辣,但是她為你,可真是吃盡了苦頭,我以前我總擔心她會報複你,不希望你將她留在身邊,但是現在看來,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愛你!”
“說這麽多,就是想讓我跟你們一起離開大魔城?”秦道非幽冷的拆穿了夜離殤的詭計。
夜離殤也不惱,他笑著說:“你自己都知道暖希爾留下你,是為了操控你,是為了得到你的財富,即便你不相信玲瓏,不相信我們,但是最起碼我們都在努力的救你,光憑這一點,你就該跟我們走,而不是留在這裏。”
“你們現在相對安全,呆在這也沒什麽事,但是我卻想留下來查找一下證據,因為他們提到了一個叫先生的人,說我腦子裏麵的蠱蟲,是先生給下的。”秦道非冷靜的看著夜離殤,要不是他薄涼沒人性,夜離殤真是看不出來,他已經是個失憶的人。
就連失憶了,算計起人來,也一樣那麽厲害,可以說是很秦道非了。
夜離殤將銀針取下來,喏喏的說:“要不,你也幫承傑找找承項跟倉莫勾結的證據?”
“承傑又是誰?”秦道非冷哼。
夜離殤扶額,“我跟你跟承傑,我們三個是好朋友,他是寒食國的二皇子,你那麽聰明,自己好好想想吧,雖然我還很想給你多紮幾針,但是玲瓏在家裏等著,我不想她著急,這段時間,因為著急,她的舊疾發了。”
“什麽舊疾?”秦道非想也沒想就問了。
夜離殤收拾好東西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為了你,一身傷!”
夜離殤走了,就給秦道非留下這一句話,足夠他震撼許久許久!
“相公,你沒事了麽?”夜離殤走後,暖希爾公主便急忙進來查看秦道非的傷勢。
秦道非收起所有的情緒,淡笑著說:“這位大夫給我看過傷後,我覺得舒服多了。”
“來人,給大夫賞錢,讓他明日繼續進宮給駙馬爺治病!”暖希爾公主聽說夜離殤能治病,便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城西,玲瓏等人暫居地。
夜離殤一進門,就被玲瓏摁在門板上問:“他怎麽樣,是裝病還是真病了?”
嘖嘖嘖!
夜離殤恥笑玲瓏,“你不是要走麽,不是要走麽,幹麽這麽緊張?”
“我哪有緊張?”玲瓏摁住夜離殤就要暴揍。
夜離殤求饒,“好好好,你沒有緊張,你要不要聽我好好說話?”
於是,玲瓏便放開了他。
夜離殤狠狠的灌了一口茶之後,笑著說:“你們家秦莊主嘖嘖嘖,真是天下獨一份!”
“請你說人話!”艾菲冷聲說。
夜離殤摸了摸臉,笑著說:“他為了不跟暖希爾公主洞房,自宮了!”
夜離殤做了一個很凶殘的自宮動作,看到眾人心頭一涼。
玲瓏一腳踢在夜離殤的大腿上,“秦道非要是真自宮,我把我所有身價都給你!”
噗!
“果然是兩口子,都一樣黑心。”夜離殤嘟囔著說:“秦道非為了不跟暖希爾公主洞房,是真的傷了那地方,不過他說了,去抓我們的人不是他指使的,我們周圍可能另外有人監視我們,再有一件事,他說他昨夜假裝昏迷的時候,聽倉莫國王與皇後還有暖希爾公主說,倉莫截殺他,是項王授意的,但是倉莫國王背著項王將他留下來,給他洗腦後,想用美人計綁住秦道非,然後利用暖希爾公主,讓秦道非用財力支持他日後攻打寒食。”
嗯!
玲瓏清了清嗓子,沒再說話。
“那他打算走麽?”艾菲問。
夜離殤搖頭說:“他說他還聽他們提起了一個叫先生的人,說是那人給他下的蠱,所以他想留下來查那個先生是誰?我也順便讓他查一下項王謀反的證據,隻要有了項王謀反的證據,我們回去寒食,再加上秦道非手裏的王順,就不愁弄不死項王了。”
夜離殤的心情很明朗,笑容也越來越大。
疾風斜睨著他,幽幽的說:“鬼醫先生似乎對二皇子的事情格外上心啊?”
“老子哪有,老子是對寒食的事情上心,難道你們願意當亡國奴麽?你願意?你願意?”夜離殤瞬間就炸毛了。
“是是是是,您沒有,你別激動,不要激動!”疾風的安撫非但沒起效果,反而當夜離殤更加炸。
原本要離開的計劃被秦道非的出事打亂,他們不得不留下來。
但是留下來就麵臨著一個問題,既然秦道說他自己沒有告密,那暗中就一定有一個人在告密,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告密,他監視他們為何又隻單單在那時候告密,他現在是不是還在監視他們?
為了查清楚那人有沒有在他們周圍活動,艾菲與莫離兩人再次藏到房梁上,時時刻刻監視周圍。
夜離殤也按照慣例,每日都去給秦道非治傷,插科打諢的,也將玲瓏和秦道非的過去,還有秦道非家裏的情況跟他說了個七七八八。
秦道非越是知道得多,越是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單單對這樣一個他看著都不覺得討喜的女人,如此的……情有獨鍾。
這日,夜離殤日常給秦道非治療,暖希爾公主非要在一旁看著,夜離殤害怕暴露,也不好說什麽,便給秦道非紮針,這暖希爾是外族女子,不似中原女子那樣含蓄,見夜離殤給秦道非紮針,她就好奇的問:“我相公什麽時候能跟我同房?”
呃……
“回稟公主,男人的這個地方,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傷了之後需得好好養著,若是動了筋骨,那日後隻怕留下頑疾,便再也治不好了,所以即便駙馬爺痊愈了,也得再等上一年,直到他身體完全調理好了,之後,方能同房。”夜離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而暖希爾公主居然信了。
夜離殤離開之後,暖希爾跟秦道非說了幾句貼心話,便起身走了。
她去到倉莫皇帝的書房,氣鼓鼓的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直不說話。
“怎麽了?”倉莫皇帝笑著說。
暖希爾說:“父皇,那大夫說秦道非的傷倒是治療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說什麽,男人的那個地方需得好好養著,要一年之內不能妄動,氣死人了。”
“嗯,大夫說的話有理。你要聽大夫的!”皇帝也是男人嘛,自然知道男人那地方的重要性。
暖希爾跺著腳說:“我就是有些害怕,若是他哪天想起來了,我們可怎麽辦?”
“先生的蠱蟲是世界上最好的毒藥,隻要蠱蟲沒取出來,秦道非就不會想起前程往事,要是誰想要取出他腦子裏麵的蠱蟲,先生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倉莫皇帝與暖希爾公主的對話,剛好被藏在房梁的上的黑衣人聽了個分明。
但是兩人似乎完全不知,暖希爾公主繼續說:“這樣我就放心了,隻是先生提示說莫離有問題,說來救秦道非的人都在莫離的家裏,可我們沒看到人出城,也到處找了,卻一直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隻要那些人沒被揪出來,我們也無法安心。要是讓秦道非回到寒食,我們可就拿他沒辦法了!”
“這群人,本事倒是不小,不但查出秦道非在我們大魔城,還找到皇宮裏麵來了,不過他們怎麽進來的我們不知道,那他們怎麽離開的,我們自然也不知道,父皇唯一肯定的就是,他們不可能在大魔城逗留,他們根本就藏不住。不過說起來,逍遙莊也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莊,來去無蹤。”
倉莫皇帝說起逍遙莊的時候,一臉的貪戀。
“對了父皇,那項王不是說讓我們找一個叫鳳玲瓏的人麽,他為什麽要找這個人?”暖希爾公主問。
倉莫皇帝起身,走到一個花瓶前麵,擰了花瓶兩圈,牆上便有一個暗門被動打開,倉莫皇帝從裏麵拿了一封書信出來,放在暖希爾公主的麵前說:“那個叫鳳玲瓏的女人,是秦道非的妻子,兩人感情很好,但是那鳳玲瓏又是項王心心念念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他寧願用一座城池換秦道非的命,可以說是很蠢了。”
“我不覺得他蠢,鳳玲瓏……我對她充滿了好奇,這樣一個女人,是怎樣抓住兩個梟雄的心的?”暖希爾的眼裏閃發出迷離的光芒。
看到這裏,房梁上的黑衣人悄然離開。
他一路疾馳,朝秦道非的房間而去,可就在他要從房梁下去的時候,卻見屋裏一個侍婢尖叫著大喊:“駙馬爺不見了。”最糟糕的是,那侍女從手裏拿著一張畫,玲瓏的畫。
藏在房梁上的黑衣人,自然就是秦道非,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玲瓏的畫像並不在懷裏,他回憶了一下,心道,“大約是換衣服的時候掉下來的,可氣!”
那現在要怎麽辦?
秦道非在房梁上沉思了片刻後,果斷的拔下自己身上的黑衣,然後將玲瓏留下的墨寶也一並放在房梁上,然後飛掠出去。
花園的假山後。
秦道非痛苦的抱著頭在地上打滾,那些被發動來找秦道非的人看見他後,嚇得連忙抬著他回去。
秦道非失蹤,自然是要驚動倉莫皇帝跟暖希爾公主的,他們趕來的時候,就看見秦道非一臉菜色的被人抬著回來,他還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喊,“那個女人是誰?那個女人是誰?”
什麽女人?
暖希爾蒙圈,皇帝也蒙圈。
這時候,那個侍婢顫巍巍的將畫捧在手裏,高舉過頭遞給暖希爾和倉莫皇帝,“國王陛下,我在駙馬爺的榻前撿到了這個。”
暖希爾疑惑的打開宣紙,就看見紙上赫然畫著一個黑衣女子,女子雖是黑衣,但是身段窈窕,眉眼如畫。
這……
暖希爾拿著玲瓏的畫像走進去,如同千萬的妻子質問自己的丈夫一般的指著畫像問,“這女人是誰?”
“我也想知道……嘶……我不知為什麽,腦子裏麵就是出現了這個女人,可畫下來之後,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我在哪裏見過她,我越想頭越疼,我頭疼,暖希爾你救救我,我疼得快死了。”
見秦道非疼到不能自已,暖希爾又心軟了,她央求倉莫皇帝,“父皇,去找先生吧?”
“瞎說什麽?”倉莫皇帝難得用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待暖希爾公主,暖希爾被嚇到了,但是也懂了。
兩人走出來後,倉莫皇帝說:“他之所以能記起來這個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便是鳳玲瓏,我告訴你,先生也在找鳳玲瓏,但是你千萬不要再去質問秦道非,不能讓他想起來,你要溫柔的對待他,讓他再也不要想起這人。可懂?”
“父皇,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暖希爾公主回去後,秦道非激動的抓著暖希爾的手臂,沉聲問:“這個出現在我腦子裏麵的女人是誰?”
“這是你的妹妹,可能是……她死的時候太慘,所以你一直記得她吧?”暖希爾薄涼的說。
秦道非眯著眸子,眼裏全是幽冷的光,但是他沒有讓暖希爾發現他的幽冷,而是喃喃道:“我的妹妹?她,是怎麽死的?”
“被一個叫鳳玲瓏的女人殺死的,更過分的是,那個女人與你妹妹有些相像,所以日後你要是見到這個叫鳳玲瓏的女人,你一定不要手軟,見到她,就殺了她,給你妹妹報仇,要不然以她的甜言蜜語,你現在的情況又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被她欺騙可就麻煩了,那個女人很凶殘的,你一定,一定要殺了她!”
以前,秦道非隻覺得,暖希爾雖然有事瞞著自己,但是她對自己卻是極好的,所以對暖希爾他沒有太熱情,但是也沒有因為她算計自己而表現得很討厭她,可是現在,看著她這樣惡毒的咒詛那個女人,秦道非竟覺得,這暖希爾其實也是一條毒蛇。
若是他沒有先見到玲瓏,是不是再見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秦道非無法想象,若是真如那些人所言,自己跟鳳玲瓏是兩情相悅的夫妻關係,那他殺了玲瓏後,該如何自處?
“相公,你聽見了麽?”暖希爾見秦道非走神,便推了他一下。
秦道非有些痛苦的搖頭:“我全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情,除了在腦子裏麵的這個女人,我誰都不記得!”
“過去的事情你不記得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現在不能強行去想,我不想看到你這樣難受,相公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暖希爾溫情脈脈的抱住秦道非。
秦道非回以擁抱,但是在暖希爾公主看不見的地方,他卻薄涼的勾唇冷笑。
翌日,夜離殤照例來給秦道非治病,暖希爾公主還是在一旁看著,秦道非眸色雖淡,但是夜離殤與他朋友多年,他很清楚秦道非有話想說。
可是這暖希爾公主一直在旁,他也不好過問。
秦道非衣衫半解,慵懶的斜倚在床榻上,淡淡的看著夜離殤說:“大夫,我之前受過傷,所以腦子不怎麽好,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能不能一並給我看看?”
“不行!”暖希爾很強烈的拒絕了秦道非的要求。
秦道非與夜離殤一起錯愕的看暖希爾公主,她意識到自己失態,訕笑著說:“是這樣的,相公你腦袋上的傷,一直都有禦醫在看,所以我們不敢輕易再給別人看,要不這樣,我帶他去跟禦醫了解一下你的病情,然後看看他能不能治你的病,我可不想你再受苦,好麽?”
“嗯,如此也好!”秦道非絲毫滅有“懷疑”暖希爾的話,乖乖的配合她說的一切。
暖希爾鬆了一口氣,她傲然站起來,對夜離殤說:“你與本宮去見見禦醫!”
兩人出門之後,秦道非便起身,去書桌上寫了一小字,回來塞到夜離殤的藥箱裏麵的最底層。
而暖希爾公主帶著夜離殤出去之後,在院子裏幽冷的看著夜離殤說:“本宮的駙馬要求你給他治腦子的事情,你怎麽看?”
“公主想讓小人怎麽看小人便怎麽看,絕對不敢亂拿主意!”夜離殤從善如流的態度,讓暖希爾神色稍緩了些。
她笑著將一袋金葉子遞給夜離殤說:“等下回去之後,你就告訴本宮的駙馬,你治不了這個病,以後他在要求,你也說你治不了,可懂?”
“小人知道了,小人的醫術淺薄,實在治不了腦子上的病,小得一定不會給駙馬爺治病的!”夜離殤點頭哈腰,跟孫子似的。
過了一會兒,兩人再次回到房間,夜離殤便跪在地上對秦道非說:“駙馬爺,小的與太醫探討過了,駙馬爺摔傷了腦子,小的的醫術並不精湛,對腦子的病,卻是沒有辦法,所以還請駙馬爺恕罪!”
“那你還真是醫術不精,下去吧!”秦道非似乎心情不好,便趕夜離殤離開。
一路上夜離殤都在想,為什麽秦道非要這樣?
他開始明顯是有話要說,可為什麽又忽然趕我走了?
啪!
夜離殤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記,然後有嘶嘶嘶的摸著自己的大腿,跟個傻子一樣,笑著回家去了。
回到家後,玲瓏問他:“他怎麽樣了?”
夜離殤沒理玲瓏,進門之後就連忙將自己藥箱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把自己的藥箱都掏了個底朝天,卻什麽都沒發現。
他頹然的坐在地上,“不可能啊,秦道非明顯是是有話要對我說的?怎麽沒有?”
“夜離殤,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麽回事?”見夜離殤這樣,玲瓏一顆心全都提到嗓子眼。
夜離殤抓了抓頭發說:“今日我去給秦道非治病,他好像有話要對我說,但是暖希爾一直在一旁,我們沒法聊天,然後他說讓我給他治療他的失憶症,暖希爾公主就很激動,找了借口把我帶出去,要挾我不許給秦道非治療,我當然不敢違逆公主的命令,回去便拒絕了秦道非,他便趕我走了,我覺得他會把要說的話藏在我的藥箱裏麵,可是藥箱裏麵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我猜錯了麽?”
聽了夜離殤的話,玲瓏和唐力還有疾風也一起蹲下來要翻找,夜離殤連忙叫住他們:“你們不想活了,我的藥箱你們也敢翻,這裏麵很多毒藥,無藥可解的!”
玲瓏等人嚇得不敢在動夜離殤的藥箱。
“那現在怎麽辦,你現在給秦道非治療,那暖希爾公主都會在一旁守著,你跟他根本就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玲瓏急的團團轉。
夜離殤也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晚上我冒險去一下,我親自去問秦道非,看他是不是有話要說?”艾菲如此說。
玲瓏搖頭說:“自從我們暴露之後,倉莫皇宮便一直沒有放棄對我們的搜捕,此時的皇宮一定固若金湯,你若是進去,被發現的話,那一定很危險。”
“那現在怎麽辦?”艾菲問。
疾風扶著下巴說:“我覺得鬼醫先生說的沒錯,他與莊主朋友多年,莊主若是有話想說,他一定能感覺到,而且他明知倉莫皇宮不會給他看腦疾,卻還是提起,就是算準了暖希爾公主會叫鬼醫先生出去,不許他跟莊主有交流,莊主便會將他想說的話,用鬼醫先生的藥箱傳遞出來。”
“但是,藥箱裏麵什麽都沒有!”夜離殤失望的說。
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到下午,大家也拿出個主意來,夜離殤便說:“算了,我明日再去,明日在想辦法!”
“也隻能這樣了,秦道非這個禽獸,那時候要是跟我們走了多好?現在也不至於要這樣為難!”玲瓏恨死他了,為了娶那個暖希爾公主,他就舍不得走。
呃……
眾人默。
生氣的女人,誰惹得起?
吃醋又生氣的女人,更是誰都惹不起!
翌日,夜離殤又去了。
秦道非依舊保持著慵懶的樣子斜倚在床榻上,暖希爾不知跟他在聊些什麽,兩人的表情都很愉悅,暖希爾還時不時給他喂一口果子,真是美人珍饈,養眼得很。
夜離殤躬身給兩人行禮,然後去給秦道非紮針。
夜離殤並沒有急於取銀針出來給秦道非紮針,他握著秦道非的手說:“駙馬爺這手上都快給我紮成蜂窩了,我得好好找個地方給駙馬爺紮。”
說話間,夜離殤已經將一些粉末抹在秦道非的手上。
秦道非不動聲色,淡笑著說:“能治病便是極好的,你紮吧,我恕你無罪!”
“如此便多謝駙馬爺了!”夜離殤將手退回來,放在肚子上揉了兩下,手指卻一直指著後麵的暖希爾。
秦道非挑眉:“大夫肚子不舒服?”
我去!
夜離殤差點跳起來罵娘,他冷冷的看著秦道非說:“駙馬爺說笑了,我們做大夫的,都會注重一下養身,沒事揉揉肚子對身體好!”
然後,夜離殤咬牙,在秦道非的虎口上紮了一針,秦道非隻覺得口中一道腥甜湧出,便狠狠的吐了一口黑血。
“哎呀,相公你沒事吧?”暖希爾公主見秦道非吐血,急忙走過來查看他的傷勢,秦道非趁機將他手上的藥粉抹在暖希爾的身上,然後擺手說:“我沒事!”
“公主殿下請不要著急,駙馬爺這口血吐出來,傷勢便好了一大半了,他撞傷的那個地方的血,便是從嘴裏吐出來了。”夜離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詆毀秦道非。
秦道非挑眉,但笑不語。
暖希爾公主聽說秦道非的傷勢好轉,心裏別提多麽開心,早一天好,她便能早一天實現跟秦道非圓房的夢想,也少了很多節外生枝的變數。
但是……
暖希爾忽然臉色大變的捧著肚子。
秦道非關切的問:“公主,你怎麽了?”
“那個……我失陪一下!”暖希爾俏臉一紅,不好意思說自己內急,便急忙走了出去,原本她還想交代人看好秦道非和夜離殤,不要讓秦道非逼著夜離殤給他看腦袋的傷的,可她實在是受不了了,便隻能快步走了。
“我讓你們昨晚上找人進宮,你們是怎麽回事?”秦道非脫口便問。
夜離殤錯愕的看著秦道非說:“我沒有看見你的留言,我特意翻了箱子的!”
“倉莫皇帝的書房裏麵,有一個鎏金的花瓶,是打開暗室的機關,那裏麵有很多信件,一定有你們要的項王的信,明日皇帝要跟大臣去外麵巡邏,你們找機會來偷信件,偷完就趕緊走!”秦道非說。
夜離殤錯愕的看著他:“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不,我要查到那個先生是誰?”秦道非剛剛說完,暖希爾公主的侍婢便疾步走了進來。
秦道非示意夜離殤不要再說這個話題,夜離殤當即扯開話題說:“駙馬爺身體好,若是旁的男子傷了這個地方,估計都沒救了,但是您卻隻用了這麽點時間便康複到這個程度了,真是萬幸!”
“那我什麽時候能洞房?”秦道非表現得猴急猴急的。
那侍婢躲在外麵偷聽,聽到秦道非說這話,她便笑了。
夜離殤為難的說:“我不是跟駙馬爺說過麽,這個地方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您要是想好好的,那怎麽著也要等上一年,這樣才不影響您以後的生活。”
“我倒是不急於一時,隻是暖希爾公主待我情深義重,我不舍得讓她空等!”秦道非說的深情款款。
夜離殤在心裏吐槽,“秦道非,這話要是讓玲瓏聽到,她一定讓你再傷一次,真傷!”
“駙馬爺就是要為公主以後的幸福著想,所以不能急!”夜離殤一邊取針,一邊安慰。
秦道非歎息著說:“也隻能如此了!”
“那,小的便告辭了!”夜離殤起身告別。
暖希爾回來後,急忙對侍婢說:“你回去的時候,他們在幹什麽?”
“公主,駙馬爺可真是愛您呢,奴婢回去的時候,就聽到兩人在聊天,駙馬爺問他能不能提前洞房呢?”
“討厭!”暖希爾公主跺了跺腳,然後又問:“那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為了公主的幸福,讓駙馬爺不要著急,因為傷要慢慢養著!”侍婢笑著說。
暖希爾說:“隻要他心裏有我就行,大不了我就多關他一年而已,沒事的!”
這廂,夜離殤回到家後,便將秦道非跟他說的事情跟玲瓏他們說了。
“所以說,他昨天真的留了紙條給你,但是為何你藥箱裏麵沒有呢?”玲瓏好奇的問。
夜離殤也很茫然,他將藥箱拿過來,又仔細的將藥清理出來,最後在底部的夾層的邊角上,找到了秦道非留下的紙條。
上書:“帝書房鎏金花瓶為暗室開關,內信件繁多,今夜時機尚好,速取之離開!”
“所以,他真的查到了項王的書信,但是我們錯過的最佳是時機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疾風問。
夜離殤說:“明日白天,皇帝要與大臣去巡查,讓我們這個時間去取,取了之後便趕緊離開!”
“那他呢?”玲瓏衝口而出,然後又喏喏的說:“我,我隻是怕連累他而已!”
“秦道非與我說,他多次聽見暖希爾他們提起一個叫先生的人,他想查清楚這個先生是誰?所以,他不會走,要不然他一定會親自去盜取信件,他是為了能順利留下來,所以才讓我們自己去偷的!”夜離殤說。
眾人你看看我,白天進入皇宮無疑是比夜裏危險的,但是秦道非這樣說了,那就說明也隻有這個時間最合適。
“我去吧!”玲瓏覺得,要殺項王,一直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這樣危險的事情她不能讓別人去。
疾風與唐力激動的說:“不行,我們答應過莊主,一定要讓大夫人安全,讓我們去吧!”
“你們兩個功夫不夠,還沒進宮就死了。”艾菲薄涼的說,然後冷聲說:“我去!”
“艾菲……”玲瓏想說點什麽,但是被艾菲打斷了,她冷聲說:“你不要跟我說什麽你要謝謝我的話,回去之後銀子照算。”
“你這個女人!”玲瓏跺腳,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後,玲瓏嘟囔著說:“艾菲,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吧,我覺得這個事情,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去,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我才不帶你,累!”艾菲說完,便對夜離殤說:“給我準備很多很多的毒藥!”
“不要啊,菲菲,我不能讓你去死……”玲瓏抱住艾菲的腰,哭的那叫一個沒誠意。
艾菲翻著白眼將玲瓏推開,冷聲說:“你要是再跟我臭貧,我就弄死你!”
“那不如你帶我去,關鍵時候我還能幫你擋擋?”玲瓏其實一直沒放棄要跟艾菲一起去冒險。
艾菲一邊收拾自己的暗器,一邊冷聲說:“你放心,你死了千百次了我還活得好好的,你把銀子準備好就行了!”
玲瓏跺腳,憤然不平。
翌日,艾菲悄悄潛入皇宮,剛剛從冷宮的圍牆翻過去,就看到一個死女人在對麵的圍牆上對她呲牙笑。
艾菲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有點疼。
對麵一身白衣,帶著白色麵紗在揮手的女人,不是玲瓏是誰?
艾菲飛身過去,厲聲問:“你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你怎麽偷雞摸狗!”玲瓏大言不慚的說。
艾菲咬牙,但是人已經來了,她也不能不管她,就隻能帶著玲瓏一起朝皇宮的書房飛去。
兩人有驚無險的去到書房的屋頂上,艾菲趴在屋頂上,小聲對玲瓏說:“這是皇帝的書房,裏麵一定藏著機關,你拆機關有一套,等下你拆機關,我把守,要是情況不對,不許戀戰,一定要第一時間逃走,聽到沒有?”
“知道了,說的我好像很不懂事似的!”玲瓏嘟囔。
艾菲氣悶,“你要是真懂事,我就不用操心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戀戰我一定以命為貴!”玲瓏說完,便先一步揭開房頂上的瓦片飛身下去。
艾菲咬牙,“這個死女人!”
沒法子,也隻能跟著飛身下去!
兩人落入書房後,玲瓏便站在書房的桌案上,那雙水盈盈的眸子裏,此刻全是睿智的微光,她靜靜的看著書房裏麵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掏出兩顆因為她經常放在手裏摸而變得圓潤的鵝卵石,用兩個手指,彈著石子打在一側的牆壁上,隻聽一聲輕微的吧嗒聲,那石子飛回了玲瓏的手中。
她按照這樣的定律,對著對麵的牆壁也來了一石頭,然後飛身過去,輕巧的落在花瓶麵前,取了一塊羅帕包裹住那花瓶,試探的轉動了一下,然後她低下頭去看放花瓶的高幾,卻見高幾下麵果然連接著一條細細的天蠶絲。
玲瓏將天蠶絲解開,然後才扭動花瓶,打開了那個暗室。
暗室裏麵確實躺著許多書信,玲瓏不敢妄動,又將自己的石子打出去,那石子進去之後,並未反彈回來,安靜了一會兒後,盒子裏麵倏然冒起一陣青煙,玲瓏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待青煙散盡之後,玲瓏才用羅帕包著那些信件,將裏麵所有的信箋都取出來,然後將信封放回去。
做完一切之後,玲瓏又將所有的機關全部複原,隻有打在暗室裏麵那個小石子,玲瓏不敢去取,害怕再觸動機關,但是隻要倉莫國王不是特別用心的話,就沒法發現那個石子的存在。
“走了!”玲瓏叫艾菲。
艾菲問:“怎樣?”
“全部在我這裏!”玲瓏拍了拍胸口。
艾菲便笑了,兩人悄然離開,兩人離開前,好巧不巧的,玲瓏看見秦道非與那暖希爾公主在院子裏,秦道非手把手的在教暖希爾練劍。
玲瓏氣不過,便飛身上了房梁,躲在人家房梁上偷看。
艾菲翻翻白眼,也不得不跟著玲瓏一起飛身去房梁上趴著。
兩人飛身到房梁上的時候,秦道非便察覺到他們的氣息了,但是他並不知來人是誰,於是他便不動聲色的跟暖希爾繼續練劍。
須臾,秦道非淡聲說:“今日我也乏了,要不我們就練到此處?”
暖希爾體諒秦道非受過傷還沒完全好,便笑說:“好,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煮一碗參湯來。”
“多謝!”秦道非笑著說。
暖希爾跺著腳說:“我們是夫妻,你何必這樣客氣?”
秦道非便沒說話了,他走進門後,關上大門,便對著玲瓏與艾菲藏匿的方向冷聲說:“要我打你,你才下來麽?”
“秦莊主豔福不淺呀?”玲瓏從房梁上飛身下來,因著她帶著人皮麵具,笑起來的時候,那黝黑的皮膚配上森森白牙,莫名喜感。
秦道非順手便撕了玲瓏的麵具,玲瓏甚至都沒能看到他出手,便覺得自己臉上的絨毛被麵具帶動著,全都被扒光了。
嘶!
“秦道非,你這個混蛋!”玲瓏捂著臉憤怒的看著秦道非。
秦道非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取下玲瓏的麵具,但是看到她本來的麵目,他便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拿到東西了?”秦道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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