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玲瓏喂一笑喝酒,然後被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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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的房間裏,此刻所有人都安靜的坐在裏麵等著。
疾風進門後,玲瓏便問:“怎麽樣?”
“她很聰明,先設計了陷阱,並沒有急著傳遞消息,我沒動她的東西,明天隻要她發現東西沒動,就一定會出手!”疾風說。
艾菲踢了疾風一腳:“那你來了?就不怕她轉身在發消息出去?”
“還有人的!”疾風才不著急呢!
劉風影不著急,玲瓏他們就更加不會著急,一群人整日窩在院子裏麵插科打諢,逗弄一下鳳一笑,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翌日中午。
夜離殤躺在屋頂喝酒,二皇子見他一個人,便飛身上去,坐在他身邊,淡聲問:“你一個躲在這裏裝什麽深沉?”
“老子原本就是個沉穩有度,有大將風範的人,你之前沒發現?”夜離殤將酒遞給二皇子,二皇子也不嫌棄,照著夜離殤喝的地方下口,一點都不含糊。
喝完,二皇子才不緊不慢的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你表現的不太明顯,所以我一直沒發現。”
噗!
夜離殤伸手去搶酒壺,“老子就算拿去喂狗,也不要給你吃,混蛋!”
“你吃我的喝我的,還不給我吃喝?夜離殤,是誰給你的膽子?”二皇子斜睨著夜離殤。
夜離殤呲牙,笑得跟給二傻子一樣,“是你呀!你忘了!”
二皇子抿著唇不說話。
夜離殤跟大蟲子一樣,蠕動著爬到二皇子的腿上躺著,二皇子怔了一下,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但是,他並沒有推開夜離殤,而是伸手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真希望就一直在碎葉城生活,不去想任何事情,就這樣簡單的生活就好!”夜離殤美美的喝了一口酒,一臉的得意。
二皇子眸色灼灼的看著夜離殤,淡聲說:“要想安然度日,那就必須保證,登基的那個人不能是承項,他太殘暴,若是讓他登基,且不說民不聊生,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隻怕就是我,現在我已經公然跟他作對,所以我必須要回去,必須要跟他一爭長短,是生是死,就看著一次了!”
“承傑,你是要爭帝位的人,日後你當了皇帝,我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躺在你腿上了?是不是以後你也會有後宮佳麗三千,從此變成帝王的樣子,再也不會跟我們插科打諢了?”夜離殤或許是醉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大膽的將這些話說給二皇子聽。
二皇子擰眉,喃喃道:“我還是我……我……”
他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他若是不爭這個帝位,那以他的性子,隻怕他很難活下來,因為跟所有的兄弟關係都不親厚,而他的這些兄弟,任何一個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承傑這樣一個心腹大患留在身邊的。
但是,一旦變成帝王,那麽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包括他的婚姻!
所以,他無法回答夜離殤的問題。
夜離殤沉重的閉上雙眼,一滴熱淚飛快的從他眼裏滑落,滴落在二皇子的腿上,二皇子動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夜離殤的眼淚。
二皇子還沒行動,夜離殤已經動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恨聲說:“娘的,就隨意說說,你看你那熊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要是我當皇帝,我也要睡世間所有漂亮的女人,見一個睡一個!”
“你說什麽?”二皇子忽然抓著夜離殤的衣襟,將他整個提起來,憤恨的看著他。
夜離殤也不知怎麽的了,就控製不住的矯情起來,又撕又咬又抓又扯的對二皇子一通撓,末了自己哽咽著說:“你他娘的,你自己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廝混,就不許老子去睡女人麽?”
“我們都不睡!”二皇子衝口就說出了這句話,但是說完,他便後悔了。
他顯而易見的悔恨,像一把淬滿的毒液的冰冷的劍,狠狠的刺入夜離殤的胸膛,夜離殤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在那一瞬間麻痹了,他感覺不到痛,但是卻從腳底竄出來一股寒氣,一直蔓延到全身。
以至於,他的手腳也在瞬間冰冷下來。
“你怎麽了?”二皇子發現夜離殤的手很冰涼,便關切的問。
夜離殤搖搖頭說:“我沒事啊,我就是……有點想吃大豬蹄兒!”
言落,夜離殤跟被狗子攆了一樣,連滾帶爬的飛身下屋頂,衝進門去便大力關上房門。
二皇子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悵然若失的坐下,然後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裏倒酒。
而此刻的後院。
玲瓏跟畫兒搶鳳一笑,鳳一笑以為玲瓏他們是要跟她玩耍,手舞足蹈可開心了。
“唐力,人你要是不抱走,我可要放大招了喲?”玲瓏挽著袖子,惡狠狠的看著畫兒。
唐力一聽,這怎麽了得,大夫人說要放大招了,還是趕緊抱走得了。
“得罪了,畫兒!”唐力大手一撈,便將畫兒抱懷裏,轉身就走。
玲瓏成功搶到鳳一笑,抱著孩子就往外跑。
“小姐,你要是敢給鳳一笑喝酒,我弄不死你,我就跟你姓鳳!”畫兒氣的直打唐力的手臂。
唐力啞然……
“你說大夫人帶秦一笑喝酒去了?”這大夫人也是沒譜到極限了。
畫兒踩唐力腳背,“她叫鳳一笑,說了幾萬遍了?”
“別踩,踩壞了沒鞋穿了!”唐力努力的縮了縮腳,成功的將畫兒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鞋子上。
鞋子很眼熟!
畫兒看了一會兒後,錯愕的說:“我給你做的那雙鞋子,你不會一直穿到現在吧?”
“嗯!”唐力放開畫兒,還很珍惜的拍了拍被畫兒踩髒的地方,果然隻要是女人,都一樣可怕。
即便溫柔如畫兒,炸毛起來,也是夠潑辣的。
“你這人……這鞋子夾了薄棉,冬天還成,這都入夏了,你穿著這個不熱麽?”畫兒的眼圈都紅了。
唐力點頭:“熱,但這鞋好穿,別的鞋穿著總是不得勁,所以我就還是穿這個好了!”
嘖嘖嘖!
唐力這撩人的功夫,也是不弱了!
“討厭!”畫兒推開唐力,回屋去了。
唐力也沒追,自己坐在廊下心情頗好,還吹起了口哨。
“力哥,見者有份,要不然告發你!”疾風抱著柱子從房梁上工滑下來,賤笑著頂唐力的肩膀。
唐力送他倆字:“找死!”
“我要告訴畫兒,你故意的,你就是為了博同情,畫……”
疾風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唐力一把捂住嘴巴,唐力低聲要挾:“你小子,大夫人帶著小姐去喝酒去了,要是莊主回來,知道小姐這麽小就被大夫人帶去喝酒,你仔細你的皮。”
“無影去了,大夫人這酒喝不成,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該怎麽封口吧?”疾風期待的搓搓手。
唐力冷幽幽的說:“弄死你行不行?”
“隻怕不行,要不你就讓畫兒也給我做一雙鞋,要不就十兩銀子堵住我這張總是胡說八道的嘴巴?”疾風是打定主意要訛唐力了。
唐力笑得不懷好意,“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應該知道,隻有死人才能閉上嘴!”
“畫兒……”疾風扯著嗓子就喊。
畫兒在屋裏找針線,忽然聽到人喊自己,連忙推開門出來看,可是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她疑惑的看了看,便繼續回去找針線去了。
房梁上麵,疾風被唐力捂著嘴,唐力的長腿絞在疾風的腰上,姿勢曖昧又銷魂。
艾菲從廊下經過,抬頭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淡漠的走開,走了幾步,她又倒回來,背著手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呲牙笑,“兩位,挺豪放呀?”
疾風嚇得一把推開唐力,翻身下來,穩穩的落在艾菲麵前,指著唐力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我們在打架!”
“是麽,你剛才還說要跟我去睡覺,這會兒又說在打架?”唐力坐在橫梁上,冷笑著看疾風。
疾風急的話都說不上來,憋得臉通紅的對艾菲擺手,“你不要聽他的,我們很純潔的!”
“是啊,真挺純潔的!”艾菲點頭,疾風鬆的那口氣剛剛堵在嗓子眼,在聽到艾菲接下來的話後,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艾菲說:“純潔到迫不及待在過梁上翻滾,嘖嘖嘖,多麽純潔呀?”
然後,艾菲走了。
疾風指著唐力,想說兩句狠話的,但是唐力指了指艾菲離開的方向,疾風便急忙追艾菲去了。
碎葉城最大的酒樓,精粹樓。
玲瓏抱著鳳一笑坐在臨窗的位置上,母女兩表情同步的張著大眼睛看著街上的行人,偶爾看到好笑的,便一起笑一笑,可愛得緊。
街上,一身白衣的胡寒之抬頭看著窗口的玲瓏,微微笑。
玲瓏也看見了他,高興的對胡寒之揮手,陽光下胡寒之的眸子妖異得異常迷人,加上他傾城一笑,街上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便都捧著臉想,這男人到底是誰家的,怎麽能這麽好看。
相對京城的人,碎葉城的人更能接受像胡寒之這樣麵有異相的人,畢竟這裏是通往塞外的要道,異域的人來往不絕,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玲瓏指著胡寒之對鳳一笑說:“一笑,你看好他喲,以後可不能喜歡上這樣的妖孽,招人得很,麻煩!”
她話音剛落,胡寒之便已經飛身上來,穩穩的坐在她對麵,伸手過來要抱鳳一笑。
鳳一笑一看見胡寒之便撲過去,各種蹭。
“還是鳳一笑對我好,你娘親這個沒良心的,都快忘記我是誰了吧?”胡寒之抱著鳳一笑,卻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睨著玲瓏。
噗!
玲瓏有一口老血,不知當吐不當吐!
她指著鳳一笑說:“死丫頭,看見帥哥就忘記老娘,我真是白疼你了!”
“那我也是白疼你了!”胡寒之單手抱著鳳一笑,然後抿了一口茶。
玲瓏伸腳踢胡寒之:“你怎麽來這裏了?”
“有些生意要處理,你一個人帶著一笑出來玩,不怕項王找人綁架你”胡寒之一邊說,一邊喂鳳一笑喝茶。
玲瓏拍他手:“不要給小孩子喝茶!”
“那喝什麽?”胡寒之淡笑著問玲瓏。
玲瓏很慎重的考慮了一下說:“喝酒!”
啪!
胡寒之就著手邊的筷子啪一下敲在玲瓏的頭上,嗔罵道:“你是怎麽給人當娘的?這麽小的孩子,你不給喝茶卻要給她喝酒?”
“夜離殤說了,少少的給一笑喝酒,對一笑有好處的!”玲瓏伸手要將鳳一笑抱回來,可是鳳一笑卻不敢,揪著胡寒之的衣襟,不肯撒手。
胡寒之清朗的笑,“一笑,你這樣喜歡我,我給你當幹爹算了?”
“好呀,先給見麵禮,然後我再考慮一下,看看你適不適合當一笑的幹爹!”玲瓏笑著伸手。
胡寒之又準備用筷子敲打玲瓏,玲瓏連忙躲開,胡寒之繼續嗔罵,“你這張口閉口就要錢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這輩子你是沒機會見到了!”玲瓏繼續笑。
這時,店小二端著玲瓏要的食物上來,見包間裏麵平白多了一個人,他有些訝異,但還是會客氣的問:“客官要加碗筷麽?”
“要!”
“不要!”
“要”自然是胡寒之說的,“不要”自然是玲瓏說的。
那小二哥不知聽誰的,胡寒之給了小二一錠銀子,淡笑著說:“麻煩小二哥了,剩下的銀子不用找補!”
“謝謝客官!”小二哥得了賞錢,便自動忽略了玲瓏,屁顛屁顛的給胡寒之拿碗筷去了。
玲瓏磨牙,“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請你吃飯還不樂意?”胡寒之給玲瓏倒酒,玲瓏再次伸手要抱鳳一笑,鳳一笑把頭埋在胡寒之懷裏,假裝看不見玲瓏。
玲瓏鬱悶,胡寒之卻爽朗的笑開了。
好吧!
玲瓏真是無語了。
她憤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驚訝,最後蹙眉,熊掌往桌案上那麽一拍,恨聲說:“小二,你這是什麽酒,我要的是西風烈,你給我的這怎麽是甜酒?”
小二哥拿著碗進來,點頭哈腰的說:“夫人,是這樣的,適才有位小哥告訴小的,不許賣酒給夫人,要不然就是跟逍遙莊過不去。”
噗!
又是逍遙莊!
玲瓏憤然的說:“那你這酒怎麽是甜的?”
“這是甜酒,對女人好的酒,您可以多喝……小姐喝也無妨!”小二看著牙齒都沒長齊的鳳一笑,有些無法理解,到底是怎麽樣的母親,居然給這麽小的孩子喝酒。
“我不要這個,我要西風烈!”玲瓏撒潑。
小二哥插科打諢,“夫人啊,您就別為難小的了,我可不敢得罪逍遙莊,要不這樣,酒我請您喝了,不要您的銀子?”
“下次不來你家了!”玲瓏賭氣說。
那小二哥笑了,“夫人,您去哪裏都一樣,逍遙莊隻要說了,不讓賣酒給您,那您在碎葉城就喝不上酒!!”
啊!
玲瓏磨牙,鳳一笑被玲瓏抓狂的樣子逗樂了。
玲瓏指著鳳一笑罵,“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老娘被欺負了你也不管管,你跟你爹才是一條心是不是?”
玲瓏說“爹”的時候,胡寒之眼裏閃過一絲落寞的微光,但是他很快便掩飾過去了。
兩人吃過飯後,玲瓏抱著鳳一笑回了守備府。
遠遠的,疾風與唐力便看著玲瓏笑,玲瓏氣狠狠,打算無視他們兩個。
“大夫人好!”兩人躬身給玲瓏行禮,然後疾風從玲瓏懷裏搶了鳳一笑抱過去,抱著她舉高高:“秦一笑,你娘是不是給你喝甜酒了?好喝不?”
酒好不好喝鳳一笑不知道,但是疾風帥哥哥抱著舉高高,她就是開心,蹬著小短腿笑得格外歡樂。
與她娘親的淒涼比起來,很鮮明。
玲瓏捂著胸口嘟囔,“完了,被你們氣死了,孩子給你們了,我去睡覺,誰也不許打擾我!”
“大夫人慢走!”唐力很規矩的,躬身給玲瓏讓路。
玲瓏走到房間門口,越想越不是滋味,便拐到畫兒的房間去了。
“出去!”畫兒睨著玲瓏,很不悅的趕人。
玲瓏死乞白賴的撲上去,摟住畫兒的脖子說:“畫兒姐姐,鳳一笑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看見帥哥就往上撲,她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麽?”
“那也是跟小姐你學的,怪誰?”畫兒聞見玲瓏身上隻有甜酒味,便笑了,“該不會碎葉城的人也不賣酒給你吧?”
哼!
說起這個玲瓏就有氣,“秦道非,我跟他的梁子結大了!”
“你這是做什麽?”玲瓏見畫兒手裏拿著的男人鞋樣,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畫兒俏臉一紅,淡聲說:“有人托我給他做鞋子,我要收錢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玲瓏壞笑,然後調戲一樣的勾著畫兒的下巴說:“小妞,你這樣賢惠,我真舍不得你喜歡上別人!”
嗯,秦道非說的沒錯,這鳳玲瓏喝酒之後,當真是……輕浮!
畫兒拍開玲瓏的手說:“您趕緊睡覺去吧,等下我再跟你算賬!”
一聽畫兒要算賬,玲瓏咕嚕嚕就滾到畫兒的床榻上,呈大字形躺在上麵,乖乖睡覺去了。
曆史經驗告訴她,隻要她乖乖睡覺,起來畫兒就消氣了。
是夜。
萬籟俱靜。
住在角落裏麵的劉風影穿著一身黑衣,悄悄的從屋裏走出來,她很小心,沒有給讓自己的房門發出聲音,出來後,她小心的關上房門,便快步的朝昨日她挖坑的地方走去。
昨日的坑還是昨日的樣子,並沒有任何變化。
見狀,劉風影十分開心,她從腰帶裏麵拿出一粒圓潤的珍珠,將珍珠塞到一個牆洞裏麵,然後在外麵畫上一個像太陽一樣的圖案,然後快步離開。
劉風影剛走,便有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出來,將那粒珍珠拿出來,仔細看了看,輕輕敲了敲珍珠,便看見那天衣無縫的珍珠,竟跟貝殼一樣裂成兩半,裏麵安靜的躺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
上書:秦未亡,倉有異,鳳未死心,尋機誅之!
黑衣人將紙條放回去,然後悄然離去。
他離開沒多久,牆頭便有一個黑衣人出現,他對守備府並不熟悉,來後他仔細的在院子裏麵搜尋,找了許久才找到劉風影存放消息的地方,找到那枚珍珠。
拿到珍珠後,那人冷笑一聲,便要離開。
可他剛竄上牆頭,便被人一腳踢下來,整個人倒在院子裏麵。
牆頭上,赫然蹲著嬉皮笑臉的疾風。
那人爬起來,正欲從對麵的牆上逃走,然而他剛竄上去,就遭遇了上一次的命運,被人從牆頭踢了下來,而那一麵,唐力抱著劍站在牆頭,冷冷的看著他。
那人一咬牙,欲往府中逃。
廊下,艾菲抱著劍冷冷的看著他說:“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從這裏逃走,畢竟能打得過我的人,沒幾個!”
可以說是很囂張了。
“你們……”那人有些慌了。
艾菲冷冷的看著他說:“我們都不是故意的,不過你呢,既然來了,就幫我們做一件事情好了?”
“你要我做什麽?”那人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劍,不敢有一絲鬆懈。
嗬嗬!
玲瓏扯著劉風影從暗處走出來,眯著眼笑說:“我這人呢,最是心善,舍不得殺人,不如你幫我把這個女人殺了吧?”
言落,玲瓏將劉風影推出去。
劉風影跌坐在地上,她憤然指著玲瓏,“鳳玲瓏,我是項王妃,你敢殺我?”
“你不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是項王妃了麽,你是一個通敵叛國的小人也,再說了,我可沒有殺你喲?”玲瓏冷笑著看劉風影。
劉風影有些不安,她說:“你是怎麽發現我假投誠的?”
“劉風影,有時候我真替你可惜,你殺了自己的姐姐,就是為了坐上項王妃的位置,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蠢到要替項王頂罪,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的,在你跟項王計劃要頂罪的時候,你們的計劃便已經被傳到京城所有人的耳中,所以當你被項王押上街頭的時候,其實他是很清楚你去了便沒回頭路的,可是項王還是毫不猶豫的送你上路了。”玲瓏淡聲說。
劉風影不敢相信的撲上去,抓著那個殺手的衣袖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那人說。
疾風飛身上來,啪啪甩了那殺手幾耳光,冷聲說:“死到臨頭了,還在向著你家那個沒情沒意的主子麽?他可是很清楚,你們計劃暴露,一定是被逍遙莊傳到大街上的,卻還是讓你們兩人來碎葉城送死,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有情誼的殺手。”
“不不不,最有情誼的殺手在那裏!”玲瓏指著艾菲笑。
疾風默,這個大夫人就不能正經一點麽?
“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項王是不是故意讓我們來送死的?”劉風影抓著那人,狠狠的甩了兩耳光。
那人眼神一冷,一耳光甩回去,厲聲說:“如今我們都是死路一條,你還問這些做什麽?”
“那不一定喲?!”玲瓏笑著說:“你要是告訴劉風影真相,我是可以放過你的!”
“講真?”那人眼裏閃過一抹微光,有些期待的問。
玲瓏背著手走下來,笑眯眯的說:“我跟你沒什麽仇怨,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殺人,你看看項王,他都作死多少次了,要是我真想殺他,他早沒活路了,還有這劉風影,她一次一次的害我,我不也沒有殺他麽,可是他們萬萬不該動我在意的人。”
玲瓏說起“萬萬不該動我在意的人”的時候,眼裏隻剩幽冷的殺氣。
“是,我帶你來碎葉城之前,項王便跟我說了,讓你來碎葉城送死,你替他擋了賣國的罪名,然後他再將你的死推到逍遙莊頭上,許劉家侯爵,讓他們幫項王拿到皇位,隻要項王登上皇位,他便要殺絕劉家人,就以項王妃你是叛國者為由,給劉家也扣上叛國的罪名。”
那人一咬牙,將項王所有的計劃都說出去了。
啊!
劉風影仰天長嘯,她的叫聲裏麵有絕望,有恨意,也有不甘。
也就在這時,那人忽然從衣袖裏麵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往劉風影脖子上一抹,劉風影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一涼,她錯愕的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但是那人精準的割斷了劉風影的大動脈,鮮血如注的從她脖子上噴湧而出,她根本就捂不住。
“你……你……”劉風影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然後絕望的倒在地上,動彈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那雙幽怨的眸子,寫滿了不甘。
那人拱手說:“我已經替你解決了這個麻煩,請放過我!”
“滾!”玲瓏送了那人一個字。
就在這時候,暗處一個穿著士兵衣衫的男子,目睹了一切之後,悄然退了出去。
玲瓏淡淡的看了劉風影一眼,沉重的閉了閉眼說:“找個地方將她葬了,然後將這裏清掃幹淨些!”
說完,玲瓏便走了。
眾人回去之後,聚集在玲瓏房裏。
“剛才那個人真的劉家安插在守備府的親信麽?”夜離殤沒有參與,但是他一直跟二皇子藏在暗處觀察。
唐力點頭說:“二皇子營中哪人是誰的人,我們都很清楚,今日特意調這個人巡邏,便是要他將這一切告訴劉家,相信很快,項王便會與劉家開戰。”
“鳳玲瓏,你每日裝傻充楞,沒想到下起手來,跟秦道非一樣的狠!”夜離殤不得不佩服玲瓏的反間計。
玲瓏看著自己的手說:“我這雙手,早已經鮮血淋淋!”
“你給過他們這麽多機會,是他們自己沒珍惜,你何必這樣自責?”艾菲握著玲瓏的手說。
夜離殤也說:“就是啊,項王與你可謂是不共戴天,出手了便出手了,所謂君子者,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沒錯!”
嘿嘿!
“你們這樣誇我,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你們不要這樣麽?”玲瓏訕笑,眼裏卻藏不住得意。
夜離殤咬牙,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大門,冷聲說:“你,你滾!”
“這是我房間!”玲瓏很冷靜的闡述事實。
夜離殤跺腳,“好吧,那我滾,秦道非他娘的真是撞鬼了,就對你這麽個……妖怪入了迷!”
言落,夜離殤滾了。
二皇子淡淡的對玲瓏伸大拇指,“女諸葛!”
然後追氣壞的夜離殤去了。
“你們還有誰要誇我?一並誇了吧,再不誇我可要睡覺了!”玲瓏很是大言不慚的說。
嗯!
艾菲清了清喉嚨,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不要臉!”然後走了。
疾風與唐力不敢公然指出,隻能躬身退出去。
隻留下玲瓏秋風掃落葉,一個人在原地跺腳怒罵:“我這麽聰明伶俐,你們誇我一下會死不是?”
劉風影死亡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劉家人的耳中,劉家傳得知劉風影被項王刻意害死,項王還意圖對劉家下手的消息,氣的當場砸了屋裏所有的東西。
但是他並沒有即可對項王動手,而是對他劉家培植起來的勢力發話,讓他們都小心收集項王謀反的證據,等待時機要告發項王。
又過了幾日,唐力麵色蒼白的出現在玲瓏房間門口。
“大夫人,出事了!”
玲瓏見唐力麵色不好,心裏不咯噔一下,她以為是秦道非在大魔城出事了,便顫抖真問:“怎麽回事?”
“去年這個時節,莊主為了得到千年血參給的大夫人調理身體,與塞外商賈胡寒之做了一樁生意,大夫人是知道的吧?”唐力看著玲瓏問。
玲瓏錯愕的說:“你說他是為了千年血參?”
“是的,當初鬼醫先生說,大夫人的病必須要這味藥材才能煉成,剛好胡寒之上門,以血參為誘餌,要求莊主幫他調查他生父,當時他開出的條件是,一年時間將調查結果給他,要是食言,逍遙莊要給巨額的賠償,可是我們在調查胡媚娘的時候,總是遇到阻礙,加上後來莊主出事,便一直擱淺了這個事情,可是剛才,胡寒之送信過來,讓我們將調查結果給他,要不然就要兌現承諾,給他賠償。”
那一筆賠償,是足夠讓逍遙莊破產的賠償!
玲瓏淡淡的看著門口,柔聲說:“這個事情你不用管,交給我吧!”
“是,大夫人!”唐力躬身退了出去。
玲瓏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擺,對畫兒說:“我要去見胡寒之,你在家好好帶一笑。”
玲瓏一走出門,就被艾菲一把抓過去,她將玲瓏拉到她房裏,嚴肅的說:“你真的要去求寒之?”
“我總不能看著他家破人亡吧?”玲瓏苦笑著說。
艾菲擰眉看著玲瓏,柔聲說:“玲瓏,寒之這麽做,是因為你,所以……你也要顧及一下他的感受!”
“我知道!”玲瓏說完,便要往外走。
艾菲原本想叫住玲瓏的,但是她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拉住玲瓏,她隻是憂心忡忡的看著玲瓏離開的方向。
上次分手,胡寒之告訴過玲瓏,他在碎葉城有房產,那處房產在城東,叫聞人居,他會住在那裏很長一段時間。
玲瓏獨自一人來到聞人居,看著聞人居的牌匾,玲瓏不知自己該不該進去。
就如艾菲所言,胡寒之之前計劃好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玲瓏,可是現在玲瓏自己反水,卻要求胡寒之不要繼續,這對他來說,多少有些不公平。
就在玲瓏猶豫的時候,聞人居的大門自動打開了。
胡寒之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袍,溫潤如玉的看著玲瓏,他柔聲說:“來了怎麽不進去,一直在這裏發呆?”
“我害怕你打我!”玲瓏嘴裏說著害怕,但其實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胡寒之笑,“你為什麽覺得我會打你?”
“我是來替秦道非求情的。”玲瓏直接就開口了。
果然,聽到玲瓏的話,胡寒之微微閉上眼睛,淡聲說:“你果真還是來了!”
“那我能進去麽?”玲瓏問。
胡寒之微微側身,淡聲說:“我胡寒之的地方,任何時候,都不會將你拒之門外。”
進門後,胡寒之並沒有將玲瓏帶去客廳,而是帶著玲瓏去了後院,這個時節是薔薇花開的正好的時節,胡寒之的後院,綻放著比項王府還要多的薔薇花。
遠遠的,玲瓏便聞到清冽的薔薇花味道。
“你也種了許多薔薇?”玲瓏問。
胡寒之笑著說:“這裏原本是準備在你報完仇後,送給你的院子,你不是喜歡薔薇麽,便隨手種植了一些。”
兩人在涼亭落座之後,胡寒之一直沒有開口。
他沒有開口,玲瓏也不好意思開口。
胡寒之給玲瓏倒了一杯熱茶,淡聲說:“一直不說話?這不是你的風格!”
“寒之,我知道你當初給秦道非下套,是為了助我報仇,隻是……”隻是玲瓏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玲瓏沒說完的話,胡寒之幫她接下了,他說:“隻是沒想到,你回去後,秦道非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處處表現出來對你在意,他還時不時的提示,當年的事情與他無關,他也是沒有辦法的,甚至他營造了一種他一直都很愛你的假象,讓你以為,你多年的癡心沒有錯付,於是你心軟了,你想跟他白頭偕老了,是這樣麽?”
這是玲瓏第一次見胡寒之這樣薄涼這樣犀利的對她說話。
玲瓏無話可說。
胡寒之見她不說話,還是沒有放過她,他目光幽幽的看著玲瓏說:“你忘記在京兆府監牢裏麵遭遇的一切了麽,忘記你胸口那個大大的奸字了麽,忘記你手上那些猙獰的傷疤了麽,忘記你斷掉的腳趾骨了麽?忘記你九死一生才活下來的一切了麽?”
“對不起,寒之!”玲瓏愧疚的說。
胡寒之冷笑:“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玲瓏的話被胡寒之打斷,他說:“即便你知道他很有可能隻是演戲,隻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和諒解,你還是要放過他麽?”
“寒之,雖然你說的這些也是事實,但是我更多的感受是他對我的好,我以為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對付我,所以我想,請你先不要提這個事情,等他回來之後,等他恢複了記憶,再給他一些時間,要是他還是查不出你父親的事情,那你再對付他也不遲。”
“你堅信他有這個能力是不是?”胡寒之語氣緩和了些。
玲瓏說:“是的,我堅信他有能力,能解你多年的夙願,也能兌現承諾。”
胡寒之有些難以承受的閉上雙眼,淡聲說:“玲瓏,你走吧,我今日沒有心情與你說這個!”
玲瓏心裏很難受,像被人打了一記悶棍,疼,卻無能為力。
“寒之!”玲瓏叫住胡寒之。
胡寒之睜開眼,冷冷的看著玲瓏,用一種不讚同的目光看著她,薄涼的說:“你明明知道,秦道非知道你回來的目的,卻從來不提,就一定是有所圖,你也知道他曾調查過你我,找一個人模仿小蝦米的聲音,讓你誤以為是我要殺你,他也曾試探你,質疑你,但是你卻選擇遺忘了他做的一切,你信任他,多過了一切,所以玲瓏,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個愛你的男人,我……我胡寒之,才是真的愛你的人!”
這是胡寒之第一次這樣直白的承認他喜歡玲瓏,玲瓏錯愕的看著胡寒之,她很不安,所以在胡寒之看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避開了胡寒之的目光。
胡寒之冷笑,“鳳玲瓏,你不是個白癡,你不會不知道,為什麽你能安然從月牙山莊走出來,你也不會不知道,為何我要無條件的寵愛你,任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你是知道的,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要跟一個對你懷有目的的男人,還是跟我走!”
玲瓏沒動。
胡寒之卻走了。
他決絕的消失在玲瓏麵前。
留下玲瓏一個人在花海之中。
自己是怎麽回到守備府的,玲瓏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胡寒之居然……對她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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