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贏了暖希爾,玲瓏依然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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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又沒給我銀子,又沒請我看病,還態度惡劣,還一句話都沒問,我說什麽說?”夜離殤傲嬌的反駁。
    呃……
    暖希爾真是氣著了,她握著拳頭看著和玲瓏依偎在一起的秦道非,厲聲說:“秦大哥,難道隻有鳳玲瓏是你的妻子麽?”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案情,煩請院判大人告訴暖希爾公主一聲,這所謂的母子連心,到底是怎麽回事?”秦道非幽幽的說。
    院判大人睨了皇帝一眼,又被秦道非逮了個正著,他冷笑著說:“怎麽,院判大人不知母子連心的毒發狀態?”
    “你說!”皇帝已經氣到說不出來話。
    院判大人連忙躬身說:“所謂母子連心,就是母親跟孩子一起中毒,但是這種毒不致命,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母親,都不致命,所以暖希爾公主的孩子死在肚子裏麵,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
    聽了院判大人的話,暖希爾跟安木亞同時跌坐在地上,兩人怎麽也沒想到,譚惜音給她下的毒藥,竟是這樣的。
    皇帝卻不信,他幽幽的說:“既然是能導致滑胎的毒藥,卻不能致命,這是什麽說法?”
    “陛下,這母子連心最大的毒性不是致死,而是讓胎兒早產,而且極其損傷孩子,這個孩子就算平安生下來,也會是個傻子。”院判大人說。
    皇帝幽幽的看著暖希爾問:“那你肚子裏麵的孩子為何是死胎?”
    “陛下,我的孩子真的是死在肚子裏麵了,一定是這個院判跟逍遙莊的人聯手,陷害我的,求陛下給我做主啊!”暖希爾絕望到到處亂咬人。
    哼!
    秦道非幽幽的說:“你說話可有憑證,院判大人是皇宮的禦醫,誰能聯手他陷害誰還說不定呢?”
    呃!
    皇帝竟無言以對!
    皇帝看了太醫院院判一眼,淡聲說:“你確定,中這母子連心的毒的人,孩子是不會死的麽?”
    “微臣以畢生醫術擔保,陛下可以去問任何精通醫術之人,他們都知道,中母子連心的毒的人,孩子都不會!”太醫院院判跪在地上,與皇帝承諾。
    暖希爾絕沒想到,譚惜音會給她下這樣的毒,她不安的後退兩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道非冷冷的看著暖希爾說:“暖希爾公主死去的那個孩子,被我的屬下挖出來了,陛下介意看看麽?”
    “秦道非,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的孩子已經死了,你為什麽要把他挖出來,你把他放回去,我不告鳳玲瓏了我不告了,我再也不告了,求求你不要這樣對他,那也是我們的孩子,求你了,不要傷害他,我那麽愛你,難道都不值得你放過我一馬麽?”暖希爾哭著求秦道非。
    可是秦道非不為所動,他淡淡的看著暖希爾說:“你動了玲瓏,這就是我們之間無法談攏的鴻溝!”
    “我不會再打鳳玲瓏主意,你把我的孩子埋回去,你埋回去啊!”暖希爾知道,那個孩子身上一定有很多掐痕,若是被發現,她可就真完了。
    皇帝見暖希爾激動成這樣,心裏不由得暗罵:“這女人不會自己動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吧?”
    “來人,將那孩子的屍體帶上來!”皇帝一聲令下,逍遙莊等在外麵的人就連忙將孩子的屍體帶進來。
    暖希爾看見被放在籃子裏麵用布蓋住的孩子,嚇得縮成一團,同樣參與殘殺孩子的安木亞也嚇得瑟瑟發抖,兩人都看著那個籃子,等著命運的判決。
    太監從逍遙莊的下屬手裏接過籃子,走到皇帝麵前將孩子給皇帝看了一眼,皇帝不忍,閉上眼睛對太醫院院判說:“你來看看,這個孩子是不是中母子連心的毒的那個孩子?”
    太醫院院判揭開布,看見孩子一身的傷,當即握緊拳頭說:“這孩子是被掐死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院判的話剛說完,安木亞便已經受不住尖叫起來,她失去理智的朝宮外衝,夜離殤發現她不對勁,連忙一把抓住她,將她推倒在地上。
    “你為何要跑?”皇帝冷聲問。
    安木亞不說話。
    夜離殤將籃子拿過來,逼著安木亞看那個孩子,安木亞不肯看,夜離殤就說:“你難道不想看看,這個孩子是男孩是女孩,長得好看不好看?”
    “不,不是我,是公主,是公主說要嫁禍給鳳玲瓏,就在開始痛的時候就掐死了孩子,直到再也感覺不到孩子有動靜,她才讓我去找大夫的,是公主幹的,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做的,不是不是我!”安木亞哭著閉上眼睛,死也不肯看那孩子一眼。
    聽了安木亞的話,暖希爾徹底絕望了,她跌坐在地上,幽幽的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怎麽會發現的?”
    “你殺你自己孩子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秦道非問。
    暖希爾仰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秦道非說:“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我也是……我也是中毒之後……我怕他沒死,我才……秦大哥我是愛你的,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求你了,求求你了,這個孩子沒了,以後我還會給你再生一個的。我還可以再生。”
    “你的孩子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在大魔城的人已經調查出來了,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找我背……”秦道非站起來,躬身對皇帝說:“陛下,如今已經證實,殺暖希爾孩子的人是她自己,與玲瓏沒半點關係,是不是可以放我們回去給玲瓏治療?”
    “不,不是這樣的,孩子雖然是我掐死的,但是下毒的始作俑者卻是鳳玲瓏,她憑什麽沒罪,她有罪,她有罪!”暖希爾瘋了一樣,這一刻隻想找個人給她墊背、。
    當聽到她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的那一刻,玲瓏對暖希爾就起了殺心,她走過來,一耳光扇在暖希爾臉上,暖希爾踉蹌著跌倒在地上,她狀似瘋狂的捧著臉看著玲瓏,厲聲道:“賤人,你憑什麽打我?”
    “你對自己的孩子尚且能下這樣的手,暖希爾,你還是人麽,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要一個孩子都要不到,你卻一點都不珍惜,你說我毒殺你的孩子,我要是想讓你的孩子死,你連察覺的機會都沒有,賤人!”玲瓏走上來,又狠狠甩了暖希爾兩耳光。
    暖希爾想要反抗,但是玲瓏會功夫,她隻要稍微用點力,暖希爾就完全反抗不了,她隻能幽冷的看著玲瓏,厲聲說:“鳳玲瓏,我詛咒你,我生生世世詛咒你!”
    “陛下,暖希爾自己本身就有問題,那她所謂的證人,自然也完全沒用,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剛才動了一下,玲瓏的身體很虛弱,站著都搖搖晃晃的,一副受不住的樣子。
    皇帝笑了笑說:“那是自然,既然這是暖希爾的奸計,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來人,將暖希爾公主送到後宮去,擇日送她離開我寒食土地,從此不得踏入!”
    “不,陛下你答應……”暖希爾的話沒說完,就被太監抓著頭發啪啪啪甩了幾個耳光,那太監厲聲說:“你構陷逍遙莊的大夫人,還差點在監牢裏麵殺了人家,陛下念在你是倉莫公主,饒你一命,你還不謝恩?”
    哼!
    秦道非冷冷的看了暖希爾一眼,打橫抱起玲瓏往外走。
    暖希爾被太監揪著頭發,看著秦道非抱著玲瓏離去,她心裏再多的不甘心,最後也變成了無奈,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個運籌帷幄的人,能掌控全局,可沒想到,最後被逍遙莊兩個女人反算計,連父皇交給的人物都沒有完成,就已經敗露了。
    暖希爾已經彷徨無助,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往何處,這裏還有何處是她能去的地方!
    馬車上。
    秦道非抱著渾身顫抖的玲瓏,夜離殤正在給玲瓏施針,玲瓏已經難受到極致了,卻還不忘抓著秦道非的衣襟說:“殺了暖希爾,殺了她!”
    秦道非知道,玲瓏最恨的,就是對孩子下手的人。
    這是她的痛,也是他的痛!
    “你放心,暖希爾一旦離開皇宮,我就會找人做掉她,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現在要好好休息,你一定要好起來玲瓏!”秦道非緊了緊手,將玲瓏緊緊的抱在懷裏。
    夜離殤幽幽的說:“玲瓏這情況有些不妙,要不直接去無憂閣吧?”
    “不,京城的事情……鈴鐺的屍體……把鈴鐺的屍體偷出來,她不願跟承項埋在一起,還有好多事情要辦,我能堅持!”玲瓏抓著秦道非的手,不肯放手。
    秦道非從懷裏取了香膏,放在玲瓏麵前,沒一會兒玲瓏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去無憂閣!”秦道非說。
    幾人馬不停蹄的趕往無憂閣。
    另一端,王琉述去質問炅自楳為何要買凶殺害鳳玲瓏,可去到炅自楳府上的時候,炅自楳全家已經被人滅門,王琉述看著那一屋子的死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到底是誰在對付道非?”王琉述見這裏沒有任何可查,急忙去了逍遙莊。
    他原本想等秦道非回來告訴他這個消息,但是疾風告訴他,鳳玲瓏病危,他們去無憂閣了,王琉述沒辦法,隻好將炅自楳被殺的消息告訴了疾風,讓疾風告訴秦道非,讓秦道非自己去定奪。
    疾風聽說炅自楳被殺,眯著眼說:“那個神秘人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依舊查不出來是誰麽?”王琉述問。
    疾風搖頭說:“查不到,現在有件事情要請舅老爺幫幫忙?”
    “我姐姐那裏是不是?”王琉述無奈的說。
    疾風點頭說:“暖希爾掐死自己的孩子嫁禍大夫人,還有那個孩子的生父我們都已經查到了,您可以勸勸老夫人,讓她不要以死抗議,莊主他……已經夠艱難了!”
    哎!
    王琉述歎著氣去了鬆柏居。
    還是跟上次一樣,秦王香域跪在佛前,穿著一身單薄的素白衣衫,許是夏荷擔心她身體受不住,便給她加了一件墨色的披風,她麵前放著食物和水,卻絲毫沒動,而她整個人,唇色發白,一臉菜色,搖搖欲墜的跪著,聽見聲音也不曾回頭。
    “我的大姐,你可真是我的親大姐,你說你這一天天的,到底是為什麽啊?”王琉述一上來便指責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回頭,聲色俱厲的說:“怎麽,你說來看我笑話的?”
    “大姐,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要被人利用,可你倒好,把鳳玲再一次弄進監獄,這對道非而言,是最無法容忍的地方,你卻還在這裏抱怨?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為了鳳玲瓏的事情焦頭爛額,若是鳳玲瓏死在皇宮,他是真的會滅了皇族的,與皇族對抗的風險你想過沒有?還有你以為那個暖希爾肚子裏麵揣著的是道非的孩子麽,現在已經查實了,孩子不是道非的,他不是,而且孩子也不是鳳玲瓏弄死的,是暖希爾為了嫁禍鳳玲瓏,而自己親手掐死在肚子裏麵的,你現在知道,那個暖希爾是怎樣的人了吧,你這一輩子都在重複一件蠢事,利用鳳玲瓏來趕譚惜音,結果譚惜音沒被趕走,鳳玲瓏卻失了孩子,人家一失去孩子你就落井下石,想找人取而代之,道非對她有感情也沒用,為了趕走鳳玲瓏,你又把暖希爾招進來,可最後,你還是什麽都沒得到,你隻是讓你的兒子累,讓你的孩子痛苦,你的愛,太自私太恐怖!”
    王琉述的話很重,秦王香域手裏的佛珠被她抓得咯吱咯吱響。
    她幽幽的睜開眼,淡聲說:“你說暖希爾肚子裏麵的孩子不是道非的,那是誰的?你說她自己掐死了孩子,誰能證明?”
    “你要證明是吧?你起來跟我去皇宮,我親自去找陛下證實!”王琉述的言辭也開始激動起來。
    啊啊啊啊啊!
    秦王香域繃著的那根線終於斷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為什麽,為什麽命運對我這樣不公平,我隻是希望我兒子能有個兒子,能有人繼承秦家的家業,他能過的好一點,我有錯麽?”
    “你以前說的是什麽?你以前說,隻要有個孩子就行,可是那日,為了暖希爾肚子裏麵的野種,你差點用刀砍了秦一笑,要不是為這個,鳳玲瓏也不至於像卸下你的胳膊,有了孩子,你嫌棄孩子不是兒子,若是有了兒子,你是不是又要嫌棄孩子沒有道非聰明?你總有理由,你總是想要掌控道非的生活,但是我告訴過你,你的兒子是個有能力的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沒理由的掌控他的生活,你從來不聽,你越是這樣,他越是遠離你,你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王琉述說完,狠狠的歎了一口氣,冷聲說:“皇帝現在一直想要算計道非,他已經很艱難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再讓他為難,我先走了。”
    言落,王琉述離開鬆柏居。
    至於秦王香域,沒人知道她後續會怎樣,畢竟她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人。
    且說玲瓏一行人。
    在前往無憂閣的途中,玲瓏一度發高燒發到抽搐,夜離殤見勢頭不對,連忙叫停了馬車,對秦道非說:“把她衣服脫了,我要用雪給她降溫,快!”
    這時候,秦道非也無瑕想其他的問題,連忙將玲瓏的衣衫褪去。
    夜離殤跳下馬車,用衣擺裝了許多雪回來,他跪在地上說:“腋下、膝蓋、腳底、額頭都敷上雪,等你給她敷上,我去外麵弄些冰塊回來,你用冰塊給她擦拭身體,看能不能降溫,車夫,繼續走,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無憂閣!”
    按照夜離殤的要求,秦道非將那些雪沫覆在玲瓏的身體各處,然後夜離殤飛身出去,去大樹山崖下麵找冰塊,一路用輕功追上馬車,讓秦道非用冰塊給玲瓏降溫。
    他則拿著冰塊擦拭玲瓏的手心。
    嘶!
    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玲瓏被忽然的冰冷凍得一哆嗦,但是接著她的臉色卻緩和下來,整個人都覺得好受多了。
    秦道非抱著玲瓏,眼裏全是難以隱藏的殺氣。
    “說起來,會給暖希爾公主一個塞外人下母子連心這樣惡毒的毒藥,你家這位譚小妾,還真是不簡單啊!”夜離殤一邊給玲瓏降溫,一邊嘲笑秦道非。
    秦道非幽幽的說:“一直等不到譚惜音跟那個人主動出手,我有些等不及了,我打算主動出擊,讓那個人露出破綻!”
    “可是,現在的譚惜音已經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你要是逼她,她情願死,也會瞞著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畢竟那個人能幫她報仇,她死了,有整個逍遙莊做陪葬,她應該會很樂意,都已經忍到現在來了,就繼續忍耐下去吧?”畢竟是旁觀者,夜離殤看事情比秦道非透徹多了。
    秦道非幽幽歎息,“我跟玲瓏,經曆太多磨難,在宗人府裏,她若是沒有生病高燒不起,她也會被那些有毒的饅頭毒死,就算沒被饅頭毒,要是沒有鈴鐺替她擋了一刀,她當時的情況也必死無疑,所以我不想再出現任何意外,所以我想主動出手,讓譚惜音跟神秘人現行!”
    “其實你真的可以再等等,畢竟現在那個神秘人能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在完全不知道對手的情況下,忽然激怒他,對你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夜離殤很清楚那種想要好好在一起卻總被阻礙的心酸,但是人長大了,不都是這樣的麽?
    秦道非沒有說話。
    兩人持續不斷的用冰給玲瓏降溫,直到……
    玲瓏磕著牙喃喃道:“冷,好冷!”
    “可以了,用你的體溫溫暖她!”夜離殤說罷,便出去跟車夫坐一起去了。
    秦道非會意,連忙將玲瓏的衣服除去,然後自己也脫了衣衫,兩人肌膚相貼的抱在一起,最後用自己的披風將玲瓏整個包裹起來,她才停止牙齒磕牙齒。
    去到無憂閣,秦道非第一件事,就是將玲瓏丟到溫泉裏麵。
    夜離殤去吩咐花大娘準備食物,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有熟悉的聲音在喊:“夜離殤,開門!”
    他怎麽來了?
    “我不在家!”夜離殤很傲嬌的以手環胸看著門口壞笑。
    門外的二皇子磨牙道:“一笑來了,外麵很冷!”
    哼!
    “你騙誰呢?”夜離殤不打算相信。
    忽然……
    一個黑衣人竄上牆頭,夜離殤定睛一看,嚇得連忙大聲叫:“艾菲,你他娘的趕緊回去,你以為我無憂閣是說假的,你要是硬闖,非死即傷!”
    “我說鬼醫先生,您就先開門好不,一笑都凍壞了!”疾風氣的直跺腳,生怕艾菲出點什麽事。
    哼!
    夜離殤不甘不願的去開門,卻見疾風抱著鳳一笑,二皇子抱著手,艾菲抱著劍,正幽幽的看著他。
    “那個……我以為剛才隻有一隻狗在叫門,沒想到你們也在!”夜離殤說罷,便沒給二皇子好臉色。
    二皇子不以為杵,兀自大大方方的進屋。
    “玲瓏呢?”艾菲問夜離殤。
    夜離殤說:“剛在溫泉,這會兒不知道起來了沒……喂,你……去廚房,讓花大娘給玲瓏熬點清粥,她這幾日沒吃上什麽東西,又發燒,隻能喝清粥。”
    聽夜離殤這樣使喚二皇子,艾菲跟疾風衣服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兩人,就等著二皇子怒火攻心,就攻了夜離殤的城。
    可是他沒有,他淡淡的睨了夜離殤一眼,便去廚房去了。
    “真是會找死……”艾菲薄涼的說,他們站在局外,看的清清楚楚,二皇子想弄他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還在這不知死活。
    哼!
    夜離殤不理他們,咚咚咚跑到溫泉去,敲打這竹竿說:“我說,可以了就出來吧,泡太久對她不好……”
    “沒人!”疾風與艾菲同時開口,然後轉身。
    夜離殤抓頭,跟上來去房間,卻見秦道非一身濕漉漉的,正在給玲瓏蓋被子。
    “莊主,小心受寒!”疾風見狀,連忙走上前來關切的問。
    秦道非淡聲說:“夜離殤,給我一套衣服!”
    好勒!
    夜離殤壞笑著走了。
    秦道非幽幽的說:“疾風你去,左手邊最大的那個房間,給我拿一套衣服過來……”
    疾風走出去之後,秦道非才幽幽的把話說完,“小心機關!”
    噗!
    艾菲磨牙,“秦道非,你真是好樣的!”
    言落,艾菲連忙追了出去。
    秦道非讓疾風去的房間,是老夜頭的房間,那老家夥最喜歡的就是惡作劇,時常將花大娘氣的追著他滿院子跑,有時候甚至幾天都不敢回家。
    疾風不知其中有詐,一心隻想著幫秦道非準備衣服。
    他走到房間推門進去,就隻覺得這個房間超級大,而且整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不像是夜離殤這樣的人的房間。
    “這不會是老夜頭的房間吧?”疾風嘟囔著說,邊說邊朝衣櫃走去。
    疾風走過去隨手開門,一開門就看見衣櫃裏麵一個紅衣女子從裏麵撲出來,嚇得疾風伸手就擋,紅衣女子被推到牆上,跌下來的時候,已經碎成渣。
    原來,這是老夜頭惡作劇的陶俑。
    疾風嚇得直拍胸脯:“老夜頭真是……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說著,他往前垮了一步,哢噠一聲,疾風怔住了,他看著腳下明顯有問題的地磚,完全不敢動。
    艾菲追上來的時候,就看見疾風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動。
    “怎麽了?”艾菲問。
    疾風氣急敗壞的說:“老夜頭這個老瘋子,在自己屋裏衣櫃裏麵設下機關,我踩中機關了!”
    呃!
    艾菲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紅衣女鬼,與疾風產生了同仇敵愾的心情,這老夜頭真是個老瘋子,怪不得能教出夜離殤這樣的小瘋子。
    “那現在怎麽辦?”艾菲問疾風。
    疾風攤手:“我怎麽知道怎麽辦,要不你去叫鬼醫先生?”
    “不去!”艾菲說罷,便推了疾風一把,然後抱著疾風就地一滾,躲開了她以為暗器發射的方向。
    但是老夜頭的腦子,豈是一般人能忖度的,艾菲抱著疾風滾的那個方向,剛好是暗器發射的方向,疾風側頭看見有箭朝他們倆飛過來,嚇得抱著艾菲就地滾走。
    可是,不管兩人滾到哪個角落,那個角落都有箭射出來,避之唯恐不及。
    兩人滿屋子都滾了個遍,也沒能躲過老夜頭的暗器。
    倒是疾風,抱著美人在屋裏滾了好幾圈,火都滾出來了。
    艾菲感覺到疾風的變化,又羞又氣要打他,“混蛋,打死你!”
    “別,我這也不是故意的,我喜歡你,抱著你滾了這麽久,要是我沒點反應,你才要打死我吧?”疾風抓著艾菲的手,繼續滾。
    艾菲氣的一腳踹在疾風的小腿上,厲聲說:“把你齷齪的思想給我逼回去!”
    “那你別救我了,我逼不回去!”疾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動了。
    艾菲咬牙,繼續抓著疾風滾,大雪天裏,兩人滾了一身的汗,但是那些暗器像不會停一樣。
    艾菲生氣了,掏了幾枚碎銀子打在那些出口上,暫時堵住了箭的發射,她剛剛鬆懈下來,疾風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麵紅耳赤咬牙切齒的說:“先不管了,咬一口再說!”
    “你……”敢字都沒說出口,艾菲就被疾風握住上手高舉到頭頂,然後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地咚。
    就在兩人擦槍走火要控製不住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夜離殤抱著鳳一笑眼睜睜的看著地上的兩人,一時間四人石化。
    ……
    “那個……一笑啊,我們怎麽什麽都沒看到呢,好奇怪哦!”夜離殤抱著鳳一笑要走,鳳一笑素來是愛拆夜離殤台的,她伸出小胖手,指著艾菲跟疾風,“菲菲,風風,抱抱!”
    疾風挫敗的埋首在艾菲肩窩上,“一笑,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
    “還不滾開?”艾菲已經氣的滿臉通紅,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嘶!
    疾風捧著心口繼續在艾菲懷裏耍賴:“哎呀,我覺得我胸口有點悶,是不是剛才被傷著了?”
    “哪裏疼?”艾菲聽疾風喊疼,氣的恨聲對夜離殤說:“還不把機關關了?”
    “機關已經停了,你們……隨意!”說罷,夜離殤抱著鳳一笑走了,到處都是秀恩愛的,讓他這個沒恩愛可秀的人,簡直像在別人家一眼,不自在!
    聽說機關不會再開起,艾菲這才推開疾風,翻身起來查看疾風的傷,可疾風是打定主意要壓倒艾菲,伸手拉著艾菲,將艾菲拉倒後,他又翻身壓上去,奶凶奶凶的說:“今天你就給老子一句準話,讓不讓我光明正大的,想什麽時候耍流氓就什麽時候耍流氓?”
    混蛋!
    艾菲氣的要出手教訓疾風,可是疾風深知艾菲的個性,在她出手的之前,疾風就已經利用身高的優勢壓製住艾菲,讓她逃不脫疾風的五指山。
    “小樣,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準話,那我就……”疾風上下打量了一下艾菲,可發現他還真不能把艾菲怎麽樣。
    艾菲見疾風如此執著,忽然轉變了態度,柔聲說:“疾風,我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也不能拖了,我也不願意跟你這樣曖昧著,要不你放我起來,我們商量商量?”
    “不,你可凶了,你會打死我的!”疾風的求生欲很強。
    艾菲笑了,她鮮少笑,但是這一笑,竟有種冰消雪融的暖意,她柔聲說:“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打死你!”
    此刻的疾風腦子裏麵全是艾菲的笑顏如花,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東西,他嗬嗬傻笑著說:“那你先親我一下,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
    好啊!
    艾菲很爽快的照著疾風的唇瓣親了一口,疾風瞬間就飄飄然。
    “所以,你是答應了麽?”疾風期待的問。
    艾菲說:“先商量商量!”
    “好,商量!”疾風放開艾菲。
    就在他脫手的那一瞬間,艾菲眼裏閃過一抹幽冷的殺氣。
    兩人在屋裏什麽情況不得而知,但是在外麵聽牆根的夜離殤跟鳳一笑卻隻能聽見疾風一聲慘過一聲的嚎叫。
    “女人,你她娘的說過不打死我的?”疾風那個怒啊,那個悔啊!
    哼!
    艾菲冷哼:“對啊,保證不打死你,沒說不打你!”
    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麽長時間,艾菲一腳踹開大門走出來,見夜離殤在牆角,艾菲殺氣騰騰的看了一眼,夜離殤嚇得趕緊討好:“鳳一笑,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是不是,我們來給你爹爹找衣服來了對不對?”
    哼!
    艾菲冷哼一聲,走了!
    夜離殤見艾菲走遠了,連忙進屋去看戲。
    卻見疾風披頭散發的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那如花似玉的臉上,還有女人指甲撓出來的血印子,衣衫半解,胸口一片緋色。
    慘!
    真慘!
    非常慘!
    “疾風啊……哥哥同情你!”夜離殤嘴上這麽說,但是眼角眉梢全是看好戲的笑。
    疾風無語望天,“還以為是一言九鼎的江湖豪俠,哼!”
    別提多委屈了!
    “你別忘了,她是江湖豪俠也是個女人,要是用江湖豪俠那一套,你這會兒已經死翹翹了,虧得她是用女人那套對付你,你謝謝她吧就?”夜離殤連嘴角都抑製不住的上揚了,真是太好笑了。
    疾風少年生氣了,他喘著粗氣吼夜離殤:“你幫我解開,我今日一定要振、夫、綱!”
    振夫綱三個字,疾風少年說得擲地有聲。
    “那你去啊,去振夫綱吧!”夜離殤深有體會,麵對冷血無情又下手狠毒,還腹黑的對手,想要在他們麵前找尊嚴,哼!簡直就是妄想。
    嗯……疾風思忖了許久,還是慫成一團,“我還是想給我家莊主弄換洗衣服去吧?”
    “我已經跟他衣服了呀?”夜離殤壞笑。
    疾風一邊走過去取老夜頭的衣服,一邊毒舌:“你以為我家莊主那麽傻,你以為作為我家莊主的屬下,我也傻?你一看就不像好東西,我家莊主不信任你,你還是趕緊帶著孩子跟二皇子匯合去吧,你也就能欺負欺負他了?”
    跌下神壇的神醫!
    哼!
    神醫生氣了,抱著鳳一笑走了,真找二皇子去了!
    且說秦道非。
    夜離殤去去來來,拿回來的確說花大娘的衣服,他冷幽幽的看著夜離殤說:“你確定你不是在找死?”
    “好啊,那你穿我的!”夜離殤丟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秦道非,仗著有鳳一笑在手,他現在可是得意得很。
    秦道非嫌棄的看了幾眼夜離殤的衣服,淡聲說:“一個殘廢的衣服……你以為我也殘廢麽?”
    噗……
    夜離殤氣的恨不能咬死秦道非。
    “愛穿不穿,凍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去給鳳玲瓏弄點藥去!”說罷,夜離殤就逃離了現場,去到另外一個現場。
    等疾風拿著衣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秦道非穿著夜離殤那短半截的衣服,坐在鳳玲瓏床榻邊上的小凳子上發呆。
    “莊主,衣服拿來了!”疾風忍著笑,看著穿著滑稽也要保持端莊的秦道非。
    秦道非冷冷的睨了他兩眼,隨手搶了衣服過去,去屏風後麵換了回來,才毒辣辣的開口:“調戲殺手的滋味如何?”
    “我……我哪有?”疾風拒不承認,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讓自己的罪證曝光。
    秦道非懶得搭理他,淡聲說:“去廚房看看,薄粥煮好了麽?”
    “煮好了,煮好了,我這就去拿!”才從艾菲的虎口逃生,疾風可不想掉進秦道非的狼窩,得得得得的跑走了。
    他剛走,艾菲就進來了。
    “玲瓏怎麽樣了?”艾菲關切的問。
    秦道非睨了艾菲一眼,淡聲說:“艾菲姑娘臉紅成這樣?”
    “你瞎了吧,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臉紅了?”艾菲氣狠狠的說。
    咳咳!
    有人從睡夢中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了艾菲一眼,然後薄涼的說:“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你繼續死,這沒你什麽事?”艾菲走過來戳玲瓏的額頭,不許她擦嘴。
    玲瓏抓著艾菲的手說:“餓!”
    “疾風去準備粥了,你等等!”秦道非一聽玲瓏喊餓,當即走過來安慰,見玲瓏要起來,他連忙攙扶她。
    玲瓏靠著秦道非,幽幽的看了四周一眼,虛弱的問:“我怎麽到無憂閣來了?”
    “你高燒不退,夜離殤擔心你舊疾全麵爆發,讓我帶你來溫泉泡一下,現在怎麽樣?感覺好點了麽?”秦道非柔聲問。
    玲瓏指著桌案說:“喝水!”
    艾菲連忙給玲瓏倒水,玲瓏喝壞了,一口氣幹了一杯茶還不過癮,跟艾菲撒嬌說:“我還要喝?”
    “疾風端粥去了,等下喝粥,我去看看他回來了沒有?”艾菲擔心疾風貪玩,便出去尋疾風去了。
    玲瓏依偎在秦道非懷裏,幽幽的說:“京城亂七八糟,你怎麽帶我來這裏了?”
    “我說過,這全世界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沒你一個人重要!”秦道非親吻著玲瓏的額頭說。
    玲瓏沒笑,她幽幽的看著某點,柔聲問:“鈴鐺安排好了麽?
    “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隻管安心養病就是!”秦道非不許玲瓏再想這些事情。
    玲瓏閉了閉眼說:“要是她一早就聽我的話,又何至於最後要為我去死?”
    “別想了,那是她的命,不過她能醒悟,就不算晚,她為你做的一切,不過是對你的報答!”
    吱呀!
    大門被推開,疾風端著粥碗進來,見玲瓏醒來了,他笑著說:“大夫人,新鮮的薄粥,嚐嚐?”
    噗!
    “你這是非禮艾菲被揍了麽?”玲瓏都不用過腦子,看見疾風那一臉的傷,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哼!
    疾風不服氣,“我那是讓她,要不然她能撓我成這樣?”
    “還讓她!”玲瓏一點都不信。
    疾風真想拉玲瓏出去打一架,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是在秦道非麵前,他求生欲還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