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養麵首之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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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樣一說,就算秦道非有多禽獸,也舍不得下手了,便連忙將衣服撿起來,親自給她穿上。
玲瓏生氣,啪一下將衣服拍開,恨聲說:“不是不理我麽,不是跟二皇子分享心情都不跟我說話麽,我穿不穿衣服要你管?”
“你生病了我會心疼!”秦道非直言。
玲瓏沒出息,聽了秦道非的話,隻覺得心頭一甜,整個人都酥了。
但是隨即,她又想起自己要拿出態度來,不要讓秦道非牽著鼻子走,便冷哼著從他懷裏出來,大刺刺的坐在石板上,用一副“老子就是流氓,你能怎樣”的囂張態度對待秦道非。
秦道非拿了衣衫走過來,俯身在玲瓏耳邊幽幽的說:“玲瓏,你要是再不穿衣服,我保證你會後悔!”
“誰後悔啊,誰後悔誰就是孫子!”玲瓏一邊言之鑿鑿的放狠話,一邊卻快速的穿衣服。
秦道非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隻能背過身走了出去。
玲瓏用火折子將她之前的衣服點燃,然後捂著嘴說:“快走,有毒煙!”
秦道非自然而然的牽著玲瓏的手往外跑,跑了很遠,兩人才停下來,已脫離危險,玲瓏就甩開秦道非的手,淡聲說:“秦莊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也有事要忙,告辭!”
“好了,你身體沒好利索,跟我回家!”秦道非說罷,便要抱玲瓏。
玲瓏拍了他一下說:“背我!”
啊?
秦道非一時間沒聽明白,玲瓏踹了他一下:“讓你背我!”
哎!
秦道非彎腰,讓玲瓏爬到他背上,然後背著玲瓏一路往家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玲瓏虛弱的對秦道非說:“我想我要先去見一下夜離殤,我真發燒了!”
聽了玲瓏的話,秦道非麵色一冷,連忙放玲瓏下來,探了一下玲瓏的額頭,然後氣的直磨牙:“鳳玲瓏,你真是……你要氣死我!”
“昂,氣死你,養十個麵首,要十個!”玲瓏生病了就有恃無恐了。
秦道非被玲瓏的話氣著了,他倏然站起身來,大步朝前麵走去。
“你不要我了麽?”玲瓏蹲在地上,腦袋耷拉在膝蓋上,像個受傷的小孩子一樣,無助的看著秦道非。
秦道非真是被玲瓏折磨得要崩潰了,他回過頭來,冷冷的說:“不是要養十個麵首麽,你還要我幹嘛?”
“十個麵首給你玩,我玩你啊?”玲瓏委屈巴巴的說。
噗!
秦道非磨牙:“我沒那方麵的需求!”
哦!
玲瓏將臉埋在膝蓋裏麵,嚶嚶的哭,“你說過再也不會拋下我的,混蛋混蛋!”
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秦道非再次抱在懷裏。
秦道非問她:“你是不是總也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在意和關心?”
“感受到了!”玲瓏很斬釘截鐵的說完,又接著說:“但是你戲演得那麽好,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秦道非這顆心啊,就這樣被玲瓏翻來翻去的煎熬著。
算了,還是去找夜離殤吧,跟個發燒的女人計較,簡直跟自己過不去!
秦道非將內力催發到極致,徑直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二皇子府邸。
秦道非一進門,便有暗衛來書房報:“殿下,秦莊主來了,抱著秦夫人進來的!”
貓在角落裏麵玩珠寶的夜離殤聽到侍衛的話,連忙站起身來,頗有興趣的問:“怎麽了怎麽了?”
“不知道,看秦莊主的樣子挺急的!”侍衛說。
夜離殤當即拍拍手往二皇子家的後院走去。
二皇子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二皇子房間外間的軟榻上,秦道非將玲瓏放在上麵,淡聲說:“勞煩去請一下二皇子!”
“二皇子與夜神醫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暗衛回答。
秦道非淡然點頭,隨即便聽到夜離殤聒噪的聲音:“鳳玲瓏你是不是又作死了?”
“發燒了!”秦道非沒有反駁夜離殤的話,因為玲瓏確實是在作死!
唔!
玲瓏燒的迷迷糊糊的,隻覺得難受!
夜離殤走進來後,先給玲瓏探脈,然後冷笑:“秦道非,你們倆不會在外麵脫衣服打滾了吧,鳳玲瓏這一身的寒氣,跟在宗人府的差不多了!”
秦道非難得老臉一紅,他咬著牙淡聲說:“治你的病!”
嗬!
夜離殤壞笑:“沒想到,你們真玩這麽大?”
“一!”秦道非說了一個數字,夜離殤就老實了,他淡聲說:“這裏也沒有藥池,你去命人準備很多很多的炭火,要足夠把這個屋裏燒成夏天的溫度,我去取一桶雪來,你自己慢慢摸……搓,慢慢搓!”
夜離殤賤兮兮的還想再跟秦道非貧嘴來著,可是秦道非一記眼刀子射過來,他就老實了,像秦道非這樣心情不好就陰晴不定的人,他才不樂意惹。
“那個,我去提雪!”夜離殤灰溜溜的走了。
將火跟雪都送到秦道非手裏後,夜離殤跟二皇子被秦道非毫不客氣的趕出門,兩人站在門外看雪,夜離殤蜷縮著將手揣到另外一邊的衣袖裏麵,幽幽的說:“你總也不告訴我秦道非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他現在動不動就變得異常可怕,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呢?”
“怎麽,我對你不好麽?”二皇子幽幽的看著夜離殤說。
夜離殤白眼一翻:“你哪裏對我好了,你對我有多好啊,你什麽時候對我好了?”
“秦道非的事情,他若是不願說,你就別瞎打聽,打不過他就要躲著點,總也學不乖!”二皇子眼神寵溺,語氣卻分外薄涼。
夜離殤哼哼唧唧!
“老子是打不過他,但是老子會用毒!我剛才發現鳳玲瓏用她屁大點的內力催發了她身體裏麵隱藏的毒藥,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沒跟秦道非說過,我總害怕鳳玲瓏留在身體裏麵的步生蓮是用來對付秦道非的,每次給她治病我都想給她弄出來,但是又怕弄不好反噬她,然後秦道非以為我毒死鳳玲瓏而殺了我,但是沒想到她自己催發了!”夜離殤一臉八卦的說完,然後揪著二皇子的衣襟說:“我都跟你分享秘密了,你能不能也跟我分享一下秘密呀?”
“不能,我又沒讓你告訴我?”二皇子很傲嬌的說完,接著說:“那步生蓮是什麽毒藥,用了一次能用第二次麽?”
“能啊,大約可以用三次的樣子!”夜離殤說完有呆萌的跺腳:“你不是不要聽老子的秘密麽?”
二皇子寵溺的揉了揉夜離殤的頭發,笑著說:“你治病厲害……而已!”
夜離殤生氣了,很氣很氣的那種!
但是,二皇子壓根就沒當回事,隻淡聲說:“找個機會,把鳳玲瓏身上的毒藥弄出來,怪不安全的!”
“等開春師父回來,我讓師父弄!”夜離殤絕對不會告訴二皇子他沒有把握這個!
嗬!
二皇子冷笑。
二皇子跟夜離殤在屋外四季如春的你儂我儂,秦道非卻抱著玲瓏在屋裏冰火兩重天,玲瓏因為生病,被放在這樣暖的房間,連一點汗水都沒有,但是秦道非雙手都凍麻了,臉上卻在滴汗。
“出汗沒有?”夜離殤在外麵問。
秦道非看了玲瓏一眼,淡聲說:“沒!”
“要不……你睡了她吧?”夜離殤提議。
哐當!
夜離殤被身後的動靜嚇一跳,當他意識到是秦道非丟二皇子家的東西後,立馬叉腰怒罵:“你她娘的怎麽這樣,你怎麽能亂砸別人家東西,你這樣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你才知道,砸人家東西是不對的麽?”二皇子在後麵冷笑。
嗬嗬!
夜離殤連忙認慫!
秦道非說:“你趕緊想點辦法,我渾身都濕透了,但是她卻一點汗水都沒有!”
“現在這是最能幫鳳玲瓏的方法了,你狠狠的搓她的背,搓紅了也不要緊,隻要不搓破皮就行!”夜離殤在門外一點都不著急,他還看著二皇子嘟囔:“其實我剛才的提議很好的!”
二皇子伸手捏住夜離殤的下巴,冷幽幽的說:“你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禽獸?”
“那是治病救人啊,怎麽能是禽獸啊?”夜離殤覺得好無辜。
嗬嗬!
二皇子冷笑,“那要是有這個一個女人,要死不活連動都不能動,需要你用這樣的方法救她,你會救麽?”
“那要看她漂亮不漂亮,有沒有銀子……嘶,很痛!”夜離殤的臉被二皇子提起來,往反方向一擰,那張皮相還算不錯的臉皮就全紅了。
“出汗了,她出汗了!”秦道非忽然在屋裏大喊一聲。
夜離殤也激動了,“你等著,我去廚房把薑湯端來,你全部給她喂進去!”
夜離殤將薑湯送給秦道非後,秦道非將滿滿一大碗薑湯灌到玲瓏嘴裏,玲瓏一邊喊熱一邊喊辣:“哎呀,熱死了,辣死了,秦道非你給我吃的什麽?”
“毒藥!”
“春藥!”
秦道非與夜離殤一起開口,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大不一樣。
玲瓏睜開眼,幽幽的看了秦道非一眼說:“你怎麽流這麽多汗?”
“你發高燒了,記得不?”秦道非指著房間說:“我帶你過來治病來了,下次你要是再胡鬧,我真弄死你,與其讓你自己作死,還不如讓我來!”
“是你懷疑我!”玲瓏生氣,就算生病,也沒忘記秦道非對她的防備。
秦道非冷聲說:“我不是懷疑你,而是……”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是麽?你為什麽不問我,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卻這樣待我,那你幹嘛將我從青雲善堂帶回來,你為什麽不讓我自己在青雲善堂過,或者那時候你幹脆出讓,讓我跟承項在一起算了?”玲瓏生病了就開始不可理喻了。
哎!
秦道非自認倒黴。
“是我對不起你,日後你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再也不跟你發火了好不好?”妥協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是玲瓏卻還是不放過他,她氣狠狠地說:“不好!你告訴我你跟譚惜音去譚堅的墓地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回來就跟二皇子吵架了?”
……
“這個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現在我沒法說,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情跟譚惜音沒有半點關係,全然是我跟……跟那個黑衣人之間的事情,我需要時間去證明,等我找到證據,我一定會告訴你的!”秦道非為難的說。
玲瓏蹙眉看著他,然後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逼你的!”
“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覺得我應該快接近真相了!”秦道非握住玲瓏的手,一根根的親吻。
好啊!
玲瓏虛弱的笑了笑,沒再接話。
兩人從二皇子府上回來之後,就像那幾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假象一樣,又開始膩味在一起,在別人看來,兩人這是和好了,但是玲瓏知道,秦道非他放不下玲瓏說過的那些話,而玲瓏,跟秦道非一樣,沒法交代所有的事情。
兩人就這樣相互猜忌懷疑著,卻假裝什麽事都沒有!
這日,秦道非終於騰出時間去鬆柏居。
“少爺,你可算來了,老夫人這幾日就喝點水,然後整日整日的跪在佛像前,奴婢擔心她一直這樣下去,會堅持不住啊!”夏荷一看見秦道非,就連忙跑過來跟他報告秦王香域的情況。
秦道非淡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動如山的秦王香域,淡聲說:“嬤嬤,沒事,你先出去吧,我跟母親談談!”
“你我有什麽好談的,你幫我找個尼姑庵,讓我出家去吧?”秦王香域轉動著佛珠,語氣平淡而薄涼,但是她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秦道非蹲下來,跪在秦王香域身邊,淡聲說:“母親難道就一定要逼兒子做個不忠不義不孝的人麽?我若不將你軟禁起來,您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鳳玲瓏不是要殺我麽,你讓她來殺好了,我那日確實差點殺了秦一笑,這點我不否認,我願意償命,你讓她來殺吧?”秦王香域說著,就哽咽了。
她覺得自己這一生,簡直就是個笑話,一心一意為秦家,結果丈夫……丈夫早逝,兒子成年後,對妻子的話唯命是從,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一個孩子都沒有,他卻不著急,還處處跟一心一意對他好的自己作對,秦王香域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不值。
“母親,最不會殺你的人就是她,當時你激動了,她也激動了,所以她才會卸下你一隻胳膊,要是她有心殺你,你當時就死了,但是你身邊蟄伏著暖希爾這樣的毒蛇,你卻全然的信任她,你可曾想過,兒子為什麽這樣抗拒她?因為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是別人的!”秦道非將他從大魔城獲取的信息放到秦王香域麵前,讓她自己看。
可是秦王香域沒有看,她淡聲說:“我弟弟已經告訴我了,因為我錯了,所以我請求你送我出家去!”
“母親,您想過沒有,那日玲瓏要是死在皇宮,或是我沒有拿住皇帝的命門,卻公然去挑釁他,要求給玲瓏交代,我們逍遙莊將是什麽樣子?暖希爾的目的不是為了我,她想要的是逍遙莊,後麵還有一個人,他比暖希爾更想得到逍遙莊,你的兒子被他們算計,而母親你,卻幫他們遞了梯子,你不懂我不怪你,但是我提醒過你了,你還是一再的釀成大錯,現在又用出家要挾我,母親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嗬!
秦王香域回頭看秦道非:“那你為了鳳玲瓏與天下為敵,對逍遙莊可公平,對母親可公平?”
“若是母親不執意對付玲瓏,這一切其實是可以避免的!”秦道非說完,自己狠狠地呼了一口氣,然後緩和了語氣說:“在譚惜音沒死之前,母親還是不要出去了,就算你說兒子不孝也好,恨兒子也好,兒子都不會讓母親出去的!”在譚惜音手裏,秦王香域隻有一死。
秦道非的話,讓秦王香域顫抖到無法言語,許久之後,她才說了一句,“你滾出去!”
秦道非起身走了,他沒有縱容秦王香域,就是不想她哪天死在自己的自以為是手裏。
秦道非走後沒多久,玲瓏來了。
看見玲瓏,秦王香域倏然站起來,但是因為長期跪著,她站起來的勢頭太猛,導致整個人都是暈的,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玲瓏淡淡的看著她,沒有出手相助!
秦王香域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她狼狽的看著玲瓏,恨聲說:“賤人,誰許你來的,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說實話,我跟你相看兩生厭,我也不怎麽願意見你,但是你一直在為難我丈夫,我見他這一段時間愁眉不展,心疼了才來找你的,你也別想多!”玲瓏還是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對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覺得自己氣到快要吐血,她指著玲瓏,恨聲說:“那是我兒子,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嗯,是你兒子沒錯,可你卻一直在對付你自己的兒子,你一直不停的給他找麻煩,你有什麽權利說他是你兒子?”玲瓏藐視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氣到要爆炸,她揪著玲瓏的裙擺,恨聲說:“那也是我兒子是我兒子,我沒有給他找麻煩,你這個賤人才是居心不良,一直想要謀奪我兒子的家財!”
嗬嗬!
“老夫人,你真是……蠢到極限了,我回來的那天,你兒子就已經將家產雙手奉上了,我還用謀奪麽,我告訴你,你說我不配做他的妻子,當年那麽大的仇恨,我都能原諒他了,我一直不停的幫助他,守護他,你有什麽權利說我不夠資格,倒是你,你這一生總是將他不喜歡的女人推給他,你才是讓他不幸的魔鬼!”玲瓏恨恨的扯回了自己的裙擺,淡淡的睨著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鳳玲瓏,你沒有兒子,所以你永遠也無法體會我的心情,你不懂我可憐你!”
“我謝謝你可憐我,不過我會有孩子的,我跟秦道非之間總會有孩子的,但是我就怕你活不到那一天!”玲瓏蹲下來,幽幽的看著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氣的暈眩,她指著玲瓏說:“鳳玲瓏,你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兒子的,我一定會讓我兒子看清楚你的真麵目的,我要活到你被趕出逍遙莊的那天!”
“好啊,你能活到再說吧,我看你這樣子,堅持不了兩天了!”玲瓏假裝很惋惜,然後搖著頭走了。
秦王香域氣到站不住,他指著在一旁默默無言的夏荷說:“你去給我弄些吃的來,我一定要活到鳳玲瓏被趕出逍遙莊那天,這個賤人,她就是欺負我,我就不讓她如意哼!”
哎!
夏荷歎息,不明白秦王香域為什麽就是看不見玲瓏的好!
玲瓏回到玲瓏閣,就跟抱著艾菲的胳膊抱怨:“菲菲呀,老子已經許久沒撒潑了,這去鬆柏居一趟,簡直元氣大傷,需要好好補補,跟我去吃飯吧?”
“你很久沒撒潑了?”艾菲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一個笑話。
玲瓏還很慎重的點頭:“對啊,我很久很久都沒撒潑了!”
“那昨天是誰催動藏在體內的步生蓮,嚇跑了人家秦道非一心想抓的黑袍人,又是誰在山洞脫光衣服不肯穿,逼著秦道非弄死她?又是誰因為沒穿衣服發高燒的?”艾菲捂住鳳一笑的耳朵,每一句話都往玲瓏的心口紮。
玲瓏真真被紮得狠了,捂著胸口說:“我一定要弄死疾風這個大嘴巴,他居然如此敗壞我的名聲?”
“在我這裏,你的名聲一文不值!”艾菲將鳳一笑丟給玲瓏,是真的用丟的。
玲瓏嚇得趕緊接住,鳳一笑覺得好玩,咯咯咯的笑,拍著小手說:“瓏瓏玩!”
玩個屁啊玩!
玲瓏嚇得緊緊的抱住鳳一笑,然後拿她的鬥篷過來,包好出門。
一路上,鳳一笑就隻能露出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麵到處亂看,忽然她指著暗處喊:“吱吱吱吱!”
“小樣,你什麽時候還學會老鼠叫了?”玲瓏笑著捏鳳一笑的臉。
鳳一笑卻指著小巷子撕心裂肺的喊:“吱吱吱吱!”
什麽東西?
玲瓏思忖了好久,才幡然醒悟,“你說你看到之之了?”
鳳一笑點頭,“吱吱吱吱”
玲瓏跟艾菲互看一眼,然後一起朝巷子深處走去,可是巷子裏麵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雪地上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大約是鳳一笑看錯了!”艾菲笑著說。
玲瓏也點頭:“這小丫頭這一段正在學說話,正聒噪呢!走吧,去晚了沒位置了!”
兩人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巷子深處,朝雲外樓走去。
玲瓏跟艾菲用餐的時候,艾菲覺得屋裏炭火太足,人有些暈眩,便推開窗子透氣,可一推開窗,她就對玲瓏招手:“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逍遙莊的人?”
“張管家!”玲瓏湊上去看了之後,不解的問艾菲:“他這是幹嘛,鬼鬼祟祟的?”
“既然是鬼鬼祟祟,那就一定有問題,跟上去看看!”艾菲說罷,便飛身出去了,玲瓏要照顧鳳一笑,沒法跟著去,便隻能帶著一笑在屋裏吃東西。
艾菲跟著張管家一路到了一個荒廢的院子裏麵,那張管家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後,才說:“您來了麽?”
“來了!”那人雖然說話,但是並未露麵。
艾菲想再貓上去一點,但是那人警覺性極高,一道看不見的寒冷的目光射到艾菲身上,連艾菲這樣的殺手,都覺得渾身顫抖。
於是,她乖乖的留在原地,沒有再動!
那人淡笑著說:“張管家,日後出門,小心你身後!”
啊?
張管家不知何意,但是再抬頭的時候,對麵的人也沒說話了,他無奈的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您還在麽?”
……
院子裏麵很安靜,那人顯然已經不在,艾菲擔心自己被那人反撲,便沒敢繼續逗留,隻得先回了雲外樓。
“怎麽樣?”她一進門,玲瓏就問。
艾菲蹙眉說:“他見了一個人,但是我沒法靠近,那個人的功夫比秦道非都要高,而且張管家對他很是恭敬!”
“不會是那個神秘人吧?”玲瓏心裏咯噔一下,若是張管家變節,那逍遙莊可就不安全了。
艾菲搖了搖頭說:“這個說不好,但是他的態度,不像是協同一個人搞破壞的那種,他的那種態度……我說不上來,反正挺奇怪的,是敬畏麽?應該是敬畏吧?”
“我的姐姐呀,你這樣說,我更蒙了!”玲瓏將筷子放下,急切的說:“得把這些告訴秦道非!”
艾菲摁住玲瓏的手說:“你難道真的不懷疑……”
玲瓏無奈的坐下,抓了抓頭發說:“若真的是他,我會求投入放過逍遙莊,若是他不放過,那我……我……我會跟他作對,然後我把命還給他!”
艾菲被玲瓏氣笑了,她戳了一下玲瓏的額頭說:“你除了會耍狠還有沒有招對付人家了?”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沒心情了!”玲瓏拉著艾菲的手往回走。
他們要進門的時候,剛好秦道非跟疾風也要進門,疾風自然而然的從艾菲手裏接過鳳一笑逗她,“笑笑喝酒酒了麽?”
“沒!”關於這個問題,鳳一笑是生氣的,今日她娘親居然沒點酒,於是一笑寶寶也就沒能喝上酒,真是氣死人人了!
“可憐,哪天叔叔帶你去喝世界最好喝的酒!”疾風逗鳳一笑。
玲瓏跟艾菲同時開口懟疾風:“閣下說的是花酒麽?”
嗤!
秦道非冷笑,用幸災落禍的態度看著疾風!
疾風哭笑不得,隻咬牙說:“我是那樣的人麽?”
“是啊!”這次高度統一,連鳳一笑都跟著點頭附議。
艾菲跟疾風抱著鳳一笑離開後,玲瓏跟秦道非兩人坐在桌案邊上,秦道非就這樣坐著,玲瓏思來想去,還是開口了:“今日我們在雲外樓用膳,看見張管家鬼鬼祟祟的去見了一個人,他對那個人非常尊敬,艾菲原本想看清楚一點那個人的長相,但是他功夫似乎比你還要高,發現了艾菲,所以……以後你出門小心些!”
“沒事,我知道那個人,張管家以後做什麽事情你都不要去過問,我已經找人看好他了,沒關係的,他翻不出什麽花樣來!”秦道非說罷,拉著玲瓏的手把玩。
玲瓏沒有反抗,她淡淡的看著秦道非說:“一直讓你傷神的,就是這個人是麽?”
……
秦道非頓了一下才點頭說:“是的,我傷神的,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這個人!”
“嗯,我知道了!”玲瓏點頭說:“我不會問你他的身份,但是他功夫這麽高,以後你出門真要小心,我……我不想守寡!”
聽了玲瓏的話,秦道非忽然湊過來,吻住玲瓏,然後兩人糾纏著到最後……
已是情難自禁!
待玲瓏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她趴在秦道非懷裏,蒙圈的問:“這是天亮了麽?”
嗬嗬!
秦道非沉悶的笑聲從胸膛慢慢的往上升,笑聲跟胸腔產生共鳴,玲瓏先感覺到他胸口的震蕩,然後才聽見他的笑聲。
“笑什麽?”玲瓏呲牙,跟個小惡霸似的。
秦道非把玩著玲瓏的頭發說:“這才剛要天黑!”
唔……
玲瓏沒臉見人了,她剛才怎麽就這樣禽獸的,控製不住自己了呢?
“餓了麽,我去讓人弄些食物來!”秦道非坐起身來,拿過自己的裏衣穿上。
玲瓏看著他好看的側臉,沒頭沒腦的問一句:“那……現在你心情好點了麽?”
嗯?
秦道非停下穿衣服的動作,蹙眉轉臉,然後湊上來,在玲瓏唇邊說:“要是一天能多有幾次,一直持續不間斷,我心情會很好!”
禽獸……
玲瓏撒腳丫子踹秦道非。
嘶!
但是老胳膊老腿子被折騰得狠了,動一下渾身酸痛。
秦道非見狀,抓著玲瓏的腳踝將她扯過來,一邊按摩一邊大言不慚的說:“以後還是要經常動一下,要不然你還得酸!”
“你趕緊給老娘滾出去!”玲瓏將頭埋在蓬鬆的被子裏麵,打死不看秦道非一眼。
秦道非被玲瓏逗樂了,笑著說:“好了,你起來梳洗一下,我去弄些吃的來!”
聽見關門聲,玲瓏才開始哀嚎,“鳳玲瓏,你簡直蠢啊!”
在被子裏麵蠕動了一會兒後,玲瓏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臉上嬌羞的神情也瞬間消失,她傻愣愣的仰躺著,思緒也不知飄到那個不知名的國度去了。
秦道非回來的時候,玲瓏還是保持著仰躺的姿勢,看著帳頂發呆。
他放下托盤,走過來取了衣衫,拉著玲瓏起身穿衣:“不是餓了就會暈麽,怎麽還不起來?”
“已經暈了!”玲瓏撒嬌,埋首到秦道非懷裏。
秦道非很享受玲瓏這樣與他親近,他耐心的幫玲瓏穿好衣服,然後擰了巾帕給玲瓏擦幹淨手腳,然後抱玲瓏過來,坐在案前,將筷子塞到玲瓏手裏,柔聲說:“吃吧!”
“想吃畫兒做的牛肉麵!”玲瓏嘴挑的很。
哎!
沒辦法,秦道非親自端起麵碗喂玲瓏:“我們這不一直都在找麽?你先將就著吃點。”
“暖希爾殺自己孩子嫁禍我的時候,你不是去原陽了麽,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讓你放下逍遙莊的事情,跑去原陽了”玲瓏越想越覺得,秦道非那時候的離開,太湊巧了。
秦道非淡聲說:“我說了你又得急!”
“我不急!”玲瓏抓著秦道非的手臂,緊緊的閉著嘴,不肯讓秦道非喂自己吃飯。
“唐力出現在原陽,我聽說他去大鬧過一個江湖人士的家,說是有人目睹他綁架了畫兒……”秦道非沒往下說,玲瓏著急了,便問:“然後呢,他真的綁架了畫兒麽?”
“我去到的時候,那家人的舌頭已經全部被割了,然後殺光了,我怕有心人又陷害唐力,便趕過去了,但是我回去的時候,唐力已經不在那裏,所以……”秦道非沒說,但是玲瓏豈會不知,畫兒凶多吉少,
秦道非又喂玲瓏吃飯,玲瓏卻沒心情了,她搖著頭說:“我吃不下!”
“聽話,吃不下也要吃點,晚上你還自己帶一笑,我若是出去追查胡媚娘的事情,你還得幫我管著逍遙莊,你要是病倒了,我還怎麽去做事。”秦道非喂了玲瓏一口,然後說:“畫兒的事情,唐力一直在追殺,我也給他派了一名最厲害的追蹤高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把畫兒帶回來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吃飯睡覺,讓自己不要生病。”
玲瓏問秦道非:“你又要出查胡媚娘的事情麽?”
“不查怎麽辦?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年後若是再沒查出來任何消息,逍遙莊便真的隻能拱手送人了!”秦道非不太願意跟玲瓏聊這個。
看他的表情,玲瓏便知道,他那日一定是聽到自己的話了。
“那個……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玲瓏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盤算,她這次要怎麽樣才能幫到秦道非。
玲瓏還在盤算怎麽幫助秦道非,譚惜音卻又在逍遙莊作妖了。
這日夜裏,風雪特別大,外麵一個人都沒有。
妙音閣的燈亮著,屋裏有丫鬟來回走動的聲音從窗欞上透出來,譚惜音端坐在火爐邊上,淡聲說:“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伺候了?”
“是!”小丫鬟最害怕跟譚惜音單獨相處,對她而言,譚惜音就是毒蛇,隨便動一下,就能要人命的那種毒蛇。
所以她特別不願意跟譚惜音相處,她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譚惜音便一個人坐在火爐邊上烹茶,似乎在等什麽客人!
過了沒多久,譚惜音等的客人來了。
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幾乎是一閃身的速度,又趕緊將大門關上,進門之後,他便揮手撲滅了蠟燭,然後接著炭火的火光,朝譚惜音走過去。
譚惜音慵懶的指著下巴看他:“你就這麽怕?”
“你知道個鳥,老朱之前挖給小翠那個賤人用的暗道,似乎被莊主發現了,百草堂都被查封了,老子要是不機靈點,被他們順著地道摸到我房裏,我有理都說不清!”聽這語氣,和這情況,定是張管家無疑了。
譚惜音似乎對張管家說的一切不是很在意,她淡笑著說:“來都來了,就不要總是這樣板著臉,我烹煮的烏龍茶,上好的,要不要來點?”
張管家愛烏龍茶,他剛進門的時候,便已經聞到了烏龍茶的味道,是挺正宗的。
“譚惜音,你到底要做什麽?”張管家雖然不想跟譚惜音有任何瓜葛,可是手還是很誠實的生出去,接住了譚惜音手裏的茶盞。
為此,譚惜音笑得極其嫵媚。
張管家一口氣喝了手中的茶,淡聲說:“你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麽?”
“別急麽,幹嘛一進門總是不停的問人家要幹什麽幹什麽,人家要幹什麽你好像不知道似的?”譚惜音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張管家的大腿上,張管家嚇得一把推開她,低聲說:“譚惜音,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炅自楳死了,這事八成跟你有關,你想弄死老子,可沒那麽容易?”
譚惜音也不起來,就勢趴在張管家麵前,微微的抬起頭嬌媚的笑著說:“炅自楳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殺了他?”
“譚惜音,我跟你已經沒什麽話說,我要走了!”張管家素來知道譚惜音的手段,他怕自己再不走,真的就走不了了。
便起身要走。
可是他剛站起來,便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便是一股子熱力從某個地方衝了上來。
“譚惜音你……”張管家咬牙。
譚惜音卻笑顏如花,拉著張管家坐在凳子上,然後自己繼續坐在他懷裏,嬌媚的說:“人家久曠,難道你就不能心疼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