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憶往昔,玲瓏的菜有毒
字數:18011 加入書籤
“隻是如今我公公也在她手裏,我不知如何去防範她!”玲瓏擔憂的說。
老夜頭也十分為難,“現在我若是再離開,出事的話,你們誰也沒能力跟胡媚娘對抗,我必須要守在這裏,我能跟胡媚娘一戰,但是若是他們母子兩人各自出手,一個對付逍遙莊一個對付皇宮裏麵的承傑,我當如何是好?”
“那就讓疾風繼續扮演道非,反正現在的逍遙莊對外的生意已經處於癱瘓狀態,他也不會出去,我們隻要讓他們看見道非還在逍遙莊活動就行了!”反正上一次也是這樣來的。
老夜頭說:“隻怕胡媚娘這個女人沒這麽好糊弄,罷了,我再去尋尋,看能不能將你公公找回來,若是他回來,就一切都好辦了!”
“前輩,要不這樣……”玲瓏在老夜頭耳邊說了一串話,老夜頭聽後,眼神發亮,他笑著說:“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玲瓏冷笑著說:“胡媚娘的陰險我見識過了,但是她這樣的人,就該讓她也見識一下,不是人人的是能讓她搓圓捏扁的玩偶!”
“那我先去承傑那裏安排一下!”老夜頭說完,便走了。
玲瓏一下子要照顧兩個病人,心情自然也不輕鬆,她坐在秦道非榻前,也不知在想什麽。
艾菲進來的時候,她竟沒有發現。
“想什麽呢?”艾菲走過來問。
玲瓏抬頭看著艾菲說;“我在想,我與秦道非到底還要經曆多少磨難才能好好的在一起,過我們現世安穩的日子!”
“將胡寒之胡媚娘母子殺了,就現世安穩了!”艾菲很實事求是的說。
每次說到殺胡寒之,玲瓏都是沉重而沉默的,恨與感激交織在一起,讓她不殺不能,放過又不甘心。
“老夜頭呢?”艾菲問。
玲瓏說:“去皇宮了,他擔心胡寒之跟他母親兩人聲東擊西,互相幫襯,對我們各自下手。”
“也是,誰也說不好,這對母子到底藏著怎樣歹毒的心思。”
當夜,秦道非醒來。
他躺在榻上,看著因為疲倦而困倒在他床頭的玲瓏,愛憐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玲瓏的臉頰。
“醒了!”艾菲坐在案前,悠閑的喝著茶。
秦道非點頭:“醒了!”
“誰醒了,誰醒了?”玲瓏激動不已的爬起來,卻看見秦道非正輕柔的對著她笑。
“上來,陪我睡!”秦道非雖然很虛弱,但卻笑得很溫柔。
玲瓏迷迷糊糊的,便真的上榻,縮在秦道非懷裏繼續睡著了。
艾菲無語望天,嗯……還是去看看疾風吧,當夥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為了給這對苦命鴛鴦機會親近,艾菲從容的走了出去。
秦道非見艾菲出門,更緊緊的抱住玲瓏。
屋外。
疾風坐在火堆旁邊,因為烈火一直不斷的燃燒,整個逍遙莊的積雪都已經融化,疾風便坐在梅花樹下,拿著一根棍子在戳火玩。
見艾菲出來,疾風笑著站起來說:“美人,外麵很冷,你出來做甚?”
“冷麽,我不覺得!”艾菲主動走到疾風身邊,緊緊的挨著他坐下。
疾風笑了,他丟掉手裏的棍子,趁機抓住艾菲的手,放在手裏把玩,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是這樣靜靜的坐著,便也覺得不錯。
過了許久,疾風才問:“你幹嘛出來,吃苦讓我一個人吃就行了,我可舍不得你跟我在外麵餐風露宿?”
“秦道非醒了,我不想在那裏打擾他們,這兩人能相愛的時候使勁折騰,如今被阻隔,倒是心心相印了!”
疾風不知艾菲想要表達什麽,但是他是個鬼靈精,聽了艾菲的話,立馬表態說:“是啊,在能相愛的時候,為什麽不好好的愛一場呢?”
言落,疾風握住艾菲的手,而艾菲,她沒有反抗,就這樣靠在疾風的肩頭,幽幽的說:“以後,我們隱居江湖吧?”
“好,隱居起來,我種地,你在家帶孩子!”疾風呲牙笑。
艾菲推了疾風一下說:“為什麽不能是你帶孩子?”
“我得賺錢養家啊,我們總不能退出江湖了還當殺手吧?”疾風不以為然的說。
艾菲得意的笑,“老娘有錢,老娘養著你!”
“不要,我是男人,我要養你,我去打漁去打獵砍柴,去種地,反正我能養活你!”疾風這會兒大男人主義倒是挺強的。
艾菲想了想說:“好吧,那你養我,但是說好了,我不會帶孩子,你自己帶著去打獵打漁種地!”
“那你幹什麽?”疾風問。
艾菲繼續冥想,然後笑著說:“我學做飯!”
“那也行!”疾風沒什麽特別的要求,欣然接受了艾菲的提議。
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兩人眼裏的綿綿情意,比麵前的烈火還要炙熱。
秦道非養傷的時候,倒也沒見胡媚娘前來挑釁,但是承傑的朝堂上,卻風雲詭譎。
這日早朝,朝中大臣各自稟告了自己的公務之後,三王爺站出來質問承傑,“陛下,先皇到底是生是死,若是已經亡故,陛下您拒不發喪是什麽意思,若是沒亡故,您為何又不讓我等再見他老人家一麵。”
“父皇他老人家在調養身子,不見你們,是父皇的意思,一群在他生病的時候,沒想著要照顧他要保護他,卻想著要逼宮的孩子,見與不見,有何差別?”如今的承傑,已然有了帝王的姿態,他睥睨著眾生,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對在想什麽。
聞言,四王爺冷笑著說:“那照陛下這般說來,父皇是還活著是麽?”
“活得好好的,指不定過些日子便能好起來!”承傑笑著回答。
四王爺不便在說話,隻狠狠的剜了七王爺一眼,七王爺嚇得渾身一抖,但是不得不站出來,躬身問承傑:“那,陛下翻二十多年前舊案,又是何意?”
何意?
承傑總算是有表情了,他勾唇冷笑,厲聲說:“你們問我為何?”
“是的,這是父皇當年親自批審的案子,如今你反駁,可是在反駁父皇?”四王爺問。
承傑怒極反笑,他摩挲著龍椅的扶手,邪肆的看著四王爺,“當年舊案,在座的各位大臣,相信經曆過,見過的也不在少數,隻要經曆過的人,就知道朕為何要翻審此案,你們說我不孝?我若是不改正這個錯誤,由著父皇繼續錯下去,我才是真的不孝!”
承傑的聲音很淡,但是那淡然裏麵透著一股森然殺氣,幾位王爺就算沒有經曆過當年那場舊案,但是大家都聽說過,誰都知道,當年承傑舅父一族死的多麽冤枉,加上承傑的母親也死於那次舊案,所以見承傑毫不掩飾的殺氣,眾人都選擇閉嘴。
所有人都知道,承傑登上帝位的第一件大事就要翻舊案,竟不怕對先皇帝不敬,那便說明,他登上這個皇位,或許也就這一個目的。
隻怕,不是誰能輕易阻止的。
而那幾個還活著到處蹦躂的王爺,之所以問皇帝的下落,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試問,這樣一群蠢物,又將如何跟高位上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鬥?
重臣的緘默,讓王爺們孤立無援,也不敢在輕易開口。
“既然眾位愛卿都覺得朕此舉並無不妥,那便替朕好好的整理當年卷宗,此案該有個定論了!”承傑說完,頓了一下後,淡聲說:“有事稟奏,無事,便退朝吧!”
眾臣告退後,承傑一個人坐在龍椅上,眸色沉沉的看著空蕩蕩的金殿,一句話都沒說。
“陛下,有人企圖潛入坤寧宮,被攔截下來了!”暗處有人稟告。
承傑淡聲說:“攔截下來的人,全都殺了,是哪一家的,便將人送回哪一家去,朕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有多蠢,才會一直想著要跟朕繼續鬥下去!”
“是!”
承傑身邊的太監見承傑一直不曾離開,便走上前來,躬身說:“陛下,您要不要移駕禦書房,奴才讓人給您準備些安神益氣的藥膳可好?”
“嗯,去準備吧?”承傑說。
待那人走後,承傑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翻了兩下,有些無奈的放下,淡聲說:“師父既然來了,便下來跟我說說離殤的情況吧?”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離殤,而是小非非!”老夜頭倒掛著吊在房梁上,嬉皮笑臉的看承傑。
承傑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秦兄如何了?”
“昨日胡寒之他老娘在逍遙莊放了很多毒蛇,咬死了十幾個人,之後我不是來給你們點朱砂血了麽,我忘記了小非非身體裏麵有能隱身的蠱蟲,給他也點了一些朱砂血,後來他身體裏麵的蠱蟲受不住朱砂血的氣味,想要鑽到小非非的心髒裏麵去,與小非非同歸於盡,被小玲瓏阻止,她用匕首插入小非非的心髒,阻止了蠱蟲進入小非非的心髒,等我回去處理。”
“那,秦兄沒事吧?”承傑有些擔憂的問。
老夜頭搖頭說:“沒甚大事,心髒那裏被我開了個口子將蠱蟲取了出來,不致命,但倘若胡媚娘再犯,隻怕逍遙莊難以保住。”
“那師父還是去逍遙莊守著吧,我這邊師父不用擔心,我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就算胡寒之能通天徹地,也傷不了我。”承傑篤定的說。
哎!
老夜頭歎息說:“我與玲瓏已經商量好計策了,你這邊日後我可能會忽略一些,但是你要記住,以後不要用藥膳了,要是有人在裏麵下毒,你根本感覺不到,這東西你收好,每次吃東西之前,用這試毒。”
老夜頭丟了塊黑乎乎的石頭給承傑,然後便消失了。
承傑幽幽的看著房梁說:“師父,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殺胡寒之跟胡媚娘!”
“知道了!”老夜頭的聲音遠遠的飄過來。
少時,又有人來報:“陛下,今日去坤寧宮的人有些多,而且一波比一波武功高強。”
“嗯知道了,按照原計劃,不用著急,胡寒之他隻要敢來,我就敢讓他有來無回!”承傑說罷,便起身朝禦書房走去。
逍遙莊。
秦道非斜倚在床頭,溫柔的看著正在給他喂藥的玲瓏,笑著說:“我可以自己來的?”
“我已經無聊得快要長毛了,你讓我做點事情,要不然我快悶死了!”玲瓏已經將她的怨念表達出來,就看秦道非如何接招了。
可他隻是將玲瓏散落的秀發勾到耳朵後麵,如沐春風般的笑著說:“等事情結束,我同你去看雲卷雲舒,看小橋流水,看碧波萬裏,看高山巍峨!”
“真的陪我看?”玲瓏呲牙笑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去南海吃吃喝喝!”
“那我們便去南海!”秦道非現在是玲瓏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可玲瓏卻疑惑,“你說的好聽,到時候你要照顧家中生意,哪裏有時間陪我?”
“生意可以交給別人照顧,我陪你就夠了!”秦道非抓起玲瓏的手,細細的親吻著。
嘖嘖嘖!
玲瓏嫌惡的說:“你這是要效仿君王不早朝啊?”
“你以為,承傑到時候跟夜離殤在一起後,他還能做個勵精圖治的君王?”秦道非真是一點都不懼怕諷刺已經身為皇帝的承傑。
玲瓏推了他一把,啐到:“你們倆真不愧是朋友!”
“以前我們將太多的時間用在強大自己,而忽視了太多身邊的好,如今經曆了這麽多磨難之後,在我心裏,那些東西何足掛齒?隻有你最珍貴,既然死珍寶,自然要好好的守著!”秦道非輕咬著玲瓏的手指,眼裏全是欲念。
玲瓏氣的一把推開他,“你這人孟浪得很,不要說好聽的來哄我,反正我也不會離開了。”
哈哈!
秦道非倒是笑了,“你這性子這樣直,真不知當年你是怎麽做生意的?”
“哼,人家可喜歡我做生意直爽了,每次都給我一個好價錢!”玲瓏呲牙得意的說。
秦道非挑眉,質疑道:“是麽?”
“是!”玲瓏說著,將藥碗整個摁在秦道非嘴邊,逼著他喝下去,然後端著藥碗走了。
哎!
秦道非歎息,“當初我這樣護著你,也不知是好是壞?”
出門後,玲瓏紅著眼眶看了屋裏一眼,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唐力告訴過她的那些往事,所以她這輩子,再也不會離開秦道非。
話說當年,玲瓏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性格很是直爽,跟人談價格的時候,也很被動,雖然她不至於吃虧,但是也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每一次,都是秦道非冷著臉,讓唐力將跟玲瓏談生意的人抓起來,先要挾恐嚇一頓,然後逼著人家修改價格,主動去給玲瓏重新談一個好價錢,如此堅持了半年多,玲瓏才領悟到她自己在談價格上的缺陷,下次再做生意的時候,便小心應對著,盡量將價格抬高。
可是那些商人儼然已經習慣了逍遙莊的欺壓,在談價格方麵,還是盡量的讓玲瓏拿到好處,有時候還會被玲瓏坑上一兩回。
回憶往事,秦道非便覺得臉上燒的慌,以前也不知怎麽回事,明明心裏一點也不願意喜歡玲瓏,可就是忍不住想看著她好,隻要她好了,自己便覺得分外安心。
但是安心之後,就是自己不斷的唾棄自己,那樣一個瘋魔的女人,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上心。
那時不知道,現在才銘心,原來,那就是愛情!
玲瓏再回來的時候,手裏端著一碗麵湯,一看見玲瓏的麵湯,秦道非的臉便刷一下變了顏色。
“不是我做的,是你母親做的!”玲瓏氣狠狠的解釋。
秦道非訕訕,“若是平日,吃了便吃了,可我現在是病人,若是拉上三五天肚子,隻怕命要去了半條!”
“你又沒吃過,你怎麽知道我做的吃了就一定會拉肚子?”玲瓏重重的將麵碗放在桌案上。
也不知是生病影響了智商,還是跟玲瓏子在一起久了潛移默化的被影響了智商,秦道非幽幽的回了玲瓏一句:“誰說我沒吃,吃完我在無憂閣待了五天,老夜頭差點笑瘋!”
吃過?
玲瓏一聽這話,立馬衝上去,扯著秦道非的衣襟撒嬌:“所以那次我做飯給你,你吃了?”
“嗯……餓了,就吃了一口然後就拉肚子了,我都懷疑你當時在裏麵下毒了,想跟我多待些日子!”秦道非這毒舌的本事,倒真是沒話說了。
玲瓏氣的一口咬住秦道非的喉結:“我是那樣的人麽?”
事實上,玲瓏心裏可後悔了,早知道自己做的飯有這等奇效,當年她就應該多做幾次,讓秦道非吃了後,拉到雙腿發軟,自己便能多與他待幾日,興許現在他們便早已不一樣。
秦道非抱住玲瓏,沉悶的笑聲從他胸膛處激蕩開來,“別咬了,要不然你承受不住!”
“老夜頭說了,我們不能在一起!”玲瓏有恃無恐的撩。
秦道非抓著她的腰,撩了幾下說:“你別忘了,我的蠱蟲可是出來了!”
說話的同時,秦道非忽然從玲瓏頭上取了簪子,朝門口飛擲出去。
玲瓏見狀,連忙起身看向門口,卻見門口,胡寒之逆著光站在那裏,一襲白衣勝雪,手裏穩穩的抓著玲瓏的簪子,他淡笑著把玩玲瓏的簪子,似乎並不打算還給玲瓏。
“胡寒之,你來做什麽?”玲瓏擋在秦道非麵前,防備的看著胡寒之。
胡寒之有些落寞的苦笑,“我今日來,隻是想看看,那日我母親有沒有傷到你!”
“簪子還我!”玲瓏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胡寒之順手將簪子遞出來,柔聲說:“來拿!”
“別去!”秦道非拉住玲瓏的手,不讓她過去。
玲瓏也很聽話,她沒有過去,隻是幽冷的看著胡寒之說:“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我們從來沒欠你任何東西,你卻算計了我們這麽多年?”
“罷休?”胡寒之冷笑著說:“若是這般容易,我也不至於如此痛苦,玲瓏,你知道我要怎樣才罷手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找死!”秦道非氣得要起身與胡寒之拚命,玲瓏按住秦道非,不讓他起來,”你昨夜沒睡好,起來做什麽?”
嗬!
門外的胡寒之冷笑中透著一絲古怪,他看見了,秦道非受傷了,但是他並不打算戳穿玲瓏。
彼時,胡寒之感覺到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他轉過身去,接住了身後來人的一掌,卻隻是微微的退了兩步。
“艾菲,我讓你好好守護她,你卻真的守護得好好的!真好!”胡寒之將玲瓏的簪子放在袖兜裏麵,淡淡看著艾菲。
艾菲幽冷的說:“或許當初你算計我,讓我差點命喪沙漠,就是為了讓玲瓏遇見我,讓我以為玲瓏是我的恩人,從而為了報恩與玲瓏同行,但是對我而言,那時候沒有玲瓏,我就是等著被其他人吃的食物。”
“嗬嗬,挺好的……我,改日在來!”胡寒之忽然一閃身沒了。
艾菲嚇得急忙進屋問:“你們還好吧?有沒有被他傷著?”
“沒有,他怎麽跑了?”玲瓏奇怪的問。
秦道非冷聲說:“老夜頭回來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老夜頭便飛身進屋了。
咦!
老夜頭見玲瓏披頭散發,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你簪子呢,現在小非非可不需要你往他心口插一刀了!”
一說起簪子,秦道非便沉下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別說了!”玲瓏站起來扯了一下老夜頭的衣袖,不讓他繼續說話。
老夜頭看玲瓏又看艾菲,艾菲淡聲說:“胡寒之來過了!”
“那他豈不是發現小非非受傷了?”老夜頭激動的說。
玲瓏雖不情願,可還是不得不點頭,“大約是發現了!”
“如此看來,今晚上大家可是要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疾風那邊抓緊時間,加大火力燒,不要停歇!”老夜頭一聽胡寒之來了,便如臨大敵了。
疾風看見胡寒之來的時候,也沒敢離開火堆,就是生怕胡寒之去搶那蠱蟲,現在聽了老夜頭的話,更加抓緊時間燒火。
“小艾菲啊,麻煩你去找個製高點監視府中的一舉一動,我去看看府裏還有沒有什麽能讓他們有機可乘的地方!”老夜頭將所有人都指派離開後,自己也走了。
屋裏隻剩下玲瓏跟秦道非二人。
“過來!”秦道非捂著胸口淡聲說。
玲瓏委屈巴巴的走過去,扯著秦道非的衣袖討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過來!”秦道非拉著玲瓏坐在自己懷裏,然後將玲瓏的頭發攏起來,從懷來拿了一條束帶出來,綁住玲瓏的頭發。
“先欠著,過幾日我給你買一個更好看的簪子,那枚簪子,我老早就看不順眼了!”原因無他,因為那簪子看上去就是特別定製的,能變匕首,還有紅豆。
見秦道非說話酸不拉幾,玲瓏哭笑不得的說:“簪子是艾菲送我的,她說做成匕首,是為了出其不意傷害人,紅豆不過是為了與我腰間的骰子映襯,你想什麽呢?”
嗬嗬!
饒是泰山壓頂不崩於色的秦道非,此刻也隻能訕笑。
“你說,要送我簪子?”玲瓏挑眉問秦道非。
秦道非亦是挑眉看玲瓏,等著她出幺蛾子。
“你要幹麽?”秦道非問。
玲瓏笑得嘴要裂到後槽牙,“你自己給我用沉香木刻一隻桃花簪就好了!”
“你想多了!”秦道非推開玲瓏的腦袋,一臉嫌棄狀。
玲瓏撲上去撒嬌:“我現在年紀大了,反而不喜歡那些金銀了,我就要你親手做的。”
“那你前些日子還死勁訛我銀子?”秦道非幽幽的質問玲瓏。
啊?
玲瓏看了看外麵說:“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我給你弄些吃的過來?”
“我剛吃過了!”秦道非抓著玲瓏的手不讓她走。
玲瓏死命的推秦道非:“可是人家還沒吃啊?”
“餓了?”秦道非問。
玲瓏故作虛弱的點頭說:“再一會兒,又得暈了!”
“放過你了!”秦道非不忍心,便放了玲瓏,玲瓏跟兔子一樣撒丫子就跑。
秦道非兀自笑了一會兒,淡聲說:“無影,去給我弄一塊上好從沉香木來!”
“莊主要沉香木做什麽?”無影在暗處偷笑。
秦道非眯起眸子看向無影那邊,幽幽的說:“我試試看沉香木做暗器能不能打死人!”
“是是是,莊主神功蓋世,屬下這就去辦!”無影的求生欲很強的選擇離開。
玲瓏再回來的時候,秦道非便躺在榻上閉目養神,玲瓏見他在睡覺,便打了熱水去給夜離殤擦拭身子。
“你說你啊,這麽能鬧騰的一個人,這都躺了快一個月了,你不無聊麽?”玲瓏問。
秦道非聽見她絮叨,淡聲說:“你別鬧,她現在受不得刺激!”
“嗯,人家太無聊了!”玲瓏委屈巴巴的說。
秦道非無語望天:“那你過來,我陪你玩!”
玲瓏幫夜離殤擦拭好身體後,便得得得的跑出來跟秦道非一起玩,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她被秦道非玩。
這天下午,天空黑沉沉的,像是要有一場暴風雪。
果然,過了沒多久,就下了大雪,疾風害怕大火被雪澆滅,命人搭建起了一個大大的棚,保證火坑裏麵的火不滅。
承傑也是在大雪紛紛中悄然潛入逍遙莊的。
看到他,玲瓏嚇了一跳:“你趕緊回去,今天胡寒之來過了,他看見秦道非受傷了,今晚上指不定有一場惡戰。”
“所以我來了!”承傑淡笑著說。
呃……
玲瓏無言以對。
“玲瓏,去給我弄些吃的吧,這幾日一直在忙翻案的事情,現在沒吃上一口呢?”承傑可能是真的餓了,抓起桌案上的糕點便吃。“好!”現在他們的食物都來自秦王香域的小廚房,玲瓏需得到鬆柏居去。
玲瓏走後,承傑站在門邊遠遠的看了夜離殤一眼,他克製的握著拳頭,手臂上,額頭上,脖子上的青筋暴漲,他是用盡了全力,方才克製住了想要去擁抱夜離殤的衝動。
“她這幾日沒什麽變化吧?”承傑走出來,紅著眼眶看著秦道非問。
秦道非淡聲說:“沒有,似乎隻要你不出現,她便很安靜。”
“我命人從皇宮挖了一條地道通到逍遙莊,地道的入口跟你玲瓏閣的入口連接了,若是真的幹不過,就逃到地道裏麵去,我在通往皇宮的入口處設了斷龍石,能截斷追兵,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乘機人幽幽的說。
秦道非淡淡的看著承傑,尋思了許久之後,他說:“胡寒之當著我的麵,將玲瓏的發簪拿走了!”
“簪子而已,隻要玲瓏還在你身邊,他永遠都比不過你,你在意這個做什麽,現在你的任務是養傷!”承傑安慰道。
呼!
秦道非狠狠的吐了一口濁氣,幽冷的說:“今夜隻怕不太妙!”
“沒什麽大不了的,現在的逍遙莊已經被你清空了,既然已經做好了棄城的準備,那就不要猶豫,這世間沒這麽多好猶豫的事情!”或許,旁人看局中人,更能看清楚。
秦道非淡笑著說:“我倒沒有舍不得,隻是胡寒之對玲瓏誌在必得的樣子,我有些慌。”
“玲瓏看似嬉皮笑臉,其實性子烈得很,胡寒之這樣對她,她不會屈服的!”承傑說。
秦道非拿出他正在雕刻的沉香木,淡聲說:“我知道玲瓏的心,但是胡寒之善用蠱,我聽老夜頭的意思,當年我爹就是被胡媚娘下了蠱毒的,我決計不能讓玲瓏落入胡寒之手中,若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殺了他,隻有殺了他才能以絕後患!”承傑淡聲說。
秦道非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沉聲說:“原本,我見我爹這樣為難,還想與他商榷,我們各自退一步的,可是現在看來,不殺他是不行了!”
秦道非說玩後,兩人皆默。
過了一會兒,秦道非問承傑:“你那邊如何?”
“日前我的那些弟弟們指責我翻當年舊案是在置喙我父皇,是對父皇的不敬,他們要求見父皇!”承傑冷笑著說。
嗬!
秦道非也冷笑,“看來,胡寒之的招數並不怎麽高明!”
“他畢竟是個江湖人,不懂得朝堂上那幫子人的心思,在他們看來,不管誰對誰錯,現在我是皇帝,我鐵了心要查舊案,他們心裏也清楚,當年那樁案子有多大的冤屈,隨便深入查一下,便能看出端倪,我鐵了心要查,朝臣不會幹預我,我那幾個弟弟有勇無謀,根本就不知如何跟我玩弄權術,他押錯寶了,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押錯了寶,派了各家的很多黑衣人去想搶我父皇走,全都被我攔截下來了。”
“哦?”秦道非饒有興致的說:“那你抓到的人都怎麽處理的?”
“誰家的人便給誰家送去,查不到源頭的,勸都掛在城牆上示眾,理由……謀害太上皇!”承傑狠厲的說。
秦道非一邊雕刻一邊笑:“我原本以為夜離殤會影響你,倒是沒想到,你這雷厲風行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我與你不同,你一旦闖入鳳玲瓏的溫柔鄉,便不管不顧,沒一點誌氣!”承傑吐槽秦道非。
秦道非一拳打在承傑肩膀上,笑罵道:“有本事夜離殤醒了之後,你也這樣雷厲風行殺氣騰騰,最好是她給你上了孩子後,你對你孩子也是這般嚴厲。”
“嗯……要是兒子,自然是要嚴厲些的,若是女兒的話,還是好好寵愛才好,如一笑那般的女兒,誰舍得罵?”承傑壞笑。
秦道非幽幽的說:“你別肖想了,那是我的女兒!”
“我不肖想,如今我的離殤也是能生孩子的女人,我自己生許多許多女兒,讓你眼饞去!”承傑斜睨著秦道非說。
哼!
秦道非冷聲說:“說得我們不會生一樣!”
兩個加起來年過半百的人,竟跟小孩子一樣爭論,其中一個是無上至尊的當今皇帝,一個是武林第一的江湖翹楚,這要是被人看見,指不定要如何笑話這兩人!
“你們倆這麽有本事,幹嘛不自己生?”玲瓏端著托盤從外麵走進來,她關門的時候,秦道非連忙見刻刀還有那些木屑包好藏在枕頭下麵。
承傑壞笑,秦道非漠然。
見玲瓏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回來,承傑不顧形象的坐過來狼吞虎咽,見狀,玲瓏笑著說:“這吃相,要是讓人家看見,還以為皇帝家裏揭不開鍋了,來我家討飯吃來了。”
哼!
承傑包了滿滿一嘴,三兩下咽下去後,淡聲說:“要不是離殤在此,我還不屑來你逍遙莊吃飯!”
“那謝謝您大駕光臨?”玲瓏心道,這承傑與秦道非真是……好友無疑了。
承傑三兩下吃完麵,將湯也喝了個幹幹淨淨,“多謝!”
“不客氣!”玲瓏笑著說。
沒多久,老夜頭揣著一包熱乎乎的吃食進來,他一進門,玲瓏便聞見燒雞跟蟹黃包子的香味。
“師父!”盡管是皇帝,承傑見到老夜頭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起來行禮,比起以前總是沒大沒小的叫老夜頭,現在真是乖得不得了。
老夜頭也是老丈人看女婿,各種滿意。
“乖,來得正巧,有好東西吃!”老夜頭將食物放在桌案上,還從懷裏掏了一瓶酒出來。
噗!
玲瓏忍不住笑了。
秦道非也很不給麵子的笑。
“怎麽?”老夜頭不解。
玲瓏扯了一條雞腿給老夜頭,然後自己拿了個蟹黃包子過去喂秦道非吃,“我們的陛下,剛才吃了一碗陽春麵!”
哈哈哈!
老夜頭也笑,“沒事,男人麽,吃了一碗麵而已,喝點小酒,吃點肉,今晚上可不好捱,吃飽了才有力氣守住今夜!”
玲瓏走過來拿了另外一隻沒動的燒雞,拿了幾個包子,淡聲說:“你們吃吃喝喝可以,不能給我家道非喝酒,我去給疾風跟艾菲送些吃的!”
說罷,玲瓏出門去了。
她分了一半食物給疾風後,便去找艾菲去了。
將食物送給艾菲回來的時候,玲瓏卻見胡寒之站在牆角,幽幽的看著她。
“你……”玲瓏嚇得轉身想跑,胡寒之卻欺身上來,一把箍住玲瓏的腰身,伸手點了玲瓏的穴道,他將玲瓏抱在懷裏,柔聲說:“玲瓏,我不會告訴我娘秦道非受傷的事情的!”
玲瓏手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恨恨的看著胡寒之。
胡寒之卻好似沒看見玲瓏的怨恨,他抬手別了一枚簪子在玲瓏頭上,認真欣賞了一番後,淡聲說:“你還是戴素雅的簪子好看!”
言落,他輕柔的親了一下玲瓏的額頭,笑著說:“玲瓏,過幾日我來接你!”
說罷,他放開玲瓏,故意弄出聲響,讓艾菲發現他。
艾菲發現不對勁飛身過來的時候,胡寒之已然離開,隻要玲瓏僵硬的站在院子裏麵。
艾菲解開玲瓏的穴道,急切的問:“怎麽樣,他有沒有傷到你?”
“沒事!”玲瓏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她抓了一把雪抹在額頭上,狠狠的抹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想要將胡寒之烙下的恥辱洗去。
艾菲見她這把,也不好說什麽,隻安靜的看著玲瓏。
許久之後,艾菲終於忍不住了,她說:“玲瓏,你再這樣查下去,秦道非會發現的!”
玲瓏這才停手。
她將胡寒之別在她發間的簪子取下來,看也沒看一眼,便丟出了逍遙莊。
“沒事的,沒事的,沒關係的玲瓏!”艾菲安慰玲瓏。
“看的出來麽?”玲瓏問艾菲。
艾菲點頭:“有些紅,這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你隻有找個借口,讓秦道非以為你是撞傷,要不然你一直不回去,他們一定會來找你!”
“好!”玲瓏麵無表情的走了。
回到玲瓏閣,承傑等人第一時間看見玲瓏紅紅的額頭。
“怎麽了?”秦道非沉聲問。
玲瓏低垂著頭撒潑,“艾菲打我,我就跟她開了幾句玩笑,她就給我弄這樣了,殘忍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