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夜離殤才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之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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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方晴眼眶紅了。
    玲瓏也紅著眼眶說:“方晴,你若是沒有孩子,我斷然不會拒絕你幫助,但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不能讓你的孩子也跟著冒險,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笑,你隻要幫著我照顧一笑,我便已經很感激不盡了,道非說的對,你們真的不能留下來!”
    “那個所謂的家族,到底有多神秘?”慕容笑不信。
    玲瓏說:“老夜頭說過,這個家族不出世,但是一旦出世,那得罪他們的人,必將被血洗滿門,無一例外,但是他們不遷怒無辜,所以不要將你們也牽扯進來,我們說的是真,這件事情,你們真的沒必要扯進來,若是那個家族出動,就算有你們,我們也一樣要死,若是他們不出動,光是胡寒之母子的話,我們也足以對付。”
    “可是我們朋友一場,真的不想看你們這樣!”方晴說。
    玲瓏抓著方晴的手說:“給我留條後路,不至於讓我的一笑變成孤兒,我便十分感謝你了!”
    “可是……”方晴還想說話,秦道非卻淡聲說:“走,趁他們還沒來!”
    見秦道非斬釘截鐵,慕容笑拉著方晴的手說:“晴兒,他們比誰都要了解那群人的可怕,我們走……秦兄,你托付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幫,但是我希望你們逢凶化吉否極泰來,我在京城有一批人,這令箭發射上天,便可召集他們,需要人財物,告訴他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給你送到!”
    “多謝!”秦道非抱拳。
    “玲瓏,保重!”方晴悲切的說。
    玲瓏笑著對方晴揮手:“沒事的,你們先回去,這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會是什麽樣子,先回去吧!”
    “告辭!”慕容笑拉著方晴離開。
    短暫的重逢,最終還是分別,玲瓏有些哀傷。
    秦道非見她心情不好,便抱著她安慰,“沒事的玲瓏!”
    “嗯!”為了寬秦道非的心,玲瓏也不敢竟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兩人握著對方的手,心情都無比的沉重。
    過了一會兒,秦道非對玲瓏說:“玲瓏,你閉上眼睛,我有一個東西給你!”
    “什麽啊?”玲瓏見秦道非神神秘秘,不肯閉眼,非得要看。
    秦道非卻一把抓著玲瓏撲過來的身體,將她板正:“乖乖閉上眼睛,要不然不給你看!”
    “好好好,閉上眼!”玲瓏先是乖乖閉上了,可一轉眼又睜大眼睛看秦道非。
    秦道非似乎知道玲瓏這性子,二話不說將人拉過來便親,玲瓏這才下意識的閉上眼,等秦道非放過她時,她第一時間掛牽的還是秦道非的禮物,耍著賴皮說:“我這次保證不睜開眼睛了,你給我禮物吧?”
    “信你才怪!”秦道非斜睨著玲瓏。
    玲瓏便撲上來咬秦道非的耳朵,“那禮物到底給還是不給?”
    “已經給了,自己去照鏡子去!”秦道非被玲瓏咬得耳朵疼死了,連忙推開她,然後遠離。
    玲瓏聽說已經拿到禮物了,便屁顛顛的跑去照鏡子,在鏡子裏麵,玲瓏看見自己的頭上多了一枚通體黑亮的簪子。
    說黑也有些委屈了簪子,簪子上雕刻了桃花,每一朵桃花都用很細小的紅色寶石粘粘成花朵的形狀,花心部分,竟也是用的黃色的寶石,最巧的是,簪子上有一個跟之前玲瓏那個一模一樣的紅豆流蘇。
    玲瓏將簪子取下來,放在手裏就看見上麵刻著一行小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字是熟悉的字體,是秦道非親手纂刻上去的。
    玲瓏捧著簪子出來,撲到秦道非懷裏,秦道非欣然的接受了玲瓏的熱情,他笑問:“好看麽?”
    “好看!”玲瓏熱淚盈眶的點頭說:“是你自己刻的麽?”
    “嗯,你不是讓我自己刻一個給你麽,我便自己刻了,你喜歡麽?”秦道非笑著問。
    玲瓏點頭說:“喜歡,隻要是你送的,木頭樁子我也喜歡!”
    “早知道我就不用浪費這麽多珠寶,直接給你一截木頭好了!”秦道非戲弄玲瓏。
    玲瓏心情好,她才不管秦道非呢,她窩在他懷裏說:“你不會的,你這個人追求完美,一定不會隻送我木頭樁子的,哈哈哈哈哈,我好喜歡這句話,你追求完美,那我豈不是就是完美的咯?”
    嗯!
    秦道非清了清喉嚨,淡聲說:“你想多了!”
    “那你說你喜歡我不?”玲瓏凶巴巴的抓著秦道非的衣服問。
    秦道非羞於說出口,便淡聲說:“你知道就行了,何必一直要說?”
    “那你說我是不是完美的?”玲瓏繼續逼問。
    秦道非思忖了一會兒,在玲瓏期待的眼神中,他說:“我喜歡你,但是你是我喜歡的唯一不完美的,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那個!”
    玲瓏的心情被秦道非弄得忽上忽下,直到最後聽完,她才撲上去咬住秦道非的下巴,然後各種蹭。
    哎!
    秦道非在心裏暗道:“總算是將這沒心沒肺的性子養回來了!”
    他摟著玲瓏,柔聲說:“簪子裏麵,給你藏了好東西,要不要我教你用?”
    “要!”玲瓏的注意力從秦道非堅毅的下巴轉移回到簪子上,見秦道非一下巴的口水,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用自己的衣袖給秦道非將口水擦幹淨。
    秦道非倒是不在意,他將玲瓏扶好,手把手的握著玲瓏的手,輕輕的轉動紅豆,然後一拉流蘇,流蘇就脫離的簪子,一把寒氣森森的小匕首從裏麵拔出來,秦道非拉住玲瓏一根頭發絲,往刀刃上一吹,那頭發絲便斷成兩半,當之無愧的吹毛可斷。
    “這什麽鬼?”玲瓏被這匕首驚訝到了。
    秦道非說:“從老夜頭那裏訛來的,玄鐵匕首!”
    “我怎麽覺得我腦袋涼颼颼的?”玲瓏開始拆台了。
    秦道非哭笑不得,“你放心,削不了你的腦袋,這裏,還有!”
    秦道非給玲瓏展示了好幾處,連開鎖的鐵鉤子秦道非都給玲瓏準備好了。
    “道非哥哥,你真是……太貼心了,我都舍不得將你拿出去送別人看一眼了,你要不以後就呆在家裏吧,我去賺錢養活你!”玲瓏插科打諢,一通揉捏秦道非的臉。
    秦道非抓準了機會就揉玲瓏的腰,上下其手,弄得玲瓏最後直接癱軟在他懷裏求饒:“道非哥哥,我錯了!!”
    “以後不要這樣惡心的喊我,無福消受!”這聲道非哥哥,對秦道非而言,真不是什麽好回憶。
    玲瓏抓著他的手問:“那你讓人家喊你什麽?”
    “當家的,相公,都可以!”秦道非邪肆的說。
    哼!
    玲瓏偏不,“秦莊主,你放過我吧?”
    “叫相公!”秦道非決定了,非要讓玲瓏喊他一聲相公。
    玲瓏偏不喊,兩人便這般笑鬧著。
    嘖嘖嘖!
    老夜頭悶頭衝進來,然後就歪著頭做了個沒眼看的表情,“你們倆這心是有多大?”
    “不然怎麽辦,總不能哭哭啼啼的等死吧?”秦道非將玲瓏扶好,薄涼的說。
    老夜頭無奈,“哎,現在就盼著承傑那邊快些弄完,隻有他那邊結束了,我們這邊才好下手!”
    “如今怎麽樣了?”秦道非問。
    老夜頭說:“已經找到當年的卷宗,裏麵語焉不詳,頂罪的證據也是不清不楚,關鍵是,還有許多當年的證人都說,當時他們是被人脅迫的,而脅迫他們的人,便是承項的娘舅,如今他娘舅死了,承傑便將所有罪責都怪到承項娘舅身上了,至於那老狗……承傑是兒子,不能殺他,隻能將他養在深宮之中,隻是此番這案子翻案之後,就算日後他還痊愈,也不敢在同承傑爭搶天下了。”
    “他萬死難辭其咎,承傑讓他苟活著,便是對他天大的恩賜!”秦道非薄涼的說。
    是夜,胡寒之母子藏身地。
    胡媚娘一人獨坐在雪地裏麵,那一身紅衣在雪地裏麵,卻襯托不出美好的意境,隻覺得妖異得可怕。
    “母親這是要做什麽?”胡寒之走出來,淡聲問。
    胡媚娘看了胡寒之一眼,淡聲說:“江南慕容世家跟方家出麵了,隻要他們三大家聯手,加上皇族,我們隻怕已經沒有退路了!”
    “母親想……”胡寒之臉色一變,他忽然跪在地上,低聲懇求道:“母親,若是驚動家族,隻怕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
    “沒有退路了,我已經召集他們了!”胡媚娘幽幽的說,“既然我們母子都得不到我們想要的,那不如毀了他們,日後回去塞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胡寒之眸色一寒,他忽然站起來,厲聲說:“我不會讓玲瓏死在這裏的!”
    “來不及了!”胡媚娘冷笑著看著遠處的天空,黑沉沉的,有一大片不知什麽東西飛了過來。
    胡寒之眸色一寒,他咬牙說:“來得及!”
    “我說了,來不及!”胡媚娘說罷,忽然伸手製服了胡寒之,胡寒之走出去沒兩步,就倒在地上。
    胡媚娘帶著胡寒之藏回地下,而後整理衣衫走出來,淡聲說:“我這一生,沒讓你有過幸福感,如今母親便替你殺了鳳玲瓏跟秦道非,你的路還長,日後你總會遇見喜歡的姑娘!”
    言落,胡媚娘淡聲對暗處說:“跟著我,我們走!”
    暗處的秦唯城木訥的跟在胡媚娘身後,像是沒有知覺的木偶。
    與此同時,逍遙莊。
    老夜頭正悠閑的喝酒,玲瓏舀了一碗雞湯給秦道非,秦王香域笑看著兩人說:“都多吃些吧!”
    “不好了,有很多黑色的東西朝這邊飛過來了!”艾菲忽然衝進來,麵色蒼白的說。
    見狀,秦道非連忙站起身來,站在欄杆上吹了幾聲口哨,陸陸續續便有人朝玲瓏閣跑進來。
    玲瓏跟著走出去,見張管家赫然在列,玲瓏眸色一寒,放出機關小蛇,一下子咬住張管家的脖子,張管家掙紮了幾下,便倒地不起。
    眾人被之前的蛇陣嚇壞了,如今根本就沒時間管張管家,張管家絕望的抓著一個人的腿,哀求道:“帶我,帶我走!”
    那人見狀,沒辦法,隻好抱著張管家一起進入玲瓏閣。
    秦道非淡淡的掃了張管家一眼,淡聲說:“可有人受傷?”
    “隻有張管家受傷,其他人都完好!”有人報告。
    張管家指著玲瓏,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她,“你……你……”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玲瓏淡聲說:“趕快給張管家喝水,他說不上話來!”
    有小廝給張管家喂了一口水,張管家的脖子瞬間就腫了起來,這次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來了!”秦道非說了一句來了,便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外麵去了。
    玲瓏對唐力做了個動作,唐力悄然靠過來,輕輕的在張管家腋下踢了一腳,張管家便頭一歪,再也沒了聲息。
    眾人看出去,之間玲瓏閣外,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蝙蝠,蝙蝠成片而來,像是被什麽連接在一起一樣,一隻隻緊密的捱在一起,而那些蝙蝠的背上……
    “蝙蝠上麵有人,有人!”有人驚叫著大喊。
    玲瓏他們其實早已經看見了,隻是這一幕太過詭異,誰也沒敢出聲。
    刷刷刷!
    被蝙蝠承載而來的黑衣人翩然落在玲瓏閣的院子裏麵,那些人一個個帶著森然可怕的麵具,一個個如鬼魅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仿佛隻是一些雕塑。
    “姓夜的,好久不見!”一個黑衣人從後麵走出來,幽幽的看著老夜頭。
    老夜頭嗬嗬笑了兩聲,“老毒物,確實好久不見了,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親自出馬!”
    “要對付中原武林第一家的逍遙莊,還有你這老怪物作陪,本座若不來,我的人折在此地,那我們紅月山莊百年威名,豈不是要斷送在你手裏了?”那被老夜頭叫成老毒物的人淡聲說。
    玲瓏在老夜頭旁邊,她第一次見老夜頭如此緊張,他的額頭有細細密密的汗水,藏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卻幽幽的看著那老毒物。
    “嗬,你如此抬舉我,我該如何感謝你?”老夜頭淡聲說。
    那老毒物忽然眸色一凜,厲聲說:“將青染還給我!”
    “青染死了!”老夜頭已經淡漠。
    老毒物幽幽的看了老夜頭一眼,陰沉的說:“你敢不敢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說一萬遍也是如此,青染死了,她跟我逃出沙漠的途中,死了!”老夜頭沉重的閉了閉眼,好像不太願意回憶當年那段舊時光。
    那老毒物一揮手,便有無數的毒蟲蛇蠍朝老夜頭他們這邊飛過來,可是飛到一半,那些毒蟲楔子便好像被嚇到一樣,反彈了回去,落了一地。
    “胡媚娘告訴我,說這逍遙莊藏著讓我們紅月山莊的毒物害怕的東西,期初我還還不相信,如今看來,果真是有貓膩……來人,給我進去搜,要將那玩意給我搜出來!”老毒物厲聲說。
    那些黑衣人在老毒物發號施令後,悄無聲息的就飛身上來,欲攻進玲瓏閣。
    玲瓏等人奮力抵抗,與那些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那老毒物見狀,一揮袖,便將所有人都揮開,全都掉到樓下地上,閣樓上,隻剩下老夜頭與勉強能站立的秦道非與艾菲。
    秦道非看了下麵一眼,見玲瓏沒事,這才放心。
    “老怪物,要麽就讓開,要麽就讓我殺了這兩個小的!”老毒物指著秦道非與艾菲說。
    秦道非與艾菲兩人舉劍,老夜頭說:“我們都打不過他,讓他進去吧!”
    “不行!”秦道非答應過承傑,要保護夜離殤的。
    老夜頭說:“你讓你的人住手,我帶你進去,我讓你看看,你當年犯了多大的錯誤!”
    老毒物一抬手,那些黑衣人便一動不動了。
    玲瓏等人實在是看不懂這些人的路數,但是見老夜頭預備要放那個人進去,玲瓏便著急飛身上來,扯著老夜頭說:“不能讓他進去!”
    “你要讓他殺了我們所有人,然後在進去麽?”老夜頭嚴厲的說。
    玲瓏知道,能讓老夜頭如此害怕恐懼的人,一定不是等閑,她也不敢說話了。
    “你們都等在外麵,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們都不許進來!”老夜頭說。
    眾人不敢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夜頭跟那老毒物一起進屋關門。
    這廂,胡媚娘從天而降,她的第一手便是對玲瓏下手。
    “小心!”秦道非與艾菲一左一右將玲瓏拉開,然後秦道非一腳踢過去,卻沒踢到胡媚娘。
    “胡媚娘,你的主子在裏麵,他都讓住手了,你還要打麽?”秦道非厲聲說。
    胡媚娘看了屋裏一眼,咬著牙說:“我今日將主人招來,便沒想過要活著出去,不若殺了這個迷惑我兒子的賤人,然後再殺了你秦道非和你那個賤人娘親,那我便是死了也值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秦道非與艾菲將玲瓏護在身後。
    胡媚娘冷笑著說:“秦道非你取蠱蟲和其痛苦,你當真覺得你還有能力與我一戰麽?”
    “我們一起上,殺了這老妖婆,太欺負人了!”疾風說罷,逍遙莊眾人紛紛拿劍對著胡媚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媚娘冷笑著說:“一群烏合之眾!”
    “就是這一群烏合之眾,一定能殺得你片甲不留!”唐力也說。
    哈哈哈!
    胡媚娘忽然張開五指,她掌心赫然出現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小蟲子,胡媚娘惡毒的說:“今日之後,逍遙莊將不複存在!”
    “當真?”一個黑衣人飛身下來,緊緊的握住胡媚娘的手,讓她的蠱蟲發不出來。
    胡媚娘錯愕的看著那人,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能自己解蠱毒!”
    黑衣人將鬥篷從頭上取下來,淡聲說:“玲瓏給了我一點東西,我不知是什麽,但是那東西讓我回複清明了!”
    來人正是秦唯城!
    “你給他用了什麽?”胡媚娘狠厲的看著玲瓏。
    玲瓏淡笑著說:“沒什麽,就是一點能讓你迷惑不了我公公的藥而已,胡媚娘,你當年在京城自詡萬人迷,卻沒想到,卻隻是用蠱術迷惑男人,你連愛情,都要這樣極端的方式去獲取,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說你是好!”
    “小賤人,你胡說!”胡媚娘惱羞成怒。
    秦唯城卻淡聲說:“起初我確實傾心過你,是真的傾心,可得知你狼子野心後,你卻用藥物控製我,讓我犯下大錯,我們兩個的一念之差,讓兩個孩子跟香域也跟著痛苦,這是我們的不對,是我們的錯!”
    “我沒錯,你明明喜歡我,為何卻總要對王香域念念不忘,你說過的,當初你娶王香域,不過就是為了王家能幫你擴大生意,讓你在京城乃至整個寒食武林獨大,你說過的,你從未愛過她,你說過的!”胡媚娘一字一句,像針一樣狠狠地紮進秦王香域的心口。
    秦王香域站出來說:“那又如何,我沒得到他的愛情,卻讓他愧疚感激,而你呢,你真是可悲!”
    啊啊啊啊啊!
    “秦唯城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她!”秦王香域瘋狂的大喊大叫道。
    秦唯城沒有放手,他淡聲說:“我曾跟道非他們說過,我要帶你跟寒之回去塞外,為了結束他們兄弟相爭的局麵,我願意與你遠走塞外,可是你不甘心,你非要讓寒之繼續跟道非爭鬥,你作為一個母親,你如此去慫恿你的孩子做壞事,你卻說人家是賤人,香域她……她很好!”
    至少,她沒有像胡媚娘一樣,瘋狂的去害胡寒之。
    秦唯城的話,似乎是壓垮胡媚娘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狀似瘋狂的說:“秦唯城,原來我這些年的思慕,對你而言,隻是一場笑話是麽?”
    “你太極端了!”秦唯城說。
    哈哈哈哈!
    “好一個我太極端,既然是這樣,那我便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一個怎樣極端的人!”胡媚娘說罷,忽然凝聚了周身所有的內力,她紅色的衣袂被內力鼓動而飄飛著。
    “不好,她想要跟我們同歸於盡!”秦道非正欲飛身而去,秦唯城卻一把提起胡媚娘,朝牆外掠去。
    臨走前,他回頭說:“兒子,放過他吧,讓他回塞外去!”
    然後……
    嘭!
    秦唯城用自爆的方式,將他跟胡媚娘兩人一起震成了碎片。
    噗!
    秦道非跌倒在地上,他雙手痛苦的卷曲著,啞然的喊:“父親……”
    啊!
    “秦唯城,你回來!”秦王香域哭喊著要跟著跳下樓,艾菲用劍擋住她,將她打暈,被唐力抱住。
    玲瓏飛身過去,跪在秦道非麵前,柔聲喊:“相公!”
    “玲瓏!”秦道非雙眸含著熱淚,搖搖欲墜卻不墜,他就這樣看著玲瓏,用悲傷的眼神看著她。
    噗!
    再一次,秦道非再一次吐血,然後暈倒在玲瓏懷裏。
    “相公,你別嚇我,別嚇我!”玲瓏伸手想將秦道非撈起來,可是她根本架不住高大的秦道非。
    疾風與艾菲飛身而下,合力將秦道非抱上樓。
    而在他們與胡媚娘糾纏不下的時候,老夜頭跟老毒物在屋裏,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老夜頭將老毒物引到內室,看見躺在榻上的夜離殤,老毒物不能置信的指著夜離殤說:“你說,是她擋住了所有毒物?”
    “你不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麽?”老夜頭淡聲說。
    老毒物湊近看了夜離殤一眼,然後踉蹌後退了幾步,他驚疑不定的說:“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有什麽不可能,我與青染清清白白,青染雖然教了我解蠱術,但是那隻是出於一個女人的善良,她不願看見你們家族的後人,一再的利用祖宗給的威懾力鎮壓武林,何況,你們還放了胡媚娘這樣一個危險的女人到京城來,她想救人,所以才教我解蠱術,而你……你卻聽信了你身邊那個女官的妖言,非說我們有染,如今那個女官可是你的妻子?”
    “……”老毒物無言。
    老夜頭繼續說:“當時你非要殺了我們,青染心灰意冷,又不願我陪著死在紅月山莊,便帶著我出逃,你們在沙漠之中追殺了我們大半年,後來我發現青染懷孕了,想讓她回去找你,她說你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她跟著我出逃,就算知道孩子是你的,你也不會放過我們,所以她說要逃走,一定要逃……為了給她續命,我一身的修為散去大半,頭發也白了,可終究還是沒有保住她,我隻能將你們的孩子保護起來。
    我知道你們雖然不出世,但是各處都有探子,我害怕離殤被人發現,便藏著她,一直將她當男孩子養在逍遙莊深處,後來逍遙莊生意越做越大,我恐保不住離殤,也恐她給逍遙莊帶來危險,這才回到無憂閣。
    之後我將她送到醫廬,從來不許她以女兒身麵世,就是害怕你醒悟過來,發現她是青染的孩子,又要引發腥風血雨,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孩子喜歡上了皇子,嗬嗬,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記得青染說過,紅月山莊有祖訓,不許任何人對任何國家的皇室下手。
    於是,我便任由他們三個做朋友,時不時的慫恿承傑,讓他重拾當年舊怨,逼著他登上皇位,我想著他登上皇位便能護住離殤,但是我看胡寒之屢次對皇室下手,想來,你們家族已經背棄祖宗的誓言了吧?”
    “不是這樣的,胡寒之一直在外間活動,我們從來不知他對皇室成員下手!”老毒物想觸碰一下夜離殤,但是羞愧的心情讓他不敢靠近。
    老夜頭幽幽的說:“若是不是你的意思,那胡媚娘母子違反族規還下手要殺你的女兒,難道你不該將他們帶走麽?”
    “你說……她是被胡寒之傷的?”老毒物眼裏閃過一抹殺氣。
    老夜頭說:“這孩子死心眼,跟她娘親一樣,喜歡便要喜歡一輩子,到死都要喜歡,她為了幫助承傑,給胡寒之下毒的時候,被胡寒之反傷,或許是兩人的蠱蟲相生相克,竟將離殤毒了!”
    “我看看!”這下老毒物不敢在矜持了,他顫抖的伸手抓著夜離殤的手腕,替她號脈之後,厲聲說:“胡家這對母子死定了!”
    “如何?”聽了老毒物的話,老夜頭心裏一驚,莫非……
    老毒物說:“我要帶她走!”
    “你帶不走她,她的心留在承傑身上,就像當初青染,哪怕抑鬱而死,也舍不得怪罪你一樣,你要是將離殤帶走,她隻會走她母親的老路,而且你已經跟那女人成親,離殤性子單純,從來不善爭鬥,你若是帶她回去,你能保證任何人都不傷害她麽?”
    老毒物沒接話。
    “她在這裏很好,你今日要殺的這些人,每一個對離殤都很好,離殤也舍不得離開他們,舍不得離開這裏,你看見的這個地方,養育了你的女兒十年,如今你要毀了這個地方,帶走你女兒,然後讓她繼續毀滅麽?”老夜頭每一個字都是紮心的。
    老毒物思慮了很久,他輕輕的抬起夜離殤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柔聲說:“孩子,你可真像你母親!”
    “對啊,長得像,性格也像,天真善良,沒心機,甚至有點蠢!”老夜頭苦笑著說。
    老毒物卻笑了,“我竟忘記了,我當初娶青染的時候,也是因為她天真善良沒心機,甚至還有點蠢啊!”
    “可是,最後你親手將她推出去,逼死了她!”老夜頭憤然說。
    嗚嗚嗚嗚嗚!
    沒想到,這位神秘的紅月山莊的莊主,竟哭的像個孩子,他捧著夜離殤的手,哭的肝腸寸斷。
    平複之後,老毒物說,“我給她祛毒,你幫我護法,任何人打擾都不能斷!”
    “好!”老夜頭說。
    兩人便開始幫夜離殤祛毒。
    待他們給夜離殤祛毒結束,外麵慘烈的事情也已經結束。
    “剛才怎麽回事?”老夜頭有所感應,但是不敢分心,便不知其緣由,剛打開門,就看見玲瓏抱著秦道非,旁邊還躺著個秦王香域。
    玲瓏抬眸,哭著手:“前輩,救他!”
    老夜頭給秦道非探脈後說:“他這是悲傷過度,心脈大亂!這是怎麽了?”
    “剛才胡媚娘來了,她想殺我們的時候,秦老莊主出現了,他阻止了胡媚娘,胡媚娘瘋狂之下,欲與我們同歸於盡,秦老莊主為了救大家,引爆了自己的身體,跟胡媚娘同歸於盡了。”艾菲解釋說。
    什麽……
    老夜頭看著遠處已經平靜的天空,悲痛的說:“少年時便與他說過,情愛一事,要麽就不要動,要麽就從一而終,他卻總是走馬觀花,總是不聽啊!”
    大家自然都知道老夜頭說的是誰。
    “小非非這傷調理一下便好了,如今危機已除,你們將你們家老夫人送回去休息吧!”老夜頭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姣好的容顏也帶著一些蒼涼的老意。
    唐力與兩個丫鬟將秦王香域送了回去。
    秦道非安置在外間的小榻上,他們進屋的時候,那老毒物已然不見,隻留下一對帶血絲的漢白玉手鐲放在夜離殤手裏。
    艾菲推門出去看,見外麵的人也消失了。
    一切就像夢一場,就這樣散去了!
    “那些蝙蝠跟黑衣人也消失了!”艾菲回來說。
    老夜頭笑了笑說:“老秦頭啊,你想不到吧,當初我為了救你去塞外紅月山莊求習解蠱之術,機緣巧合卻給你帶回來一個福將,若不是她,今日逍遙莊勢必被血洗!”
    “所以,離殤是紅月山莊的人是麽?”玲瓏幽幽的問。
    老夜頭抬頭看著天空,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他幽幽的說:“從今日起,你們誰也不曾聽過紅月山莊,也沒見過什麽老毒物,等我家離殤醒來,她還是她,你們還是你們!”
    “知道!”玲瓏雖然不知道老夜頭是怎麽勸退那個老毒物的,但是既然他留下了夜離殤,便是許她一世安康,既然要一世安康,那她的身世自是不必提。
    艾菲也特感歎,“那老毒物不僅用毒的功夫高,武功也是淩駕於我們所有人之上,今日要不是這小白癡,我們還真一個都逃不掉!”
    “不許說我徒弟是白癡!”老夜頭不悅的反駁。
    艾菲翻白眼說:“困了,我要去休息一下!”
    “我也要去!”疾風一聽艾菲要去休息,立馬熱血沸騰。
    嗯?
    玲瓏等人看向疾風,疾風這次卻不解釋,反正他就是衝著那回事去的。
    衝著那事去的疾風,進屋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就被艾菲打出來了,他捂著自己受傷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說:“是你說的,要趁還能在一起的時候珍惜時光的麽,怎麽還打人了呢?你打人就打人,你還專打不能打的地方,打臉讓人家笑話,打……流氓,居然欺負我老二!”
    “滾!”艾菲隻言簡意賅的回了疾風一個字,給疾風委屈得,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玲瓏閣。
    所有人都走了,屋裏隻剩下老夜頭守著夜離殤,玲瓏守著秦道非。
    玲瓏握著秦道非的手,幽幽的說:“相公,你還有我呢,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秦道非沒醒,他蹙眉閉著眼,好似陷入了可怕的夢境之中,他掙紮著想起來,但是又始終無法擺脫。
    這廂秦道非沒醒,承傑卻收到消息趕來了。
    他推門進來,顫聲叫:“師父,離殤呢?”
    “夜離殤沒事了,就等著醒來了!”玲瓏見承傑前來,連忙安慰。
    聽聞夜離殤沒事,承傑整個人軟軟的靠在牆壁上,幽幽的說:“我聽說出事了,可有人傷著?”
    畢竟是皇帝,即便到了嚇得要扶牆,他也能迅速的做出反應。
    “他沒多大的事,但是我公公為了救我們,跟胡媚娘同歸於盡了,他悲傷過度,暈倒了!”玲瓏憂傷的說,
    承傑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方才站起來,走到玲瓏身邊,拍了拍玲瓏的肩膀說:“沒事的,再悲傷的事情,也總會過去的!”
    “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不是他過於悲傷,而是……胡寒之還沒出來!”玲瓏有些崩潰,胡寒之那樣心機深沉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死在逍遙莊,以他的執拗,卻不知要鬧出怎樣的風波。
    承傑淡聲說:“無妨,我先去看看離殤,回去之後,我便讓人加緊巡查,讓他在京城毫無立足之地!”
    “你去看看夜離殤吧?”玲瓏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淡聲說。
    承傑看了玲瓏一眼,沒再說話,進內室去了。
    “師父!”承傑躬身給;老夜頭行禮。
    老夜頭淡聲說:“既然來了,便將離殤帶走吧,我老了,這些日子奔波下來,竟有些力不從心,你帶她回去,給她一個體麵點的身份,讓她跟你成親,你若是待她不好,我老夜頭定不饒你,可懂?”
    “師父,您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在皇宮給你辟一塊院子,讓您安靜的調養!”承傑見老夜頭狀態不好,有些擔心。
    老夜頭笑了笑說:“皇宮那地方,再清靜也清靜不到哪裏去,我還是在我的無憂閣呆著好了,將來太平了,你們帶著孩子,帶上好酒與燒雞,去看看我這老鬼便行了!”
    “師父……”
    “不必說了,我最恨束縛,我的無憂閣便很好,你要是有心,便送個好廚子給我,如此便足夠了!”老夜頭看上去越發的虛弱了。
    承傑伸手歎老夜頭的脈搏,驚訝的說:“師父這是?”
    “無妨,隻是給離殤治傷的時候,耗損得大了些,這事你也不必告訴離殤,離殤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日後應當不會再有人找離殤的麻煩,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要小心塞外的人!”老夜頭將承傑的手推開,淡聲說:“帶離殤走吧!”
    “是!”承傑不敢在違逆,隻好帶著夜離殤從暗道離去。
    承傑走後,老夜頭從屋裏走出來,玲瓏見他搖搖晃晃,連忙走過去扶住他,“前輩,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