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幻陣危機伏,係統靈植破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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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踩著青石板路上的星砂投影躍上城牆,青銅令牌在掌心燙出北鬥圖案。
    子時的梆子聲裏,十二座石獸眼中射出的金光在觀星台廢墟交織成傳送陣,他聞到了七星草混著龍血藤的特殊香氣。
    "倒是會挑時辰。"少年痞笑著拋接三枚星砂,任由傳送金光裹住全身。
    失重感消散時,青銅澆鑄的迷宮牆壁泛著幽藍冷光。
    沈逸正要撫摸牆上的星宿浮雕,七道劍風突然從不同方位襲來。
    他順勢滾進岔路,袖中龍血藤種子在靈力催動下暴漲成網,纏住最先衝來的灰衣修士。
    "種田的雜修也配用靈植?"風逸玄色錦靴踏碎藤蔓,腰間玉佩映得他眉眼倨傲,"墨羽師兄說得對,你偷學星相秘術......"
    話音未落,沈逸指尖的七星草葉突然折射出七色光暈。
    風逸佩劍上的雲紋竟與草葉脈絡共鳴震顫,鏘啷一聲脫手插進牆壁。
    暗紅血絲順著劍刃爬上星宿浮雕,整麵牆開始詭異地蠕動。
    "小心!"沈逸扯住發愣的風逸後領向後拋去。
    原本的位置已被翻轉的銅牆封死,墨羽陰冷的笑聲從機關齒輪間滲出:"沈師弟好手段,不如教教師兄如何用雜草破陣?"
    三十餘名試煉者從陰影中走出,每個人衣襟都繡著血色陣紋。
    沈逸摸到腰間鼓脹的儲物袋,昨夜催熟的三十七種靈植正在散發不同屬性的靈力波動。
    他忽然對著某處空牆吹起口哨,俚曲調子驚起牆縫裏一叢月見幽蘭。
    第二枚花苞應聲綻放!
    銀藍花粉霧般彌散,被星砂標記的七名圍攻者突然僵直。
    沈逸趁機撞向刻著角宿星的銅牆,懷中的青銅令牌與星圖碰撞出璀璨電弧。
    整條甬道如同被驚醒的巨蟒,機關齒輪轟隆翻轉間,他已跌入迷宮更深處的黑暗。
    "追!"墨羽震碎冰霜的麵具第一次出現裂痕,"他帶著星樞令,絕不能......"
    呼嘯的機關聲吞沒了後半句。
    沈逸在九曲回廊中狂奔,七星草香囊不知何時自行解開,星砂沿著他的足跡滲入地磚。
    每當追兵逼近,總會有藤蔓突然封路或毒瘴彌漫——那些提前播種在迷宮各處的靈植,此刻正遵循星砂的指引破土而出。
    "這邊!"風逸的斷喝從頭頂傳來。
    沈逸猛地刹住腳步,方才站立處刺出九根青銅地刺。
    風逸倒掛在搖光星位浮雕上,手中玉佩已碎,星輝凝成的長弓正對準他眉心:"把星樞令交出來,我保你......"
    破空聲打斷談判。
    墨羽的蛇形鏢穿透風逸右肩,淬毒鏢身映出沈逸瞳孔驟縮的瞬間。
    少年突然扯開衣襟,胸膛上浮現的龍血藤刺青與儲物袋共鳴,三十七顆星砂化作流星沒入迷宮穹頂。
    哢嚓!哢嚓!
    整座迷宮開始星辰移位般的重組。
    沈逸拽著受傷的風逸躍入新出現的生門,身後傳來墨羽氣急敗壞的嘶吼。
    當他們在天權星位的密室喘勻呼吸時,牆壁上的紫微星圖突然滲出鮮血。
    "你早算到機關變化?"風逸捂著傷口,驚疑不定地望著正在種止血草的少年。
    沈逸把嚼碎的靈植拍在他傷口上:"昨夜觀星台塌了七次。"他攤開掌心,三枚星砂拚成的殘缺星軌竟與密室頂部的圖案完全重合。
    風逸這才發現,對方束發的草繩正在吸收牆壁滲出的血珠,漸漸浮現出迷宮全貌的脈絡。
    密室外突然傳來潮水聲。
    沈逸臉色驟變,儲物袋裏的月見幽蘭開始瘋狂生長。
    當他回頭望向唯一的通風口時,發現湧進來的根本不是水流——那是數以萬計的血色陣紋,正沿著星砂鋪就的軌跡吞噬整座迷宮。
    青銅密室裏的血腥氣突然變得粘稠,沈逸剛把最後一株止血草按在風逸傷口上,四周牆壁的紫微星圖竟開始滲出暗紅液體。
    那些血珠順著星軌紋路蜿蜒而下,在青磚地麵匯成猙獰的陣紋。
    "屏息!"沈逸猛地將風逸推向牆角,儲物袋裏飛出的七星草種子在掌心爆開青芒。
    然而還是遲了半步——原本斑駁的牆壁突然浮現無數張扭曲人臉,腐爛的手臂從星圖裏探出,尖銳的指甲離他喉結僅剩半寸。
    幻象如潮水般湧入識海。
    沈逸看見高瑤的素白衣裙染滿鮮血,仙門弟子將龍血藤刺入她靈台;聽見墨羽在觀星台癲狂大笑,說當年就是他引妖獸屠了沈家村。
    最可怕的是丹田處傳來的劇痛——係統麵板竟浮現出"靈力反噬倒計時"的血紅字樣。
    "假的...都是假的!"沈逸咬破舌尖,血腥味卻變成腐臭。
    那些鬼手已經纏上他脖頸,冰涼觸感真實得可怕。
    他艱難地摸向腰間,昨夜種在迷宮排水口的月見幽蘭應該...
    哢嚓!
    儲物袋突然傳來清脆的綻裂聲。
    沈逸混沌的靈台閃過一線清明——真正的月見幽蘭還在生長周期,怎會提前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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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破綻讓他抓住契機,袖中三枚星砂激射而出,精準打在陣眼對應的天樞、天璿、天璣三星位。
    幻象如鏡麵破碎的刹那,沈逸瞥見風逸正舉劍刺來,劍尖纏繞的暗紅血絲與墨羽如出一轍。
    他順勢後仰,靴底暗藏的鬼麵藤種子彈入地麵裂縫,靈力催動的瞬間,帶刺的藤蔓破土纏住風逸腳踝。
    "你早被血紋侵蝕了?"沈逸翻身躍上橫梁,看著風逸瞳孔裏遊走的血絲冷笑。
    方才替他包紮時摸到的經脈滯澀,此刻終於得到驗證。
    風逸的佩劍當啷落地,捂著突然暴凸血管的右臂嘶吼:"墨羽給的破陣符...他說能克製迷宮機關..."
    話音未落,密室穹頂的紫微星圖轟然炸裂。
    沈逸在飛濺的青銅碎屑中抓住風逸衣領,借爆炸氣浪撞向生門方位。
    懷中的青銅令牌突然發燙,昨夜種在十二個關鍵節點的七星草同時發光,迷宮結構開始星辰移位般的重組。
    "抓緊!"沈逸將風逸甩到正在移動的牆壁凸起處,自己卻朝著反方向的死門躍下。
    追來的墨羽等人見狀急停,不料沈逸突然朝虛空拋出一把金燦燦的種子——那是用三滴心頭血喂養的日曜葵!
    熾烈金光如旭日初升,墨羽臉上的冰霜麵具瞬間汽化,露出布滿血紋的可怖麵容。
    沈逸趁機掐訣,提前埋在各處的三十七種靈植同時發難:鬼麵藤纏住追兵腳踝,七星草花粉令血紋暫時失效,月見幽蘭更是化作屏障擋住去路。
    "你究竟什麽時候..."風逸在轟隆的機關聲中大喊,卻被沈逸反手塞了顆清心丹。
    少年痞笑著擦去嘴角血跡,指間轉動的星砂拚出半幅星圖:"從你佩劍第一次與七星草共鳴開始。"
    兩人跌進新形成的甬道時,風逸腰間的玉佩突然裂成兩半。
    沈逸瞥見碎片裏滲出的血珠,瞳孔驟縮——那分明是高瑤提過的"鎖魂玉",本該在仙門禁地封存!
    "沈...沈兄..."風逸突然虛弱地抓住他衣袖,"西北乾位...有活水聲..."話音未落便昏死過去。
    沈逸摸到他後頸浮現的血色星紋,眼神凝重起來——這圖案與高瑤發間的玉簪紋路竟有七分相似。
    迷宮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異響,沈逸背起風逸朝聲源相反方向奔去。
    途經轉角時,他故意用染血的袖口蹭過牆壁,暗處的血紋觸須果然如嗅到腥味的鯊魚般聚攏。
    少年勾起嘴角,彈指將藏著七星草汁的蠟丸射入血紋中心。
    "爆!"
    紫色煙霧升騰的瞬間,沈逸聽見墨羽氣急敗壞的咒罵從三個方向傳來。
    他故意放慢腳步,等追兵踏入陷阱範圍,袖中龍血藤突然暴漲成網——網眼上掛著的三十顆鬼麵藤果實同時炸開!
    腥臭汁液沾身的修士們慘叫連連,他們身上的血紋竟開始反噬宿主。
    沈逸趁機鑽進突然出現的暗門,卻在合攏的機關縫隙間瞥見一抹鵝黃衣角——那分明是高瑤的留仙裙配色,可她腰間本該掛著鈴鐺的位置,此刻卻係著墨羽同款的血紋玉佩...
    暗門轟然閉合。
    沈逸把昏迷的風逸安置在星砂圈出的安全區,自己則對著掌心浮現的係統麵板皺眉。
    方才幻陣中看到的"靈力反噬倒計時"雖是假象,但此刻儲物袋裏確實有七株靈植正在枯萎——它們吸收的血紋能量,正在蠶食自己的靈力。
    迷宮深處忽然飄來若有若無的玉簪花香,那是高瑤獨有的氣息。
    沈逸眼神微動,摘下一片龍血藤葉嚼碎,在牆麵畫出隻有兩人懂的暗號。
    當葉片汁液滲入磚縫時,他聽見極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劍鳴。
    血色陣紋突然在腳下亮起,沈逸卻笑著任其纏繞腳踝。
    在他倒映著星光的瞳孔裏,那些猙獰血絲正被暗藏的七星草根須悄然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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