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湘便起身去打電話。沒過多久，他回到書房，說道：“林正雄答應明天上午來我辦公室麵談，希望這次見麵能有所收獲。”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滬海市局辦公室的地麵上。林正雄和楊湘正式會麵，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楊湘沒有絲毫耽擱，直接切入正題。
    “林先生，市局最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金家有大筆資金進賬異常。林家和金家合作密切，您是否知曉其中緣由？”楊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林正雄。
    林正雄著實沒料到楊局長如此直截了當，一上來就拋出這般棘手的問題。不過，能穩坐林家之主的位置，他自然非等閑之輩。心中迅速權衡利弊後，他篤定市局目前還未掌握確鑿證據，於是擺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
    “楊局長，這我可真不清楚啊。我們林家雖然和金家有合作，但僅僅是生意場上的正常往來，對於他們資金進賬異常這種事，我確實毫不知情。”林正雄一臉無辜，回答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楊湘見狀，心中暗自思索應對之策，隨後輕輕咳嗽了一聲。沒過一會兒，李鬆敲門走了進來，剛剛那聲咳嗽，便是他們之間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林家主，我是周先生的司機李鬆，昨天我送周先生到林家，可周先生至今都沒有回家，您知道周先生去了哪裏嗎？”李鬆目光銳利，直直地看向林正雄。
    林正雄聽到這話，目光中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他旋即鎮定下來，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我怎麽會知道，他昨晚確實來過我家，不過很快就離開了。”
    “林家主確定周先生離開了？”李鬆步步緊逼，目光如炬。
    林正雄用力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肯定：“那是自然，昨晚還是我親自送他出門的呢。”
    李鬆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質疑：“林家主，你在撒謊。自從把周先生送進林公館，我便一直在門口守著，周先生根本就沒有出來過，所以我才來市局報案。”
    林正雄眉頭微微一蹙，昨天他讓人查看過，林公館門口並未出現周家的車，正欲反駁，卻聽李鬆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沒在門口看到周家的車？昨晚送先生來林家的途中，車突然拋錨了，所以我便陪著周先生步行前來。之後，我一直在林家門口不遠處守著。您若不信，可以去問問門口麵館的老板，昨晚我和他一直在那兒閑聊。”
    此前林正雄對李鬆所言多有懷疑，可此刻卻不由自主地信了幾分。畢竟他家門口確實有個麵館，位置極佳，正對著林公館大門，隻要坐在麵館裏，林公館門口進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正雄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司機竟如此不好對付，準備得如此滴水不漏。但他仍不甘心就此暴露，強裝鎮定地辯解道：“或許是我記錯了，周先生可能是從側門離開的。最近事務太過繁忙，我這腦子也有些糊塗了。”
    楊湘見林正雄還在狡辯，神色一冷，冷冷地說道：“林先生，周啟山在滬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失蹤可不是小事。如今種種跡象表明，此事和林家脫不了幹係。我希望你能如實交代，否則，一旦我們查到確鑿證據，林家恐怕也難脫罪責。”
    林正雄額頭微微沁出細密的汗珠，心中天人交戰激烈。一方麵，他實在不想因為金家的事將林家卷入其中；另一方麵，又擔心一旦說出實情，會徹底得罪金家。猶豫再三，他緩緩開口說道：“楊局長，實不相瞞，周啟山的確來過林家，他是來向我打聽金家的一些情況。但金家和林家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實在不願出賣朋友，於是我便……”
    “於是你便將此事告知了金家！周先生多次在林家危難之際出手相助，甚至將你視為至交好友，你卻為了一己私利出賣他，你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李鬆怒目而視，一番責罵讓林正雄滿臉盡是愧疚之色。
    “林家主，你應該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現在主動交代，或許還來得及。否則，等我們查出真相，後果絕非林家所能承受。”楊湘趁熱打鐵，繼續施壓。
    林正雄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緩緩說道：“周啟山來問我金公館內部的情況，還說他懷疑金家綁架了他女兒。我當時確實勸過他，不要去招惹金家，金家人心狠手辣，絕非善類。可他偏偏不聽勸，於是我便將此事通知了金家的人。”
    “那現在周啟山在哪裏？”楊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林正雄，仿佛要將他的心思看穿。
    林正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惶恐之色，囁嚅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通知金家之後，他們很快就派人把周啟山抓走了。至於抓去了什麽地方，我真的一無所知。”
    楊湘目光如刀，直直地逼視著林正雄。這淩厲的目光仿佛實質化的利刃，令林正雄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仿佛每一寸肌膚都被這目光穿透。
    “楊局長，我……我知道錯了。我願意將功贖罪，您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林正雄被楊湘的目光看得心底發毛，連忙不迭地表態。
    “我要你協助警方對付金家這個犯罪團夥，你可願意？”楊湘再次確認，語氣中帶著審視與威嚴。
    林正雄忙不迭地點頭，猶如小雞啄米一般，急切地說道：“願意，願意！楊局長，隻要能從輕發落林家，讓我做什麽都行。”
    “隻是希望楊局長看在林家願意配合的份上，能饒過林家這一次。”林正雄近乎哀求地說道。
    “隻要林家未參與金家的犯罪活動，我可以做主饒過你出賣周啟山的罪名。但如果林家還有其他違法犯罪情況，那便必須依法進行懲處。”楊湘神色嚴肅，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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