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
    他知道這一夜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從今往後，高麗國的興衰榮辱都與他息息相關，意味著他必須肩負起更多的責任。
    其實這也是趙煜想要的，趙煜要造反，也必須要聯合周邊的國家才行。
    這場纏綿持續了很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帳內的動靜才漸漸平息。
    金智賢蜷縮在趙煜懷裏，發絲淩亂地貼在汗濕的額頭上。
    她的臉頰泛著潮紅，唇邊還帶著未褪的笑意，往日裏那份屬於君王的疏離早已不見，隻剩下小女孩般的慵懶。
    趙煜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指尖劃過她腰間的疤痕：“還在擔心嗎？”
    金智賢搖搖頭，往他懷裏蹭了蹭：“不擔心了。”
    她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趙煜，“我是你的人了，我的國家自然也是你的，你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侵占吧？”
    趙煜被她直白的話語逗笑，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放心，扶桑使團明日來了，我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趙煜心中已有了答案，扶桑想贖回俘虜？
    可以，不過要有足夠的金銀才行，這些俘虜趙煜之所以沒有馬上殺掉，就是為了從扶桑國訛一筆錢財。
    至於這些俘虜放回去，重新集結成軍隊，對付大乾和高麗的事情，趙煜也有準備！
    他會在放回這些俘虜的時候，讓這些俘虜吃點帶料的飯菜。
    這樣的話，這些俘虜被放回去，非但不能在重新集結作戰，而且還會成為扶桑國的累贅。
    至於撤軍？絕無可能。
    如今高麗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僅要把扶桑人趕出去，還要在此建立穩固的根基，讓這片土地成為大乾最堅實的屏障。
    金智賢看著趙煜眼中的篤定，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她知道自己賭對了，這一夜的交付，不僅換來了一個男人的承諾，更換來了高麗國的生機。
    金智賢起身梳洗，宮女捧著早已備好的朝服候在門外，月白色的寢衣被換下，素色龍紋宮裝重新裹住身軀。
    昨夜的慵懶與羞怯褪去，高麗女王的威儀悄然歸位。
    她對著銅鏡整理鳳冠，指尖拂過頸間曖昧的紅痕時微微一頓，鏡中人的臉頰泛起薄紅，轉瞬又被眼底的堅定取代。
    轉身時，趙煜正倚在床頭看她，神情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不多留幾日？我還能戰……”
    趙煜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
    金智賢走到床邊，彎腰替他理了理衣襟：“王城不能一日無主，扶桑人虎視眈眈，我若在此久留，恐生內亂。”
    她抬手撫上趙煜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頜，“況且來日方長，等趕跑了扶桑人，你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想在哪就在哪。”
    “甚至在我的龍椅上都可以……”
    金智賢吐氣如蘭，直接把趙煜給說得有了反應！
    一想到在那龍椅上，金智賢這個女王趴在上麵，趙煜就呼吸急促起來！
    “放心。”
    趙煜緊緊握住金智賢的手腕，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等解決了扶桑使團，我便揮師南下，助你收複失地。”
    金智賢在趙煜的唇上輕啄一口，像是在蓋章確認這份承諾。
    轉身離去時，她沒有回頭，鑾駕駛出長青城的那一刻，趙煜看見金智賢掀開轎簾，望著城內的方向凝立良久，鳳眼中翻湧著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送走金智賢，趙煜剛回到郡守府正廳，就見妙音斜倚在廊柱上。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玄色勁裝，長發高束成馬尾，腰間挎著佩劍，見趙煜走進來，挑眉道：“趙世子好興致，昨夜春風一度，今日高麗女王便心滿意足地走了？”
    妙音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趙煜的脖子，因為那裏還有金智賢留下的唇印。
    她從京都一路跟隨趙煜，白日裏是護衛趙煜的安全，黑夜裏是則是給趙煜排遣寂寞，雖無夫妻之名，卻早有肌膚之親。
    昨夜金智賢留宿郡守府的消息，她從守衛口中聽得一清二楚，心頭那股酸意憋了整整一夜。
    趙煜見狀便知她吃醋了，走上前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妙音側身避開。
    “怎麽？現在知道哄我了？”
    妙音抱臂後退半步，嘴角勾起冷笑，“高麗女王的滋味，是不是比我這個怡紅院的女子強多了？”
    妙音可以不吃李若雪的醋，畢竟人家是趙煜正妻。
    可現在趙煜到了高麗國，竟然不改風流成性的樣子，直接把高麗女王都給睡了！
    這樣下去，誰能知道趙煜要在高麗找多少女人呀。
    “你在胡說什麽。”趙煜無奈地歎氣，“金智賢是為了高麗國事而來，我與她之間，並非你想的那樣。”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
    妙音上前一步，指尖猛地戳向他頸間的紅痕，“那這是什麽？大冬天不可能還有蚊子吧？”
    趙煜微微一愣，隨即嘿嘿一笑道：“是她主動的，我沒忍住……”
    妙音一聽，聲音陡然拔高，眼眶微微泛紅道：“我跟著你出生入死，從京都到高麗，刀光劍影裏替你擋過暗箭，黑夜裏陪你解悶，如今你倒好，見了個高麗女王就忘了舊人？”
    “我要把這事告訴郡主，我看你怎麽跟她交代，難道有我一個人陪你，你還不滿足嗎？”
    妙音說著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
    其實妙音並非不明事理，隻是想到趙煜與別的女人纏綿，心頭就像被針紮似的疼。
    她自小就被灌輸忍辱負重，然後習武，學習殺人技，不太懂什麽兒女情長。
    直到遇見趙煜，才知道心動是什麽滋味。
    趙煜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頭一軟。
    他伸手將妙音攬入懷中，不顧她的掙紮，緊緊箍住她的腰：“好了，是我不對，不該讓你受委屈。”
    趙煜低頭在她發間輕嗅，熟悉的體香讓趙煜有了反應，“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一樣。”
    妙音本想掙開，可聽到這話時，渾身的力氣忽然就泄了。
    她埋在趙煜懷裏，悶悶地說：“哪裏不一樣？還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
    趙煜低笑一聲，攔腰將她打橫抱起。
    妙音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頸，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耳根不由自主地紅了。
    穿過回廊回到臥房，趙煜將她扔到床榻上，錦被被壓得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