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舌戰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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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趙煜便起身洗漱更衣。
李若雪為他整理好衣襟,眼中滿是關切“一切小心。”
“放心吧。”趙煜握了握她的手,轉身帶著幾名遼東將領,以及裝著證物的箱子,直奔皇宮而去。
然而,當趙煜一行人抵達皇宮午門時,卻被攔住了。
“魏公公,這麽早不伺候陛下,怎麽來宮門口了?”
趙煜上前套著近乎!
趙煜知道,這魏忠在乾帝麵前的分量。
“趙世子,恭喜你凱旋呀,聽說你把扶桑鬼子都打回老家去了,連高麗的女王都玩了!”
魏忠笑著說道!
“謠言,純粹謠言,我哪有那魅力,玩高麗的女王。”
“不過高麗有很多特產,我帶回來了一些,有時間我給魏公公送去。”
“這早朝就要開始了,我先進去了……”
趙煜說完,一擺手就要帶著遼東幾名將領進去!
可魏忠卻並沒有動地方,而是攔在宮門口,麵無表情道“趙世子,陛下有旨,你在遼東擅殺朝廷命官,恐有不妥,讓你在宮門外先行跪思己過,待早朝議事完畢,再宣你覲見。”
趙煜聞言,心中暗罵一聲。
這乾帝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讓自己出醜。
趙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臣,遵旨。”
趙煜沉聲應道,隨即在宮門前的石階下,挺直脊梁跪了下去。
幾名遼東將領見狀,也想跟著跪下,卻被趙煜用眼色製止了。
這件事跟幾名遼東將領毫無關係,他們根本不用跪下受辱。
宮門外的侍衛和過往的官員見狀,皆是議論紛紛,看向趙煜的眼神各異,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幸災樂禍。
趙煜卻仿佛未聞未見,雙目平視前方,神色平靜,仿佛跪在那裏的不是他一般。
時間一點點過去,晨露打濕了他的衣袍,寒意刺骨,但他始終紋絲不動。
終於,早朝的鍾聲響起,文武百官陸續進入皇宮。
許多人經過趙煜身邊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左天正和幾名附和他的官員走過時,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
靖王李景隆看到跪在地上的趙煜,急得不行,想要上前說些什麽,最後卻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快步走進宮中。
現在趙煜的身份,他也不好太過親近,趙煜這一次做得確實有些過分!
遼東大將,朝廷的一品大員,哪是趙煜一個世子說殺就殺的!
就算是皇子,要殺武英傑這種大將,都是要層層上報才行的。
早朝之上,乾帝聽取了眾臣關於政務的奏報後,才淡淡開口“魏忠,去看看趙煜在宮門外想清楚了沒有,讓他進來吧。”
“奴才遵旨。”魏忠躬身退下。
片刻後,趙煜被宣入大殿。
他一身衣袍雖沾了露水,卻依舊身姿挺拔,步履沉穩地走進大殿,對著龍椅上的乾帝叩首“臣趙煜,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煜,你可知罪?”乾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陛下,臣奉公守法,忠君愛國,不知道何罪之有……”
趙煜一臉正經地說道!
左天正一聽趙煜的話,立刻跳了出來,大聲道“趙煜,你擅殺朝廷命官,結黨營私,掌控遼東兵權,甚至私通高麗,其罪當誅!”
“你還敢說你奉公守法,忠君愛國?我呸……”
緊接著,又有幾名官員紛紛出列,附和左天正的說法,對著趙煜一頓指責。
趙煜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乾帝“陛下,臣冤枉!臣在遼東所為,皆是為了國家社稷,請陛下明察?”
左天正見趙煜竟然如此不要臉,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他怒斥“趙煜!你休要狡辯!胡提督隨你同赴遼東,他親眼所見你擅殺朝廷命官,難道還會有假?”
“讓胡提督說說,你在遼東的所作所為……”
“好,那就讓胡提督說說吧……”趙煜轉頭看向胡彪!
胡彪不敢直視趙煜的雙眼,麵帶慚愧道“我……我知道的也不多……”
胡彪雖然知道趙煜的所作所為,可也同樣知道,趙煜是為了遼東百姓,是為了擊敗扶桑鬼子。
現在讓他當眾誣陷趙煜,胡彪有些說不出口。
胡彪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眼中,不少官員忍不住笑出聲,看向胡彪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左天正見狀,氣得臉色鐵青,狠狠瞪了胡彪一眼,心中暗罵廢物。
左天正再次開口道“趙煜,你擅殺朝廷命官是事實!怎麽狡辯都沒用,武英傑等人縱有過錯,也該交由朝廷處置,豈容你私自定罪?此乃目無王法!”
“目無王法?”
趙煜提高了聲音,目光如炬,“左相怕是忘了,當時遼東數十萬百姓處於水火之中,扶桑和高麗大軍壓境,眼看遼東就要落入敵手,扶桑鬼子到處殘殺百姓,而那武英傑卻躲在城裏逍遙,不顧百姓死活!”
“陛下派我去遼東退敵,我若不當機立斷,處置了武英傑等人,等朝廷處置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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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莫說一個武英傑,整個遼東都要葬送,那才是真正的目無王法,那才是真正的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天下百姓!”
趙煜頓了頓,語氣愈發淩厲“左相在京城安享太平,自然可以慢條斯理地談規矩、論王法。”
“可那些在遼東被扶桑鐵騎屠戮的百姓,那些被克扣軍餉餓得拿不起刀的士兵,他們等得起嗎?”
一番話擲地有聲,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不少曾在邊關任職的武將,更是感同身受,看向趙煜的眼神多了幾分敬佩。
左天正被趙煜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
趙煜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左相與其在這裏跟我爭論這些,不如好好想想,為何武英傑等人在遼東作惡多年,朝廷卻始終未曾察覺?”
“是真的不知,還是有人故意隱瞞?左相身為百官之首,對此就沒有半點責任嗎?”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左天正頭暈目眩。
左天正怎麽也沒想到,趙煜竟然敢反將他一軍,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他指著趙煜,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周圍的官員們更是嘩然,看向左天正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是啊,武英傑等人在遼東鬧得那麽大,朝廷怎麽可能一無所知?這裏麵要是說沒有貓膩,誰信?
就在這時,趙煜不再理會氣得快要暈厥的左天正,轉向乾帝說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絕非空口白話,為證清白,臣搜集了武英傑等人的罪證,同時帶來幾名遼東將領作為認證,都在殿外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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