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趴在城牆垛口上，居高臨下地看向巴圖，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我說巴圖啊，你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落草原上了？帶著一群沒開化的蠻子就敢來大乾撒野，真當我們趙家軍是吃素的？”
    巴圖一愣，顯然沒料到趙煜會這麽直接，當即怒聲道：“你敢罵我？”
    “罵你怎麽了？”
    趙煜挑眉，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就許你在城下叫罵，不許我回嘴？你當這雁門關是你家草原，想怎麽撒野就怎麽撒野？我告訴你，就你這水平，連我家看門的狗叫得都比你有氣勢！”
    城牆上的趙家軍將領們頓時哄堂大笑，剛才憋在心裏的火氣，被趙煜這一番話逗得消了大半。
    巴圖氣得臉色鐵青，指著趙煜罵道：“你個小白臉！有本事就出來跟我單挑！躲在關裏耍嘴皮子算什麽英雄！”
    “單挑？”
    趙煜嗤笑一聲，“我跟你單挑？我怕我一巴掌把你拍死，到時候你西域王還得找我要說法，說我欺負你們西域沒人了。再說了，跟你這種連人話都說不利索的蠻子動手，傳出去我還嫌掉價！”
    “我聽說你被西域王封為西域第一巴圖魯？就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胸毛比胡子都長的玩意，還第一巴圖魯？我看你是西域第一草包魯還差不多！”
    “你！你！”
    巴圖氣得說不出話來，手裏的馬鞭都快攥斷了，“我看你是不敢出來！”
    “我不是不敢，是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你要是閑得沒事幹，就帶著你的人回草原放羊去，別在這兒礙眼。要是實在想打仗也行，等我什麽時候有空了，陪你玩兩招，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哭著喊娘。”
    城牆上的將領們笑得更歡了，有的甚至跟著起哄：“世子說得對！讓這蠻子回草原放羊去！”
    “就是！跟咱們世子比嘴皮子，他還差得遠呢！”
    巴圖看著城牆上笑得前仰後合的趙家軍，又看看城樓上悠哉自得的趙煜，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在草原上，哪個部落的人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可今天，竟然被一個大乾的將領當眾戲耍，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我跟你拚了！”巴圖怒吼一聲。
    話音剛落，巴圖直接奪過手下一把弓箭，朝著趙煜射去。
    箭矢帶著呼嘯聲飛來，擦著一名士兵的耳邊而過，釘在城牆上嗡嗡作響。
    “世子，您看！他們都動手了！”王德祥急道。
    趙煜卻依舊沉著，他抬手示意眾人退後，隨後對妙音使了個眼色。妙音心領神會，遞給趙煜一把弓箭，趙煜拉滿弓弦。
    “咻！”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直奔巴圖的麵門而去。
    巴圖嚇得臉色煞白，慌忙側身躲避，箭矢擦著他的盔甲飛過，釘在了他身後的旗杆上，箭尾還在劇烈顫抖。
    城牆上的趙家軍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而城下的西域士兵則嚇得鴉雀無聲。
    趙煜走到城牆邊，對著巴圖冷聲道：“巴圖，我勸你安分點。雁門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敢放肆，下次這箭就不會隻釘在旗杆上了！”
    巴圖看著城牆上的趙煜，又看了看那支深深釘入旗杆的箭矢，心中一陣發怵。
    他原本以為趙家軍士氣低迷，不堪一擊，可沒想到趙煜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還如此厲害。
    “你……你有種！”
    巴圖硬著頭皮放了句狠話，“咱們等著瞧！”
    說完，他不敢再停留，連忙下令撤軍，帶著西域大軍灰溜溜地離開了雁門關下。
    看著西域大軍遠去的背影，城牆上的將領們這才鬆了口氣，看向趙煜的眼神裏滿是敬佩。
    剛才那一下，不僅震懾了敵人，更穩住了趙家軍的軍心。
    王德祥走上前，對著趙煜抱拳道：“世子英明，末將佩服！”
    趙煜擺了擺手，語氣凝重：“別高興得太早。巴圖雖然撤了，但西域大軍的主力還在，接下來的仗，有的打。”
    “是！”眾人齊聲應道，原本低迷的士氣，在趙煜的到來後，瞬間高漲起來。
    雁門關的城樓上，趙煜望著西域大軍撤退的方向，眼神並未有絲毫鬆懈。
    他知道，巴圖的撤退隻是暫時的，西域四十萬大軍仍盤踞在數百裏之外的城池中，如同虎視眈眈的餓狼，隨時可能再次撲來。
    “世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王德祥走到趙煜身邊，沉聲問道。
    經過剛才的交鋒，他對趙煜的沉穩與智謀更加信服。
    趙煜轉身看向他，語氣堅定：“被動防守不是長久之計。巴圖以為我們不敢主動出擊，這恰恰是我們的機會。傳令下去，今夜三更，精選五千騎兵，隨我奇襲西域大軍的糧草營！”
    “奇襲糧草營？”
    王德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恍然大悟，“世子高明！西域大軍遠道而來，糧草補給本就困難，若是斷了他們的糧草，不用我們動手，他們自己就得亂起來！”
    趙煜點頭：“沒錯。但此事必須隱秘，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立刻去挑選精銳，讓弟兄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今夜我們要給巴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是！”
    王德祥領命而去，腳步輕快，與之前的愁眉苦臉判若兩人。
    夜幕降臨，雁門關內一片寂靜，隻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偶爾響起
    。三更時分，五千名趙家軍騎兵悄然集結，他們身著輕甲，馬嘴被勒住，馬蹄裹著棉布，在趙煜的帶領下，如同幽靈般摸出雁門關，朝著西域大軍的糧草營疾馳而去。
    根據斥候的探查，西域大軍的糧草營設在三十裏外的一處山穀中，守衛相對薄弱。趙煜等人借著夜色的掩護，避開巡邏的西域士兵，順利抵達穀外。
    “分成兩隊，左隊隨我正麵衝擊，右隊繞到穀後，斷他們的退路！”趙煜低聲下令。
    隨著他一聲令下，五千騎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衝入糧草營。正在熟睡的西域守兵猝不及防，瞬間被砍倒一片。趙家軍士兵動作迅速，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油，朝著堆積如山的糧草扔去。
    “不好！有敵軍偷襲！”
    “快起來抵抗！”
    西域守兵的驚叫聲、戰馬的嘶鳴聲、兵器的碰撞聲與糧草燃燒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山穀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趙煜手持長槍，在敵陣中如入無人之境，槍尖所指，無人能擋。他看到一名西域將領試圖組織抵抗，當即策馬衝上前，一槍將其挑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