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宴會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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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奴婢聽說,皇上似乎想幫四皇子找一門親事。奴婢這心裏頭既高興又不安,高興的是他終於能組建自己的家庭,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伴;不安的是,也不知皇上會給他找個什麽樣的女子,奴婢怕他被人算計。”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
    “娘娘,您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四皇子。保佑他和未來的皇子妃夫妻恩愛,和和美美。讓他往後的日子順順利利,再無風雨波折。”
    女子又往火盆裏添了些紙錢,火勢愈發旺盛,紙灰隨著熱氣飄向空中,像是承載著她的思念和期盼。
    “四皇子日後會有大好的前途,您可以放心了。奴婢啊,還是在這裏陪著您吧。”
    ……
    謝瑤的心底升騰起一股極為複雜的感覺,她已經聽出來了,眼前的中年宮女是伺候前淑妃,也就是李成責的生母的。在萬家燈火的除夕夜,盛和殿鼓樂喧天、熱鬧無比,可這個無人的角落卻充滿了冷清和悲傷。
    她最後看了眼那燒紙的宮女,然後轉身飄然而去。
    皇宮真的很大,等謝瑤跟著小宮女找到正確的路的時候,盛和殿的宴會已經散了。
    “大嫂,你去哪裏了呀?”
    張梓翎飛快的跑了過來,一頭撲進了謝瑤的懷裏。謝瑤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擔心。”
    兩鬼跟著眾人離開皇宮。謝瑤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巍峨建築,心中感慨萬千。她又轉回頭,看了眼坐在馬車裏的阿瑤等人,心知她回到侯府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張家人回到昌平侯府,紛紛都有些疲憊。但他們還不能休息,今晚還有一場大戲要唱。
    昌平侯府的年宴所有主子都可以參加,其中自然也包括姨娘們。
    阿瑤一回到侯府,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趕緊讓人開始擺宴。這是她第一次操辦家宴,她十分重視。雖然之前問題不少,但她自己往裏頭貼了銀子,所以宴會的場麵擺的很大,絲毫不輸給餘氏之前辦的那一場。
    侯府眾人按尊卑男女分席而坐。阿瑤請示了張安,得到同意後,示意下人們開始走菜。
    “不愧是禁哥兒家的,好大的手筆!瞧瞧這餐具,是官窯瓷的呢,就連筷子都是紫檀木的。”
    看著宴會廳的布置,賀氏開口了。她明明是在誇這些布置,卻怎麽聽都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張順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即便要討好大嫂,也沒必要事事都衝在前頭。這傻婆娘啊,都沒發現她就是餘氏手裏的一杆槍。
    阿瑤自然也聽出來了,可此時此刻,她隻能裝作聽不懂。於是她笑著道:
    “多謝三嬸誇獎。”
    餘氏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掩蓋掉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一時沒有開口,好戲還在後頭呢。
    很快,精致的各種菜品陸續上了桌。首先是八道冷盤,然後是十二道熱菜,緊接著是四種湯羹,最後是六道糕點。除此之外,當然還少不了好酒好茶,還有這個天極為難得的各種水果。一眼看上去,桌上的菜品琳琅滿目,精致無比。
    但問題很快出現了。首先是劉氏那邊。她如今正懷著身孕,早前就特意叮囑過阿瑤和廚房的人,千萬不能給她上任何寒涼之物,以免影響腹中胎兒。可此刻,她麵前那碗精心熬製的“翡翠銀魚羹”裏,竟被人誤加了些許性寒的馬蹄碎。這馬蹄碎對常人來說或許隻是增添口感的小料,可對孕婦而言,卻是暗藏風險的隱患。劉氏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重重地將湯匙拍在桌上,尖銳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這是怎麽回事?”
    劉氏微微拔高了音量,聲音裏滿是憤怒與委屈。
    “我懷著孕,三番五次強調不能吃寒涼的東西,這又是什麽?你們這是欺負我二房無人,所以才敢這麽對我嗎?阿瑤,你就這麽操持家宴的?”
    她在家裏脾氣算是溫和的了,眾人很少見她如此憤怒。也不怪她生氣,她和二房的張梓軒成婚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孕,自然重視。若不是她之前的胎沒坐穩,一個月前就跟著二老爺一家走了。如今包括佟氏,二房的所有主子都走了,隻有她一個人留了下來。等到春天,路好走一些,她的胎也坐穩了,她就走。
    她知道自己這一房在侯府不受人待見,可怎麽也沒想到,大房的人敢這麽對她。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阿瑤心裏“咯噔”一下,慌亂地站起身來,滿臉歉意地說道:
    “嫂子,實在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肯定是廚房那邊出了岔子,我馬上讓人重新做一份。”
    說著,她趕忙示意下人將那碗湯羹端走。
    這時,賀氏又不失時機地陰陽怪氣起來:
    “喲,這可是闔家團圓的大日子,這麽重要的場合都能出這種差錯,往後還怎麽操持侯府的大小事務呀?你看看,把玉華都氣成什麽樣了。玉華啊,你別生氣,這是你弟妹辦事不利,你可不好怪你大伯夫妻倆的。”
    張順見自家夫人又在添亂,狠狠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閉嘴,可賀氏卻像沒感覺到似的,依舊喋喋不休。
    阿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強忍著委屈,不停向劉氏賠不是。還沒等她處理好這邊的事,那邊又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原來是說好一人一碗的極品鮑魚羹,下人在分發時少算了一碗,
    輪到張甜的時候,竟沒了。
    張甜平日裏就心高氣傲,尖酸刻薄,此刻沒喝到心心念念的鮑魚羹,頓時火冒三丈,她“噌”地站起身,指著下人的鼻子吼道: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連幾碗羹湯都數不清楚,是不是故意瞧我不順眼?”
    端著空托盤的丫鬟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一時糊塗,還請小姐恕罪。”
    張甜不依不饒,轉頭看向阿瑤,滿臉怒容:
    “大嫂,你看看這就是你辦的家宴,亂七八糟的,連碗鮑魚羹都喝不上,還過什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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