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巫蠱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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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下人們在主院牆下的一處隱蔽的花壇下,挖出了一個紮滿銀針的布偶。布偶上繡著的赫然是張安的生辰八字。
    看著麵前的小布偶,張安的手都在發抖。
    “餘婉櫻,這是什麽東西?你給我解釋一下。”
    “這……這不是我的東西!侯爺明鑒,定是有人栽贓!”餘氏強自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
    張安嫌惡的盯著桌上的人偶:“從你院裏挖出來的,你作何解釋?”
    不等餘氏說話,謝瑤忽然輕聲道:
    “公爹,可否讓兒媳看看這布偶?”
    張安有些狐疑,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還是把紮滿銀針的人偶遞給了謝瑤。
    謝瑤拿著布偶仔細翻看起來“這布料似乎是雲錦啊。我記得去年宮裏隻賞了兩匹。一匹給了婆母,一匹婆母好像給了三弟妹。”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婆母那一匹似乎已經裁了兩件褙子,我還曾見您穿過。二弟妹可見過?”
    她自己說了不算,偏偏還要來問陳清歡。
    這個問題陳清歡還真不敢隨便回答,隻好默默不語。
    “既然裁成了衣裳,應該有餘下來的料子吧,餘料還在針線房裏。不然讓人去問問?”
    餘氏的臉色已經極度難看,她訕笑道
    “雲錦雖然難得,市麵上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流通的,光憑這個作為證據,是否太過武斷?”
    謝瑤輕輕一笑,答的不卑不亢
    “您說的對,但是您不妨仔細看看,這雲錦雖是純白的,但上麵卻有蓮花暗紋。這是皇室特供的,外麵還真就沒有流通。而且很巧,我爹是皇商,對這些東西還真就有了解。上一次特供的帶有蓮花暗紋的雲錦還是三年前,您看這料子,怎麽也不會是三年前的東西吧。”
    這話一說,等於是把餘氏所有的路子都封死了。這雲錦隻能是今年的,餘氏想說是誰在往年留下的存貨都不行。
    就在這時,從進來行禮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燕嬤嬤突然再次開口
    “侯爺前段時間把管家權交給了老夫人,今日老奴奉老夫人的命,把庫房的賬冊也帶來了。”
    她從懷中拿出賬冊,翻到自己要的那一頁。
    “那塊餘料上個月廿三正是被夫人身邊的清溪姑娘取走的。”
    餘氏咬牙,把老夫人恨了個徹底。
    “如果我要做這樣的小布偶,怎會拿如此好的料子?這一定是栽贓。”
    聽到這裏,謝瑤暗暗冷笑。餘氏當然不會拿這麽好的料子來做一個人偶,可誰說眼前這個就是她給紅杏的那一個呢。那塊雲錦也的確是餘氏身邊的清溪拿走的,餘氏本想用它來做荷包,可惜現在的主院都快被張梓禁穿成篩子了。前段時間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早就忘了要做荷包的事。偌大一個院子裏少了一塊料子,她又怎麽能發現呢。
    “那誰知道呢,或許大嫂就是財大氣粗。”馮氏突然說。
    賀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這種話不應該是自己說的嗎,馮氏什麽時候也會如此落井下石了?
    馮氏笑而不語,今天她可是帶著任務來的。沒看婆婆都把自己的親信派過來了嗎,她作為佟氏的親兒媳,要幫誰她清楚的很。
    “光憑這個恐怕不能說明什麽。”
    張安現在很生氣,但是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其他隱情。這個他和餘氏會私下解決,如今卻不能再鬧下去了。
    “且慢,我還沒說完呢。”
    謝瑤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不等所有人反應,就繼續說道
    “想來公爹也知道,我懂些粗淺醫術。我看過母親這兩日服的藥渣,裏麵混有少量斷腸草。此物微量可致人心絞痛,和婆母這幾日的症狀一模一樣。”
    此話一落,滿院嘩然。
    餘氏的指甲掐進掌心,卻是狠狠冷笑
    “你之前直指我謀害侯爺,如今我又為何要服毒?”
    “因為您本來還想陷害我和梓禁啊,是吧,玄真道長?”
    玄真道長手中羅盤哐當落地,額角滲出冷汗。
    張安眯起眼睛:“道長?”
    玄真道長袖袍簌簌發抖,突然跪地磕頭。
    “貧道、貧道……侯爺饒命!是夫人給了我二百兩銀子,讓貧道指認大公子夫妻啊!”
    餘氏臉色一變,一個茶盞就砸了過去。
    “你個妖道,休得胡言。”
    玄真道長怕眾人不信,急忙說道
    “夫人給的二百兩銀票,就在玄真觀貧道的床底下,侯爺不信可以去搜。”
    “去搜。”張安咬牙道。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滿院的寂靜。陳清歡大著膽子最先打破了沉默
    “這也就是說,婆母和玄真道長串通,想陷害大哥大嫂你們。可若真是如此,這人偶怎麽又突然跑到主院了呢?還有啊,大嫂你說婆母服用了斷腸草,可你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大夫們怎麽可能都看不出來呢?莫不是有人想栽贓陷害吧?”
    謝瑤不緊不慢的回答“二弟妹你稍安勿躁,我先回答你後麵的問題。因為婆母是官家女眷,尋常大夫診脈時,通常要墊一張帕子。若帕子上浸過冰片,脈象便會紊亂。大夫們根本診不出來。這是個偏方,沒什麽人知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至於這人偶是怎麽跑到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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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瑤頓了頓,招手喚來一個人——正是紅杏。
    “在座各位長輩,可能有人不認識她,她是梓禁房裏的紅杏,。”
    謝瑤介紹完,又溫聲對紅杏道:
    “紅杏,把你之前告訴我的話,當著公爹的麵再說一遍。”
    紅杏磕了個頭,聲音發抖:
    “回侯爺,前幾天夫人召見奴婢,讓奴婢把兩個分別寫著侯爺和夫人生辰八字的布偶埋在綠柳居這棵梧桐樹下。還說要奴婢務必在今日把事情辦妥。可奴婢雖沒讀過書,卻也知道巫蠱之禍自古非同小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就把消息告訴了大少夫人。”
    餘氏厲聲打斷:“胡說八道!侯爺,這賤婢本就是綠柳居的人,她的話怎麽能相信?”
    “謝瑤歎氣紅杏雖本是我的陪嫁丫頭,可她許多年前就已經是您的人了。這一點其實並不是什麽大秘密吧,侯府許多人都知道。如今她良心未泯,肯告訴我這些,婆母何必抵賴呢?”
    馮氏適時開口“我好像也曾聽聞這位紅杏姨娘早年間爬了禁哥兒的床,早就和他們夫妻離了心。”
    “二弟妹,我是哪裏得罪了你,你要在這裏胡說八道?”餘氏嘶聲道。
    “你這兩年才回京城,哪裏知道侯府從前的事?這個丫頭分明是謝瑤自己給禁哥兒安排的。”
    紅杏突然哭著拿出一張紙條“侯爺明鑒!夫人之前給了奴婢這個,囑托我看完之後燒掉。可奴婢實在害怕,便偷偷留了下來。夫人許事成後放我良籍。這是夫人親筆啊!”
    “你胡說,我何時給過你這種東西?”餘氏歇斯底裏的大叫。
    也不怪她這麽生氣,如果說前麵的事確實是她做的,那這張紙條就真的是子虛烏有了。她都把紅杏叫去談話了,又何必多此一舉。但是紙條上的簪花小楷,確實就是她的筆跡。她如何能不生氣?
    “大嫂,你似乎還是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麽這人偶會跑到了主院。還有,原本這人偶應該是兩個吧,為什麽現在隻有一個了?”
    陳清歡愁眉不展,但作為餘氏的兒媳,哪怕她再不願意,也得為餘氏說兩句。
    聞言,謝瑤突然就有點委屈。
    “婆母,梓禁雖不是您的親兒子,但我們一直把您當做親生母親一樣對待,沒想到您竟然想害死我們。我聽了紅杏的話後,既震驚又難過,可是貿然把事情捅出來,除了紅杏的話,和一張紙條,我什麽證據也沒有。隻好設了這個局,反將了婆母一軍。至於寫著母親生辰八字的那個人偶,我怕引起懷疑,當初沒有埋在主院。”
    謝瑤抬手捂臉,哭的不能自已。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麵正是寫著餘氏生辰八字的那個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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