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 章 真晦氣

字數:4408   加入書籤

A+A-


    吳光正看著吳光亮的臉,覺得眼前的吳光亮從未有過的陌生。
    “亮子,你到底是咋了啊你,你到底是為了啥啊!”
    吳光正用力的跺著腳,急的都哭出了聲。
    “你說你有困難你就說,到底是咋了這是,為啥非要鬧到這個程度啊你!”
    吳光亮目光有些躲閃,他硬著頭皮說道:“你別管那麽多,錢給我就行!”
    吳光正深吸了口氣,慘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了大總管那裏,把今天收的所有禮錢都拿了出來。
    走到吳光亮麵前,他攥著用皮筋兒捆成捆的錢,用力的懟在了吳光亮的胸口。
    “拿著錢,滾!”
    “以後,我沒你這個兄弟!”
    吳光亮抱著錢,踉蹌的跑了出去。
    吳光正深吸了口氣,苦笑著對著大家鞠了一躬。
    “讓各位看笑話了。”
    “哎,沒事兒,大正啊,那啥,該咋地咋滴的,咱們都不挑理。”
    “就是,那啥,收拾收拾,接著吃。”
    康凱戳了戳孫傳武,問道:“傳武,你說他咋了?”
    孫傳武也覺得這老小子有點兒反常,按理說他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至於今天這麽鬧騰啊,這到底是咋了?
    “我估摸著,不是外麵有人了,就是賭了。”
    康凱點了點頭:“我估摸著也是,要不肯定不能這麽鬧騰啊。”
    “你說這人也是,都這個歲數了,還特麽扯啥犢子呢你說。”
    孫傳武手一攤:“我上哪知道去,林子大了,啥鳥都有,該吃吃該喝喝。”
    吃飽喝足,倆人打了招呼,拿了賞錢就走了。
    開著車轉了一圈兒,也是巧了,孫傳武老遠就看到了一幫子人圍著吳光亮,領頭的孫傳武還認識,那不是海逢的大哥,鎮三山麽?
    鎮三山也看到了孫傳武的車,對著孫傳武擺了擺手。
    本身孫傳武還想著裝看不見呢,誰尋思人家跟自己打招呼了,這直接走了不是不給人麵子麽。
    停了車,孫傳武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掏出煙老遠就遞了出去。
    “三哥忙著呢?”
    看到孫傳武,吳光亮一臉尷尬的低下頭,臉紅的跟猴腚一樣。
    接過煙,鎮三山笑嗬嗬的說道:“嗯呢,這老小子欠我點兒錢,特娘的,死了娘才還上。”
    孫傳武一臉嫌棄,感情自己沒猜錯,還真是賭了。
    吐了口唾沫,孫傳武一臉鄙夷:“還真是夠倒進的。”
    鎮三山一聳肩:“誰說不是呢,本身說好了,今天不給錢我直接收房子去,誰尋思這老小子這麽快就補上了。”
    “嘖嘖,兄弟,他家事兒是不是你辦的?”
    孫傳武點了點頭:“還真是我辦的,我還尋思他在外麵有人了呢。”
    “有個屁的人,都特麽支棱不起來了,上我那找小姐人家都不願意讓他上炕,完犢子玩意兒。”
    “晚上回去不,不回去上我那喝點兒?”
    孫傳武笑著說道:“今晚上我還真有局兒,等下次我上市裏,我請你。”
    “這話說的,你來我這我還能讓你請我了?等下次你來知會一聲,我請你。”
    “好嘞,你先忙著哥,我回去睡會兒去。”
    說著,孫傳武瞅了眼吳光正。
    “這老小子瞅著就欠揍。”
    鎮三山嘴角微微一揚,對著小弟使了個眼色。
    吳光正還沒反應過來,腚上就讓人踹了一腳,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回見老弟。”
    “好嘞老哥。”
    晚上和郭偉吃了飯,第二天一早,倆人就開著車回了家。
    郭偉現在毛病沒那麽多了,恨不得磕頭認孫傳武當了幹爹。
    正所謂達者為先,要不是康凱拉著,昨晚上這個幹兒子他肯定是收了。
    “你說你攔著我幹啥,以後上市裏,郭偉見著我還得喊聲幹爹。”
    康凱白了孫傳武一眼:“你可拉倒吧,那真是得白發人。。。不對,擦,黑發人送。。。”
    孫傳武嘿嘿直樂,下了車,煤球繞著倆人轉圈圈。
    康凱從兜裏掏出半塊兒桃酥,扔給煤球,煤球三兩口就咽下了肚。
    南誌遠哥倆從屋裏跑了出來。
    “回來了師傅。”
    “嗯呢,買了點兒牛肉,你倆搭把手搬下來去。”
    拎著東西進了屋,老爺子看著南誌遠捧著的大牛頭,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兒。
    “你小子在哪整的這麽大牛頭?”
    “去市場買的,起早去買的,一會兒收拾了直接燉上,晚上就能吃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叼著煙圍著牛頭轉了一圈兒。
    “這得收拾一陣兒了,等會兒先在外麵架火,用那個大油桶,到時候把牛頭扔裏麵燒一燒,要不這些毛可扒不幹淨。”
    康凱笑著說道:“行,我這就去拿去。”
    五個人忙活到兩點多,牛頭才下了鍋。
    鹵東西老爺子有一手,同樣的東西,他做出來就不是一個味兒。
    老爺子說,這是早些年的時候,有個關裏賣鹵味兒的爺們兒,當時報恩把方子送他的。
    該說不說,就這個手藝,如果單拿出來開店兒,也能養活一家人了。
    牛頭烀上以後,孫傳武四個人上炕睡覺。
    也就是康凱他們跟著孫傳武,要不放在別人家,冬天不都尋思著去哪掙點兒錢。
    一般都是去了林場抬木頭或者拉木頭,一到了冬天,每年都得死上兩個。
    去年死的是鄭好,讓核桃楸子劈死了。
    也不是說都緊著一個村兒死,這玩意兒也不是咒別人,這都成了經驗了。
    這麽多年,每年他們鎮子都得出事兒,有人說是山神想讓人陪,也有人說就是這些人不加小心。
    反正說啥的都有。
    不過還是那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兒還是不犯毛病的。
    四點多幾個人就醒了,燉了兩個半小時,黃牛的牛頭燉的還不算是爛糊。
    四個人蹲在鍋台前麵饞的要命,牛肉的香味兒一個勁兒往四個人鼻子裏鑽。
    老爺子叼著煙,笑著看著四個人。
    “你們四個就跟沒長大一樣,你瞅瞅給你們饞的。”
    康凱不著痕跡的拍了個馬屁:“爺,都是你做的太香了,根本就忍不住啊。”
    老爺子白了康凱一眼,剛要說話,臉色突然一變,站起來就往屋裏走。
    “真特娘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