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9章 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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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人都愣了,目光直接投在了孫傳武的身上。
    孫傳武放下筷子,他知道,上一世很多大事兒還沒偏離軌道,還是按照正常的軌跡往前走著。
    他笑著看著鄭所長,鄭所長身後還跟著小張。
    倆人的眼神裏都充滿了敬畏。
    對於未知,誰都很難捕捉,昨天孫傳武雲裏霧裏的一番話,在今天應驗以後,讓鄭所長對孫傳武的敬佩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事兒如果是孫傳武推算的,那孫傳武絕對是有大本事。
    如果是孫傳武從別人那聽說的,那孫傳武的後台,遠比想象中還要硬!
    一個縣的高層,基本下來了一多半兒啊,這麽大的事兒,上麵都悄悄的進行著,哪可能往外說啊!
    “你瞅瞅你,著急忙慌的,昨天就告訴你了,別著急。”
    鄭所長深吸了口氣,拖了個凳子坐在了孫傳武旁邊。
    “關鍵我也沒想到,這事兒鬧的這麽大。好家夥,不光李鐵漢,就連縣長都進去了。”
    “啥礦務局水利局的,就連工商局一把手也沒跑的了,這消息還是老吳告訴我的。”
    孫傳武微微一愣,老吳?
    這家夥這麽好心給老鄭打電話?
    鄭所長接著說道:“老吳跟我說,上麵說了,要把他調到縣裏當副局長,讓我跟你報個喜。”
    孫傳武無語了,這自己省了人情不說,還白嫖人情了。
    恐怕老吳都以為,是自己幫的忙了。不用想,就看老鄭那個酸溜溜的眼神兒,就知道老吳肯定把這事兒算在自己頭上了。
    “他上去也沒毛病。”
    鄭所長點了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張。
    “那啥,小張的事兒我和老吳說了,老吳的意思是,我們副所長肯定不行了,到時候。。。”
    八大山一幫子人都豎著耳朵聽著。
    姓鄭的是誰?
    向陽川林場的所長!
    那就是土皇帝!
    啥所長縣長局長,從他嘴裏說出來,好像都跟孫傳武有關係。
    孫傳武這麽猛麽?門子這麽硬?
    這是埋了誰了,還埋出感情了?
    看著鄭所長畢恭畢敬的樣子,這些人心裏也有數了。
    以後不管咋地,都得跟孫傳武打好關係,絕對不能得罪了。
    “嗨,你也是有心了。那啥,坐著一塊兒吃點兒啊?”
    鄭所長興奮的點了點頭:“那啥,老徐啊,你倆串個地方,我蹭口飯吃。”
    一頓酒喝完,孫傳武喝了少說得二斤,喝的暈暈乎乎的,幾乎找不到北了。
    下午吃了飯,趙陽和常春把孫傳武扶上了車,開著車往鎮子裏走。
    一溜道孫傳武吐的那叫一個天翻地覆,恨不得把膽汁兒都吐出來了。
    到了鎮子裏,孫傳武清醒了不少,腦瓜子像是炸了一樣。
    “不行了,今天不能走了,上我家歇一晚上的。”
    停了車,孫傳武栽栽愣愣的進了家門,脫鞋上炕,扯下被子褥子,倒頭就睡。
    常春囑咐趙陽看好孫傳武,揣著錢上了街。
    在供銷社前麵的肉攤兒買了點兒精肉,又買了把芹菜和大棚扣的韭菜和雞蛋,這才往家走。
    剛走出去不遠,就碰著老吳了。
    “小常,今天沒回去啊?”
    常春搖了搖頭:“沒有,我師傅喝多了,在鎮子裏住一晚上。”
    老吳點了點頭:“晚上我過去,丁雯靜的事兒今天就處理完了,明天就能下葬了,南誌遠哥倆整的。”
    “成,等我師傅醒了我和他說一聲。”
    五點來鍾,孫傳武迷迷瞪瞪的醒了,腦瓜子裏像是裝了一百隻兔子,又鬧騰又疼。
    “醒了師傅,餓不,幹飯悶上了,我去炒菜去。”
    “成,你去整吧。”
    靠在被子上躺了好一會兒,孫傳武才緩了過來。
    “趙陽呢?”
    “趙陽去派出所了,南誌遠哥倆今天來了,跟丁二愣子去領屍體,趙陽過去幫忙去了。”
    孫傳武點了點頭,看樣子這是找老爺子老爺子沒來,人家把南誌遠哥倆喊過來了。
    “說沒說往哪葬啊?”
    “說了,今天下午南誌遠哥倆來了,你睡覺他倆就沒進裏屋。說是拉回去葬咱們南山上,咱爺給挑的地方。”
    摸起煙點上抽了一口,常春端著大茶缸進了屋。
    “師傅,蜂蜜水,你喝點兒。”
    接過茶缸子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肚子裏麵舒服了不少。
    “吳所長說了晚上過來,中午的時候碰著他了。”
    打了個哈欠,孫傳武點了點頭。
    “晚上說啥也得攔著,別讓那犢子給我灌酒。”
    常春嘿嘿一笑:“放心吧師傅,指定不能讓他給你灌酒。”
    這邊菜剛炒上,老吳就推開門進了屋。
    “小常啊,你師傅醒了沒有?”
    “剛醒,在裏屋坐著呢。”
    老吳點了點頭,扯著大嗓門子就開始喊:“兄弟哎,我的親兄弟啊!”
    孫傳武看著老吳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兒。
    “幹啥,嚎喪呢你。”
    老吳臉一黑:“兄弟你是真會說話。”
    “你可拉倒吧,一進屋就嗷嗷叫喚,咋滴,這是知道自己要當副局長了,燙著腚了啊?”
    老吳嘿嘿一樂:“我這不特意來感謝你麽,那啥,晚上出去喝點兒?”
    孫傳武立馬拒絕,開玩笑,今天都差點兒喝死,還喝?
    “不去,中午喝傷著了,說啥也不喝了。”
    “喝點兒色酒,透一透,那玩意兒沒度數。”
    孫傳武白了眼老吳:“你可拉倒吧,那玩意兒沒度數,這一透又到了明天早晨了。”
    “我這不想感謝感謝你麽。”
    “等你去縣裏再說吧,去縣裏請我去,鎮子裏有啥好吃的。”
    “也行,那就說準了,等去縣裏你找我,我領你去大館子吃。”
    “對了,丁雯靜的事兒,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老吳摸起孫傳武的煙點上,靠著火牆子抽了一口。
    “丁雯靜都死無對證了,不過啊,這事兒八成就是丁雯靜出的主意。”
    孫傳武也是這麽想的,這丫頭後麵這段時間多少有點兒心理變態了。
    而且當時丁雯靜說了,說是他毀了丁雯靜,孫傳武最開始沒想明白,後來算是明白了。
    要是自己沒發現那娘倆的事兒,丁雯靜不就成了場長夫人了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也算是實現了她的願望了麽。
    人性這東西啊,真是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