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
    陸老爺子瞪了陸昭昭一眼後，還是帶著濃重的八卦的意味望向陸驚唐，等著他回答。
    陸驚唐難得被人問懵。
    他最近很維護顧枝？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顧枝被那兩個二流子下藥的那晚，纏著他、撩著他，軟綿綿地說想親他的模樣。
    那天晚上，向來自製力驚人的他，徹底脫韁。
    他其實，並不排斥顧枝。
    但，顧枝心中隻有大哥。
    就算有朝一日她會喜歡別人，方方麵麵，他都與她的喜好不符。
    “二哥，你啞巴了是不是？你快說話啊！你到底能不能追到顧枝？”
    “我會幫顧枝說話，隻是因為她的確沒做錯。”
    頓了下，陸驚唐繼續冷冰冰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還是那句話，我對女人並無興趣，這輩子不可能娶妻生子，你們也別想著再讓我跟誰相親。”
    說完，他沒再停留，直接抬腳去了樓上他房間。
    “哼！”
    聽了陸驚唐這話，陸昭昭心中的期冀徹底破滅，氣得腮幫子鼓成了河豚。
    當著自家二哥的麵她不敢嫌棄他，但現在他不在，她還是膽大包天說，“沒用！”
    “昭昭，你別生氣了，二哥他……”
    聽到陸聿風的聲音，陸昭昭雙眸圓瞪，直接凶巴巴地踩了他一腳，“你也沒用！”
    “今天早晨，賀明漪來找我了，她讓我和她一起幫她哥追顧枝……”
    “顧枝是我嫂子，我為什麽要幫外麵的野男人追她？”
    “但凡你或者二哥稍微有點兒用，賀青臨也不敢打顧枝的注意！”
    “爸，都怪你和媽！”
    陸昭昭現在滿肚子的火氣，完全就是無差別攻擊。
    陸去病跟妻子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小女兒又怪到了他倆頭上。
    他倆正要開口，又聽到小女兒怒氣衝衝說，“都怪你們沒把我生成男人。要是我是男人，還用得著二哥、三哥？我早就已經把顧枝追到手了！”
    昭昭明明是個小姑娘，怎麽可能變成男人呢？
    陸老夫人哭笑不得。
    她不想小孫女氣壞，拉著她的手哄她，“對，怪你二哥、三哥沒用，也怪你爸不會生，沒把你生成小子。”
    被陸老夫人這般哄慰，陸昭昭腮幫子總算是鼓得沒那麽厲害了。
    陸老爺子則是一直在回味陸驚唐方才的話。
    他滿肚子的疑惑，憋得實在是難受，“小唐剛剛說，他對女人沒有興趣……臭小子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陸昭昭傲嬌地翻了個白眼，“字麵上的意思唄！”
    “對女人沒興趣，肯定就是喜歡男人。你們就等著二哥給你們找回來個男孫媳、男兒媳吧！”
    三哥不開竅，二哥不喜歡女人。
    全家就她一個頂用的，偏偏她還沒長那二兩肉。
    這麽一想，陸昭昭又開始生氣，她氣哼哼地瞪了陸聿風一樣，說了句什麽，“你也等著二哥給你找回來個男嫂子吧！”就沒好氣地上了樓。
    男孫媳……
    陸老爺子如遭雷擊。
    陸老夫人直按心口。
    陸去病、薑盡歡麵色也不太好看。
    僵在原地許久，薑盡歡才輕聲說，“小唐應該不至於找個男人吧？”
    “臭小子要是敢給我帶個男兒媳回來，我打斷他的腿！”陸去病現在就想抄棍子了。
    陸老夫人試探著說，“要不過幾天再給他介紹個姑娘試試？”
    陸老爺子不讚同，“萬一把臭小子逼急了，他真給我們領回來個男孫媳怎麽辦？”
    一想自己可能會有個男孫媳，陸老爺子就心口疼。
    陸老夫人肯定也不想好好的二孫子，劍走偏鋒，找了個男人。
    她又按了下心口，壓低了聲音說，“我覺得要想把小唐拉回正道，就枝枝最有可能。”
    “枝枝來首都之前，你們見小唐幫哪個姑娘說過話？願意開車送哪個姑娘？”
    “總之，我覺得應該先撮合小唐和枝枝，就算枝枝看不上小唐，我也不許你們再撮合小唐和沈家那閨女！她人品不行，要是真嫁過來，肯定得攪得咱們家烏煙瘴氣！”
    陸老夫人這麽一說，薑盡歡也覺得那麽多姑娘，二兒子唯獨對顧枝有些不一般。
    顧枝的確跟大兒子結過婚。
    但大兒子不讚同這門親事，兩人也沒有夫妻之實，若她跟二兒子兩情相悅，她又不是老封建，自然不會棒打鴛鴦。
    不過，不論如何，她都不會再撮合二兒子跟沈明煙了。
    陸家站得已經足夠高，不需要用聯姻來鞏固家族勢力。
    她更希望兒子、女兒找到三觀相符、心靈契合的另一半。
    她以前之所以想撮合沈明煙和二兒子，也是因為覺得沈明煙漂亮、聰慧、大方、端正，卻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她人品有大問題。
    沉吟許久，她頗為認真地開口，“媽，你放心，我會跟蘇滿說清楚，以後不會再撮合兩個孩子了。”
    “說實話，枝枝的人品不錯，配小唐綽綽有餘，但想不想跟小唐有所發展，我們也得尊重枝枝的意願。”
    陸老夫人等人都覺得薑盡歡這話十分有道理，頻頻點頭。
    他們也都默默想著，但願顧枝能瞧得上臭小子，把他拉回正途。
    萬一臭小子真領回來一個男人……
    這日子就真沒法過了！
    ——
    文工團沒開除林霜。
    她以救命之恩道德綁架顧時微，請求她放過她這一次。
    顧時微沒再追究這件事，但也說明白，從今之後，她不再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是朋友，徹底兩清，若以後她再敢得罪她，她絕不會再顧念所謂的救命恩情。
    林霜沒被開除，卻被記了大過、嚴厲處分。
    團裏還開大會，把她當成了負麵典型，領導們當眾嚴厲批評、警告她，說若有下次，直接開除。
    林霜賠了賀青臨兩張膠卷的錢，還賠了顧枝三塊錢——洗彩色照片的錢。
    這件事的風頭還沒過去，林霜怕她再做些什麽，會真被開除，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沒敢作妖。
    這幾天，顧枝過得平靜而充實，除了學習、排練，就是陪顏笙。
    今天排練結束後，顧枝正想回招待所跟顏笙一起吃晚餐，無意間注意到了月份牌上的日期。
    8月16日。
    她對1980年的8月16日，印象很深。
    因為今晚是那本年代文中，陸聿風為了護住那份科研文件，挨了三十六刀慘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