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佑走就走吧，小團子也走了，這小團子一走，整個房間就冷清了下來，小團子還把金元寶也帶走了，否則，六個猴子和他大眼瞪小眼也行啊。
    其實，他還是會精神不濟的，小團子走了隻一會兒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又聽見有人進來，睜開眼是白天澤給他端來一盤水果。
    白天澤看他二叔還睡著，本來是想放下就走的，看到二叔醒了，想起媽還有任務交待：“二叔，你中午想吃什麽？”
    “我媽問你牛羊肉能吃嗎？”
    “魚能吃嗎？”
    “能放點參燉雞嗎？”
    “你們還買到牛羊肉了？”別的倒也罷了，隻是這平時都不好買，何況是現在快過年了，更是緊俏。
    “不是買的，姥姥送來的，還有王爺爺也送來好多東西，還有民旺大隊的李爺爺，桂珍姨和愛琴姨，都寄了好多東西。”白天澤把這兩天收到的年禮說了一個遍。
    想著竹竹的人，還真不少呢，他托人從京市買的年貨也要到了，隻是不知道他要的東西給沒給他買全。
    “你們吃什麽，我吃什麽就行，不用單獨給我做。”白戰煜一想到小丫頭片子要給孩子們做飯，還要單獨給他做飯，就心疼極了，他一個大小夥子，深山裏抓到什麽吃什麽的人，哪用的著單獨開小灶。
    “那行，我去告訴媽，二叔，你吃水果吧。”說完，這小子就拍拍屁股走了，他想說，小冰冰要纏多少線，咋還不來和他說話呢，真是邪門啊，他一個從來不愛說話的人，別人都說他，多說一個字都會短壽，怎麽回到家裏了，反倒是覺得寂寞了呢。
    小丫頭片子近在咫尺，可惜就是見不著。
    他忽的朝窗外喊了一句：“你媽得空了，讓她給我上一下藥。”誒，也不知道這孩子聽到沒有。
    文工團的排練室，過年的文藝匯演節目正在緊鑼密鼓的排練，李萍因為是碩果僅存的老人，也因為她的底子紮實，最後還是做了舞蹈《映山紅》的領舞。
    “這次你好好表現，年後還有望留在文工團，你要是還自己作死，那我也護不住你了。”文工團團長在苦口婆心的和李萍談心。
    李萍的目光閃了閃，晚了，如果那件事也算作死的話，那她已經作了，覆水難收了。
    她做這件事的時候，以為她完了，肯定會被文工團開除了，就想著要死大夥一起死，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的念頭，誰曾想，那件事，竟然被輕輕放下了。
    倒也不是江竹芽多麽聖母，實在是她根本就沒把李萍這個人放在心上，朱團長和他愛人來家裏說明情況之後，江竹芽是因為這兩個人的關係不追究朱婆子那一家人了，隻要是他們不再來家屬院，她也懶得多事。
    因為沒追究朱婆子他們，也李萍這邊也就得過且過了，她爸那邊又轉了業，她這邊也得了處分，也不能一耙子把人家打死啊，江竹芽也懶得在這些事情上做無意義的糾纏，過了就是過了。
    況且她也實在是忙。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燉肉......”小團子坐在江竹芽身邊，看著媽媽給自己的圍巾收口，已經值得夠長了。
    “媽媽，今天是二十幾？”小團子問。
    “今天是二十六。”江竹芽找到剪刀，把線剪斷，小冰冰的圍脖大功告成了。
    小團子用非常小的聲音從二十三往後數，二十三糖瓜粘，一直數到二十六，然後大聲說：“媽媽。二十六頓頓肉，咱們燉肉吃吧。”
    江竹芽看了看時間，還來的急。
    “行，我還想著上街帶你去吃呢，你這就自己點菜了。”江竹芽拿出一桄線，讓小冰冰給撐著，她纏成線團，一邊纏一邊故意說話逗小冰冰。
    “媽媽，不能出去吃，二叔不能出去吃，我們也不能把他自己在家裏挨餓啊。”
    “他還是病號呢，媽媽。”
    江竹芽笑了，就沒有一個小孩是白疼的，平時對二叔嫌棄扒拉的，到真事兒上，都惦記著呢。
    “那，咱們就在家裏燉肉吃？”一個線團纏完了，她要去做飯了，下午起頭給三小隻的誰織，誰搶到名額給誰織。
    這時，白天澤進來說：“媽，我二叔說讓你去給他上藥。”
    咋，這是回家了把自己當護士了？太看得起我了吧，這不管上藥還是不上藥，也得看看去不是。要是傷口大的話，她可不敢看。
    收好了毛線和針，防止這兩個小的玩紮到，江竹芽帶著小團子來到了休息室。
    白戰煜又靠著櫃子坐著呢。
    “天澤說，你讓我來上藥？”江竹芽進門就問，能上咱就給人家上，不能上，咱就去醫院上。
    白戰煜正在懊惱白天澤是否聽到他說的話時，江竹芽就來了，今天的小姑娘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棉襖，頭發沒紮，就那麽披散著，顯得有幾分慵懶，有幾分舒適，很家常。
    他喜歡。
    “就是臉上和嘴唇，需要上點藥膏。”白戰煜實在是他喜歡那天她是溫柔的給他上藥時的感覺，那時的心，是怎樣的悸動啊。
    “你別處還有傷嗎？”江竹芽問。
    “沒有，隻有臉上，耳朵，這些露在外麵的地方被凍傷了，”白戰煜怕小姑娘擔心，趕緊如實報備。
    “你的手沒受傷的話，臉上耳朵上的藥，可是自己動手上啊。”不能因為你受傷了，就能支使人吧，她可不慣著大人，她隻慣孩子。
    “可是，可是我看不到，塗得到處都是。”白戰煜裝出一個服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是江竹芽不吃這一套。
    她說：“這好辦，你等著。”然後轉身出去了，很快江竹芽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回來了，她把手裏的東西遞給白戰煜，
    “有它就解決你的大問題。”
    江竹芽把一個小鏡子，塞到白戰煜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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