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六口，同款羊絨大衣，江竹芽的羊絨大衣是大紅色，領子上原本是有貂皮的，為了配合孩子們要係圍巾，把領子摘掉了。體態端莊，又不失靈動。
    三個男孩的穿的是淺咖色的羊絨大衣配同色的羊毛圍巾，像一排筆直的小白楊，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和活潑。
    小女孩是水粉色的羊絨套裝，上麵是一個小外套，下麵蛋糕裙，搭配淺粉色的羊毛圍巾。像一個粉嫩的洋娃娃，誰看了都想要偷回家。
    白戰煜身穿深咖色的羊絨大衣，配同色的羊毛圍巾。身姿挺拔，如鬆如柏。
    這一家六口像是一道行走的風景線，所過之處，帶走所有人的目光。
    “人家的衣服真好看，也不知道在哪裏買的。”
    “人家的孩子也長得漂亮。穿什麽不好看？”
    “穿那麽好也不拍......”
    “人家看啥，前麵的都平反了，給孩子留了好多錢，上麵過了明路的額，隨便人家花。”
    ......
    團拜現場在家屬院的運動場，這也是多年來留下的習俗，為了避免同事之間，上下級之間過年時到家裏拜訪，帶禮物一類的糖衣炮彈，便定了這個規矩，初一上午十點，集體在家屬院的廣場上，團體拜年。
    別管是上下級，或者是同事，在這個地方見一麵，說個過年好，再加幾句吉祥話，就算是拜年了，年前年後，如果發現有互送禮物拜年的，都算貪汙腐化。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江竹芽覺得挺好的。
    廣場上已經有不少人來了，見到相熟的人，抱拳拜年，說吉祥話，臉上都帶著笑，人聲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白戰煜和江竹芽這一家人的到來，讓去氣氛空前高漲，昨天的演出已經是讓著一家人出夠了風頭，今天這統一的一身行頭出門，更是吸引了全部眼球。
    自從到了這個軍區之後，江竹芽很少出門，她是真的不知道，過年的時候，在軍區裏，還有穿打補丁的衣服的，要是知道的話......
    好吧，要是知道的話，她也不管，出入有車代步的人，穿件新衣服怎麽了。
    十點整的時候，基本該來的都來了，大家又用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彼此都打了一個照麵，這每年一次的集體團拜儀式，就算結束了。
    一家六口小白同誌如果知道作者連著寫了好幾次一家六口，肯定會給作者送大禮的），散步著回家，見到人就笑，就問好。
    回到家之後，臉都僵了。
    “我和天佑做午飯，你先休息會兒。”白戰煜說，既然他的身體已經好了，他不能再讓竹竹做飯伺候了，他要做飯給竹竹吃。
    江竹芽脫了自己和小團子的羊絨大衣，換上居家的棉衣，其它的娃們自己就能搞定。
    她把年前新買的盤子洗幹淨擦幹，裝上水果糖，大白兔奶糖，高粱飴糖，瓜子，花生，桃酥，爐果，雞蛋糕，蜜三刀，蓼花等糕點，一會兒家屬院的孩子們就要來到各家各戶拜年要糖了。
    這是那天趙玲玲和小冰冰聊天的時候說起的，她約小冰冰今天和她一起到各家各戶去拜年，說，孩子們每年都是這樣，一定要穿一件口袋大口袋多的衣服，每個口袋都會裝滿呢，能吃好一陣子。
    江竹芽把大門開著，允許別家的孩子來拜年要糖，可是卻不想讓四小隻出門，昨天四小隻出了大名，她怕今天去到誰家都會被拉住問東問西，還是待在家裏，誰來拜年要糖就和誰玩一會兒吧。
    初一中午一般都是年夜飯的剩菜，他們年夜飯的剩菜也不少，燒大鍋蒸一下就行。
    反正白戰煜去做飯了，江竹芽想，做什麽吃什麽唄，不操那個閑心。她趁著這個功夫把客廳和自己的臥房，孩子們的臥房都打掃了一下，隻是這個垃圾，不能往外扔，收到不礙事的地方，等到明天才能倒垃圾。
    她剛剛收拾好，門外來了三個孩子，是三個小女孩，江竹芽隻認識其中的一個是趙玲玲。
    趙玲玲在院子就喊冰冰，冰冰噠噠噠的跑出去：“玲玲姐姐，你來了。”
    “嗯，我帶著朋友們給叔和嬸子拜年來了。”趙玲玲高聲說，軍區家屬院長大的孩子，即便是女孩也是聲音洪亮，大大方方，江竹芽其實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江竹芽趕緊到門口迎著：“快進來，冷不冷?”
    端起茶幾上的點心盤子，讓她們自己拿著吃，雖然都是喜歡的好吃的，但是她們每個人也隻拿了一塊嚐嚐味道。一邊吃還一邊和小冰冰說話。
    “冰冰，和我們一起去拜年吧，都能得到很多種不同的糖，我們都收集糖紙呢。”趙玲玲笑嗬嗬的邀請小冰冰。
    “什麽叫收集糖紙？”原諒我的小團子，啥也不懂。
    “就是糖塊外麵包著的紙，看誰收集的種類多。”趙玲玲看了看茶幾上的幾種糖：“誒，可惜，這些糖紙我都有。”這種隻有小孩才喜歡的活動，有時候糖紙比糖本身更有吸引力。
    江竹芽想，她好像還真有幾種不常見的糖：“你們在這玩一會兒，嬸嬸再去找幾種糖，看看是你們沒有的糖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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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那可太好了，謝謝嬸嬸。”幾個孩子的開心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江竹芽到儲藏室，放糖的箱子裏摸，果然摸到了幾塊不老林，這是和天佑去沈市參加貿易會時買的，還剩這麽幾塊，還有幾塊牛軋糖，友誼商店的太妃糖，因為都隻剩幾塊了，就沒擺出來，她忘了，現在的孩子們還有收集糖紙的愛好。
    江竹芽把裝著幾種糖的盤子放到茶幾上，都還沒說話，幾個小姑娘“哇”的一聲撲到糖盤子前，“這三種糖紙我都沒有呢。”趙玲玲問她的兩個朋友：“你們有嗎？”
    “我們也沒有。”兩人的眼睛也黏在糖上了。
    趙玲玲眼巴巴的看著江竹芽：“嬸嬸，這三種糖可以每種每人給我們一顆嗎？”
    “怎麽不行，拿出來就是給你們的.”江竹芽把盤子往他們麵前一推：“都拿去吧。”
    “不用了，嬸嬸，我們每種要一顆，剩下的給哥哥和妹妹吃吧。”然後還不肯動手，等著江竹芽給分，都是有禮貌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江竹芽也喜歡，不但這三種糖每人給了一塊，連大白兔水果糖，太妃糖都給他們一人又裝了一塊。
    口袋裏揣著沉甸甸的六塊糖，三個小姑娘開心得馬尾巴辮都甩到天上去了。
    我媽媽說，她小時候就收集糖紙，把糖吃了，糖紙洗幹淨了，抹平，放在厚厚的書裏麵夾著，能壓得一個褶皺都沒有，然後整齊的一頁一頁裝訂起來互相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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