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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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以我血軀,永墮閻羅,此生血緣,換你,七生七世……
    “不好,她在下血緣咒!”
    “快阻止她!”
    “混賬東西,晚了!”
    “快,毀掉鴛緣石!!”眾人看著迷霧包裹中的女子,真命誓言,血咒生起,卻絲毫沒有辦法。
    “混蛋!毀掉鴛緣石是在找死麽?”腳踏七彩祥雲一白絮老者,怒道,“此乃女媧補天遺留下來的補天石,亦是天道的一部分,毀掉亦與於毀天道,毀天道,亦是毀我們自己!”
    “上仙說的沒錯,萬萬不可,況且不說,帝釋天也不會坐視不管。”
    忽而,天邊一白鬢劍眉少年踏雲而來,神光包裹,仙霧環身,手持裂天神劍,劍指鴛緣石,喝道:“此妖女與魔族私通,無視神規仙紀,按神規,當斬!魂魄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輪回!”
    一上仙駕仙雲連忙擋住在前,“玉狐上神,萬萬不可!鴛緣石乃是天道最薄弱,也是唯一能受攻擊的一處天道,毀掉天道的一部分,整個天道都會受其影響,亦於自取滅亡啊!”
    另一白翁上仙也是上前道,“上神,酒曲上仙說得對,撇開此事不說,神女或許是情有可原……”
    “閉嘴!”玉狐眸光如炬,鬢發飄飄,年不過三四百,卻已是上神,天有九天十地,他被天君封為司法上神,掌管一天三地,修為深不可測,有一“神天榜”,玉狐排名第四。
    司神玉狐,天規仙紀的化身,亦是執法者,向來以剛正為稱,從不徇私舞弊,任何人在他身前都討不得半點臉色,“神女?此乃妖女,當她踏出南天門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天庭的神女!”
    司神玉狐冷冷一掃眾人,喝然道,:“奉天君口諭,誅殺此妖女!不得違抗!”
    “這……”酒曲上仙愕然。
    “唉。”一眾上仙不皆搖頭歎息。
    “哼,”玉狐冷哼,裂天劍橫掃在前,喝道:“司神處眾仙何在!”
    “我等在!”聲如洪鍾,話整齊劃一,白衣金絲,一條黑龍繡於胸前,乃是司神處特有的標識。此時,十幾位司神處的上仙拔劍而立,恭聲道。
    玉狐踏出一步,裂天神劍揮出一道神芒,表情毫無波動,冷聲喝道,“誅!”
    司神處眾仙得令,化作一道道肉眼不見的白光殺向鴛緣石旁的女子。
    酒曲等人眼看擋不住了,亦是萬般無奈化作輕輕一歎,神規仙紀?終究不過一場孽緣啊!唉……
    劍氣縱橫,天雷滾滾,遠遠看去,恐怖無比。
    “以我血軀,
    奉為犧牲,
    七生七世,
    永墮閻羅,
    隻為情故。”
    “嗡嗡…嗤………”
    “咣咣咣……”
    女子話音落閉,鴛緣石忽而間神光大作,萬道神光化作一道道無盡的神鏈法則,向女子纏繞而去。
    “轟隆隆……”
    司神處眾仙的劍芒與神鏈碰撞,頓時間天地動蕩,七色彩雲為之黯然失色。
    “哢擦……”
    隨之驚天一擊,鴛緣石一聲脆響,一道道一條條的裂紋布滿了石身,神鏈法則頓時間也暗了下去,然而就在此刻,迷霧中的女子突然一聲大喝,一口心頭血吐在了布滿裂紋的鴛緣石上,神鏈光芒大作,蓋過了之前,然而,裂紋卻越來越大。
    “怎麽回事?”突然間,天地一陣晃動,眾仙神為之一顫,就那麽一瞬間,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們心中撕裂一樣。準確的來說,是道心。
    “唉……崩壞天道,大劫將來。”酒曲歎息道。
    “我等生死劫逃不過了……”一上仙感歎道。
    “帝釋天,天君啊天君,何苦哀哉啊……”又是一上仙歎道。
    “自作孽,猶可恕,天作孽,不可違啊!!”
    隆隆……
    話音剛落,一道赤貫天雷從天而降,劈在了剛才那位上仙的身上,化作了一道輕灰。
    酒曲等人為之一愣,久久不能心平,之後隻能閉口不言,搖頭而去。
    真應了剛才那句話,“自作孽,猶可恕,天作孽,不可違啊!”
    在千萬道天雷的崩碎下,鴛緣石最終被泯滅,傳說中續世鴛緣石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間。然而,並沒有因為鴛緣石的塴碎神鏈法則而消失。
    “給我斬!”司神玉狐衝天而起,神光耀世,一道巨大的劍芒劈出,斬邪破穢,萬鬼皆退,轟在了神鏈法則上。
    神鏈法則受到無敵一擊,一陣晃動,隨後歸於平靜,牢牢護住了迷霧中的女子。
    “哼!”一擊不成,玉狐手中裂天劍一甩,化作了千萬把神劍,遙遙而對,似有無敵之姿。
    “何為道。”
    “何為義。”
    “何為正道。”
    “何為正義。”
    “人活在世,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們告訴我,修仙練道,救濟蒼生。”
    “我欲行俠仗義,卻說我邪魔歪道。”
    “我欲真情相對,卻說我種錯情根!!”
    迷霧散去,句句不平道盡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忿。神女又如何?受盡天下人敬仰,依舊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哪怕是愛情,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都不行。
    愛情是奢侈,命運更是奢望。
    千萬把神劍浮於天空,凜冽的劍氣縱蕩,欲要撕裂眼前的一切。
    神女抬頭望向玉狐,玉狐也看向她,卻心頭不由一震,神女一襲紅衣,嬌美的身姿已是遍體鱗傷,神體亦是裂痕道道,如白玉的肌膚被殷紅的血液染紅,墨玉般的秀發早已亂成一團隨風飄動,就是這張讓天下人為之著迷傾國絕城的容顏此時卻無比的蒼白無力。
    那一雙靈動的水眸充滿了靈氣,似乎會說話一般,他能感受的到,這雙水眸在訴說著很多的往事,有懵懂,有初識,有心動,有歡樂,有傷心……
    但更多的是絕望,淒涼和悲哀……
    這一刻,玉狐從那一雙水眸中懂得了很多,心中已了然,無助,絕望與悲哀……
    “神女……”
    “我已不是神女。”神女蒼白的容顏帶著笑意看著玉狐說道。
    玉狐是上神,此時卻如凡人一樣感到口幹舌燥,哽咽道,“我已了然……”
    神女黯然而笑,“司神懂得便好,不必言出。”語罷水眸看向九天之上,五味雜陳,道不出,言不盡,忽而,神體轟然裂紋大作,迸發出七彩仙光碎裂,猶如一朵妖豔的玫瑰從盛開走向衰敗,化作點點星光與神鏈法則消失在天地之間。
    不由讓人噓唏。
    九天之上,一陣怒吼,九天十地為之顫抖,“為什麽,為什麽!!!”咆哮中帶著不甘和憤怒,但注定沒有人能聽得見。
    一切都已成為過往浮雲,天道崩裂,從此再也沒有神女,沒有司神玉狐,沒有眾仙,沒有天君,也……再也沒有天庭……
    隻有一句話響徹整個天地間……
    “人作孽,猶可活,天作孽,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