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鄉下教堂偶遇二號白月光，拚盡全力無法戰勝
    多年以後，在虛數之樹末梢前駐足許久的奧托阿波卡利斯依舊會想起葉初提著騎槍踹開教堂大門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你是……”過了好一會兒，奧托的眼睛適應了強光，這才看清了來者的身影。
    是一個亞洲人，他可以確定此前並沒有見過，但他手上提著的那把騎槍，奧托無疑是非常熟悉的。
    黑淵白花，天命的至寶，神之鍵之一，隻是在埃莉諾被他親手殺掉以後應該已經沒有人可以使用了才對。
    至於來者是敵是友，直覺告訴奧托，他是帶著善意來的。
    “接好了。”葉初深知與奧托打交道的方法，為了博取他的信任可不能靠嘴說。話音剛落，一個木質的飛機模型自他手中輕盈起飛，如一隻靈動的飛鳥，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奧托的視線，在觸及飛機模型的那一瞬間，便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牽引，再也無法移開。作為這架飛機模型的創造者，這世上沒有人比奧托更熟悉自己的這件作品。它承載著奧托太多無法言說的情感與回憶，每一處紋理，每一個細節，都銘刻著他與卡蓮共度的往昔時光。
    “卡蓮……”奧托的嘴唇微微顫抖，口中緩緩道出那個深深刻在心底、摯愛之人的名字。毫無疑問，眼前這架飛機，正是他當年親手送給卡蓮的那一架。往昔的畫麵如潮水般在他腦海中洶湧翻騰，卡蓮看到飛機時那驚喜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奧托下意識地伸出手，動作輕柔而急切，穩穩地將緩緩下降的飛機截停，緊緊抓在手裏。指尖觸碰到木質機身的那一刻，熟悉的觸感傳來，果然……就是那架承載著無數珍貴回憶的飛機。
    “大發明家，飛機飛得高嗎？”葉初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飛機緩緩落入奧托手中，而後輕聲開口說道。
    奧托一陣恍惚，看向葉初，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會叫他大發明家，他看著葉初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卡蓮的影子。
    卡蓮的遺物……他當初是全部處理過了的，但唯獨這架飛機，代表著他與卡蓮相遇的開端，對兩人來說意義非凡的東西沒有找到。
    而如今，它卻從葉初的手中飛出，落到了奧托的手裏。
    沒等奧托開口詢問，葉初便果斷開口，避免了接下來可能會產生的某些誤會。
    “奧托·阿波卡利斯，我自五百年之後，向你發出問候，你想要複活卡蓮·卡斯蘭娜嗎？”
    奧托聽聞，眼中瞬間爆發出熾熱的光。他激動得難以自已，不假思索地朝著葉初奔去，然而，慌亂之中，卻被腳下的長椅狠狠絆了一下。想當年，他的身體便不算健康，現在也不過恢複了正常人的水平，此刻這一跤，讓他狼狽地摔倒在地。
    葉初見狀，急忙快步來到奧托跟前，伸出手將他穩穩扶起。說實話，奧托這般狼狽的模樣，在他五百年的人生中實屬罕見。若是換作以往，他見了或許會忍不住嘲笑一番。
    但此刻，葉初看著這個摔倒在地上、滿心悲戚的神父，心中卻沒有絲毫想要嘲笑的念頭。相反，他的心底湧起一絲憐憫。
    “起來吧……這十幾年如一日的贖罪，想必你也已經受夠了吧！”葉初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理解與寬慰。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辦法可以複活卡蓮？”奧托被葉初扶起後，緊緊盯著葉初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光芒，那光芒如此耀眼，它有一個名字，叫做——“希望”。
    “當然……”葉初笑了笑，隨後說道“奧托，我沒有說謊。”
    這一刻，教堂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奧托眼中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葉初肯定的答複下，燃燒得更加熾熱。
    至此，葉初完成了與奧托的相遇，完成了時間跨度長達五百年的時間閉環。
    “當然，奧托，你首先需要做的是把你的胡子和頭發都整理一下……不是嗎？”
    葉初拿出一麵鏡子，放到了奧托麵前，奧托下意識地看向鏡中的自己，刹那間，一種莫名的陌生感湧上心頭。
    鏡中的男人，胡子邋遢雜亂，肆意生長的胡須仿佛一片荒蕪的野草，毫無章法。頭發不僅長得過長，而且顯然許久未曾打理，如同一團糾結的亂麻。若不是那雙眼睛中依舊燃燒著熾熱如火焰般的光芒，那對複活卡蓮的執著與渴望，他幾乎都要認不出這個鏡中的人就是自己。
    “我叫葉初，你去準備一下吧，至少要變回我熟悉的樣子吧？”
    葉初拍了拍奧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說實話，現在的奧托，他看了還真是大吃一驚，這也是他在剛踹開門的時候，一下子沒有能認出他的原因。
    想了想他記憶裏的奧托和如今這個喪偶老鰥夫，這差距真的不是一般得大。
    許久之後，葉初獨自佇立在教堂門外的山崗之上，目光悠悠地遠眺著遠方連綿起伏的阿爾卑斯山。那山巒在天際勾勒出雄渾而又秀美的輪廓，山頂皚皚白雪閃耀著聖潔的光輝。
    葉初不禁想起，自己和安娜的旅行還沒有去過歐洲呢。腦海中，已然開始不自覺地勾勒起下一次與安娜共赴阿爾卑斯山的美好畫麵：或許可以在清晨，一同欣賞那被朝陽染成金色的雪山之巔；亦或是在靜謐的午後，漫步於山間蜿蜒的小徑，傾聽著雪水融化的潺潺聲。
    就在葉初沉浸在對與安娜歐洲之行的美妙遐想，思索著該如何精心安排行程之時，身後那片靜謐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簌簌”的細微聲響。
    葉初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目光穿過斑駁的樹影。果然，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和記憶中的天命大主教還是有些差距，但至少已經可以讓人一眼認出他就是奧托了。
    “你來了？”葉初說道，然後又轉過頭欣賞美景去了。
    “那個……葉初，我們，在五百年後是什麽關係。”奧托緩步走向葉初，聲音有些忐忑。
    “嗯……讓我想想。””葉初微微仰頭，目光在天邊的雲朵間遊移，片刻之後，他緩緩轉過頭，眼神中帶著溫和的笑意，看向身後的奧托，篤定地說道。
    “是摯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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