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墓裏開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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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具被燒焦的屍體旁邊,還散落著幾盞老式的煤油燈,和兩根豎在旁邊的洛陽鏟。
二叔應該也就是從這兩根洛陽鏟判定出,這是北派的同行,因為南派的盜墓賊不用洛陽鏟。
二叔讓我們不要慌,從地上幾盞老式的煤油燈基本上能判定,這幾個北派的同行最晚也是四、五十年代的人,都已經死了快半個世紀了,火洞子也早就失去了作用,不會再有什麽危險。
隻是特意提醒我和孫反帝,從這幾具攔路的屍體中間跨過去的時候,要小心腳下。
前幾天劉漢田那個老瘸子,就是因為跛著腳,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一腳踩在了屍體的胸口上,腳踝卡在了屍體胸口的肋骨裏,嚇得嗷嗷直叫。
在二叔的提醒下,我和孫反帝特意跨著大步,從攔在路中間的這幾具焦黑的屍體上邁過去。
當一路朝北走到回廊的盡頭後,左邊還有一個直角的轉彎,連通著一條東西朝向的回廊。
這條回廊的寬度和高度跟我們剛才來時的那條一模一樣,不過縱深隻有十米左右,盡頭被柏木封堵住,像是條死胡同,同樣也是積了厚厚一層的淤泥。
不過這條回廊的淤泥裏好像有東西!
我立馬把頭燈往下壓了壓,瞪大眼睛仔細往淤泥裏一看。
隻見在厚厚的淤泥裏堆了很多的陶器和漆器的陪葬品,有陶人、陶罐,還有些我都不認識的陶塑,有些是上了青釉,有些沒上釉。
至於漆器,也是種類繁多,有飲食器皿,漆碗、漆盤、漆奩,還有漆壺、漆杯,有些漆器隱約還帶著精美的花紋。
但隻不過就是這些陶器和漆器常年浸泡在淤泥裏,大部分都是殘破的,尤其是漆器,應該很難找到完好的。
“我操了個,糟蹋……都糟蹋了啊……”
“那群日了狗的北派廢物,沒有金剛鑽,攬什麽瓷器活兒!”
孫反帝也用頭燈照著眼前裹在淤泥裏的這些陪葬品,一個勁兒的直呼著:“可惜……糟蹋了……”另外還義憤填膺的把那幾個北派的同行給臭罵了一頓。
我知道孫反帝為什麽要罵那幾個北派的同行。
要不是那幾個北派的同行打盜洞下來,這條回廊肯定不會滲水積了這麽多的淤泥,這些陪葬品也就自然不會被糟蹋。
我也算是個古玩販子出身,心裏門清兒,眼前埋在淤泥裏的這些陪葬品,尤其是那些帶花紋的漆器,如果都是全品的話,就算是隻是在這外回廊溜一圈兒,都不用想辦法進梓宮,帶上去的東西也足夠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但現實中,埋在地下動輒幾百年曆史的老物件兒,壞了很正常,所以經驗老道的盜墓賊從不會為了這個而懊惱謾罵。
就比如現在的我二叔,一臉淡定的瞥了孫反帝一眼,說道:“這裏麵也還有點值錢的好東西!況且這還就是咱們餐前的一道開胃涼菜,真正值錢的都在裏麵呢!”
我二叔前幾天也就是從這裏撈了小半麻袋的陪葬品,賣了五萬多塊錢。
當時還是因為走得急,隨便在這淤泥裏撈出來的幾件。
所以這裏麵值錢的,肯定還有不少。
孫反帝聽了我二叔的話,嘴裏也不再罵咧,立馬就眼饞的吞咽著口水,迫不及待的擼起了棉袖子。
二叔又看了看懷表的時間,讓我們趕快撈,為了安全起見,務必要在清晨五點之前回村。
我也立馬把袖子擼到了胳膊肘,彎腰把手插進淤泥裏,開始一件件的淘。
這堆陪葬品的數量太多,我們主要以全品帶釉的陶器為主,漆器一概不要。
因為漆器長期泡在水裏,必然會開裂變形,根本不值錢。
隨著我們三人的雙手在淤泥裏來回的攪弄,那股藏在淤泥裏,說不上來的腥臭味也隨之擴散。
即便是我戴著防毒麵罩,那味道都直衝鼻腔。
可相比一夜暴富而言,這點腥臭味可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也有可能是從小就跟古玩打交道,我對於古董有著濃厚的興趣,所以每次從淤泥裏摸出一件冥器,先看是不是全品,然後再擦掉局部的淤泥,對著頭燈觀摩幾秒鍾,同時出於職業習慣的,還在心裏默默的估起了價:“這個隻值幾百,這個可能值兩千……這個好,最起碼也要三千打底……”
最後再一件件小心翼翼的裝進麻袋裏。
這就等同於是在麻袋裝錢。
這也是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錢居然能來的這麽快!
並且這一件件的從淤泥裏摸出來,再去心裏估價,就像是在不停的開盲盒,心裏全程都帶著一種期待更大的驚喜的那種興奮。
身邊的孫反帝看上去比我還要興奮。
不過我的興奮是憋在心裏的,而孫反帝的興奮直接就全部用不停的傻笑表達了出來,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哈哈……這回可真的要站起來了……”
“我就說這幾天眼皮一直跳,原來是跟著薑老板,有大買賣可以做……”
對於孫反帝這奉承的話,二叔隻是淡淡一笑,催促著他手腳麻利點,長點眼色看準點,別興奮過頭,費大勁兒的弄上去一些不值錢的破爛貨。
也就是二叔這叮囑的話音剛落,我心裏帶著期待驚喜的興奮,雙手插進麵前的淤泥裏,突然感覺摸到了一個大家夥,表麵有著皺褶的凹凸手感,而且份量很重,不像是陶器,更像是個青銅器之類的東西!
一想到可能是青銅器,我心裏就更加興奮起來,也沒喊旁邊的孫反帝和二叔幫忙,自己一個人鉚足了勁兒,把摸到的這個大家夥從淤泥裏搬起來了一半。
我的胳膊剛縫了幾針,這麽一吃力還稍微有點隱痛。
但這時的我可顧不上這個。
當這個大家夥從淤泥裏搬起來一半後,我立馬迫不及待的伸手上去,擦掉表麵附著的黑泥,想要看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也就是我的手剛放上去一擦,特殊的凹凸手感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
在頭燈的照射下,我手裏正捧著一個腦袋!
擦掉黑泥的下麵是一張小孩兒的臉,正睜著一雙白色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與我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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