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富貴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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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風嶺的岔路口。
劉漢田還留在昨晚的那個地方,多加一道保險,繼續望風。
我們四個來到盜洞口,先是把藏在盜洞裏的鼓風機和一些工具拿上來,然後穿上雨衣,換上雨靴。
依舊還是趙愷在上麵負責搖鼓風機通風,我和二叔還有孫反帝下去。
應該是因為第二次下來,我心裏明顯沒了上次的那種負擔。
即便是再見到那幾具攔在半道上北派同行的屍體,我的內心也沒有再驚起波瀾。
這次下來,我們並沒有再去東西朝向的那條回廊繼續摸裏麵的陪葬品,而是想著怎麽進入內棺裏。
二叔頭上戴著頭燈,手裏還另外多拿了一把手電筒,表情嚴肅認真的觀察著兩邊用柏木黃心壘疊的兩米多高的墓牆。
其實在昨天晚上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大致的觀察了一下,這些柏木壘疊的嚴絲合縫,根本就沒留門。
這種黃腸題湊的建造順序,也是先壘疊墓室主體,然後再從上麵蓋板,外回廊因為需要留下空間,所以上麵隻壘疊了三層,墓室的真正主體部分,上麵最少壘疊了幾十層厚!
目前想要進入裏麵的墓室,好像也就隻有在回廊的這堵墓牆上打盜洞,否則別無他法。
可關鍵是,這墓牆還都是柏木的根朝外,橫著層層壘疊起來的,少說也有好幾米的厚度。
孫反帝事先帶了榔頭和鐵鏨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嚐試著邦邦的敲了幾下。
這柏木黃心的硬度和密度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孫反帝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在上麵鑿掉了拇指那麽大點兒的木屑。
“我操了個,我這居然跟我的老二一樣硬!”
孫反帝放下榔頭,看著柏木上被鑿出的一點痕跡,瞪大著眼睛罵咧著說了句騷話。
我站在旁邊沒吱聲,心裏卻嘀咕著:“既然跟你那家夥一樣硬,你幹脆脫了褲子,在上麵鑽個洞出來不就行了?”
言歸正傳,如果真的用榔頭鑿的話,想要把盜洞打通,我覺得恐怕要從現在的正月鑿到臘月裏去。
這裏不是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不能待的過於長久,保不準哪天就會被村裏人意外撞見。
由於不通電,電鑽肯定也不能用,拉個發電機過來,那就更不現實了,等同於告訴附近村裏的人,我們在這裏盜墓。
另外黃腸題湊的葬製內部結構極其複雜,除了有外回廊,裏麵還有內回廊,包括外、中、內室,以及車馬坑,陪葬坑之類亂七八糟的。
即便是鑿穿了盜洞,如果位置選的不對,也可能會成為白忙活。
這重重的問題加在一起,再一合計,好像這黃腸題湊真的是盜墓賊的噩夢啊?
我和孫反帝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二叔,都在等著二叔發言。
而二叔好像提前就預料到了這些,他嚴肅著表情,看著眼前的墓牆,開口說道:“目前有兩個解決的辦法……”
兩個?
我和孫反帝驚訝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兒。
這看似固若金湯,無計可施,二叔居然還有兩個解決辦法。
不等我和孫反帝問,二叔就說道:“第一種辦法是用鷂子翻身,上麵打不通,就從下麵打!”
“隻不過這樣還是要耗很長的時間,短則一兩個月,也說不定要半年以上!”
我雖然跟著二叔剛入行,但聽他這麽一說,立馬就秒懂了‘鷂子翻身’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從地下打個洞,從地下繞進裏麵的墓室。
通常‘鷂子翻身’的盜墓技法,都是適用於流沙墓,應對黃腸題湊也是可以,隻不過就是要算準位置。
並且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
盜墓這種事,那肯定是能快則快,所以孫反帝又立馬問二叔:“薑老板,那你剛才說的第二種辦法呢?”
二叔眯了眯眼睛,簡短的吐出了兩個字:“爆破!”
“啊?瘋了吧!這附近可都是村子啊!”
孫反帝一聽二叔的這第二個辦法居然是要爆破,反應特別激動。
可二叔依舊是淡定著表情,瞥了孫反帝一眼道:“附近都是村子咋了,辦法都是腦子想出來的,過幾天剛好是正月十五,村裏肯定放煙花爆竹!”
“再往盜洞裏塞滿棉花被用來消音,肯定傳不到附近村子!”
我和孫反帝聽了二叔的這番解釋,感覺非常可行,非常靠譜!
最起碼這要比‘鷂子翻身’效率多了。
孫反帝也是極其讚同的衝著二叔豎著大拇指,不停地點著頭,拍著馬屁:“薑老板,要不怎麽說您才是支鍋呢,還是您經驗豐富,點子多啊!我感覺咱們就按第二套方案來,就算這木頭疙瘩再怎麽硬,它能硬得過爆破?”
我雖然沒說話,可心裏也確實對二叔的這個辦法表示很佩服。
確定了爆破計劃後,二叔反複在回廊裏研究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經過一番研究後,二叔在墓牆上標記了兩個點,讓孫反帝在標記點鑿出兩個洞。
我這時才看懂,二叔研究的是從哪兒爆破盜洞,這提前鑿出來的兩個洞,是到時候用來放炸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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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這些之後,我們提前打道回府,把身上的雨衣和雨靴都脫在了盜洞裏。
雖然今晚空手而歸,但也並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回到村子還不到半夜兩點,因為這次我們是‘幹淨’著身子回來的,村裏的狗還當真沒有在狂吠。
往後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就白天休息打麻將,晚上進山,在墓牆標記的那兩個點塞上雷管,引線就用空心管套起來一直接到盜洞上麵。
然後又用大量的棉花被堵住盜洞,盡可能的將隔音做好。
說到棉花被,劉漢田也算是幫了大忙,他兒子結婚時,從兒媳婦娘家陪嫁來的十床棉花被,全部都被我們給用上,填進了盜洞裏。
這可把劉漢田給心疼的直咧嘴,但又在我們的淫威之下不敢拒絕。
連續忙了好幾個晚上後,我們終於把這些準備工作做好,就等著正月十五那天了。
然而,卻天不遂人願。
我們終於等到了正月十五,可這天清晨卻突然下起了大雨。
這大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也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氣溫也跟著變得很低。
因為雨下的太大,放煙花的也沒了,迫於習俗,也就是在院兒裏的屋簷下放掛鞭炮。
這可又把我們幾個人給愁上了。
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什麽都準備好了,卻突如其來了一場不合時宜的大雨。
難道是老天爺故意的不成?
二叔站在屋簷下,看著外麵夜色下的大雨,臉色很凝重,並且還在時不時的掐指算著什麽。
我看二叔這是又算上,站在旁邊也沒吱聲。
等到二叔把手放下,我才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叔,咋弄?”
二叔凝重的皺著眉始終都沒有鬆開,淡淡的說了句:“富貴險中求……”
二叔的話沒說完,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即便是二叔把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我也知道,後麵的是:“也在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失十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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